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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骧咦了一声而后道:“杨兄也认识黄兄?”
杨亥民点了点头道:“黄兄现在何处?”
楚骧摇头道:“当日与黄兄还有那位桃溪姑娘分别之后便没有听说过他们的消息了,不过还请杨兄放心,以黄兄的能耐还不至于出什么问题。”
“这样便好。”得到楚骧的回答之后杨亥民这才安心下来,虽然当时桃溪不说但看得出来她十分担心黄裳的情况,既然楚骧这么说想必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众人说话间,擂台处传来一阵掌声,只见擂台之上一人持碧青剑一瞬间挑下三名登台人,那人生得高鼻深目,与中原大地的黑棕眸不同,那一双如蓝宝石的眸子很能勾起人的好奇心。
“这人高鼻深目的,倒和师兄有些相似,只是没师兄帅。”张枫冥朝台上那人看了看再向杨亥民看了一眼便做出这种评价了。
杨亥民闻言只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项虞却饶有兴趣道:“这么一说还真有些像,蛮牛不会也有色目血统吧?”
杨亥民哑然失笑道:“色目人多于西域,怎么扯我也扯不到西域那块地方吧?,不过中原居然也有色目人的身影这倒稀奇得紧。”
“没什么奇怪的,毕竟是武林大会,谁不想凑这个热闹?”傲刀呵呵一笑,而后对杨亥民道:“虽说离大会还有几天的时间,但擂台赛明日便要开启了,以你的身手确定不去试试?”
“擂台赛?”张枫冥顿时来了兴趣。
傲刀点了点头道:“难道你们没发现住这儿的大多是年轻人么?他们可都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只有在擂台赛中排名前五十的才有资格参加武林大会,这个是个扬名的好机会啊,这位姑娘今天不也是来试试手么?”
“还没跟你交过手,倒很期待呢。”项虞向杨亥民望去,一杆银枪寒光闪烁。
杨亥民见状连忙摆了摆手道:“算了吧,我对这种事向来没什么兴趣,师弟你若有兴趣的话可是试试。”
“当然得参加了!”张枫冥长刀在握恨不得立刻就开始。
留下张枫冥与项虞等人,杨亥民便和傲刀四处转悠起来,除了感叹再次重逢之外二人更多的是在讨论用刀的心得,当傲刀听杨亥民说得到了刀狂的指点之后那种浓浓的羡慕之情丝毫不做保留。
刀狂是什么人?就连绝刀门的龙头刀无极也要喊声哥的人物。江湖之大,十八般兵器为何用刀用剑者多如牛毛?就是因为有人站在潮头之上引领潮流,三十年前的能与吕祖一比高低的青衫剑神是如此,如今的威望中天的剑痴亦是如此,只不过或许是性格使然剑痴倒没有那位青衫剑神那般有令人弃刀学剑投笔从戎的魅力,如今江湖之上只要是有名有姓剑道宗师随便挑一个出来问一问,当年那绝对是青衫剑的死忠粉一枚。相比剑林之中人才辈出,刀林就相对要黯淡一点了,除却甲子前那位不知姓名的夺魁刀客而今能称得上祖宗的也就刀狂一人了,其刀狂,人狂却至情至性比之剑痴那般数十年来如一日的闭门练剑刀狂更像个“活生生的人”,看得见摸得着的那种,也正是因为如此许多用刀之人皆把刀狂视为心中的偶像,傲刀也不例外。当他听到什么北荒不落狂阳挑战刀狂的时候别说他自己,就连整个江湖都发出了不屑的声音,两者有可比性?显然没有!所以当听见杨亥民被刀狂指点之后,傲刀内心之中那种羡慕感自是不言而喻了。
不过当傲刀又听杨亥民而今拿着一把菜刀时却不由道:“兄弟,你怕不是被带跑偏了?”
