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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平定了,其实就是把那些参加兵变的人赶进了大山。四十年过去,这些人都希望回到自己的祖籍地。她们都不是当地土族,而是从川、楚、粤招募过来的,属于永昌卫和姚安卫。”
“军师非常看重这批人,因为他们过去四十余年都是在和缅甸叛军作战,对那边的情况非常了解。如果她们真的是过来参见武举考试,对我们今后的战略布局就很大用处。”
熊储听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四十年时间,这都两代人了,真是难为他们能够活下来。他们的立足点查清楚没有?”
曼戴莉说来头头是道:“斥候营对于报名参加考试的人都进行过暗中调查,这一批人的落脚点就在澜沧江北面的龙山寨、南面的白刀山,刚好在原来平缅宣抚使所在地,也就是现在云州,暂时还不知道她们的总人数有多少。”
“军师的意思很清楚,云州平缅宣抚使、顺宁军民府都已经被车里宣慰使司的叛军攻占。顺宁府的土知府孟蛟、同知左豹,就是孟氏家族、左氏家族的头人,他们分别控制着宝通州、庆甸县。如果我们要进军缅甸,这里就是通道。”
熊储看见辕门外那些人已经分成了四群,其中两个小团队正在对峙,另外两个群体当观众。
“和他们对峙的是谁啊,怎么也有一群小姑娘?”
曼戴莉嘻嘻一笑:“要说这些人啊,那来头可就大了。看见那个穿白色长裙的小丫头吗?他就是景东军民府土知府陶明卿的小女儿,陶艳茹。”
“因为我们和陶明卿建立了同盟关系,这个小丫头把自己当成半个主人了。刚才就是她手下的人要提前拿号牌,结果引起了公愤。”
“真要说起来啊,她还要把公子叫干爹。因为二姐收她当干女儿了,熊开山总兵官是她大哥,所以这个丫头现在是有恃无恐。”
熊储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听得又好气又好笑:“简直乱弹琴!就算二娘收她当干女儿了,那就更不能欺负外人。你看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让外人知道了内情,我们的名义扫地。”
曼戴莉夸张地笑道:“这就叫乱弹琴啊,真正乱弹琴的是昨天晚上。这个丫头跑进内宅找到二姐,说要一个武举第一名。幸亏熊开山在家里,还没等二姐发话,这个丫头就被熊开山凶了一顿。”
“熊开山已经把话说死了:‘谁想拿到武举第一名,首先就要打败我,否则一切免谈。想要武举人的名头,就去报名参加正规考试。搞歪门邪道,门儿都没有。’正因为如此,陶艳茹现在一肚子气。”
熊储也明白严二娘收下这么一个干女儿,主要是为了搞好和南面景东军民府之间的关系,应该没有什么其他目的。
可是景东军民府就是土司家族,实际上就是奴隶主。这丫头在家里肯定被惯坏了,所以才会无法无天。
自己这里可不是一般的土司家庭,更不可能有奴隶主,随便欺负别人绝对不能容忍。
想到这里,熊储扭头对曼戴莉说道:“黛莉,你过去和开山说一下,关键的时候要出面制止。绝对不能真的打起来,那太不像话了。”
“我才不去。”曼戴莉摇摇头:“怎么可能打起来啊?这里是熊开山的军营,也就相当于陶艳茹大哥的军营。她呀,这是在故意给熊开山出洋相呢。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丫头看上了熊开山,想给我们家当媳妇呢!”
可是,曼戴莉的话音未落,对面就真的打起来了。
不过没有混战,而是龙山寨的那个小姑娘和陶艳茹在单挑。
两个小丫头看起来都只有十五六岁年纪,而且兵器都是长枪。
仅仅看了三个回合,熊储又吃了一惊:“怪哉啊,这两个丫头的枪法怎么一模一样啊,而且战马都是白马,难道她们是同门师姐妹不成么?”
