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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敌人后面摆成一条线的六百多步军,熊储越看越皱眉头:“黛莉,你说说看,敌人既然想要进攻我们,为什么就出来这么点儿人,这也太儿戏了吧?我可听说东吁国王他隆,手底下有将近十万人。”
曼黛莉摇摇头:“公子,东吁王国也有了一百多年的历史,血腥大战就持续了五十多年,他隆应该不是草包才对。这只有一个解释,他隆还没有完全搞清楚我们的虚实,这一次应该是试探性的进攻。”
熊储还是第一次看见后装大炮开炮,第一门大炮一声怒吼,茶碗大小的一个圆球呼啸着飞出去,直接把敌人的行军队伍中间的四个人给拦腰砸断了。
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第二门大炮也发出怒吼,比拳头还大的铅球炮弹,刚好砸在敌人队列的前头,又是两个家伙被砸得四分五裂。
就在敌人步军一片慌乱的关头,江面上出现了五根桅杆的身影。
看来敌人的水陆配合还是比较到位的,速度掌握很不错。
熊储很快就看见了第一艘战船,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真正的战船。
截江之战,终于不可避免。
0535、掐头去尾()
噗嗤!
一个拳头大小的铁球砸在岸边的草丛中,让熊储的眉头紧锁。
这是敌人第一艘战船上射过来的炮弹,直径三寸。
熊储皱眉头,当然不是因为敌人开炮,也不是因为炮弹直径三寸。
首先,敌人对岸攻击,必须采用大角度仰射,垂直落差超过三十丈。这样的大炮攻击沿江、沿海城镇、炮台,威胁肯定非常大。
其次,敌人的战船还在四里开外,说明敌人大炮的射程优于自己的大炮。
邪门道士孟凡新铸的三寸大炮,射程只有三里,但是敌人的极限射程可以达到四里。
第三,敌人是在船上开炮,但是方向极准,目标正是德冈炮台,说明敌人的炮手技术很好。在移动中还能够准确打击目标,这比自己刚刚组建的水师厉害多了。
敌人的第一艘战船,是一种两头尖、两头翘的三桅战船,长达大概十五丈左右,相当于熊家军船场正在建造的五百料蜈蚣船。
刚才就是敌人船头的一门大炮开炮,可惜射程已经达到极限,仅仅是把铁球抛上来而已,而且仅仅抛在岸边上。
这样的铁球是砸不死人的。
“两门大炮继续压制岸上的敌人,鸟铳手立即收拾敌人的战象。”
敌人的战船现身,韩成从德冈炮台上来到叽堵湾叫道:“大炮继续监视敌人战船,暂时不能开炮。后面把火箭车推上来,滚木擂石做好准备!”
整个过程中,熊储都没有说一句话,韩成也没有请示他,而是忙而不乱的处理各种战斗细节,下达各种战斗命令。
战场上各司其职,所以熊储纯粹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熊储当然也知道自己是一个多余的人,所以他不会干预下面的各种战术动作,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江面上越来越近的船队。
敌人的第二艘战船仍然和第一艘同样型号,两头尖、两头翘的三桅战船,船上的人叽哩哇啦不知道在叫什么,熊储半个字也听不明白。
他就发现一个带着船形帽的家伙,拿着一个细长的筒子对着这边比划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熊储还在思忖敌人为什么没有继续对岸上开炮,曼黛莉已经叫道:“公子快看,敌人的旗舰出现了,是一艘五桅战船!”
熊储放眼望去,发现敌人的第三艘战船就是五桅战船,大概一千二百料的样子,战船的长度大概也就二十四丈左右,和自己的定海级同一个档次。
不过敌人的战船采用的弧形帆,和熊家军的硬直帆有很大区别,而且舰艏有一根向前伸出来的水平桅杆,上面挂着一张三角帆。
“敌人要开炮了,炮台上的炮车准备移动地方!”
