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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股看不见的气流在她的紫龙刃剑锋刃上凝结起来,她整个人也凭空往上飘飞,如同被无形丝线吊起的木偶,右手被迫离开了面前散发着光芒的门。
与此同时,清华道人身边的空气变得异常粘稠,清华道人遥遥控制金锏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挥动下去显得凝滞无比,久久没能落到如真头上。
反倒是如真朝他迎去,试图用手中的紫龙刃削断金锏。
眼看紫龙刃就要递到打神锏上面,但只差半寸,却始终不能相交。
清华道人运起浑身灵力,尽数输入左手,用力摇动那串摄魂铃,元婴真人的修为尽数倾注在这师门重宝之上。
为了替同门师弟报仇,他不惜耗损自身也要拿下面前的妖女。
一波波勾魂夺魄的铃声不仅动人心魄,更令周遭的空间产生了扭曲。
如真不仅要与这动摇魂魄的铃声对抗,同时也要突破这重重的空间限制。
一时间,她灵力全开,玉府内神木阵阵摇曳,枝丫迅速生长,片刻间带着青光的修长枝条竟已破出玉府,散入她的经脉之中。
即便是元婴之体的如真,此刻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痛苦,灵木的枝条在她体内生长,正在吸食她的血肉,同时还以突破极限的汹涌灵力。
这样的痛苦,就算是曾经经历兵解爆体的如真,也感觉到四肢百骸痛苦难言,如同瞬间被疼痛潮水冲刷没顶,然而意志却让她一再坚持下去。
只差半寸,只差四分之一寸,便能触到对方的打神锏,便能毁掉两大法宝之一,她那时就胜了。
同时,清华道人也试图催动金锏换一个角度,打如真的背心,但他全副修为都投入到摄魂铃上,再无余力操控金锏,只能听之任之。
何况他也不认为这能上打化神,下打幽魂的打神锏会奈何不了面前这不过元婴修为的女修。
一时间,两人的动作如同拔河一样,显得异常缓慢,如真的眼角缓缓淌出血来,又把紫龙刃硬是往上抵了半分。
两者之间只差头发丝一般的距离,就在这时,如真突然感觉心口一空,如同有什么东西从胸口被抽离开来,如同骆驼背上最后一根稻草,她痛得浑身一搐。
就在这个时候,三魂七魄在铃声中一阵摇曳,有些奇怪的影像骤然出现在脑海之中。
“素素,你总是喜欢不切实际的梦想,以为将来一定会很好很美,其实我告诉你,人生永远也不会很好很美,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缺陷,而你为了我,应该学会接受和容忍这些缺憾。”
“我总爱作海市蜃楼的憧憬,在幻想的空中搭上楼阁,一片又一片的拼凑,一块又一块的砌高,看它无限接近于真实,却比真实的存在更加美好。”
“……”
听着这些明明是陌生的,却又好像很熟悉的话语,如真感到一阵心痛,她甚至茫然的张望着四周,在她眼前只是一些空虚的影子,耳边回响的也只是一些空虚的声音。
有那么刹那,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身在什么地方。
不不不!这些都是敌人制造出来的幻境,全是那波铃声影响之下的幻觉。
我怎么可以因为这些幻觉而动摇!
“啊!”
