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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牌手侧身站立,将半边肩膀和身子靠在盾牌上,迎着那支长枪撞上去。砰的一声巨响,长枪刺上铁皮为壳内衬木板和牛皮的大盾,枪尖捅在盾上,但入木一点点后就难以深入。枪身在巨大的冲力之下迅速变弯,然后枪杆再承受不住那股巨力,啪的一声从中断裂。
盾手闷哼一声,往后退了一步,稳住了身形。
他后面的是一个高大的镗钯手,举着刺叉的镗钯大喝一声直接往那失去长枪的贼骑身上捅去,他后面的一个钩枪手则拿着钩枪去捅马,另一个弓刀手则挥刀砍马腿,最后一个火兵,则握着手里的夹刀棍去砸马头。
马上的贼匪枪断之后,迅速的又拔出了刀,他挥刀挡住了镗钯,但身下的马却挡不住后面的攻击,马腹被捅了一枪,鲜血直淋,然后弓刀手又一刀砍断了一条马腿。
战马哀鸣着倒地,火兵举着夹刀棍猛往那匹惨嘶的马头上砸去。
骑手凭精湛的骑术及时从马上摘凳下马,免于被压在坐骑下的惨剧。可他刚跳下马,队总却已经举着那支带着火红三角枪旗的旗枪,狠狠的刺了过来。
他挥刀再挡,但又一支镗钯捅到。镗钯手一下子叉住了他的刀,他抽了几下都没抽动,这时一个弓刀手扑上前,一刀狠狠的捅进了他的肋下。鲜血直流,他惨叫呼痛,手中的刀被叉走,队总又一枪刺下,这下他挡无可挡,眼睁睁看着旗枪自他喉间刺入。
这些战术动作都是平时训练了无数次,甚至经常旗队内相互对抗的必练科目。可是当大家终于在战场上完成了一这套,并成功的击杀了一个凶悍的马贼之后,那一伍九头鸟队员还是极为的震惊。
“哔!”
队总吹响了铁哨子,将有些走神的队员们拉回来。在他们的面前,又有一个贼骑冲舞着长枪冲了过来。
雨一直下,战斗却更加激烈。
谷口处,山坡上,谷沟里,到处都是杀作一团的官兵与贼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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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败了 败了()
刘钧披着铠甲,带着麾下的亲兵骑队,策马在谷中冲杀。
张献忠和其手下的骑兵,比刘钧想象中的还要顽强。哪怕越打越少,却毫无惧意。而谷外的贼人则不断的自两边攀山而来,刘钧不得把越来越多的兵马派上去拦截这些贼匪。
双方的战斗自早打到午后,杀了近五个时辰,依然还没有结果。两边不停的反复冲杀,制造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鲜血已经把地上的雨水都给染红。
大雨没能让刘钧的炮熄火,可最终刘钧两面山坡上的炮声还是停了,携带的炮弹已经不多了,刘钧只能把所剩下不多的炮弹都送去了北谷口,好让北谷口车城能够继续坚持下去。
仗打到这个时候,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一刻了。
此时两军就如同犬牙交错,到处交缠在一起,杀的难解难分。两侧山谷上的火铳手们都已经在鲁密铳口插上了铳剑,跳出战壕,杀向到处涌入的贼军。
炮手们也丢下了火炮,拔出了腰刀冲杀上前。
连本来一直在南口的梅之焕和李长庚、袁继咸三人,都带着自己的家丁队过来了。他们三人仅留下极少的伤兵,在看守着俘虏营。
刘钧知道,眼下的战斗情况对官兵极其不利,而要改变这种局势,目前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尽快的把张献忠所部歼灭,最后是能杀死张献忠。张献忠和他的精锐骑兵一灭,也许贼兵这冲锋的势头就无法继续维持。
