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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之前,刘钧特别在城外休整了一夜,全军都换上了崭新的戎装,旗帜什么的都光鲜明亮,队伍也精神抖擞。
朝阳升起之后,刘钧骑着御赐的御马,披着御赐的铠甲,带着五个营一万余人展开分列式,排开一个个的方阵进城,那种刻意展示出来的齐整,肃杀,让亲自来到城门迎接的朱大典看的更加心情复杂。
整齐的踏步声,如海的旗帜,如林的长枪,尤其是那统一而又崭新的戎装。每名士兵都戴着明盔,身上套着绵甲,外面还罩了一件号坎,腰上系着黄色牛皮带,锃亮的大皮带扣,身上绵甲上那一粒粒耀眼的黄铜钉泡。
比起原来郧阳的守兵,刘钧所带来的这些兵马无疑更加的严整威风,步队、骑队、车队、炮队,冯胜的骑兵营也在昨夜出城,然后今天早上一起编队入城。
车营装载的那一门门火炮,尤其是三千多斤的红夷大炮经过时,更引发无数惊叹之声。
“原来这就是九头鸟啊!”
“镇南侯的大军!”
“刘家军!”甚至有人高呼出声。
朱大典听到那不断响起的刘家军的呼喊声时,脸色越发阴沉了。面对着刘钧的耀武扬威,他心里充满着无力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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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盯上军屯()
九头鸟耀武扬威式的入城式,加上城头上还悬挂着杨世贤等郧阳军官的首级,让郧阳上下都对于镇南侯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末将来迟,让大人受乱兵惊扰,实在罪过。”
刘钧看到朱大典身着大红色的官袍站在前面迎接,连忙下马,上前拱手请罪。不过在朱大典等人看来,刘钧的所谓请罪不过是句客套话而已,看他那模样,哪有半分请罪的样子,甚至又哪有半分下属的样子。
可刘钧带来的那九头鸟,兵强马壮,却让朱大典难以发作,当下也只得堆起笑脸来。
“一群乱兵哗变,幸得继业及时派兵赶到平乱叛乱,要不然郧阳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呢。一路匆匆,辛苦了吧。”朱大典脸上堆笑,很是亲切的模样,甚至还抚着刘钧的手把臂关切问道。
“多谢大人关心。”
在周边百姓看来,新任巡抚朱大人和新任总兵刘侯爷那是相见甚欢。巡抚大人甚至邀请了刘总兵上了自己的马车,同车入城。
马车里,没有了其它旁人,朱大典的脸色就没有那么亲切了。
“侯爷,你这手可是太惊人,让本抚都吓了一大跳。”朱大典皱了皱眉道。
“本帅一日收到大人九封求援信,信中说的那般紧急,本帅自不敢懈怠。”刘钧笑着回道,可却自称本帅,明显并不没有怎么真正把朱大典当成顶头上司。
朱大典默然。
“那些郧阳兵你打算怎么办?”一阵沉默后,朱大典问。
“乘机清理。”刘钧毫无客气的道。
那些郧阳兵属于营兵,来自于各卫抽调的卫军以及招募兵组成的营兵,营兵不同于卫军。明代到了此时,卫所制度早就驰废了,打仗根本指望不了他们,因此主要还是靠募兵制的营兵。而营兵中有不少兵其实就是来自于各卫的健壮。