如真一声凄厉的尖叫,穿破九霄,令到地狱般的灵魂也齐齐扬起了麻木的头颅。
清华道人瞧着手里的那串铃铛一个接的一个的龟裂,再也难以发出一丝声响,面露惊骇之色。
他十分清楚,方才艰难相持之际,对方的心智有刹那的动摇,自己左手的摄魂铃乘虚而入,他能听到摄魂铃的声音瞬间清脆欢快了许多,他甚至能感觉到,铃声正在把对方的神魂一寸寸,一层层摇个散碎。
要是对方神魂涣散,哪怕她有一身修为,只怕也会落个失心疯的下场,再也不足为患。
谁知对方竟然瞬间爆发了魂力,这种大量的神魂之力散发会令整个身体痛苦无比,如同粉身碎骨,如果控制不好,甚至会魂飞魄散。
然而尖叫之后的女修除了眼角裂开,脸上却是丝毫没有痛苦的神情,哪怕眼角的鲜血一滴滴沾落白衣之上,她的脸依然平静无比。
这份意志已达到了让他根本无法企及的高度。
尖啸的回音还在四周回荡不息,就在这时,紫龙刃和打神锏,终于在空中相遇。
一股奇特的轰鸣声和气流从两人之间爆开。
整个空间似乎都因为这一下碰撞而四下瓦解,而面前那道“开门”出现了无数龟裂,再也不能投射影像,变得摇摇欲坠。
一道清澈透明的剑光闪过,清华年轻的道人竟然看见了自己惊诧的表情,那道原本透明的剑光,竟然映照出他惊慌失措的脸。
同时他看到自己手上的打神锏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在落地之前就已经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堆垃圾。
而他握住武器的手齐腕而断,那只失去了武器和手臂的断手,正握在那个人手里。
她原本皎洁如月的脸上,七孔齐齐淌出鲜血,显得那张明月般的面庞分外狰狞,她握着他的断手,朝着那摇摇欲坠的“开门”按了下去。
那扇门闪出万道金光,轰然倒下。
钻心的疼痛在此刻才从断腕上潮水般涌来,清华法门年轻道人紧紧握住伤口,嘴里发出伤狼一般的嗥叫声,重重扑倒在地。
第209章 210。人生许与分()
“你们要是胆敢拦我,今日贾如真的下场就是你们的榜样!”
送走如真之后,师夜身形一晃,已出现在青峰旁边,手中的大笔,瞬间穿透了青峰的胸膛。
青峰捂住胸口,原本的满面怒色,已经变成了惊讶。
原本要问出口的叱责,已被涌上喉咙的鲜血给压了回去。
师夜冷冷的盯着他,“这里的所有人都要死,而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身形一闪,已出现在南宫锦儿化成的血人身后,同样的手法,一下子穿透了她的胸口。
不同于青峰的缓缓坐倒,南宫锦儿的身体瞬间如同烂泥一般瘫软在地。
然后那些散落的鲜血,又如同方才她的断手一样,迅速重新融合,塑造出一个新的身体。
“师夜,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轻易伤害我?”
南宫锦儿嘻嘻笑道:“秘境内的同道们听着,我就是被这个邪魔外道所害,身体变成了这副模样,今天我要亲手讨还!”
“血魔?”师夜冷冷盯着她又没事人似的恢复原样,周身血红的皮肤如同覆盖了鲜血流水一般,不停变幻,浓长的眉毛微蹙。
想不到南宫锦儿竟然变成了血魔,如果是状态最佳时的自己,收拾她也得费上一些力气,而现在的自己……
如果不能杀光这里的人再伺机离开,恐怕会给如真留下无数的麻烦。
一瞬间他心里已有了打算,血魔的身体尽数由鲜血凝成,如果不能用绝对碾压的暴力一击致命,无论什么伤害都奈何不了她,她总是会无数次重组身体。
但血魔也有一个缺点,就是全身由血液凝成,所以动作特别缓慢,他必须跟她游斗一番。在她追到自己之前,先把其余两个还站着的肉鸡解决。
但另外两个人,真的是肉鸡吗?
