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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韶关主要是守住水路,防止敌人水师舰队顺流突袭,直捣腹地大本营。
把兄弟周曦放在相对安全、机动的南雄,周昶承担了正面拒敌的重担。
原定招收客家子弟两万人,结果关凤娘三天时间就送来三万多人,其中两万人属于惠州子弟。
周昶满足了叶青儿的愿望,把里面的三千多女孩子全部集中起来,利用缴获的战马组建了一支客家女兵营,也算是叶青儿的贴身卫队。
岭南的女孩子不好惹,叶青儿的这支女兵营经过严格训练以后,战斗力并不弱。
在等待装备的同时,周昶抓紧一切时间大练兵,随时准备应付更加残酷的局面。
一切忙而有序,新兵也逐步走向正常,具备了一支军队的初步形象,周昶本来满心欢喜。
可是一个人的突然到来,然后传来一个坏消息,打破了韶关固有的平静。
萨胡尔是射声营的副都统,原本应该在郴州才对。但是他突然出现在周昶面前,而且显得很紧张。
“周老弟,我马上就要离开,长话短说。”萨胡尔根本没坐,而是站着说道:“勒克德浑已经渡江南下,金砺所部已经抵达宁波,刘之源所部驻扎杭州,佟图赖、叶臣、阿赖所部进犯鄂州,皇上已经命令九江大营、鄂州大营后撤到长沙一线。”
“北方的战局和你没有关系,但是我们的射声营要全军出动,策应北面的部队安全后撤,所以周曦所部要立即接管郴州防线。同时要提醒你的是,因为广州发生了变故,满清鞑子命令尚可喜所部在芜湖渡江,目标就是增援两广。”
“尚可喜是满清鞑子加封的智顺王,统率汉军镶蓝旗,所部兵马四万余人。但是,耿继茂所部在信阳被我们击溃之后,剩下的两万余人也隶属于他的手下,所以尚可喜手中有接近七万人,千万要当心。”
军情紧急,周昶只能重新调整部署,并且把新兵分出一万步军给周曦,命令他全军开拔进入郴州,接管赤格射声营原有的驻地,保障衡阳东面的安全。
周昶在韶关忙活,北方战线已经开始全面收缩。
眨眼功夫之间,李定国的南昌就处于后卫的位置,为全军殿后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他身上。
李定国坐镇南昌,手下有两员大将构成掎角之势,分别是正东面安仁县的袁宗第、正南面抚州县的翁承久。
“两位,今天把你们找来,就是因为占据发生了彻底变化,我们的当面之敌也发生了变化。东面的博尔辉所部已经压到赣州一线,准备打通进入广东的通道,目前被刘芳亮挡住了。”
“我们东面的敌人,现在是靖南将军陈泰的满洲镶黄旗主力,大概有一万二千余人。副将是满洲正黄旗千总济席哈,手下直属部队一千八百骑兵。满洲镶蓝旗千总蓝拜,手下直属部队两千四百骑兵。先锋将领呼尼牙罗,骑兵八百人。”
“别看敌人的数量大幅减少,但是这几支部队都是满洲上三旗里面的顶级精锐,而且全部都是轻甲骑兵,移动速度非常快。袁宗第应该深有体会,当初大顺军就是被他们拖垮的。”
李定国话音刚落,袁宗第就有些迫不及待:“将军,陈泰和济席哈现在就和我面对面,好不容易有了这次机会报仇雪恨,干脆让我率领本本部人马杀上去给他们迎头一击。”
“不,现在还不是你报仇的时候。”李定国摇摇头:“根据皇上的密令,我们暂时的任务就是拖延时间,阻止陈泰和济席哈西进。尤其是要密切监视济席哈,防止他利用骑兵机动灵活的优势,秘密插到我们西面捣乱。”
翁承久接口说道:“将军所虑甚是,满清鞑子最喜欢搞长途奔袭的鬼把戏,苗三冠丞相已经多次说过。上次赤格将军路过这里的时候,还专门强调过这个问题,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没想到翁承久一语成谶,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事情的变化果然有它固有的轨迹,即便你有所防备,但是真要发生了,仍然会让你应接不暇。
满清鞑子对自己的骑射功夫已经自信到了狂妄的地步,即便最近连续遭受挫折,他们也归咎于运气的成分。
加上主帅勒克德浑急于报江北的一箭之仇,所以采取的动作更是疾如风雨,快似闪电。
可惜,满清鞑子没有搞明白,现在的敌人是熊储的熊家军,和南明朝廷的那些军队根本没有可比性。
0646、李定国破敌()
李定国今天全身披挂;赤龙驹也静静地站在身边;不时打着响鼻;两只前蹄轻轻刨着地面;仿佛随时冲中冲出去。
李定国此时正站在一座小山上,望着东面的山峦问道:“袁宗第撤退的情况如何?”