若换做杨亥民自是懒得解释,但傲刀这么问杨亥民便也解释起来,从一刀取毒囊再到庖丁解牛,直至提到那间小饭馆的活鱼解体之后连傲刀都不得不感叹起来,人家练刀是从小而大,却是刀意最难练,到了杨亥民这里却是大而小了。
小而大不难,难的是大而小,这要是练得燥了说不定心态一个不平反倒把原先最纯粹的刀意给弄没了,失了境,这可就得不偿失了。而杨亥民这般以菜刀练功其实也是桃溪怕出现这样一个问题,她也看得出来杨亥民也是吃货中人,既然如此所幸投其所好从中练起,如此既不枯燥也免去了一些隐患了,所以这段时日以来师兄弟二人的伙食往往都是杨亥民负责的。虽然不能说达到活鱼刮鳞而不自觉的境界,但整鸡剔骨这类手艺杨亥民已算得上是炉火纯青了。因而最近杨亥民开始专攻鱼类,弄得张枫冥叫苦不已。
不知不觉二人出了小镇,来到绝刀门山门之下,一名蓝衣弟子抱刀道:“贵客止步,掌门有令,大会期间外派人员不得上山!如有需要可吩咐接待弟子。”那语气真有些趾高气昂,尤其是当他看见傲刀时眼神更是轻蔑。
“嘿嘿,抱歉抱歉哈。”傲刀干笑一声便要拉着杨亥民掉过头去。
杨亥民却动也不动道:“连看门的都看不起你,你的傲骨去哪里?”
“你说谁是看门的?!”守山弟子一听顿时就怒了正欲拔刀之时却忽见眼前闪过一道寒光,而后才见到杨亥民在腰间做了个合鞘的动作。
“找事是吧?”其余几名弟子见状纷纷拔刀而上,不过当他们看见之前那名弟子时却不由的愣住了,只见那弟子握着断掉的刀柄惊讶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高手!”几名弟子如临大敌,立刻列阵将杨亥民与傲刀围在中心。
“虽然不知道你怎么了,但这绝不是你的风格,连这些杂鱼你也要忍么?”杨亥民向来是个温和脾气,但这绝刀门里里外外对傲刀这种态度实在令他不满,同门师兄弟之间需要如此相视么?这让一向重视情谊的杨亥民无法接受,况且以傲刀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必要这样忍气吞声。
“。。。。。。”
“兄弟,别让我为难了。”傲刀面色发苦。
杨亥民深深看了一眼傲刀,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而后抱拳道:“抱歉各位,方才一时冲动了,在这里给大家陪个不是。”
“道歉就没事了?”一名弟子喝到,但先前被杨亥民一刀斩断刀柄的弟子却将他拦了下来,只有他知道杨亥民的刀到了何等境界,多一分则毁柄,少一分则伤手,仅一瞬间便能把握住出刀的时机、方向、分寸,这绝不是精准二字便能形容的了的。
“贵客自便。”那弟子最终还是退让了,毕竟有这种身手的弄不好明天就成了武林大会中的一匹黑马,接着就是一众宗门争相拉拢的对象,就此得罪倒是得不偿失。
转去的路上傲刀轻轻一叹,道:“那一刀便是你这段时间来得到的成果?”
杨亥民点了点头道:“比之活蹦乱跳的鱼儿,要掌握那人出刀的规律并不难,不想倒起了些威慑作用。”
傲刀闻言撇了撇嘴,这就是现实,欺软怕硬的人永远不会少,但自己真就是软的那一方?
“说说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傲刀的表情,杨亥民也知他心中不忿以二人之间的交情如果傲刀有什么难处,杨亥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傲刀淡淡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一带艺入门的弟子好死不死的被我师傅看中收为弟子,自然便有人嫉妒了不是?”