但郧阳的这些营兵,也跟卫军一样的无用。如今刘钧杀了那些军官,接下来自然没有再轻易放过这些营兵的道理。当然,刘钧不放过不是要杀他们。而是要借此清理整顿这些营兵,把那些空额等情况都查实,然后该裁的裁,撤的撤。刘钧不可能再保留着这么一万多的编制,留着一堆废物。
“不要搞出乱子来就好。”朱大典想了想,才说了一句话。
“请巡抚大人放心,卑职会处理好一切的。”
朱大典沉默了一会,又道。“乱兵围攻衙门期间,我曾经拿出七千两银子借给藩库用以发饷以安抚乱兵。”
刘钧笑了笑,“大人放心,这笔银子一定会帮你追回来的。”
朱大典听了点点头,然后两人便都不说话了。一路到了衙门,两人下车,又都是一副相当亲密的模样。
进了巡抚衙门,刘钧在里面喝了杯茶,然后便辞离开了。刘钧回到城北,那里是冯胜为他们事先清理准备好的营房。
“审查的如何了?”刘钧一入官厅。立即问道。
“回大帅,郧阳各营底细都查清了,旧有兵额一万三千,马两千,每年军饷二十余万。但经查,郧阳各官吃空饷严重,实际上郧阳只有兵不到五千,而且许多兵也都老弱不堪用,克扣严重。军械也缺损严重,两千匹马更只有不到千匹。”
巡按黄道周在旁听到。连连摇头。先前他还觉得刘钧直接把一群闹饷的兵将列为叛乱,有些欠妥,可现在一听这情况,立即觉得这些人砍上十回都不够。
“把帐册查清楚干净。那些贪污克扣吃空饷的,就算已经被正法的也要追查被侵吞的钱粮,吃了多少就得吐出来多少。那些还没死的,也都要追查清楚,把钱粮都追回来,然后该是什么罪就是什么罪。”
“那些兵呢?”
“查清楚后。全都裁撤,退回各卫所或解散归乡。”刘钧又交待了一句道,“清退之前,把积欠他们的饷钱如实补发给他们。”
黄道周有些不甘心就此,“就这样了?”
刘钧点点头,“暂时保能这样了。不过如果巡按愿意支持我,刘某倒可以斗胆一回。等把这些兵清撤之后,再顺着清查各卫所的贪腐情况,如果能清理出各卫所军官们历年来侵占的军屯田亩,把这些屯田再分给各卫的军户,那么能大大改变一下如今一团糟糕的卫所情况,既能得到原有的籽料粮,也能让许多军户从军官的奴役中解脱出来。”
黄道周一听,精神不由的一震。虽然卫所早已经糜烂,可朝廷却一直没有废止掉他。黄道周对于卫所也有些了解,知道现在各卫所的屯田基本上已经被军官们侵占了,屯田的军户也大都成了军官们的佃户奴仆,本该上交归入府库的籽粒粮,却全入了军官们的腰包。
大明当初建立卫所制度,设立军户屯田。是设立专门的军户户籍,朝廷给那些军户们田地,然后各军户选一个正丁,一个余丁,家里还留有一丁。实际上,军户家庭是不析户的,家族丁口较多。
这样就能选二丁服役,去卫所服役,然后剩下的丁口在籍种田。他们留下来的也是军户,种的田已经得到规定减免贱税的待遇,他们种的田是军田,但不是军屯田。
在三役中,军户可免均瑶和杂泛,但里甲正役不能免,不过在计算里甲役的时候,军户出丁一人可以豁免四十亩。
除了原籍的军户,被选出来的正丁和余丁要离家去卫所服役。正丁和余丁卫所服役,也分田耕种。每夫妻一对领种土地是五十亩,具体情况下北方地区可能会更多些一百五十亩左右,而中原地区是五十亩,江南地区是十多亩。总体是领到的田地年产量总数能在五十到七十五石的土地。
那些在卫所屯田的正丁余丁,等于是在卫所另建了一个家庭,但他们在原籍的家庭依然是军户,并且得有余丁登记在册,十年一登记。
在卫所的军丁,多数的任务就是屯田种地,一年需要交纳籽粒十二石,交验粮十二石。其中这十二石交验粮是每年先交上去,然后再做为口粮发还的。
正常情况下,等于一户一对夫妻屯田五十亩一年只需要交纳十二石的粮食,这个数量是不苛刻的。就算军户有时还要入京班军或者参加守城、战斗等,可也还不错的。
