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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海外孤岛成大争之地,从孤岛走到江湖。从江湖到庙堂,大珠小珠落玉盘,看这玉盘究竟有多大。一本武侠玄幻风格的书,希望各位能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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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龙抬头()
“没了,什么都没了。”中年人呆呆的望着眼前这片碧蓝无际的大海。
海风阵阵吹,中年人的心也随着这阵阵海风愈来愈凉。
数十年积蓄,一夜风雨,什么都没了。一想到到回去之后那一笔笔债务,中年人都恨不得一头扎进这海水中,一死百了。
“师兄,这厮有病吧?”一名黑衫少年挠着脑袋,看着这海商狠恶的瞪着自己这边,还以为这家伙是被风沙吹坏了脑袋。
被称为师兄的青年一袭灰衣长衫,看着海面上还漂泊着那些碎木船骸,也只能摇头一叹,原本在岛边练武练得好好地,当时见海边远远的有个人影扒在木板之上,似乎是遇上了船难了。
一想到昨夜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那只万岁螯龙欲登天阙,却不想渡劫失败,引得东海波涛四起,想来眼前这个倒霉的商人便是昨夜的受害者吧。看着海商那般失魂落魄的表情,青年踩着柔软的沙滩来到海商身边,递给他一壶清水,淡淡道:“在下杨亥民,这位先生,钱没了还可以再赚,命。。。”
话还没说完,中年人便一把将水壶打翻在地,恨声道:“你懂个屁!九出十三归的利,现在我连老婆本都赔进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杨亥民闻言微微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海商是借了高利贷了,难怪连死的心都有了。
“看好他吧,别让他寻死就成。”杨亥民也拿此人没了办法,谁愿意背井离乡过那东躲西藏的日子?只是不知道此人妻儿如何了。
中年人呆呆的望着海面,巍然一叹,年轻时想过纵马江湖,快意恩仇的日子,但却因为戒不了这手的赌瘾被赶出宗门。原本靠着家里那些余财,也能勉强度日,但十赌九输,原本温饱之家几年下来已是家徒四壁,直到那个女娃娃呱呱落地时,自己才知道,之前三十年的人生都他娘是白活了。
看着女婴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自己剁了根手指,发誓要让她们娘俩过得幸福!但。。。
想到这里,中年人忍不住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四指红印深深刻在他那张惨白的脸上。
赌瘾再犯的自己,将那个一路无怨无悔陪着自己共啃窝窝头的女人卖到了妓院,那女婴呢?也就一壶酒钱的价钱便送给了妓院的老鸨子。
也就从那时起,自己经常做着同样一个梦,梦里有她,还有那女娃娃,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后来自己真的戒了赌瘾,卖了那间本就不值几个钱的小茅屋,日夜里都拼了命去挣钱,但那可恨的老鸨子却看着那女娃娃一天天长大,日渐水灵,那赎身的价格也一抬再抬。
终于,自己下定决心,借下了一笔高利贷,东拼西凑买了一船货物,想着只要这次一回来,自己就能将她们娘俩接回来,一家三口好好的过日子,但如今呢?成了眼前这般模样。
中年人想死,但不敢死啊!
杨亥民不知道海商的故事,只当他是一个可怜人,但在孤岛十余年来,也只有自己与师父、师弟三人,除却这一身武功,便再无他物,即便想帮也是爱莫能助。如今也只好等待海商情绪安定下来,再想想其他的法子了。
此时的天还不是很亮,不知什么时候,海面被一层烟雾所笼罩起来,烟波浩渺,神秘非常。
一声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宁静,杨亥民静静看着海面,那一个如小型岛屿般的龟壳渐渐浮现在海面之上,巨物登岸了,每踏一步,地面似乎都会震上一会。看着这只巨物侧身上疤痕,杨亥民稍稍舒了口气。
毕竟是千年王八万年龟,这生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换做其他灵物被天雷劈一下,不死也得脱层皮。唯独这老王八还好好的,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到海岸来等着看日出,然后晒晒太阳。
“老王,看起来精神不错?”杨亥民微微一笑,捋了捋那巨兽颌下的长须。
不远处,中年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那大乌龟的脑袋,两支鹿角,雪白长须,头似牛,嘴似驴,眼似虾,一双象耳,这哪里是什么王八?这不是就传说中的玄武神兽么?