张献忠带着手下骑兵在山谷里拼了五个多时辰,早已经疲惫不堪,可他们没有放弃,也不敢放弃。一旦放弃,他们就会立即被官兵扑上来淹灭。贼匪们不甘心,不甘心就死在这条烂泥沟里。
不过拼了这么久,虽然他们还在坚持,还硬撑着一口气,但确实已经快支撑不住了。三千余贼匪。到此时还在冲杀的,不到五百贼。
不管他们怎么冲,都冲不破官军的拦截。
梅之焕代替了刘钧坐镇指挥战场,他手握着长剑观注着战场。长长的烂泥沟谷到处都是喊杀之声,有的地方官军已经在追杀贼军,而有的地段则是贼军冲击的官兵连连后退。
这已经不是什么简单的锋线对抗,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整个战场上还是有两个核心点。一处就是谷内,刘钧正率着骑兵在与仅剩下几百的贼匪对冲。而另一处,则是南谷口,虽然贼匪不断的从两面登山进入谷内的两侧山坡。
可毕竟山坡不是坦途,谷外贼军众多,但从外面登上进入谷中的贼匪速度有限。更多的贼匪依然被挡在谷外,要不然,那数万的贼匪真有可能早淹没了官军。北口成了最激烈的争夺之地,刘钧已经前后把三个营的兵力投到了此处,炮都打炸了好几门。在车阵前,两军短兵相接战死的尸体,更是堆积如山,血流满地。
好在地形狭窄,加之官军有车阵有炮火,在弹药用尽之前,贼人还难以突破。
“擒贼先擒王,把献贼找出来!”刘钧赶上将一个贼匪自马上砍落,冲着周边的骑士们高喊。
张献忠十分狡诈,他身边并没有帅旗。不似官军一般,各级将领有不同的旗帜,营将有营将旗,千总有千总旗。还各有认将旗等,一目了然。
“献贼太狡诈,根本找不到。”几名亲兵都喊道。
刘钧也发现确实很难找到贼匪,想了想,他勒停马,回头把他刚杀死的那名贼匪的首级砍下。然后踩镫上马,从鞍上摘下长枪,把人头捅在上面,高高举起。
“斩杀献贼了,斩杀献贼了。”
刘钧身边的亲兵们全都一脸茫然,心想,那个明明一看就不像是献贼的啊,明明是你刚才砍死的一个倒霉鬼。这人身边连个护卫都没有,怎么可能是张献忠?
“快一起大声喊,说斩杀张献忠了,大声喊。”
大家虽然都不信那是张献忠,但见刘钧要求,便也跟着放声大喊起来。
“斩杀献贼了,斩杀献贼了!”
喊声响起,然后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喊叫,许多人真的是以为刘钧杀了张献忠,兴奋的跟着大喊。
喊声一阵高似一阵,本来已经有些精疲力竭的湖广将士们听到这喊声,也无不振奋起来,跟着大声高喊,甚至瞬间勇猛许多。
一名贼匪被砍倒在地,临死之前,他捂着腹部伤口流出来的肠子一边往里塞,一边绝望的喊道,“败了,败了!”
旁边的几个贼匪也被官军突然的振奋打的转身而逃,他们一边逃,也一边大喊着,“败了,败了!”
“八大王被杀了!”
“八大王死了。”
“败了,败了。”
许多贼匪终于崩溃了,他们一直撑着的那口气一下子衰竭,绝望的声嘶力竭的大喊,“快逃啊,跑啊!”
“参将大人斩杀献贼了,万胜!”
“献贼被参将大人斩杀了!”
“参将大人威武!”
许多贼匪听到那喊声,然后看到刘钧披着铠甲,骑在马上,枪挑着一颗披头散发的人头,周边尽是兴奋雀跃的官兵,也不由的信了。
许多贼匪开始往后败退,从两边山上又跑下山去,一边跑,一边还不停的传散着张献忠已经被斩杀的消息。
兵败如山倒。
贼匪的士气也终于崩溃,张献忠被斩杀的消息在贼军中四处蔓延传播,如风一般的迅速。听到这消息,原本还在冲锋的贼匪,纷纷犹豫起来,他们的攻势也跟着停顿了下。
曹操罗汝才在山下看到许多攻上山的义军纷纷败撤下来,同时大喊着八大王已经被杀的消息时,长叹了一声。
“黄虎真的就这么没了?”