只不过再好的制度,时间久了也终究会变质。大明的卫所制就是如此,屯田渐被军官侵占,那些本来有自己的份田的军户们成了军官的佃农。甚至到了如今,战事不断,这些军丁既要给军官种田又要上番服役,还得为朝廷承担许多工役,苦不堪言,许多人开始逃亡。
但他们逃亡之后,朝廷依然会派人往他们的原籍,到他们的家中去勾军,就是逃一个,就从你的家族中补征一个到卫所,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庙。
军户们苦不堪言,军官们却成了军中的贵族,大地主,喝兵血吃兵肉,大发其财。
这是一个烂泥潭,据说各地卫所的籽粮库帐目上,不管是打仗还是发灾,籽粮入库数量都没变过,可实际上,大家都知道,那只是一本空帐,到时就记上一笔,实际上,籽粮到底有多少,谁都不知道。甚至很多时候,会发现,库里根本没粮。可一任一任,没人去查。因为不查大家都好,可一捅出来,前面的帐都是对的上的,你捅出来,那你的帐就对不上了。
不过刘钧却不认为这个马蜂窝捅不了,现在他正好可以借这次郧阳兵乱的机会去捅开这个马蜂窝。
刘钧很想捅开这个马蜂窝,因为他想要把他自己辖下的卫所这块毒瘤给铲除了。他想要把更多的军户解放出来,不让这些人继续做军所军官们的奴隶,而想把那些屯田再清理出来,分给那些军丁们继续屯田,生产出粮食既能让军户们不再贫苦无着,同时也有粮食可上缴。
郧阳镇内的卫所是很多的,如果能够都清理了,那屯田数目可不是一万亩两万亩,而是几百万亩。哪怕按照五十亩交十二石这样的籽粒粮上交数量,那也是一年数十万石甚至更多的籽粒粮。
不过,这个马蜂窝有些大,里面牵涉到了太多人的利益。刘钧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想一个人去捅。
“侯爷若有所担心,那么此事交给我来出面,只要侯爷肯拔些人手支持我就好。”黄道周知道刘钧顾忌着什么,但他不顾忌,他是巡按,本就负有监察之责。不过他需要的是刘钧的人马支持,只要手握着兵马的刘钧全力支持他,那他就有信心去捅。
“刘某佩服先生的胆气,横眉冷对千夫指,虽千万人吾亦往矣,这种气势让人佩服。既然先生愿意带头冲阵,那刘某自然追随护卫!”
黄道周得到刘钧的支持保证,很是欣慰。
“那好,咱们现在就趁热打铁,商议一下,该从哪里先着手。”
“先生,刘某以为,先由小及大,由点及面。咱们先抓着这些此次叛乱的将领追查,这些将领多是各卫所抽调上来的军官,咱们一个个查下去,从营兵查到卫军,一点点掀开这个盖子。”
“好,就听你的。”黄道周感觉全身激奋起来。(。)
第210章 朱巡抚捡剩()
都察院衙门,朱大典看着刘钧派人送来的银箱。
“大人,一共一万两!”两名家丁仔细清点后回报。
朱大典拿起随银子送来的信,打开看了看,里面写的是还给巡抚大人垫付的七千两军饷银。是七千两,而现在送来了一万两。
“东翁,这个刘钧看来还算懂事。”师爷在一边笑道,先前刘钧那作派,咄咄逼人。可现在一转身,居然就送上了三千两银子。
“这个刘阎王。”朱大典放下书信,摇了摇头,有些弄不明白这个刘钧。一见面,先摆了个跋扈武将的姿态,可现在又送来三千两银子。
“刘阎王最近在做什么?”朱大典一想起刘钧一入郧阳,短短时间里就砍了数百个军官首级,就不由的牙疼,刘钧在四川剿匪时得到的那个阎王爷的外号,便成了朱大典对刘钧的常用称呼了。
“刘钧这些天每日里操练他的镇标,每天天不亮,九头鸟的兵就起来长跑,还脚绑沙袋,身上扛着枪,然后上午在城北放炮打枪,弄的震天动地的,下午又是阵法操练,晚上还不消停,接着搞什么文化学习,总之是天天如此,从早到晚折腾个不停,那些个楚兵也是耐操,居然也没有个不满的。”师爷惊叹的禀报道。