冷弦见到青峰倒地,双目欲要喷火,此刻剑意已成,如同携带着漫天倒卷的瀑布浪花,铺天盖地而来。
楼子涵眼见如真离开,已放下心来,知道现在是解决师夜最好的时机,只要面前这个罪魁祸首一死,只要自己坚持如真是被他瞒骗,被他陷害的,加上灵音派的大师兄第一个身受重伤,灵音派应该可以在这场风波中得保以无虞。
眼见冷弦冲上,原本他自持身份,不应以二对一,但他现在只怕南宫锦儿会说出更多不该说的话来,只求速战速决,不顾身份的也扑了上来。
他心里还隐隐有个想法,先杀师夜,再煽动灵音派这个剑修与他联手除去南宫锦儿。
现在南宫锦儿已经不复人形,是邪魔外道,正道人士应该群起而攻之。
这个碧眼剑修看似又冷又硬,但剑意澎湃如激浪波涛,是个性情暴烈之人,等下打红了眼,只要他稍加煽动,不由他不出手。
如果集两人之力,也无法拿下南宫锦儿,他还有两个手握师门重宝的师弟在外面呢。
还有同行之人,相信他们也会乐意借此机会,以冠冕堂皇的理由除去第一门派的首席弟子。
即使是如真,也一定会赞成他这样做,替她除去最大的威胁。
想到这里,楼子涵精神百倍,但当务之急,还是集合一切力量,先解决师夜这个万祸之源。
楼子涵的锦绣刀出,手腕翻出,瞬间刀光铺出一副繁花似锦的景象,融入冷弦如海波怒潮中的激瀑剑光之中,带着一股碾碎世间万物的蓬勃气势,直逼师夜。
这一瞬间,师夜眼前出现了一副气势磅礴无比的画卷,无边波涛滚滚而来,带着催天毁地之势。重重白浪中,更裹挟着无边绚烂的繁花,凌厉之中带着一种绚烂到极致的张扬。
这一刀一剑,来自不同的门派,之前绝无默契,但此刻两者合一,竟带着一股摧枯拉朽的势头,就连师夜,也不敢直撄其锋。
他身形如同断线的风筝,还未等滚滚刀剑之潮涌到,已经飘身飞出。
在倒飞之际,他手中毛笔,迅疾如星的抵了出去,穿透了正往他身后包抄的南宫锦儿的胸膛。
刚才他刺穿的是她的左边心胸,但对她没有造成伤害,现在他刺的是右边。他知道有些人的心脏异于常人,长在右侧。
然而跟刚才一样,南宫锦儿化作一滩软泥,随即重新组合起来,而借着这一融一合,她的身位前进了一截,其中一滩血迹,竟然爬到了师夜脚边,摁住了他的脚腕。
师夜手中毛笔一挥,切断了南宫锦儿的牵袢,但被她这么一耽搁,冷弦楼子涵的刀剑之潮已经杀到。
师夜横笔一挥,在胸前划出一道大大的圆弧,冷弦和楼子涵瞬间倒飞了出去,但同时师夜胸口衣衫裂开,原来刚刚愈合的旧伤上,再添数道伤痕。
蓝色的血,缓缓淌了出来,沾湿了他月白色的中衣,如开在暗夜里的花一般冷寂凄艳。
在秘境内看到投射影像的众人是看不到他鲜血颜色的,然而在悬崖上的人都可以,楼子涵失声惊呼,“蓝血!你是天魔……”
他并没有说完,师夜手中的毛笔脱手飞出,在他喉头轻轻一点。
“格”一声轻响,接下来的话再也难以出口,他捂住伤口急促后退,这轻轻一点,他喉骨已碎,要不是冷弦在后面狠攻,师夜的毛笔再进半分,他的喉管就会被穿破。
就在这个时候,南宫锦儿已从一滩血水重新组合成人,阴冷尖刻的说出了那句话。
“你那姘头到哪里去了?你们不是生死相许的吗,怎地见到你落到这般田地,还不出来救你?”
