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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珠频频点头,却更是为主子担忧。
于是语气也急缓了些:“主子,奴婢听花房里的姑娘说,夹竹桃是一种能入药定喘镇痛的花药,主子拿它是作何呢?”
话音刚落,对面便传来主子森冷的声音:“放肆!主子的事情岂容你多嘴,快些回去别给人发现了。”
彩珠只好垂目作罢,只说了句“那主子你自己多加小心,奴婢先走了”。
感觉石墙后没了人的气息,绿之才拍了拍胸口。
彩珠岂会知道,这种事,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分危险。
如果这件事败露了,就怕连彩珠也会受累。
想着,她又拿起了那夹竹桃,艳红如它,却注定要萎落。
她正要剥开夹竹桃的那层叶茎,牢房外又传来了唏唏娑娑的声音,她一怔,连将夹竹桃和水囊藏于草榻后,整了衣歇下。
锁链发出哐哐当当的响声,来人步伐慵懒,哈了一口气后,才懒懒说:“去,把她叫醒。”
果然,一名狱卒上前来,晃了晃她的手臂,她佯装一副刚睡醒的模样,揉了揉眼睛,才看清了来人。
心中却是匪夷不已,这个审官,怎会在黎明时分来天牢,看样子,他也是刚睡醒的。
她突然心里大惊,是幕后凶手!
想必昨日阿娇鞭刑后被太子殿下带走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幕后凶手的耳中。宫中死了小主,这本是内宫琐事,但太子却插手进来,这一定是让幕后凶手意识到了危机,因此这件事必须尽快有个替罪羔羊顶上去,否则太子便会为了阿娇查下去,别说这个狗官,连幕后凶手一干人等都会被揪出来,到时他们才是真正的走投无路。所以现在他们是鱼死网破,只要拿她开刀,太子便没有了追查下去的理由,腹黑!腹黑极了!
究竟是何人,竟敢在后宫中杀人,她敢保证,那厮绝对是宫里的人!
正想着,审官突然唤了她一声。
她哦了一声,站起来,不经意的瞥了眼审官身后的秘书郎端的供纸、笔墨。
“舒才女,上头下来命令了,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你看看本官,为了这案件,彻夜未眠啊!这不,一大早便过来了。”
绿之淡淡笑:“真是幸苦大人了。”
审官听她这么说,笑起来,两只眼睛绕着绿之身上滴溜溜的转。
她只漠然侧目,审官看不见的角度,她嘴角微微上翘着。既然他们要杀人灭口,那么她便来个将计就计!
一抿唇角,她转过身来,面对着审官,微微佯露惶恐之色。
审官见状,挥手让后面的狱卒将笔墨纸砚取来,放在草榻边的一张破木生痕的桌角边。
绿之斜瞥了眼桌边,哀叹了声:“奴家真是命苦。这好日子,怕是过了头了。”
“瞧才女说的,嘿您放心好了,等您上了路,本官定让人好好安葬了你。噢对了,年年都给才女多烧纸钱,您说这样如何?”
!
她忍住心中升起的怒火,安双手在右腰间,福身莞尔一笑:“多谢大人如此待奴家。将来奴家在阴间若是有什么出息了,定回来报答您。”
审官愣了愣,顿觉舒才女的笑容里带满了刺,令他毛骨悚然,他嘿嘿笑起来:“这个这个就不劳才女了。本官这么做是应该的,应该的。”
太你妹的应该了!
绿之脸上依旧挂着甜甜的笑容,莲步姗姗地走到草榻上坐下来,桌上的端砚压放着雪白澄亮的宣纸,她取出来,轻轻吹去了上面的残灰,然后在桌上平铺开来,手摸过去,柔顺无比、纹理可见。
她抬起头来,对着审官含笑说:“大人真是看得起奴家,准备了这等好纸。”
审官点着头,恭谨道:“那也只是舒才女,换做他人,本官怎会呢。嘿嘿”
他定神一看,绿之已经提起了笔,在端砚上的黑墨沾了沾,正往宣纸上轻轻一撇,他激动起来。
她却突然放下笔,讪讪笑:“这写罪状,总得需要一些时间,况且奴家怎好意思在大人面前写自己的罪过呢。大人不如,用过早膳再来拿罪状。你看如何?”