韩成话音刚落,江面上接二连三响起嗵嗵嗵的轰鸣声,然后生起一连串的浓烟。
“公子,敌人第一轮是四门大炮开火,目标还是德冈炮台。”曼黛莉闪身站到熊储身前:“不过仍然没有什么用处,看来敌人大炮的射程就是四里多,三寸和四寸口径都一样。”
曼黛莉判断不错,四个铁球很快就砸在岸边的草丛中,比第一次的铁球稍大一些,应该是四寸大炮。
熊储的眉头越皱越深:“我们的大炮还需要改进,因为我们的五寸大炮才能够打到四里多,四寸大炮射程只有三里多,三寸大炮射程只有两里多。”
嗵嗵嗵,又是一阵轰鸣声从江面传来,敌人的五桅战船第二次开炮,但是四枚铁球仍然掉在草丛里面,距离德冈炮台还差二十多丈远。
熊储突然醒悟过来:江面太狭窄,而且岸壁是垂直的陡坎,敌人的大炮根本无法抬头,所以想打击炮台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这并不是大炮射程不够的问题,而是因为地形的优势造成的。
“难怪钟国柱要把炮台修在这里,他应该计算过敌人的大炮无法攻击炮台。”曼黛莉终于松了一口气:“炮台的安全没问题,我们看看韩成如何收拾敌人的舰队。”
“火箭车准备点火,但是把敌人前面的三艘战船放过去,集中力量对付敌人最后面的三艘战船。”
韩成站在叽堵湾的边沿上,紧盯着江心冲过来的敌人战船:“看来敌人并不想和我们在这里纠缠,而是想赶到蛮莫城。火箭车准备烧毁敌人的风帆,让战船失去动力。”
韩成口中不断叫喊的火箭车,这是匠作营最新研制的一款弩箭车,仍然是独轮孔明车,只不过上下两层弩箭槽里面并不是铜制弩箭,而是包着油布的火箭。
这种孔明火箭车,一共安装了三十六支火箭箭矢。如果不打开的话,给人的感觉就是两层木箱子。
熊储发现敌人很可能不了解地形,并不知道伊洛瓦底江在前面就是一个垂直拐弯,所以舰队的速度并没有明显减弱。
不到一刻钟,第一艘战船就已经冲到了叽堵湾底下的江面上。
熊储居高临下,看见敌人战船上的人顿时尖叫起来,然后飞速落下风帆。
仅仅差一瞬,敌人的第一艘战船就抢滩搁浅了。
就这么忙碌了半刻钟,敌人的五桅战船也到了叽堵湾下面。
敌人的桅杆高度竟然和叽堵湾地面持平,距离不到三十丈,似乎伸手可及,熊储甚至觉得自己可以跳到敌人的桅杆上。
直到这个时候,包括熊储在内的所有人都已经相信:这个地方实在是敌人战船的坟墓,此战已经没有丝毫悬念。
恰在此时,韩成一声怒吼:“放箭,首先攻击敌人最后的三艘战船,把江面彻底堵死,老子今天要他们来得去不得!”
弩箭车平地射程四百步,现在居高临下,射程已经达到了六百步,也就是两里地的距离,和三寸火炮差不多了。
一排四辆火箭车同时放箭,一百四十四支火箭,就是一百四十四只火鸦扑向敌船。
敌人正在手忙脚乱落帆降低航速,因为最近一直在下暴雨,根本没有想到在这会遇到火攻。
火箭是铁制弩箭包着油布射过去,穿透力不可小觑。
虽然一大半落在江里,但是剩下的十数支火箭直接钉在甲板上、桅杆上,有的甚至直接钉在人身上燃烧起来。
“放箭!”
韩成看着敌船上星星点点的火光,冷静地下达命令,第二批四辆火箭车再次射出一百四十四支火箭。
嘭!
