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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走早膳后,她便到了柔福宫的院子里,彩珠倒了一杯漱口的茶,她咕噜咕噜喝下后,又吐了出来,嘴中涤去了油腻之味,再喝起茶时,感觉口腔格外清爽。
抬头时,见彩珠看了云迟云卷几眼,她便会意地,将她们二人屏退了。
又喝了一大口茶,问道:“怎么样了?”
彩珠四顾无人后方附在她耳畔低声说:“东宫里有一名奴婢相识的宫女,据她透露,陈才女现下不吃不喝,杜绝一切进食。”
绿之心里一震,“这是为何?”
“奴婢也不知,听说是跟太子殿下吵架。”
她更是错愕,依阿娇的性子,怎会跟太子吵架。但这件事上,岂又容得她置喙?
绿之突然拉起彩珠的手,严谨道:“彩珠,我想见阿娇一面。”
彩珠别过头,声音隐隐透着为难道:“主子,使不得。宫闱女子,不能擅自去东宫的。奴婢也是偷偷在外面问那宫女的。”
绿之却更是坚决:“我必须要去见她一次!彩珠,你帮帮我”
彩珠咬着唇,显然很是为难,“奴婢”
“阿娇受了那么重的刑,我必须要去看她!”且不说她怪不怪罪自己,光是春香不明不白的死,还有阿娇如今的绝食,她便是死,也要去瞧上一眼!
彩珠见主子如此态度,便硬着头皮答应了:“主子,奴婢一定尽力而为!”
绿之很是感动,不经意的看到姜高丽领着几名小太监正朝她的房门走去,她疑惑的站起来,“他到这里来做什么?”
彩珠却欣喜起来,晃着绿之的手喜道:“主子,是姜公公来宣旨了!一定是太后让皇帝给你名分了!”
她只谨慎的走过去,姜高丽闻声过来,俯身行礼:“奴才叩见小主。”
绿之道:“起来罢。”
姜高丽眼睛笑眯眯的,铺开手中的圣旨,念道:“洛城谢府嫡出*,毓秀名门,温婉贤淑,兰心慧质,特,赐号“舒”,封为才人。钦此。”
只听“咯噔”一声,绿之顿时感觉自己心跳快了些。却镇静自若的领旨谢恩。
然后是后面的小太监送来几匹赏赐的锦缎和首饰,姜高丽笑着祝贺:“恭喜小主新晋为舒才人,七日后宫中又会有喜事了,因为才人是新一批侍奉陛下的人,在那日太后特意下了旨,准才人与其他新晋封的主子给陛下献舞,小主可要好生准备。”
绿之轻轻摸着那道绵软娟绣着秀气的龙纹的圣旨,半晌才抬起头问,“宫中又有什么喜事了?”
姜高丽笑得更灿烂:“禀小主,陛下赐了长公主嫁给文成王,七日后便会在皇宫内举行婚礼。”
文成王绿之默念着,恍然明白。原来是小时候被她咬过的三王爷!她记得那时她还骗他说她是公主呢,转眼间,她都十六岁了,也成了才人了。
她突然问:“听说文成王从小傻痴,他现在可是”
姜高丽见她问这个,望了望四处,小声道:“主子切不可胡言,让别人听到就不好了。”
她“哦”了一声,看了彩珠一眼,彩珠立即领会,掏出衣襟中的几锭银两递给姜高丽,微笑道:“请姜公公收下。”
姜高丽将银两藏进袖中,躬着身:“谢谢舒才人了,那小的就先退下啦。”
“公公慢走。”
见姜高丽去给柔福宫的其他小主宣旨去了,彩珠才忿忿道:“怎么会只封了才人,地位跟才女也不相上下啊!”
绿之低下了头,嘟囔了句:“许是我得罪他了。”
看来以后日子难过了,皇帝这是借今早之事故意要打压她呢!
唉,她真是白痴,皇帝想要查找的人,又怎会找不到呢。她那样威胁某皇帝,可是给自己铺死路?
呜呜不活了
同一被册封名分的昭茜见她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更是得瑟,从对面的房殿走过来,讥诮道:“哟,姜公公可是过来宣旨了?”