身后的旗官轻声回答:“刚刚接到袁宗第的消息,按照将军的命令,袁宗第把安仁县周边的百姓全部撤到山里,然后沿途丢掉了许多当初大顺军的物品。为了逼真,还把县衙给烧了。”
大战在即,李定国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表情,和他二十七岁的年龄实在是有些不相称:“敌人的前锋到了什么位置?袁宗第的主力到位没有?”
旗官语速飞快:“敌人的前锋呼尼牙罗带领八百骑兵没有在县城停留,一路向西追过来了。袁宗第把主力部队四千人分成两部分,昨天晚上就已经进山埋伏在九子岭、排山岭,两支部队之间相距十五里,袁宗第亲自带领八百骑承担诱敌的任务。”
李定国听得眉头一皱:“袁宗第怎么搞的,十五里的伏击场能够干什么?马上传令下去,命令袁宗第立即回身迎敌,打垮敌人的先锋呼尼牙罗!”
旗官有些不解:“将军,你不是让袁宗第诱敌入伏的吗?现在如果打垮了,那不是和此前的命令自相矛盾吗?”
“你懂什么呀?”李定国沉声说道:“老子放弃仁安县城,而且采用伏兵之计,难道仅仅是为了呼尼牙罗的八百骑兵?只有打疼孩子,他的大人才会出面。立即传令,一定要把呼尼牙罗打得找不到北!”
传令兵飞马而去,李定国才扭头叫道:“葛金武,你率领中军一万五千人,今天晚上在石鼓山一线展开,绝对不能暴露行踪。一旦敌人入伏,你们就是主要攻击部队,袁宗第所部堵住敌人的后路即可。”
葛金武,这是当初在刘国志镇少年营出来的小家伙,一直就是李定国的跟屁虫。当初一起给带领少年营的方千寻、曼黛莉捣乱,就有这个葛金武。
转眼十多年过去,葛金武已经是二十五岁的中军官,但从来没有和李定国分开过。
当初的少年营三千多人,都已经成长为熊家军的中坚力量。不过,现在还有一千多人在李定国手下担任各级将领。
李定国集团,除了自己掌握的中军一万五千人以外,还包括翁承久的四千八百人、袁宗第的四千八百人,是熊储手下的八大主力部队之一,两万六千人全部都是骑兵。
袁宗第从江陵调到李定国的麾下,他的四千八百人当然都是骑兵,早就换成了熊家军的制式装备,信心自然极度膨胀。当初打不赢满洲八旗精兵,现在他却一心想教训教训陈泰。
没想到李定国下达的命令,竟然是让自己打败仗,而且还必须丢掉安仁县城。
袁宗第年纪不大,比葛金武还小一岁,今年才二十四岁,正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时候。
用装备精良的精锐骑兵打败仗,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加上主将袁宗第想不通,所以动作起来就有些抵触情绪。
陈泰的先锋官呼尼牙罗手下不过八百骑兵,竟然能够“攻破”安仁县城,这很不合常理。
李定国接到报告,顿时就发现了巨大的漏洞,所以他才调整命令,让袁宗第回身迎敌,把呼尼牙罗好好教训一顿。
呼尼牙罗也是一个半大小崽子,看见敌人被自己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心里自然是很痛快的。
满洲八旗精兵天下无敌,这并不是自己说的,而是好多人都这么说,所以呼尼牙罗认为自己就是天兵天将,自然所向披靡。
没想到第三天就风向变了,原本狼狈逃窜的敌人,竟然在一片开阔地摆开阵势,这是要决战的架势。
看着对面山坡地上面列阵的八百骑兵,呼尼牙罗觉得不可思议:“他们难道昨天晚上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想和天下无敌的满清铁骑一对一对决?老子正找不到立功的机会,今天竟然送上门来了。看来敌人已经无路可退,只能自己找死。”
两军相逢勇者胜,带兵之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呼尼牙罗拔出腰刀狂喝一声:“杀上去——砍下汉狗的脑袋有赏!”