小秦王等诸营首领都有些难以置信,可又觉得张献忠被困谷中大半天时间,被官军斩杀也极有可能。
“士气溃了!”
整十万黑云祥望着那越来越多从山上逃下来的人道。
“黄虎既然已经没了,那咱们再打下去也没必要了,撤吧。”小秦王白贵道。
“这支官军他娘的真能打。”曹操罗汝才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整整打了五个时辰,他们连道谷口车阵都没攻下来,整整五个时辰。黄虎张献忠被斩杀谷中,也属正常了。
“要不再打一会,这支官军估计也要靖疲力尽了。”整十万黑云详道,“若能灭了这支官军。既给黄虎报了仇,也还能夺得他们的那些火器。”
这一战中,给他们印象最深的就是官军的火器了。太凶猛了,北谷口的车阵上,那炮火到现在就没有停过。整整半天时间,炮火不断,连绵不绝。要不是这些炮火,他们早就攻下谷口了。他们平常也不是没见过火器,可却没见过这么猛的火器。
若是能得到这些火器,那绝对是如虎添翼。
曹操罗汝才有些心动,这次入川,真的是阴沟里翻了船,前后搭进去好几营人马,连黄虎都给没了。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再坚持一会的时候。一名哨马冒雨飞奔而来。
“报,陕西副将贺人龙、李国奇率六千陕兵已经到了大昌城。”
“贺疯子来了?这么快?”曹操吸了一口冷气,贺人龙也是跟义军们交手了无数次的老对手了,这个贺人龙一打起仗来就不要命跟疯子一样,因此有个外号贺疯子。一提起他,义军无不有些头疼。
“是啊,这贺疯子之前不是还在汉中吗?”
众人心里都有个想法,贺疯子来了,估计杨嗣昌也就在这不远了,甚至左爷爷左良玉也肯定到了。
若说这次烂泥沟之战。使得义军们对于湖广兵产生了敬畏的话,那他们对于左良玉和贺人龙这些将领,心里更是早有阴影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再没人提继续进攻山谷打败湖广兵的事了。
“贺疯子来了。左良玉也肯定就在附近,杨嗣昌也不会远,不能继续在这耗着了,得立即离开。”
“对,晚上就要被包饺子了。”
“撤!”曹操罗汝才毫不犹豫的道,“派人去通知一下白虎宗霍和邓天王张守安等黄虎那边诸营将领。告诉他们杨嗣昌已经到了。”
贺疯子和左爷爷已经到了的消息迅速的传了开来,张献忠那股的各营将领也都立即动摇了。
潘独鳌和张可望等请求罗汝才继续进攻。
“八大王肯定还活着,那只是狗官兵的诡计诈称。再攻一下,官军就要撑不住了。”潘独鳌道。
“好多弟兄都看到了官军举着黄虎兄弟的人头,况且,杨嗣昌已经到了,贺疯子就在大昌城,离我们不过几十里路,快马半天就能到。咱们继续在这里耗下去,到时想逃都没地方逃了。”
曹操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很愤怒,可人死不能复生,黄虎兄弟已经去了,咱们得为剩下的这些兄弟们考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保全下来,将来自然有机会为黄虎兄弟报仇。马上拢一下,撤吧。”
张可望和张定国义兄弟几个还不肯撤,潘独鳌这时反过来劝说他们,“护着夫人和少主离开,今日之仇暂且先记下,我们来日再报!”