师夜方才逼退楼子涵,对上孤身的冷弦显得有几分悠然的身形骤然暴起,无视追在身后的漫天剑影,硬是瞬间到了南宫锦儿的头顶,一竿巨笔猛地从她的天灵盖贯下。
既然左右心房都不是你的要害,那么还有一处,天灵感,必然是你的致命弱点。
南宫锦儿再次融化成一滩血水,但在那之前,一双血色的人手无声无色的袭上师夜的胸膛,师夜骤然发出一声低沉的痛呼,猝然后退。
他仓促撞上了冷弦在背后交织的剑网,那漫天的剑光在把他的长袍搅得粉碎,裸露的后背瞬间多出无数道剑伤,有些甚至快要伤到他的脊骨,然而他却好像毫无知觉一般,因为南宫锦儿给他造成的痛苦已经盖过了所有。
那双血手一触到他的皮肤,就断在他的胸膛里,如同融化的铁水,不停的侵蚀着他的血肉,冒出阵阵白烟,发出滋滋的声音。
他的胸口原本的剑伤如同被剧毒之物腐蚀了一般,蓝色的血液瞬间被红色的血侵袭,交融成一片妖异到极致的深紫色。
师夜一手紧紧捂着伤口,妖异无比的深紫色血液不停往下淌着,那些鲜红的鲜血如同活的,不停的往他体内钻着,而他对此竟无能无力。
他那天魔一族最为高贵的蓝色血液,在这种堕落血魔的血液侵蚀下,完全不敌,高贵迎战污秽,瞬间被污染至深。
他拄着那杆巨笔,修长的身体摇摇欲坠,随时都要不支倒地。
冷弦冷着脸走过来,捂着喉咙的楼子涵也走了过来,断去双手的南宫锦儿还没有死,只是一时无法凝聚成人形,但地上那滩鲜血也在缓缓的往师夜脚下爬过来。
他们都看出,师夜已经是强弩之末。
就在这个时候,师夜身后的门,猝然打开了。
一个七窍流血的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如真!
她见到众人惊骇欲绝的脸,抬起衣袖镇定的擦了擦脸,但鼻孔和眼角的鲜血还是不绝的淌出来。
方才动用神魂之力太过激烈,她的神魂之强大,远超身体的负荷,经过方才那一发作,这副身体已经有崩碎的迹象。
但幸好,她还是赶到了。
她想朝师夜笑一笑,但却知道自己现在委实难看,索性就不笑了。
她板着脸,腾空而起,一掌拍在师夜背上。
“方才你打我一掌,现在我还给你。”
第210章 211。只在顾盼间()
无数探入经脉的神木枝丫瞬间舒展,剧痛如山般袭来,如真却笑得温柔,前所未有醇厚澎湃的神木之气借着这一拍,尽数涌入师夜体内。
“噗噗”两声,师夜身体一震,胸前创口飚出两道鲜红的血箭,正是南宫锦儿融入他体内的一双血掌。
就在这时,原本已经失去抵抗之力的师夜忽然掷出手中大笔,楼子涵面色一变,舞动锦绣刀挡格,同时迅速后退。
但巨大的毛笔越过他的锦绣刀,直接在他身后划了一个神秘的符号,瞬间他急速后退的身影正好印到符号之上,瞬间全身血液冻结,失去了行动能力。
冷弦的激瀑剑光已经铺到,此刻师夜的毛笔还在半空之上,没有飞回来,但他并没有露出丝毫的慌乱之色,他一只手旁探,修长有力的手指扼住了如真的咽喉。
剑光瞬间消失,就在冷弦迟疑之际,大笔破空而来,“啪”的一声敲在他头上,随即横锋在他双眼上一抹而过。
冷弦顿时耳膜雷鸣,眼前一黑,金星乱冒,瞬间目不能视物。
转瞬之间,楼子涵与冷弦都被克制住了,南宫锦儿化成的那滩血水,瞬间停止了流动的动作。
如真有点怪师夜对冷弦出手太重,挑了挑眉毛,但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时候,传音过去:“快劫持我,离开这里!”
此刻悬崖上对立的数人,已经尽数失去了攻击能力,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装成被师夜劫持,掩护他逃跑,是如真现在能想到的,不损害门派利益的最十全十美的法子。
师夜的手依然虚虚扼住她的咽喉,空着的手一招,大笔凌空飞来,在空中不停变小,最后变成一竿普通大小的毛笔,落在他的掌心。
他握笔在手,借着如真在肋间传给他的灵力,重新开始描募生门。
生门缓缓的出现在他笔下,但他不能打开第二次,如真还得装成被他要挟的样子,打开这扇门。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大家全然陌生的声音响起了。
“素素,不要受他要挟,杀了他。”
如真正装作被师夜要挟,顶着背心的毛笔在开门,闻言如遭雷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