审官微微狐疑起来,绿之见他犹豫不已,便接着说:“奴家不过一个小女子,这牢房关紧了,奴家也逃不去哪。”她微微一顿,看了眼石墙上的小窗,掩嘴笑说,“当然了,若奴家会变法术,这牢房也关不住我。不过大人觉得这可能吗?”
审官点点头,扶了扶那一簇胡须,“那好。才女好好写,一会本官用过膳食,也给才女带些过来。”
“有劳大人了。”
牢房再次锁上,因天色还是一片灰蒙,狱卒们锁上了所有牢房后,便都去吃早饭了。
绿之起来朝牢房外四处张望了一番后,才走回去取出藏在草榻下的夹竹桃和参茶。
她先是拔开水囊的盖子,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参茶,感觉适量了,才盖上它。
然后看了眼夹竹桃,微闭着眼睛取过来。彩珠不知道,这夹竹桃,除了能引作药材镇痛止咳,里面叶茎中分泌的液汁含有(夹竹桃)苷,正是剧毒。若稍不慎意误食,足以致命。
那是小时候在大司当读书中看到的,她当初还为了此理论去试探一番,抓了一只小鼠,将那夹竹桃苷浸入白米中给它吃,不久小鼠两眼一翻,两腿一蹬,便死去了。
如今她要自己食了去!
虽说前面已喝过参茶,参茶抗苷毒,但真的要让自己去服毒,她还是害怕的,毕竟谁会傻得给自己吃毒药。
她咬咬牙,用力地剥开了夹竹桃的叶茎,一股乳白色的液汁流出来,抬手拿起叶茎,倾斜着往嘴里送,液汁顺着斜度,滴落在她的舌头上,滴落了几滴,她才丢掉叶茎,合上嘴,顿时一股酸涩难闻的味道流荡在嘴中,恶心不已。
她皱着眉头,双手一软,趴在了桌上,喃喃自语:“没想到这苷毒如此恶心”
瞥了眼桌上的笔墨,她才想起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于是忍着难受直起了身,提起笔草草写了几行字,落笔时,一口淤血吐出来,浸湿了罪状的纸角末,迅速氤氲开来。
她顿时感觉身子快虚脱了,却又咬着牙站起来,将水囊用力一丢,扔出了窗子,。两眼翻白着,倒了下去。
第16章 毒()
黎明悄然袭来。牢房中的光线也越发明亮起来。
为顺利了结此案,审官一并将宫内主管赵启魏赵公公也一并请过来了,赵启魏从皇帝未登基前便开始在王府侍奉皇帝了,因此宫中人都很敬重他。他有两个得心的手下,分别叫朱章和姜高丽,平时有什么事情,若不是大事,赵启魏便只喊他们二人去办。这一日,赵启魏不但自己亲自来了,连朱章和姜高丽这两名手下也带来了,可见他对这件事有多看重。
宫中死了小主,其实也不为奇,这看惯了宫中各个主子的明争暗斗,生病了,死了,倒也成了常事。只是这次涉及到太子,让赵启魏不得不深究。
审官一路上嘚吧嘚吧地跟赵启魏讲着,说是舒才女已认罪,让姜高丽二人备好白绫毒酒便好。赵启魏也只是轻然一笑,他可是这宫中的老人,事情哪会像这审官说得如此简单。他也是打听过春香生前与涉犯陈才女与舒才女的关系,三人关系从小便打紧,十分要好。又怎会无缘无故分裂?
不过一切线索只源于那颗红宝石,他倒要看看,是否真如审官所说,这舒才女,是为宝石而杀害的春香!