“讲正经的。”杨亥民白了傲刀一眼,这种敷衍的话他要是信了就不叫杨亥民了。
大约三年前,有一人曾力挫绝刀门几名天骄,却没有留下姓名,而见过他的人死的死疯的疯,对于这种打脸的事绝刀门内自然讳莫如深。不过那人当时正好是以带艺入门的外门弟子身份混进绝刀门的,也正因为有了这件事整个绝刀门开始对那些带艺入门的弟子特别戒备,虽然龙头不说但好像也算默许了。但仅仅如此以傲刀这等资质也不会成为众人白眼的对象,还有一层原因便是其他的师傅了。
他的师傅是门内一名长老,但却因为年久难入天先而今气血衰败地位不在,因此有些冒头的年轻一辈就想取而代之,而作为带艺入门的傲刀则自然成为最好下手的切入点了,大家都希望傲刀闹出点动静来借此来打压那位长老迫使其退位,而傲刀也深知其中之意所以一忍再忍,要说这么忍着也就算了,可就连新入门的弟子都以为傲刀是个可欺的软蛋,久而久之这名声也就传开了,傲刀的日子自然也就难过了。
第68章 薄情江湖暖心人()
“这后生长得真俊,跟我年轻时一样。”
傲刀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当是臊得慌。谁家师父不是一个世外高人般的样子?鹤发童颜,仙风道骨?自己带着好兄弟初次见面怎么样也得装个样子给咱撑撑场面不是?
“可拉倒吧,追人家的姑娘都能从东大门排到西大门呢。”傲刀没好气道。
老头哈哈一笑,这种场景自己可还真的就遇见过,不过男主角不是自己,而是那位青衫仗剑的第一风流,当时哪个热血青年没有幻想过自己站在那里将会是如何如何的?自己也想过,那可叫一个挑花了眼呀。
“老前辈倒和晚辈家师一样,都是这个性格,在晚辈看来倒是倍感亲切了。”杨亥民见到这位老人不由得就和自己那个没正经的师父联系起来了,都说越老越通玄,可放在他们身上那就算扯淡了,不过杨亥民倒喜欢这样,在外面见多了那些固持姿态自诩前辈的老头的他现在才知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是个什么意思了。
老头呵呵一笑,然后挑着眼睛扫了一眼傲刀,那意思似乎是在说看吧,人家这后生多出息。
傲刀咧了咧嘴无奈扶额。
日到正午,傲刀黑着个脸端着几盘小菜上了方桌,看着板凳上食指大动的老头傲刀心里那
叫一个郁闷,哪有留人吃饭还让人家自己动手的?
等到杨亥民入席时,老头便开始吹嘘自己的当年的风光事迹了,这种感觉真他娘的好啊!而杨亥民倒也配合,每每鼓掌称赞,连傲刀都觉得这俩才更像是师徒,自己才是客人一样。
话到兴起时老头打了个酒嗝笑道:“既然你小子也练刀,我便指点你两招好了。”
杨亥民呵呵一笑正准备答应时一旁的傲刀却哼了哼声道:“人家受过刀狂的指点,您拿三板斧还是留着砍柴用吧。”
老头奇道:“诓我了吧?”
杨亥民点了点头而后将刀狂所言道出,老头摸着下巴琢磨了好一会才道:“是庖丁解牛?我猜得没错吧?”
杨亥民还没回答,傲刀又插嘴道:“是啊,人家一小姑娘当时就答出其中之意,也就是您要想上许久。”
“臭小子,哪有你这样拆台的?”老头不满道,但他心中却嘀咕起来,这些可下不来台了,明明说要指点两招的,这恐怕连半招都难指点出来了。
杨亥民微微一笑正准备让老前辈借坡下驴时却听老头砸吧砸吧嘴然后道:“小而大,大而小,你这门功夫可以说要练到细致入微了,不过我也给你个建议。”
“请前辈赐教。”
老头沉思一会而后道:“以前吧,我好像见过天门峰登天梯上开过天门。。。”
傲刀闻言嘴角直抽抽,八成又是大话了。
“之后发什么了什么事我倒不清楚,但我见到两个人,一人舍去剑招而求剑意,另一人则恰恰相反,舍剑意而求剑招。当时我还道是神仙打架也只看个热闹,但这几十年来一琢磨还真发现点端倪出来。”
杨亥民与傲刀相视一眼,二人顿时来了兴致。
“记得有位老先生曾说过,上乘剑道分御剑与生罡,那两人便是分走这两条极端,御剑一途靠的得是一把神兵利器!这样才能做到无坚不摧的境界。而生罡,则是意既到则万物皆可作剑。”
杨亥民闻言直点脑袋,就是这么个理儿,生罡的话自己不刚打包票说是宗师但起码也是高中一列,御剑的话。。。恐怕得细致入微之后再说了。
看着杨亥民这个样子,老头连忙道:“后生你可别急,当年青衫剑为何能达到剑道巅峰?就是他不管是御剑还是生罡都是当世绝顶!你现在虽然看上去是高一头落一头,想补这矮的一头,但须知多少人穷极一生想小而大而不得,你既然有这种入微的耐心倒不如直接大小兼并了。”
“这是什么个理儿?”老头自问自答道:“所好者道也,近乎技矣!怕就是这个理儿了,试想你要是能用罡用刀都能达到庖丁解牛的境界,这世间将有几人能敌?”