看着眼前这只神兽轻轻低吟一声,摆了摆了脑袋,似乎在回应青年的对话。中年人更是吃惊了,方才那股子哀愁一瞬间便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的眼中充满了狂喜之色。
…
离这座岛屿几百里之外,东海之滨一线峡,峡口呈喇叭状开口两岸皆为峻峭岩石,崖壁石块大片开裂,石面平滑层层堆叠,极为有序好似鱼鳞排布,因为两岸对称看其地势更像是鹏鸟展开的双翼,而那一片片岩石上则聚集着各地人马,各不干扰。越是到前方到高处人员便越分散,间隔越远。
岩石上盘坐驻扎的各宗各派,除却带队的年长之辈,放眼望去都是那年岁不过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有的年纪甚至更要小上几岁。十余门派各占一席,年轻弟子们纷纷好奇张望着,唯有那些年长的宗门长老们气定神闲,如老僧入定。
不知就这样过了多久,许多年轻弟子或许是觉得有些乏味了便纷纷盘腿坐在地上。忽然,那些门中长老们站了起来,一双双饱经沧桑的眼神眺望远处。
平静又带着一丝紧张的气氛这时被涌来的一线潮水打破。最前方的宗门依旧如故而后方密密麻麻的宗门人士早有人站起张望。
一线银潮向峡口推来,来势湍急,与一般海潮不同,这线潮水闪烁着晃眼银光。
待推至近处才看清一线潮水竟是踊跃翻腾的鱼群!一条接一条的高高跃起,每一条都有近十尺大小,全身无鳞,鱼鳍薄而阔展开如翼因此可跃出极远,血红鱼目圆睁,满口尖牙外露,最为不同之处还在于鱼头上方有一块拳头大小的鳞甲,阳光照耀下好像镜面一般,方才看到的晃眼银光就是反射阳光所致。
潮入峡口,早早起身观望的各宗门人马此时齐齐各展身形跃入海中搏杀大鱼,不一会便有人面带喜色的回到岸上手中握着一块表面光滑的晶石。
明知晶石是世俗难得之宝,看得崖边草地上歇息的小门小派年轻人心痒难耐,招呼一声也三五成群的跃下海去。待到再回来却一个个筋疲力竭狼狈不堪,有收获的只寥寥数人而已,晶石也只一两块,更有甚者下去了便没有再回来。
更有些门派下去几人,却全都两手空空,还有一人面无血色昏厥过去,一条手臂齐肩而断,虽在宗门援助下保住性命,可也落下了这样的损失。
“那怪鱼好生厉害,在水中迅捷无比,又颇具力气,合几人之力都难降服。”石上驻扎大宗子弟身边,几乎都是堆起了晶石小山。当下有人心中不禁骇然起来,这便是大宗弟子与一般门派弟子的差别吗?
这边争夺怪鱼晶石一片火热,海水都染红一片。那最前端疏疏落落的几个宗派却全无动静,前方宗派有人见此景象面带嘲讽色,他们不远千里来此荒蛮小国可不是为了区区几块劣品妖晶,这只是所图之事的小小前奏罢了。
直到鱼群中一抹金色身影浮现,体型小了许多但迅捷如电,短短一会便有几名猎鱼弟子命丧其口。处于最前端的一处岩石上,寥寥几人全都背负长剑迎风而立身姿不凡,其中面貌最为年轻的一人见此情状,腾起身形苍天白鹤般的一个起落踏上海面,便返回立身原处。
崖上众人目力最佳的也只觉其身法翩若惊鸿而未察觉其如何出手,那金色怪鱼已然消失在波涛中。
那负剑青年立于石上摊开手掌只见堪比绝品红宝石的水滴形晶石散发光辉。自语道:“若是一对倒可给师妹穿成耳坠,单只一个无甚用途。”挥手便将晶石扔回波涛中。
暴敛天物!后方不少人的心中不约而同的骂道,当然他们也只限于心中了。而更多的人则暗自叹息。
“那人是谁?九霄剑派?还是天剑峰的人?”一名胖子暗自猜测,思量待到二月二龙抬头之时如何不与这些人正面冲突。虽然有这种想法已是满心不甘,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浪潮过后,再见海天一线,十艘巨大楼船,如黑云压城一般,缓缓压来。
二月二!虽处漩涡难料吉凶,这等机缘千载难逢。能否腾飞脱离这一隅之地同大宗弟子共争大世在此一举!
