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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阿娇,被审官这么一说,更是害怕,愈加地挣脱着手中的捆绳,“绿之,救我绿之!呜呜”
审官见阿娇这么不经吓,而绿之却一脸愠色。
突然想起了一个很好的注意,于是他将目光投给绿之,那笑容,说不出是奸笑还是和蔼,总之滑稽极了。
“舒才女,你是同谋,亦是主谋?”
绿之更是瞪大了眼珠子,这是彻底的不把朝廷的严刑律法放在眼里了?
不对,如果只是个人审案,这审官没有必要要去冤枉她跟阿娇,这于他,又没有半点好处,更何况,若将来被判定出她们两无罪,那这审官,可便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么就是杀手买通了审官?!!!
她惊愕不已,谁人有这么大的能耐呢?能买通审官?
正想着,审官突然说:“如若你是同谋,那么,你只要将事情的经过说出来,本官便放了你。如果你是主谋,只要招供了一切,本官便可考虑对你从轻发落。当然了,若你”说到这,审官笑了声,看了阿娇一眼,接着道,“若你承认主谋是陈才女,本官也会对两位才女”
话未说完,只听绿之冷笑了一声,“大人这算是蛊诱我们认罪吗?”她微微一顿,眼底变得猩红:“等我出去,我第一个杀了你这狗官!”
审官微变了下脸色,却笑得更大声:“想要出去是吧?那赶紧招供了!”
供状呈上来,阿娇大惊失色,更是挣脱起来。
绿之眼珠子紧紧地盯着那张供纸,被压在盛着红墨汁的端砚下,风吹进来,微微拂动起来。
连她长长的睫毛也跟着颤动起来,她咬着牙,强忍着自己镇定下来。
“舒才女,你可是决定好了?”审官抽出压在端砚下的供纸,呈在绿之眼前。
她没有看那张供纸,而是狐疑地看着审官,他为何只寻问她的意见,而不理会阿娇的想法?
她低着头,深思起来,突然睁大了眼睛,正要喊住手,一名狱卒已经拿起了鞭子,那鞭子是用坚韧的藤条编制而成的,咻的一声,狠狠地抽打在阿娇的后背上。
第14章 迷云(下)()
她低着头,深思起来,突然睁大了眼睛,正要喊住手,一名狱卒已经拿起了鞭子,那鞭子是用坚韧的藤条编制而成的,咻的一声,狠狠地抽打在阿娇的后背上。
绿之吓得没了魂,阿娇阿娇竟然被打了?
这个该死的狗官!他肯定是看阿娇胆小!便拿阿娇撒气威胁她认罪!
不!
绿之用口形说着,转眼见阿娇的背后已经是鲜血淋漓,鞭刑让她的囚服彻底的抽裂开来,露出了一大片惨红,连囚服的衣线和腥血也黏乎在了一起,可怕!竟然这样可怕!
绿之瞪大了眼珠子,喘了口气,顿然觉得自己快虚脱了,阿娇却喊不出声来,往前一看才知,她的嘴巴也被白布缠住了,脸上露出痛苦撕裂的表情,眼泪不停的滚咽下来。
“阿娇”绿之喃喃着,突然望向审官,撕心裂肺地:“快!快让他住手!不能再打了!快住手!再打下去阿娇就没命了!”
一声比一声更刺痛,绿之指甲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指缝,险进了肉里,掐出血滴来,她却觉得那一声声的鞭打更痛,声声传进她的耳里,那么痛!不!不能!
“大人住手!不要打了!我求您了!”
她红通通的双眼迷乱地飘着,不经意地瞥了眼审官手里的供纸。
她一怔,连哭喊也忘了
认罪?
可是要认罪?
认吧再不认阿娇就要被打死了
她吸了吸鼻子,正要开口,又咽了回去!
不能!绝不能认罪!
如果认罪了,她们两个人都会死!
现在局势如此,审官岂会笨得放她们其中一个出去告状?