杨亥民长大了嘴巴有些说不出话来,这种事谁想过?这老爷子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话到这里,老头也不再说了,毕竟这玩意自己也没试过也没人试过,要是落下个误人子弟的名声自可就晚节不保了于是老头又补充道:“这也权当我自娱自乐,你也被当真,要是陷进去了可就难出来了。”
“那你说这个作甚?”傲刀白眼一翻闷声道。
“嘿,闹着玩呗。那啥,时候不早了,你去送送这位后生。”老者干笑一声,看着门外的老歪脖子树有些愣神。
黄昏,山门之中弟子们匆匆而走匆匆而过都在忙碌手头上的事儿,一颗老歪脖子树上杵着几只黑乌鸦呱呀的叫唤着,头上顶着不该有的三伏天却也不知道这些乌鸦哪来这么好的精神。
一个不起眼的老头儿慢悠悠的从树背后站起身来,伸手拾开了些碎枝烂叶继续靠在树干上。
大树的旁边是一间府邸,墙上红漆都掉了不少,好在屋顶上的褪色的琉璃瓦还没烂,这老胳膊老腿的虽说还能动弹但一到阴天下雨就疼得要命,要是漏屋偏逢连夜雨恐怕连个睡的地方都没了。
看着眼前一个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老头儿是打心眼里喜欢,年轻就是希望,年轻就是未来。虽然这些后生全都无视了这位自青衫剑之后门中硕果仅存的几位长老之一,但老头却也不怄这个气,一日有三餐也就够了。
老头儿依靠大树琢磨着,大概这辈子除了见证过那个已经渐渐老去的江湖之外最大的成就就是收了傲刀这么个弟子,别看这小子皮,但老头却就喜欢他这股机灵劲,老小老小,是这个意思吧?是人都会有私心,老头子也不例外,为了给弟子一个更好的环境硬是舔着脸找新任龙头求了个情多留了几年,不曾想这效果倒适得其反了,这倒让老头直撮牙花子。
要说绝刀门的龙头,那绝对是位厉害人物,自刀狂脱离绝刀门后,绝刀门一日不如一日最终老掌门仙逝,龙头继位之始便大开阔斧的对门内进行了一系列改革,唯以实力才是最重要的,门内大小各种考核和各种位置,位置对应资源多少权力大小,这么一下来倒是大大加强了门派中的活力,全门上下谁没有铆足着劲?这奔的就是一个前程,混吃等死的只能被后来居上然后一脚踢下重新修炼,也因此绝刀门才焕发了新生。
对于自己这类老骨头,龙头倒没有动过,但其实明白人心里都清楚,这么下去老家伙们退位也是迟早的事,以下克上在门内已经是一个传统了,不少老战友为了保留脸面都选择了归隐倒是自己这把老骨头却还苦苦支持着着实令那些后辈们有些瞧不起了。
“退就退吧,不能让我栽好的苗子跟着倒了不是?”对于这一点老头早就想通了,可是在这儿他生活了多少年?八十?应该有了吧,人道落叶归根,自己根在哪?早就忘了。
不想这么多了,天为被地为席总会有去处。
夜里烛灯下,老头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总觉得好像漏了些什么。
烛台之下,老头思量了许久最终还是在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