到了舒才女的牢房,审官挥手让人打开链锁,见舒才女躺在地上,皱着眉:“去把她叫醒。”
狱卒晃了晃她的身体,转过身对审官说:“大人,弄不醒。”
赵启魏清咳了几声。
审官顿觉晦气,又见桌边上的宣纸上已写上了罪行,他一喜,走去拿来,未曾看一眼便递给赵启魏,喜孜孜道:“无妨,公公先看这个。这便是舒才女写下的罪状。”
赵启魏绷着脸,眉目间的神色越发难看。
突然重重地将罪状丢到审官脸上,扑嚓一声,罪状狠狠扫过审官的脸,待要掉到地面上,他双手哆嗦溅起时,方看到状纸角边的残红,再一瞥躺在地上不醒过来的舒才女,他心中蓦惊,莫不是
张开了状纸,定神看了起来。
赵启魏微微冷笑,“大人可是看清了这里面写的什么?”
审官手一颤,状纸掉在了地上,满面的惊怵,但见对面的人正看着他,他低眼微一犹豫,转震惊为不屑,对着赵启魏迎笑谄媚道:“公公莫要听这舒才女胡说。本官自来为官清廉,怎会私自给才女下了毒药去。还请赵公公明鉴,明鉴嘿。”
赵启魏却不以为然,只作不动声色:“朱章,去看看舒才女还活着没;姜高丽四处寻寻,看是否真有毒药。”
两人分别点头,朱章走到舒才女前,将她翻过来,见她嘴唇发青,面上也一阵煞白,不免皱着眉,伸手在她鼻间一触,迅速抽回,沉着脸走回赵启魏身旁。
“如何?”
朱章斜睨了一眼审官,才道:“回公公的话,舒氏已断气了。”
审官吓得一身冷汗,双腿一软跪了下去,浑身直哆嗦。连话都忘了说。
赵启魏脸色微微一变,也不动气,不愠不恼地看着审官,然后是姜高丽的声音,“公公,在草榻下发现了一枝夹竹桃、”
“夹竹桃?”赵启魏接过它,见夹竹桃花瓣皆已因被挤压而变黑,叶茎也被剥开了去。
他不明所以,姜高丽却说:“公公不知,这夹竹桃虽能做为药引子镇痛止咳,但叶茎间的液汁有种苷毒,误服便足以致命。”
赵启魏深凝着夹竹桃,点着头。手掌用力一捏,尽数花瓣摧残落下来,一些绿得发黑的叶汁也滞留在他的掌心里。
审官却看得心惊胆颤,似乎在手里被捏的,是他自己。
他丢掉手中被捏碎的夹竹桃,仰声朝审官身旁的狱卒果断一喝:“过来!”
狱卒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公公公有何吩咐”
“这两日可有人来看望过舒才女?”
那狱卒如实回答:“才女只进来一日多,并未有人来探望才女,而且大人说舒才女是重犯,不允许旁人随意看望。”
姜高丽递来一锦缎棉帕,赵启魏接过来,在沾满叶汁的手掌心擦拭了一番,才说:“那便是无人来过了?”
“这”狱卒斜瞥了一眼审官,慎然答:“今日寅时三刻,大人曾到牢房来看过舒才女。”
“喔?”赵启魏笑起来,“公公我倒是不知,大人如此勤时,寅时便来审案了?”
“不,这绝不是如此。本官怎会让她服毒死去了,她还未招罪呢本官杀她作甚”话刚说话,审官便捂住自己的嘴,悔之!竟然说漏嘴了!
“呵呵,原来如此。”赵启魏漠叹了声,只朝姜高丽二人使了个眼色,审官便被带了出去,关押入了另一个牢房。
耳边都是审官喊冤的声音,他意感烦闷,只看了地上的舒才女一眼,便微作惋惜的走出了牢房,正要命人将她带出宫去好生安葬,眼前迎来了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子,他正要训斥看守天牢的狱卒随意让一个旁人进来。
第17章 威逼大人物()
但见那男子伸手举出一个金牌,金牌上镌刻着许多赤龙纹理,牌身中间用朱砂填字,亦是精雕细琢。
赵启魏定神再看了它几眼,微愣了愣,心下一颤,跪下去,正要开口说话,却听那男子淡漠说:“凶手不是舒氏。释放她。”
赵启魏低着头,眼珠子悄然的转着。自来除皇帝以外,孰人会这般与他说话?况且他手上的金牌
但是现在金牌在他手里,他说是什么,他这个做奴才的,也只能听从不是?