“公子果然好眼力,他们两家的枪法的确传自一个人。”曼戴莉笑道:“上次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二姐问过陶艳茹,陶家的枪法传自一个叫做邓子龙的总兵官。后来永昌兵变的姚安营,就是这个邓子龙的部下。”
“龙山寨就在景东军民府西北一百五十里,相当于邓子龙的姚安营兵变以后,就占领了景东军民府的一块地盘,所以经常发生冲突。”
“据说龙山寨的这个小姑娘叫曹翠云,她和陶艳茹早就打过不止一次,从来没有分出高低,谁也不服谁。”
“这两个丫头的枪法都不错,扈媚娘如果不拿出内力,只能和陶艳茹打成平手。这样说起来,两个丫头也算是难得的猛将,女中豪杰了。”
0439、草莽英雄()
自古英雄出草莽,乞丐也能当皇上。
城北军营的武举考试,虽然第一天上午被两个小丫头弄出一点小插曲,倒也没有出现大乱子。
反倒是那些准备参加考试的考生,看了一场双娇争锋的好戏。
不是一般的看戏,因为陶艳茹和曹翠云并不是花拳绣腿,都是货真价实的战场杀人功夫,不看白不看,所以大家觉得很有收获。
因为参加考试的人太多,武举和文科考试又不相同,所以被迫分成四天进行。
第一天,就是主考官测验考生的兵书战策、军律战阵。
兵书战策、军律战阵的考试成绩,没有淘汰的任务,只不过会作为个人档案存在。
如果考生在后面的考试中被选拔出来,这份档案就可以为今后的提拔使用作参考。
第二天,就是每个考生展示自己的技术特长。
既然是选拔将领,马步弓箭、刀枪剑戟,这都是吃饭保命的基本技能,你总不能说自己不会。如果真的不成名堂,要么选择放弃,要么报名参军,武举就算了。
第三天和第四天就是挑战考核。
挑战考核的目的,就是把真正的武举给选出来,一共分为四等。
丁等:也就是从骠骑营选拔出来的十夫长担任考官,全部都是景东士卒担任。
丙等:由骠骑营的百夫长担任,当然挑选百夫长,属于尉官。
乙等:樊涛和亚斯布鲁亲自担任,挑选的就是千夫长,也就是校官。
甲等:正是熊家军第一猛将熊开山,这是挑选万夫长,也就是将官。
重头戏就是乙等、甲等的挑战,这是所有考生的终极目标。
能够和樊涛、亚斯布鲁战成平手就算过关,自动获得乙等武举的头衔。
能够取胜的人,就获得了向熊开山挑战的资格,可以争取甲等武举的头衔。
头三天,熊储都是在外面远远的观察,防止有什么古怪的人出来捣乱。
最后一天,熊储终于秘密进入军营,因为今天就要产生中上层将领,他需要亲自看看都是些什么人。
现在天色刚亮,考试还没有开始,所以熊储和万练坐在中军帐里面闲聊。
“军师,昨天的情况如何?”
“比我的预期要好很多,战胜百夫长的人竟然有三百九十人,达到了考生总数十分之一的比例,其他的人都战胜了十夫长,这是非常高的。不管今天的情况如何,我们整编部队的下层军官都已经够了。”
没想到整个上午一百多人上场挑战樊涛和亚斯布鲁,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打成平手,基本上都在十个回合以内就认输了,也就没有产生乙等武举。
没想到下午风云突变,第一个出场的考生就一鸣惊人,在八个回合之内战胜了亚斯布鲁,让躲在中军帐的熊储大吃一惊:“这个考生叫什么名字?”
军师万练用朱笔在登记册上圈了一个名字递给熊储:曹宇鑫,十八岁,四川广元人。兵器:镔铁长枪八十八斤。
紧随其后出来一人,在三十三招的时候战胜了樊涛。
熊储接过花名册一看,顿时就乐了:陶艳茹,女,十五岁,景东军民府人氏。兵器:镔铁长枪四十八斤。
“这个不能算数。”
熊储略一沉思就感到其中有古怪,樊涛是自己的徒弟,手中一根镔铁棍九十六斤。他有多大的功夫,当师傅的自然一清二楚。
如果说双方打成一个平手,因为这里毕竟是考核,不能下死手那还有可能。
你要说樊涛被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给打败了,打死熊储都不相信。
因为熊储给自己的几个徒弟都有各自的绝招,就像樊涛的错身回马三连棍,就连熊开山都挡不住,陶艳茹那么一个丫头片子怎么可能取胜?
放水,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熊储抬头看着曼戴莉:“黛莉,你出去重新考核一次。”
曼戴莉很干脆的摇摇头:“我不去。我赢了,那个小丫头肯定和我没完没了。我输了,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樊涛就是被她警告过,所以只能承认打不赢。”
熊储一想也是,屁股后面总跟着一个无所事事的小丫头吵闹不休,那的确非常麻烦。
想到这里一闪身,熊储就已经蹿出了中军帐,下一个瞬间就已经到了演武场中间。
果然不错,那个陶艳茹还在场中趾高气扬的遛马兜圈子。
熊储倒背双手站在五丈开外,看似很随意的问道:“你就叫陶艳茹?”
陶艳茹并不认识熊储,也没有几个人认识他:“是啊,我就是陶艳茹,你是谁,来干什么?”
“我听说你的马上功夫很厉害,就有些好奇,所以出来看看。”熊储说到这里向后一伸右手:“樊涛,把你的铁棍给我。”
看到自己的师傅下场,樊涛早就恨不得逃走,如果他不是统领的话。
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樊涛只好把自己的镔铁棍送到熊储手中。
“陶姑娘,你的枪法是不错,但是要想战胜这根铁棍,还是不可能的。”
熊储很随意地把铁棍往地上一顿,就插进坚硬的石板地面两尺多深。
“如果你真得想要甲等武举,那也很简单。”熊储指着铁棍说道:“以三天为限,你能够把这根铁棍拔起来就行!”
甩甩手,熊储的身形已经不见了,留下陶艳茹坐在马背上发愣。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陶艳茹冲着樊涛叫道:“樊涛,他是谁呀,这么人五人六的,好像要吃人一样?还有,这根铁棍你能不能帮我拔起来?”