说撤就撤,流匪们的速度很快,鸣金声响起,一路路贼匪各自撤兵归营,然后缓缓向后撤退。
他们没有往大昌撤,而是转而向西南方向行进,打算往奉节、万县、重庆那一带进军。
贼匪撤了,刘钧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有点难以置信,但结果确实如此,那些登上山的贼匪转身而逃。外面响起一阵阵的鸣金之声,喊杀声也渐渐减弱。
刘钧看了看自己长枪上的那个人头,微微笑了笑,计谋居然成功了。
“穷寇勿追!”刘钧下令不许追击,只要紧守住谷口就行。真正的张献忠也许死在乱军之中,也许还活着呢。
现在当务之急,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张献忠还没有死,他还带着二百余骑在拼命,可突然之间,四处都是官兵在喊已斩杀献贼,然后是义军在喊败了败了,再接着响起了鸣金之声,然后是那些进攻喊声杀停止了。
四面的官军开始向他围拢。
张献忠终于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义军以为他死了,已经抛弃了他。
他目光在剩下的兄弟们身上扫了一遍,血染战袍,伤痕累累,早已经精疲力尽,人困马乏了。
“愿降!”张献忠丢下了手中的武器。
他身后的二百余骑,也都抛下了手中的刀枪。
“愿降!”
最后几百顽抗的贼匪弃械投降,战斗结束。
刘钧策马来到那二百余骑面前,扫视了一遍众人,然后策马来到张献忠面前。
“张献忠,久闻大名,今日终于得见,幸会。”
“我不是八大王。”
“你不用抵赖的,朝廷早就将你的画像画处张贴通辑了。我还没有加入军伍之时,就见过你的通辑画像,你骗不了我。”刘钧哈哈一阵大笑,“来人,将与我献贼拿下。”
张献忠挣扎了几下,最后放弃了。(。)
第182章 敕封荡寇将军()
已经是上午的巳牌时分,崇祯皇帝却依然在乾清宫的重帷深幕中酣睡。寝宫里侍候的宫人宦官们全都屏神静气,不敢发出丝毫的响动,生怕打拢了皇上难得的一次深沉睡眠。
一阵脚步声在外响起,在安静的寝宫中是那么的明显。
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眉头皱了皱,暗道又是哪个不懂规矩,这样打扰皇上的好睡。他轻移步伐走出殿中,来到殿门口。却见来人不是别人,竟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提督、总督提督京营兵马的曹化淳。
“皇上呢?”曹化淳有些急。
王承恩连忙小声道,“曹公公轻声,皇上还在睡中。”
曹化淳十分惊讶,据他所知,皇上自即位以来就睡眠不好,尤其是自去年建虏再次入关,直入山东,而后眼看着已经要平定的贼匪又再次烽起后,皇帝越发的睡眠不好了,甚至经常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
而现在已经是巳牌时分,都半中午了,皇上怎么还在睡觉?这可是相当少有的事情了。
王承恩虽已升任了司礼监秉笔太监,握有了令中枢内阁辅臣们都为之忌惮羡慕的批红大权,但在宫中,他地位依然还处于曹化淳之下。这倒并不是因为曹提督东厂,也不是因为王承恩早年是曹化淳的名下。
皆因按朝廷制度,来自于京师各部和地方的奏章,在送呈皇帝批示以前,要先由内阁学士批阅,用小票墨书把批阅建议写在纸上并贴在奏疏的对面上以进呈,这种奏章批阅提示能让皇帝节省大量精力。
不过就算有内阁票拟,可内阁学士有多位,皇帝却只有一个,繁琐的朝议奏折常使皇帝无法负荷,加上明朝不少皇帝都曾经废驰朝政,最后便形成了由秉笔太监代皇帝批红的制度。即各部公文奏议交司礼监分类后,拣选其要呈送皇帝。皇帝或亲批。或由秉笔口述大要而皇帝口决,秉笔代为“批红”,发还内阁与各部依据批红撰写正式诏书执行。
正是因为这种批红大权,司礼监秉笔太监权势极大。
但是。王承恩这个秉笔太监的批红还得经过一个关键环节。那就是批红得经过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审核、盖印。因此说,曹化淳不论是官职上还是实权上,都是管着王承恩的。何况,曹化淳是皇上还是信王时的老人了。
王承恩轻声道,“昨天皇上收到来自四川的军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