这一次误打误撞,有一半的火箭都落在敌人的船上,而且落在风帆上,大火已经无法遏制,星星点点的火光终于变成了燎原之势,顿时火光冲天。
熊储从呼雷豹背上把自己的七石弓抽了出来,然后装上弓弦搭上三支狼牙箭,对着敌人的五桅战船射了过去,目标正是风帆的绳索。
嗖——咔嚓!
距离不到三十丈,也就是五十步的样子,对于熊储来说难度并不大,敌人主桅杆上面的绳索应弦而断。
一口气连射四箭,熊储已经把敌人五桅战船的所有风帆绳索射断。
要说箭法,熊储和射声校尉赤格根本没法比。
熊储射箭,并不是什么高明的箭法,而是上清心法和绝顶内力发挥了作用。
将士们并不知道熊储如何射箭,但是这种百步穿杨的功夫也很难见,自然欢呼声响成一片。
韩成兴奋的大叫一声:“敌人的主力战船没有动力了,已经变成了坛子里的乌龟。滚木擂石做好准备,全部给老子推下去,砸死这帮孙子!”
这一场单方面的战斗,一直持续到孟密的骑兵赶过来歼灭敌人的步军才结束,整个过程差不多一个时辰。
除了最后两艘战船被烧毁,然后顺流漂下去之外,堵在叽堵湾这里的五艘战船全部被俘。
敌人被迫投降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伊洛瓦底江在这里来了一个垂直拐弯,而且最近江水猛涨,导致江水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漩涡。
五桅主力战船没有了动力,操控起来就出了问题,结果在江心打横,船头的水平桅杆卡在悬崖上,把整个巷道彻底堵死了。
恰在此时,水师提督钟国柱的旗舰,也就是荡寇一号舰顺流而下冲了过来,船头的四门五寸大炮猛轰三轮,敌人被迫投降。
韩成的滚木擂石发挥了巨大作用,最后面的一艘蜈蚣船直接被砸翻了,也为堵塞航道作出了巨大贡献。
初步统计,砸死敌人水兵两百余人,俘虏敌人水兵六百多人,外加四艘战船。还有一艘需要打捞,算起来俘虏了五艘战船。
菲利普上尉,一个金黄头发的家伙,个头高出熊储大半个脑袋。
菲利普被韩成带过来的时候,仍然趾高气扬,不可一世。
没想到曼黛莉这个波斯人竟然能够说几句不列颠鸟语,所以和菲利普沟通了一番之后才明白很多事情。
原来,正是因为熊家军船塘的严密封闭措施,让熊储修建战船的消息没有传递出去。
等到后来有人想弄清楚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霍连山的外围防线已经初步成型,蛮莫城被围得水泻不通,外人再想进来就已经不可能了。
比如说阿瓦的东吁国王他隆,曾经先后派出来三百多人想了解这边的情况,最后都一无所获。
从他隆的爷爷开始就和大明朝的官军作战,对于大明朝军队的战斗力,他隆应该是很了解的,所以才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这个错误就是判断失误,没有想到熊储会在这里就地铸造大炮,更没有想到熊储还能够造船。
菲利普被带过来的时候趾高气扬,就是他还在晕头转向。
因为他这一次自告奋勇亲自带兵,就是在澳门、广州那边和大明军队交过手,所谓的水师、炮台都见识过,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他有充分的自信一战而胜。
没想到这一次根本不是炮台起作用,仅仅依靠地利,用了几块石头和几根木头,韩成这个十八岁的小家伙就让他全军覆没。
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就全歼敌人一支象军六百余人,让葡萄牙一支舰队七艘舰船全军覆没。
似乎一切都很顺利,简直太顺利了,甚至还缴获了七个“千里眼”,连熊储这个杀手都没有找到可以挑刺的地方。
0536、两路强敌()