对面列阵的正是奉命回身迎敌的袁宗第:“兄弟们,掌握好节奏,可不能得意忘形把敌人全部打死了,一定要留几个人回去报信。这个呼尼牙罗吗?交给我了,谁也不能和我抢!”
看见敌人越冲越近,袁宗第左手拔出腰刀向前一指:“全军出击,杀清狗啊——”
冲啊——杀清狗啊——呯呯呯——
袁宗第率领八百骑兵,全部都是左手拔出腰刀,并不是说他们都是左撇子,而是因为要留下右手做大事。
呼尼牙罗刚开始发现自己碰到了一队“左刀骑兵”,心里还在纳闷儿:“能够找到八百左撇子,这还真不容易啊。”
没想到一个念头还没有转完,袁宗第的战马已经冲到近前。呼尼牙罗怒吼一声,挥刀就杀了上去。
呯——袁宗第的右手在腰带上一抹,闪电般往外一甩,燧发短铳开火了!
呼尼牙罗的狗头当场开花,无头尸体掉落马下。
袁宗第率先开火,八百兄弟紧随其后,一阵呯呯呯之后,大战落幕,搞定!
看着不到十个敌人落荒而逃,袁宗第呵呵一笑:“决战不到半刻钟,歼灭敌人八百骑,自己没有折损一人,这是好兆头。兄弟们:立即收拢战马,撤退!”
八百健儿一人双马笑语连天,还不忘发牢骚:“统领大人,好像你的亲兵还没有开火就结束了,这胜之不武吧?”
杀了一批敌人,袁宗第现在终于高兴:“你们就知足吧,也就是在熊家军的主力部队才有这身装备。我们每个营装备八百骑,就是为了打击敌人的精锐部队。你们今天杀得解气,就忘记了当年倒霉的日子了。”
“你以为这是大白菜啊?其他的兄弟部队仍然需要轮大刀。放在以前的大顺军,为了对付敌人的这八百骑,至少需要集中我们四千八百人才敢正面作战,而且要损失一半人马。”
袁宗第他们高兴了,但是刚刚进入安仁县城的陈泰,现在已经暴跳如雷。
先锋部队八百精骑全军覆没,先锋官呼尼牙罗当场阵亡,简直岂有此理。
“呼尼牙罗自从入关以来,攻必克,战必胜,从来没有打过败仗,没想到今天竟然全部折损在李定国手中。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来人,命令阿哈尼堪率领满洲镶黄旗一千八百骑担任先锋,立即查明敌人的动向!”
阿哈尼堪,富察氏,叶赫部落出身,是陈泰的副手,镶黄旗梅勒额真(副都统)。
前军失利,主将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陈泰不敢让蓝拜、济席哈和苏克萨哈等人出任先锋,只好让自己的副手勉为其难。如果能够一战扭转战局,接下来才好说话。
当天下午,阿哈尼堪就传回消息:“歼灭呼尼牙罗先锋部队的敌人主将,名字叫做袁宗第,原来是闯贼李自成的青年将领,现在投奔熊储的大明国,是逆贼李定国手下的副都统。李定国和他手下的两员副都统都是年轻气盛,骁勇善战,不可小觑。”
陈泰闻报更加生气:“长他人志气,灭大清威风,阿哈尼堪这个副都统是怎么当的?传令阿哈尼堪,无比立即查明敌人的具体情况,否则军法从事!”