朱大典对刘钧的举动也是天天派人盯着的,这些事情他都知道。“这刘钧练兵确实有一手,别的兵三五天一操就不得了了,可他的九头鸟一天得操练个八回。不过刘钧有办法弄钱,他的兵吃的好,据说一天都吃四餐,中饭晚饭之外,还有早餐和宵夜,据说还顿顿都有大鱼大肉,新鲜果蔬。饷钱也厚,训练的好还有赏银。这个刘钧。舍的下本。”说到这,朱大典也对刘钧很是佩服。
“那刘钧派人四下查抄原郧阳官将们的财产,据说前后抄了不下四五十万银子的财物。”
“四五十万倒不至于,不过二三十万倒肯定是有的。”
刘钧动作还是很快的。那边把郧阳军都定了谋乱,这边就迅速把他们的家给抄了,所有的财物田产等都被抄没了,得了很大一笔钱财。
“这个刘钧,得了二三十万。却只给抚台三千两?”刚才还觉得刘钧懂事的师爷不满了,三十万跟三千两,相差还是太多了些。
朱大典被师爷这么一说,也是脸色难看了几分。这个刘钧,总是能让他不高兴。
城外的校场,刘钧正在给那些裁撤的郧阳兵发钱。
一箱箱的现银摆在地上,这些钱都是来自于抄没的那些军官们的财产,通过变卖之后,换成了三十万现银,刘钧将其中一部份拿来给郧阳兵发欠饷和遣散费。
“郧阳援兵营前部左司第一局左旗甲队李友!”一名九头鸟士兵大声喊道。
郧阳兵李友一脸紧张的上前几步来到桌前。他弯着腰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向桌后的九头鸟军官点着头,“小的就是李友。”
“腰牌!”桌后的军官一脸严肃的道。
李友递上自己的腰牌,军官查过后,又道,“你的上司和同僚呢,须三人担保。”
“就在后面,我马上去叫。”李友又小跑着回到后面把自己的旗总和伍长还有一个同伍士兵三个保人叫了过来,验过他们的腰牌之后,军官点了点头。
“李友。依侯爷之令,现补发你两月欠饷三两银子,另加上以往被克扣的银子一共五两,此外加上二两银子的遣散费。一共是十两银子。”
说完,旁边一个九头鸟士兵从一侧的银箱里拿出来一把银币,不是寻常的银锭,而是一枚枚的银币,有些像是铜钱,但中间没孔。比铜钱稍大一些。
那士兵把手中的银币往桌上的银称上一放,称摆动了一下,最后显示是十两整。
“这是?”李友小声的问。
“这是银币,每枚重半两,含银九成七。这是为了更方便使用,你看这银子,正反两面都有图案,侧边上还有齿纹,这能更好防伪,也能防止有人削磨,不会缺重,使用时就不必每次都称重剪开了。”
李友接过,二十枚银币,明光耀眼,银币正面是一只展翅的九头凤凰,背面则是长城的图案,正反两面还都有一圈字,正面写着每二枚当银一两,反而则是九头鸟铸造发行,周边是齿纹。
精致,李友握着这银币感觉就精致两字,图案那么清晰美丽。原本心里还有些怀疑这银的成份,现在一见这银币模样,也觉得不会是假的了。要造这样的假币,未免成本高了些,而且如果是假的,他们回头马上就知道了,镇南侯完全没必要这样做,不想给钱,直接不给就是了。
握着二十枚银币,李友很高兴,也很感激镇南侯,不但欠的两月饷拿到了,连以前被克扣的饷也拿到了,甚至还发了二两遣散费。
“下一个!”
李友让到一边,紧握着银币,回头看了几眼九头鸟的旗帜,可惜,九头鸟并不要他们这些兵,听说九头鸟的待遇更好,加入就有五两安家银,此外每月饷银也高。
当天,刘钧就把五千多名旧郧阳兵的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