“不知道!”樊涛转身就跑,再也不敢留在场中。
可是让熊储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刚回到中军帐坐下,亚斯布鲁又输了:曹翠云,十六岁,四川广元人。兵器:镔铁长枪五十五斤。
“曹翠云是曹宇鑫的妹妹,龙山寨现在就是他们兄妹带兵。”军师万练介绍道:“这个曹宇鑫的确有万夫不当之勇,曾经打败过景东军民府的刁勋,大概也只有熊开山、霍连山才能够挡住他。刘国志如果还在的话,应该可以打个平手。”
一听到刘国志的这三个字,熊储又想到了甘长吉,还有被大火烧死的七百多兄弟,眼泪又下来了。
深吸了一口气,熊储摇摇头:“曹宇鑫很厉害我当然高兴,但是他的妹妹曹翠云竟然能够打败亚斯布鲁,开什么玩笑啊?军师,今天你究竟想搞什么鬼?”
万练苦笑着摇摇头:“主公,那那个陶艳茹知道曹翠云肯定要跟随哥哥进入军中,所以她也想要个名分。涉及到景东军民府那边的关系,我只能放水。如果仅仅给陶艳茹放水,对曹翠云就不公平,因为她们两个人不分高低。”
熊储似乎明白了什么,但还是不确定:“可是这今后要打仗的,涉及到多少人生死的大问题,怎么能够儿戏呢?”
万练微微一笑:“陶艳茹和我们没有关系,给她一个名分无所谓。但是曹翠云就不一样了。昨天晚上我已经找曹宇鑫谈过话,他已经决定投靠我们。现在龙山寨是男兵营,由曹宇鑫统领。白刀山深处是女兵营,由曹翠云统领。”
“他们这几十年分别和缅甸叛军、景东军民府作战,经过两代人的不懈努力,终于等到了今天,可以说是千锤百炼的一支精兵。”
“和缅甸叛军作战是为了报仇,和景东军民府作战是为了地盘。不管为什么,他们现在不断收留流民,总人口已经有了八千多人,不给他们一个校尉肯定不行的。”
点点头,熊储没有做声。
坚持原则是对的,但是服从大局更重要。
一个人的战斗力毕竟只是一方面,在一支军队中的威信有时候也能决定胜负。
恰在此时,帐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好声,还夹杂着兵器的对撞声,说明外面有一场好斗。
熊储听得一愣:“谁和谁在打?”
曼戴莉出去看了一会儿回来说道:“这下子是货真价实的硬碰硬,樊涛算是遇到对手了。对面一个小伙子长得非常敦实,骑着一匹枣红马,手里一根熟铜棍好厉害。如果在战场上,樊涛可以用绝招杀了他。但是比武啊,我估计樊涛要够呛。”
熊储呵呵一笑:“我也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多高手,真是大好事啊。”
没想到外面的这场比斗,转眼就是半个时辰,两个人已经交手四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外面的叫好声、喝彩声此起彼伏,战况越来越剧烈。
作为一个江湖中人,都想看看最剧烈的战斗过程。
如果不是担心暴露自己的身份,熊储都想出去看看战况。
可是他现在是化妆的一个野小子,根本目的就是要弄清楚潜伏在镇南城的敌人究竟是谁。如果过多的出现在人前就失去了意义,这是一个杀手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恰在此时,熊储脸色一沉,曼戴莉顿时站了起来:“好重的杀气,应该是他来了!”
“弥陀佛!小施主竟然还没圆寂,真是福大命大!既然如此,就让贫僧超度了你吧!”
熊开山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我当是谁卑鄙无耻暗中偷袭,没想到原来是你这个打不死的老秃驴!想超度我,你做梦去吧。还是让小爷我来超度你是真的!”
对方一开口,熊储和曼戴莉就已经知道来人是谁,这完全在两个人的意料之外。
尤其是曼戴莉的脸上,早就已经布满了浓烈的杀气,眉目之中都是寒光外冒,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公子,我跟随你已经六年了,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今天求你一件事,让我亲手杀了他,出一口恶气!”
0440、因果报应()
土登法王,这是熊储绕不开的一个问题,更是曼戴莉及其白凤卫队的奇耻大辱。
但是,土登法王突然在云南出现,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想当初在山西朔州城西门外,熊储一枪把土登法王的“六字密咒”反震回去,同时破掉了他的金刚护体神功。
按照正常情况,土登法王应该已经成为一个半残废。
后来的耶里察台、蒲昌年还专门说到过,所以熊储就忘记了这件事情。
要想搞清楚来龙去脉,这事儿就必须从头说起。
土登法王被熊储击破神功,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惨败,差点儿就万劫不复。
为此,他的师父,也就是坐床活佛笃布巴亲自出面报仇。
结果双方见面之后,笃布巴又被熊储的资质给吸引了,竟然异想天开,想把熊储变成自己的徒弟,从而取代废物土登法王。
熊储虽然打不赢坐床活佛笃布巴,但是他的阴谋诡计也不少,笃布巴并没有占到便宜。
尤其是万练在敬德山庄的抬竿大阵,让笃布巴心灰意冷,并且发誓不再纠缠熊储。
此事本来已经揭过去了,也算是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