她们自己认罪了,便会更让这狗官有理由杀了她们灭口;若不,便是严刑逼供,到时,她们同样会死在这狗官手下,到时随便扯一个理由,说她们畏罪自杀,谁说没这个可能?
怎么办现在可是该如何是好?
她紧紧地闭着眼睛,眼泪落下来,竟觉得那样无助。
耳边依旧是抽打在阿娇身上的鞭声,渐渐地,变得麻木了。是她?还是阿娇
她甚至听到了,阿娇在喊救命,她在喊绿之救我!
她哽咽了一声,睁开眼睛望过去时,见阿娇也望着她,她的眼睛都是血丝,痛!那可是痛!
同时也夹带几分希望,她在盼她救她!
然后是审官的讥嘲:“哈哈!看看,这便是你的好姐妹啊!陈才女,她不会救你了!”
然后是审官的讥嘲:“哈哈!看看,这便是你的好姐妹啊!陈才女,她不会救你了!”
绿之望着阿娇。她也看着她,渐渐地,眼眸垂落下来,睫毛遮住她的眼神。
她知道,那是阿娇对她失望了
她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阿娇事事都依赖着她,因为她总是相信自己的能力,相信她会处理一切。
可是这次,不不能够啊!
她突然扑通一声痛哭了起来,这么十几年,都没这么伤心过!
阿娇那可是她的妹妹!最亲最亲的妹妹!
她怎能不去救她,还眼睁睁地让她被人如此鞭打!
那一刻,自己是后悔的!宁愿没出息的是她!也不要柔弱的阿娇去承受!
审官见绿之脸上呈出分明的悔意,欣喜起来,亲自拿起了端砚和供纸,“只要舒才女画押或者写下罪状书,本官便让人住手。”
她嘴角抽搐着,不再痛哭,只是冷冷地看着审官,然后眼珠子停留在他手中的端砚和供纸里,黯黯地,又将目光投向阿娇身上,她也在看着她,那是一份恳切。是最后的希望!她一定觉得,再不救自己,她就会被打死了!
残忍
她惨然地闭上眼睛,眼泪落下来,冰凉凉的,她又颤动了下。
许久许久,是阿娇的惨叫让她惊醒过来,转过脸去,是审官拔掉了她嘴里的白布,那哪是白布了,里面都是血啊!
她望过去时,阿娇额间挂满了汗珠,嘴角溢出了腥红的惨血,滴答,滴答地滴在地上,那一抹抹残红,每一滴都是令她怵目心惊!
耳边,是阿娇几乎从歇斯底里发出的声音,“绿绿”
她心突然重重的跳了一下,不能!不能再打下去了!
动了动嘴,正要说话,眼前出现一道明亮的光线,她一喜,有人进来了?
来人穿着明黄色的袍子,头上戴着冠冕,表情沉稳淡定,但见阿娇正在受刑,脸色一紧,大喝:“住手!”
绿之一怔,那可是太子拓跋炟?
审官也大惊失色,浑身哆嗦起来,浑然不知太子会到这天牢中来!
见那狱卒杵在那里不知作何,太子走过去,狠狠地打掉了狱卒手中的抽鞭,将捆绑着阿娇的绳索松开,阿娇如同死人般的,倒在了太子怀里。
绿之吓得倒吸了一口气,紧紧地盯着倒在太子身上的她,轻唤着:“阿娇阿娇你醒醒”
“你们竟敢严刑逼供?”太子凌冽的目光,直射到审官身上。
“你们竟敢严刑逼供?”太子凌冽的目光,直射到审官身上。
审官双腿一软,跪了下去,不断地磕头:“微臣不知太子殿下驾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孤问你话!”
他看了一眼后背被鞭打得血肉模糊的陈才女,惨不忍睹,眉头忍不住皱了下,撑着地面的手也颤抖起来,“回回太子殿下的话,陈才女杀了人,因此因此小的要要”
“要什么?你可是亲眼见她杀人了?还是说,她不肯认罪,你便严刑逼供?”太子目光游离到绿之身上,见她身上毫无伤害,而且进来时还看见这审官拿着供状放在她面前,难道是阿娇的这个所谓的朋友,出卖了她?