蓝拜、济席哈、苏克萨哈一起过来请战:“靖南将军,我们大家都是一起过来的,同样是你的部下。现在呼尼牙罗不幸阵亡,我们都感同身受。我们都有义务为呼尼牙罗报仇,现在让我们坐冷板凳,这不合适吧?”
陈泰摇摇头:“诸位,能够在刹那间灭掉呼尼牙罗的八百精锐,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现在敌情还没有彻底查清,大家安心等待即可。”
蓝拜不以为然:“有什么不清楚的?逃回来的那几个奴才已经说过,敌人全部使用火器打了呼尼牙罗一个措手不及。而且敌人的人数也只有八百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大清铁骑面前,还有不能歼灭的敌人吗?”
济席哈赞同道:“蓝拜梅勒额真说得对,我们的当面之敌就是李定国,一个二十多岁的家伙。他手下的副将一个叫袁宗第,大顺军余孽。一个叫翁承久,前明金寨镇巡检司统领,从九品的芝麻绿豆官。一帮乌合之众,有何能为?”
被几个人这么一说,陈泰也觉得自己可能有些疑神疑鬼。
再说了,从战术角度而言,如果每一次都是派出小股部队,就更容易被敌人各个击破。惟其如此,还不如直接出动大军,给敌人造成泰山压顶之势,让敌人无法胜出反抗之心。
看见陈泰还在低头沉思,蓝拜有些急不可耐了:“将军,我愿率本部两千四百人主动出击,直接进攻南昌的李定国主力,免得夜长梦多。”
“好,蓝拜勇气可嘉,诸位想法也可行。”陈泰终于下定决心:“我命令:济席哈率领直属部队一千八百骑兵为救应,蓝拜率领本部两千四百人为合后,半个时辰之后出发,会同前军阿哈尼堪直接进攻南长城,把李定国逼出来,我率领主力部队随后围歼之。”
李定国接到敌人大举出动的消息,终于笑了:“这不就对了嘛,杀了敌人八百骑,现在终于出来了五千多人,伏击战才有点儿意思。”
旗官在一旁小声提醒:“将军,敌人在仁安县城里面可还有一万多人,如果随后扑过来打击我们的后路,只怕到时候我们也很难办啊。”
“你没有记性啊?”李定国扭头笑道:“既然你没有记性,很可能别人也没有记性。那好,你再给我跑一趟。命令翁承久率领本部人马依计行事,不得有误。告诉翁承久,成败在此一举,一定要全力以赴!”
0647、突阵斩蓝拜()
满清铁骑绝对不是摆着好看的废物;而是能够咬死人的豺狼。
呼尼牙罗的八百骑被灭;也是多种因素造成的;并没有什么可比性。
满清鞑子精于骑射;不仅弓箭出手快、射速快;而且绝大部分人还射得远、射得准。
一般的鸟铳、火炮因为需要装填火药、铁砂;还要用捅条捣实;再用火绳点燃才能发射;这就需要时间。
不管是原来的大明官军;还是后来的大顺军;遇到满清鞑子骑兵的时候;手里的火器都只能开火一次。
加上满清鞑子原本资源有限;尤其是文化方面还处于蛮荒时代;缺乏铸造技术;所以满清鞑子高层对火器一直采取抗拒心态;对下面的宣传更是枪炮无用;弓箭无敌。
呼尼牙罗入关以后一直追杀大顺军溃兵;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样的抵抗;每次马刀出鞘,敌人都是四散奔逃。
攻破安仁县的过程中;守城的敌人略作抵抗就弃城而逃;还扔下了好多大顺军的东西;甚至还有一面燕岭营的牙旗。
所有这些假像;让呼尼牙罗确定这一次遇到的是大顺军残部;所以丧失了最基本的警惕性。
不能因為这一次的失败;就说满清鞑子是泥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