第2章 阳明谷()
春秋有言:故当今之世,求有道之士,则於四海之内,山谷之中,僻远幽闲之所。
海外有一岛常年隐没云雾之中远隔尘世外不为世人所知。岛内有一山谷名曰:阳明谷。
闻此谷名自然便会联想到先圣阳明子王守仁了,其心学流派扬名天下,一时力盖程朱之学可谓当世魁首然而随着阳明先生羽化之后其王门心学亦随之分化终而没落。而阳明谷便是王学的一个分支,与那七派分支不同的是阳明谷乃传自阳明子炼气之法亦算得上是江湖武林中的一门了,只可惜多经劫难逐渐凋零,如今阳明谷内只有师傅一人弟子二人而已。
“你们也别怪为师学艺不精,只是传到为师师傅那一辈时咱们阳明谷便已落寞了,要不是为师这东拼西凑,你俩连手头这些玩意都没有呢。”说话之人鹤发峨冠衣着青衫看起来极有高人之风。
“嘁,在江湖连二流都勉强的老头罢了。”一黑衫少年一副不屑的表情道。
“阿冥,你怎么能这么说?师傅他老人家含辛茹苦的把咱们带大。。。”坐在黑衫少年旁边的灰衫青年话才说了一半,只听得一声闷响,便见青衫老人一个巴掌便将黑衫少年拍出几丈之远。
“要不是为了把你俩崽子带大,老头子我至于荒废这十几年么?”说话间老人面色一黯接着道:“唉,这就开始嫌弃老头子没用了,不亦悲乎!”
“阿冥,快给师傅赔礼!”灰衫青年见状连忙搀着老人。
黑衫少年虽然被拍了几丈远,只一个鲤鱼打挺便站起身来毫发无伤,便知老人并未用劲,又意识到自己说话太过再见老人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酸,但还是硬着头皮犟道:“本来就是嘛。。。老头,别悲乎了!大不了这个月我去面壁练刀。”
老人见少年服软顿时喜笑颜开不复方才悲伤之状,这表情转换堪称行云流水令灰衫青年咋舌不已。
“行了,兔崽子你要是去面壁了我就让亥民一人出谷玩去了。”
“嗯?”灰衫青年一愣。
“不行!我一定要跟着师兄!出谷这档子事怎么能少得了我?天天跟师兄对练我都快腻死了黑衫少年上蹿下跳一颗心早已飞出谷外了。
“咳!杨亥民,张枫冥。”老者轻咳一声喊道。
二人闻言不约而同的愣了下,这是师傅第一次直呼其名观其目光深邃一定是有些什么交代,因此二人不敢怠慢纷纷挺直了腰杆等待师傅训话。
“给我准备一壶茶一些点心,我有点饿了。”
“。。。。。。。”
“呵呵,这个笑话好像有些不好笑,那就换个话题。”看二人并无动静老者干笑一声继续道:“过去这么些年也该让你们出去看看大千世界了。老头子我也能歇歇,照顾你两小子比和天下第一大战一场还费神。”说到这里老人笑着摇摇头才接着说道:“果然还是不太放心,你们……”老人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再多说。
“嘁,说的好像和天下第一打过似的?”张枫冥身着黑衫打扮干净利落面上不动声色,开口也毫不客气,眼眶却已泛红。
实在也是第一看见师傅这样直白的表露情感,平时看这老头一副高人做派实则行事散漫像个老顽童,甚至有时会感觉为老不尊。凡事都交给大弟子杨亥民,平时对自己教导、训练、照顾也都是师兄操办,几天都看不着人影对这个师傅来说也是常事。不过现在想来虽然好像是放任弟子自生自灭其实做了很多看不见的引导,如同细雨润物无声。
“我去泡茶!”张枫冥闻言立刻转身进了一间小屋里忙活了起来。