过去三十年,不列颠(英国)消灭了西班牙的无敌舰队,荷兰三次对英商业战争均遭败北后,海外扩张的优势已为不列颠取代。不列颠殖民的重点遂转向东方,跳板就是印度。
万历二十八年(一六零零年)成立不列颠东印度公司,十二月三十一日,伊丽莎白一世授予该公司皇家特许状,给予它在印度贸易的特权而组成,是不列颠在东方殖民的中枢机构。
万历四十年(一六一二年),不列颠东印度公司殖民军击败在印度的葡萄牙人,从印度莫卧儿王国获得贸易特权,同时对葡萄牙人手中的果阿城虎视眈眈。
葡萄牙人舰队司令阿尔布克尔克,击败印度当地首领提玛亚拥有主权的旁遮普土王,占领印度果阿已经一百多年。
为了将果阿建设成为一处殖民地及海军基地,葡萄牙人对当地印度人从文化、宗教、社会方面进行“剔除运动”。
葡萄牙人首先组建果阿宗教法庭,命令果阿本地人必须立即抛弃佛主,全部改信基督耶稣。鼓励葡萄牙人与本地妇女通婚,在果阿定居,成为农夫、商贩或工匠。
凡是和当地妇女通婚的男子,就能够成为特权等级,可以拥有当地奴隶和庄园。随后,葡萄牙人成立果阿特别议事会,加强与葡萄牙国王的联系。
辛辛苦苦一百多年的努力,结果来了荷兰人开始抢劫,葡萄牙人的美梦被惊醒。
葡萄牙人还没有搞定荷兰人,不列颠人又来了。不列颠和荷兰狼狈为奸,联手抢劫葡萄牙属地,双方形成了杀死冤仇。
在此期间,不列颠殖民军相继占领了西印度群岛的圣基茨等地,把这些岛屿变成种植园、贩奴基地和海盗出没之所。
此后不久,印度莫卧儿王国征服的孟加拉族领地,也变成了不列颠(英国)人的特别管理区,魔爪开始伸向缅甸,进一步向神秘的东方国度渗透。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熊家军突然南下,仿佛秋风扫落叶一般,整个缅甸北部高原地区“换了主人”。
因为有在大明官军手中惨败的教训,这个消息让东吁国王他隆吓得魂飞魄散,只能病急乱投医,开始四处寻找同盟军。
殊不知,在十三生肖中,不列颠人、荷兰人、葡萄牙人都是属狼的,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被邀请”,然后才能名正言顺当主人。
比如说葡萄牙人,他们就很有绅士风度。
三十年前在沙康,他隆的爷爷把葡萄牙人打得满地找牙,生活不能自理。
这一眨眼之间,他隆和葡萄牙人竟然同时选择“忘记过去的不愉快”,开始联起手来做事。
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不外如是。
既然是绅士,葡萄牙人认为自己就要有绅士风度,自己最早来到缅甸,也算半个主人,对伊洛瓦底江流域非常熟悉,所以自告奋勇“打理这一片”。
不列颠因为有“孟加拉族特别管理区”,所以选择从梅克纳河逆行而上,收拾梅克纳河东部区域,目标直指英帕尔一线。
荷兰人的海军基地本来就在实兑,钦敦江流域就是他们负责清理干净,这是责无旁贷的事情。
整个过程中,无论是葡萄牙人、不列颠人,还是荷兰人,直接把未来的区域划分成三块,都没有想过要征求东吁王国、阿拉干王国、勃固王国的意见。
葡萄牙人此前在荷兰人、不列颠人手中连续吃瘪,这一次有机会打一个翻身仗,所以急不可耐。
东吁国王他隆的祖上就和葡萄牙人、荷兰人血战过,当然明白这些豺狼不是东西。本来他隆想派出一支大军协助行动,尽可能抓住更多的利益。
可是一条新消息让他隆不能为所欲为,而且还需要集中兵力来应付。
原来,阿错日则的荡寇营一直在秘密南下,前不久已经占领了东枝这片荒凉之地。然后一个突然袭击占领了垒固,控制了萨尔温江流域,和东面的司马承陷阵营连成一片,确保整个战线的完整。
他隆略一思索,顿时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东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