目光收回来,又变得温和起来,看着阿娇伤痕累累的身体,抱着她的双手一颤,忍不住放轻了点,她在抖她还在抖着。
“小的不敢啊,只是这陈才女过于刁横,小的小的不得已不用刑”
太子本是要继续说下去,但见阿娇散乱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迫切,他神色一紧,不行,要立即送她去医治!
审官见太子抱着阿娇要离开,连拦住他,“殿下,这陈才女是天牢里的犯人,您不能带她走!”
太子瞪着他,冷冷道:“让开!”
“就算殿下要治小的的罪,您也不能带走陈才女!否则,小的没法向上面的人交代啊!”
太子冷笑了一声,瞥了眼被捆绑着的绿之,“那里不是还有一个?”
“这”这还能换人的?
“让开!!!”
审官顿觉脖子一凉,退到了一边。、
彼时,太子已经彻底地带走了阿娇,星星点点的火把里,又只剩下了绿之。
审官又拿起了罪状,在她眼前弹了弹,“嗬嗬舒才女刚才殿下的话,你可是听清楚了?”
她也淡淡的笑了一声,长长的睫毛扇下来,在眼底处留下一排阴影。
那时方感觉到,第一次走到了尽头、
就像很小的那年,在那遥望无际的铁路上,两边都是绿葱葱的青松,她站在那里慢慢地看,慢慢地等,然后被人推上了那火车路上,再然后,到了这个她生活了十来年的时代。
正想着,审官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舒才女,你若不招供,可别怪本官用刚才对陈才女的的方法对付你。”
绿之抬起眼眸来,笑起来:“那大人可是相信,陈才女醒来了可会找您算账?并且若我的好妹妹见了我也一身狼藉,您觉得,她会怎么办?”
阿娇既然被太子带走了,那么便是绝对的安全了。她也不再需要忌讳别人的感受了。
不过依今日的情势来看,阿娇就算醒来了,救她与否,也已经是个未知数了
毕竟,她没有救她。两人之间,好了十年,情同姐妹,甚至比姐妹要深,她从来没想过,有这么一天,她会质疑阿娇会不会来救她?或者,在被鞭刑时的阿娇也会在质疑,她为什么不去救她。
可见她与阿娇的这份情谊,想要支离破碎,如此简单?
她对自己的生死已经完全没有把握了,在这宫中,她只有阿娇这么一个贴心的妹妹,更何况太子刚才的话也已经撂在那了,不管凶手是不是阿娇,她注定要被当成替身凶手。
因此她现在在审官面前说的,都是空话。都只是空话。
但胆小惜命的审官却相信了,他悻悻的嗤了一声,挥了挥袖,佯装着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令人将她暂时关进牢房,改日再审。
第15章 逃()
半夜风大了起来,墙壁上的小窗口呼呼地吹进了冷风,躺在草榻上的人儿微微蜷缩了下身子,凉意从颈脖传来,一直往下传,她抓了抓手臂上的挽袖,扯下来,遮住寒意。
然后几声鼠蹿的响声,她惊醒过来,直起了身,一扫黑漆漆的牢房。
外面是几零星的火把在燃着,她细看了几眼,终究还是侧了身,正要躺下,一声夜枭的尖叫声传来,吓得她一身冷汗,喘了几口气才慢慢站起来,望着那高高的石墙上的小窗子,咯嗒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进来,绿之倒吸了口气,本是后退了几步的她,又忍不住上前去寻看个究竟,她紧握着双手,慢慢走去,张口一惊。
爪子,那是夜枭被咬断的爪子,竟是血淋淋的。她两眼翻了翻,微闭了下眼睛,方听到窗外的鸟煽动着翅膀扑梭梭的声音,许久才寂静下来。
她想起张嬷嬷以前跟她们说过的,夜枭若是被猎人的捕兽器夹住脚,为了逃命,便会咬断自己的爪子谋逃。
这这原来是真的?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又是在半夜,心中的惶恐一点也不亚于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杀死。
夜枭尚且如此,她呢?是不是也要弃车保帅?