见二弟子进屋煮茶老人唤过杨亥民拿出一卷羊皮纸来让其收下叮嘱道:“你行事沉稳,但那个小毛头性子急躁好事,心中充塞道义又满腔热血出去必生事端,这些你先看过待到你觉得合适再一一教授于他”
杨亥民展开观阅发现本是两篇武典但多处修改批注局部甚至反复修订,至字繁处甚至同涂鸦一般。“呃。。。这是?”杨亥民不解道。
“本门心法与之所学纲要为师已再无可教你,但总觉得要给你留点什么才算是个合格的师傅吧。”说到这里老者一副自豪的表情道:“此卷反复批注修订已成规模,可算是为师心血之作了。”
杨亥民闻言欲言又止最后对老者磕了三个响头。
“你这小子,又不是生离死别你怎么搞得老头子像要归天似的?”老者见状不由笑骂道。
而杨亥民却一份极为认真的表情愣声道:“难道不是吗?”
闻言气的老头吹胡子瞪眼直欲再挥一掌,不过杨亥民已然笑着退到一边。老头悻悻收手对着身旁的一间小屋喊道:“茶还没煮好?”
“臭老头,你茶叶放哪儿了?”屋内传来一个声音。
“合着这么半天你丫全躲着偷听了是吧?”老者挽起袖子一撩衣袍瞬息之间便进了屋内,接着只听见屋内一声哀嚎,杨亥民只见老者如提着小鸡一般将张枫冥提了出来,而他的左眼明显是紫了一块。
“说!书房里的仕女图少了两张,是不是你小子干的!”
“冤枉啊!那什子图我真没见过啊。”张枫冥被老者提在手上不住挣扎着,杨亥民望在眼里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心脏一个劲的狂跳。
朝阳升起,曲折的小径,隐没在竹林的深处。一个个竹子的倒影映在地面上随着微风摆动。高耸挺拔的翠竹,顶天立地,郁郁苍苍,重重叠叠,望不到头,在一片片竹香中显出淡雅的风采,正如古诗中言;“竹摇清影罩幽窗,朝暮倚修竹”一样美丽,幽静。回首再往,山谷隐没,只余一片翠竹。
“咳。。。”二人一路无话气氛十分尴尬,杨亥民不由的干咳一声打破这份寂静。
“老头的仕女图是不是你拿的?”张枫冥咬牙道。
“呃。。。是。”杨亥民干笑道。
“好啊!我要回去找老头,让他还我一个公道!”张枫冥不再多言转身便要回去,迈出十余步后却又忽然停了下来转身问道:“你不拦我?”
“谷外设有奇门遁甲之术,你回不去的。”杨亥民仍是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
见师弟一脸嫌弃忙解释道:“我。。。我真不是故意的!那日我见师傅房中凌乱便想着帮忙打理,不想无意间看见几张人物画像,我道是师傅所绘便拿起来看了看不曾想。。。”说到这里杨亥民老脸一红。
“看见了什么?”张枫冥闻言立刻来了兴致将方才的气郁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呃。。。少儿不宜,少儿不宜。总之我把那些东西重新整理好了,只不过你后来找茶叶的时候正好翻出来了被师傅逮了个正着,想来师傅也没有注意此物放在哪里吧?”杨亥民一本正经道。
“原来是这样啊。。。可我不能白挨打吧?”张枫冥望着杨亥民扫了两眼,最终将目光对准了杨亥民怀中揣着的那张羊皮纸了。
“这可不行!我答应过师傅的!”杨亥民见状连忙将羊皮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