心中却更是疑惑,这关进来的两个才女,都不是善哉啊:陈氏刚进来半天,便被太子带走;而这舒氏,现又有大人物来为她解脱、
只是现在这大人物如此说,便是要他找人顶替了舒氏的罪了?
他微微抬了眼,战战兢兢地说:“恕奴才多嘴,舒氏被这审官毒害,已经死了。”
耳边传来大人物森冷的声音:“没用的东西还留着作甚。”
赵启魏心下憺憺不安,只作了声“是”,便起身令人打开了牢房。
威逼的大人物将金牌藏于衣襟中,进了牢房抱起舒才女,顾不得赵启魏的劝阻,便出了天牢。
赵启魏身旁的那名狱卒看得一阵心惊胆战,“公公,这这可如何是好。”
赵启魏眺着人远去的身影,半晌才从容一笑,轻描淡写地说:“你没听他说的?”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猩红,“将所有罪名都揽到审官身上,处…死。”
语罢,姜高丽二人已来。赵启魏只低声跟他们碎语几句,便自顾自走开了。
又是一个夜幕来临。
这夜月光极亮,连小木屋里的光线也明亮许多。
迷迷懵懵中,似乎听到阵阵汩汩的水倒入杯中,然后闻到了裹含着甜丝丝的花果香味的花茶,又清香又舒服。空气中又飘荡着青青郁郁的水气,很是清爽,她不由得舒展眉目,心口也没那么难受了。
正舒心嗅闻着,突然嘴巴被人张开,然后是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香甜的茶由他的嘴滑进了她的喉中,她顿时感觉口中十分滋润清凉,连先前的燥热气也没有了。
他又喝了一大口茶,又是他的唇落下来,将茶水尽数灌入她口中。她动了动身子,脸上甚是窘迫。
然而他也发现了她的变化,见她身子逐渐温热起来,便也安心了。
月光洒进窗门来,银白的光辉映得可人儿的脸上雪白晶莹,隐隐还上了一层薄薄的晕红。他一阵动心,在她面上轻抚起来,扫着她脸边的碎发。
慢慢发现,她全身溽热起来,额头上渗出了细细汗珠,他一触,冰凉凉的;头发也濡湿了睡枕。并且眉间也紧蹙起来。想来,毒素已渐渐褪去了。
他直起了身,将被褥往她身上拉了拉。没想到她一只被他握着的手反翻过来,背手攥紧着他的手,睁开黑溜溜的眼珠子,正想说些什么,口中不适,她起了身,一口淤血吐在床榻下。
耳边传来他温暖的声音:“毒素已经完全去除了。”
她看了他一眼,他跟那夜一般,戴着一软金青铜面具,上面镌绣着纹理分明的花雕,面具边缘处的弧线条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他俊美的面形。
她呆滞的望着他,半晌,他递来一织绵面帕,绿之才如梦醒过来,讪讪接过,低眉擦拭起脸上的汗水,然后丢还给他。
只是对他印象有了一丝丝的改变,很快又见他恢复了昔日的促狭嘴脸,“老婆,你没事怎么去服毒呢。”
绿之这才想起,她服了夹竹桃的苷毒后,便昏死过去了。
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
为何每次不省人事后醒来都是出现在这个小木屋中?
难道这厮知道她的行踪?
眼珠子紧紧盯着他,“你你赶紧把事情的经过给姑奶奶我说了!”
他清咳了几声:“话说老婆,你也太逊色了,随随便便就把水囊丢到天牢外,你以为这样就不会被发现?”又扯了扯衣领,神气说,“幸得我这个夫君将它收起来,若不,你可必死无疑了。”
绿之正要开骂,又感觉不对劲,狐疑着,“等等,你知道我的身份?”
第18章 永远多远那就滚多远()
“当然了,那日夫君我不舍得你走,便悄悄跟上去了,孰知你竟被带进了天牢。”
“哼,那你怎么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