正想着,石墙突然传来了有人敲打的声音,她耳朵贴在墙壁上,外面传来了隐约的喊声,在这呼呼的冷风中夹带着几分飘渺虚幻,以至于让她不知自己听到的是否真有她人在唤她。
咚的一声,一块小卵石被扔进来,绿之轻易侧身躲过去,见果真有人在唤她,她欣喜起来,也学着对方的样子在墙壁上敲击起来,压低了声音问:“请问你是?”
“主子,主子你在里面对吗?”
绿之深深想了一番,恍然想起来:“彩珠?可是彩珠?”
彩珠听到主子认出了她的声音,也高兴起来,眼珠子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又敲了敲石墙,柔缓说:“主子,奴婢正是彩珠,司当姑姑听说您与陈才女都被关进了天牢,又不好去看你,因此派奴婢夜间来偷偷来看看你。姑姑还问,主子你跟陈才女真的参与了谋害春香小主的事件?”
牢房里悉悉索索地传来了脚步声,绿之一惊,连跑回去躺下,背身、
一名狱卒显然是被吵醒,走来踢了踢牢门,怒斥道:“小兔崽子!再吵老子灭了你!”
睁开睡眼细瞅了一眼,见绿之正侧着身熟睡着,狱卒抓了抓头发,狐疑地又退了回去、
感觉地上没了动静,绿之才转过身来,小心翼翼地起来,敲了敲石壁,低声说:“彩珠,这件事你先别多问了。你现在回去,西苑有个花圃你知道吗?”
“可是主子以前常去摘花瓣的花圃?”
“是的。你现在去那里,找一种叫夹竹桃的花,夹竹桃的样子很容易记,叶子像竹,花如桃。知道吗?”
彩珠懵懵地点点头,说:“记住了。可是主子找这个做什么?”
她咬了咬牙,弃车保帅。
如果这次能成功的话,她便可永远离开皇宫,不再回来了!
抬头见窗子外的月儿已经渐渐落下了,她脸色一紧,对着墙外的彩珠说:“这件事我有机会再告诉你。记住,不许跟任何人说,包括司当。拿了夹竹桃后,记得给我准备参茶,一定要用花圃里的天然泉水泡制,天亮前务必送来。记住了吗?”
彩珠手心里都是汗水,频频点头,战战兢兢地说:“奴婢记住了,那那奴婢这便去了。”
她微沉默了一下,半晌才低低说:“谢谢你彩珠。”
那时,彩珠已经走开了。
绿之也再也睡不下去,偶尔看到那夜枭留下的爪子,一阵厌恶,将它踢得远远的、
窗边有了几丝朦胧的亮澄色,外面传来了几声清脆的虫鸣声。但在此时,却成了绿之意想的噪音,她内心焦火燥热,只是一夜没睡,嘴角边便起了泡,上唇每每微抿,便疼痛不已。
这样盼了又盼,终于将彩珠给盼了,她先是警惕地盘问了几句,然后再让彩珠将东西扔进来。但很快事情便棘手起来,夹竹桃过于轻飘,根本不能扔进来。绿之深想了一番,便让彩珠将夹竹桃用手帕捆上,再团团裹在小卵石上,如此扔进来,虽然夹竹桃的花瓣微微被挤压弄残了,但叶茎却并无受害。接下来丢进来的,是一个用牛皮做的水囊,里面盛满了水,想必是参茶了。
彩珠问了句:“主子,你可是看到了?”
绿之点点头,看着那桃红的夹竹桃,花瓣多了几道刮痕,液汁渗在卵石上,越发的幽黑。
心头也微微一颤,抽回了手,对着石墙外的彩珠淡漠的说:“彩珠你回去吧。司当姑姑若是问起,便说你见不到主子。今日之事,绝不能对任何人提起。你可记住?”
彩珠频频点头,却更是为主子担忧。
于是语气也急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