绿之冷笑了声:“如若昭才女”
话未说完,便被昭茜身旁的婢女打断:“我家主子如今是婕妤了!”
绿之一怔,没想到,这个昭茜名分竟比她高,心中忿忿切齿,恨不得将他狗皇帝千刀万剐!若不是今日倒霉撞见了这小气鬼皇帝,她会只被册封了才人?
看着昭茜一脸春风得意,她简直厌恶极了。
撇撇嘴,道:“恭喜昭婕妤了不过婕妤姐姐可是要当心了”
昭茜怒瞪了她一眼,怒道:“我看你是羡慕嫉妒恨!我被册封了婕妤,有什么好当心的!”
“噗嗤”一声,彩珠的娟子捂在嘴里,偷偷笑着。
绿之笑着道:“姐姐可是不知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妃的位份,与姐姐的位份,嗬嗬姐姐自己好生掂量掂量。”
语罢,绿之不再多言,让彩珠服侍着她进了屋。
远远听到昭茜如泼妇般的破口大骂:“好你个贱人!竟敢骂我是井底之蛙!你给我等着!我总有一天会让你栽在我的手里!贱人”
第26章 初识宫中晦暗()
夜间,她与彩珠说好了,自己扮成婢女的模样去给阿娇送晚膳,因为是晚上的关系,又加上这两日甚少有人敢进去阿娇的寝房,也便很少人怀疑她。她只需低着头,端着晚膳顺利进了阿娇的寝房。而另外那名被她假扮的宫女则在门外守着,因晚膳过后东宫中便会有侍卫巡逻,因此她只有在晚膳的时间跟阿娇说说话。
门吱嘎一声关上了,她刚将晚膳放在桌上,便见床榻上的人儿扔来一抱枕,又哭又叫道:“出去!都给我出去!”
绿之心中泛起了一丝丝涟漪,微咬着唇,俯身捡起抱枕,走到床榻边掀开了床帷,声音微哽了下:“阿娇”
本是又要扔东西的阿娇蓦然一惊,转过脸来见是绿之,满腹的委屈无处诉,只好抱着她在她肩背上哭起来。
本以为太子赠她红宝石是对她钟意,她也将那宝石当定情信物一般看,不料,只是她痴心妄想,太子不过是利用她!叫她如何不难过!
绿之本是伸手要抱住阿娇安慰一番的,又想她受过鞭刑,更是心疼,轻轻挣开她,道:“阿娇,你告诉我,春香是如何死去的?”
阿娇双眼迷乱的飘着,脸上渐渐浮起疑惑的神情,半晌才抓着她的手道:“那日我与春香一同回来寻你,可是一直未果,到了近丑时三刻时,我回去自己房中时,见春香已倒在了地上。绿之,春香是被人灭口的!”
绿之心里一震,问道:“你怎知春香是被灭口的?”
阿娇静默不语,片刻才抬头镇静地看着她,默然道:“是红宝石!”她微微一顿,接着说,“那红宝石是当初太子赠与我的,我初以为那是殿下喜欢我,才赠我宝石,不料那只是一场阴谋!”说到此,阿娇已哭红了双眼,吸了吸鼻子,讥笑着说,“太子想引蛇出洞,便赠我红宝石,以我为诱饵,可笑我以为那是真的红宝石,大概连审官都看不出那红宝石只是赝品,因此杀春香的人以为是中了我的计谋上当了,才会气得将那赝品放在春香身上,好让审官治我的罪。”
绿之听得身子微起了凉意,肌肤渗出涔涔的冷汗,濡湿了紧贴着肌肤的内子,黏黏腻腻的,她拉了拉衣襟。
只是一件死了小主的案件,牵扯出这么多所以然来,那时绿之才渐次明白,身处深宫,那样多的晦暗,让自己始料不及!
难怪难怪阿娇会跟太子吵架!
都说太子拓跋炟是个谦恭温和的人,暗地里,却要如此防人害人。
那时她不懂身为王孙子弟的无奈与时时刻刻的谨慎,只是觉得凄凉,替阿娇感觉凄凉,也替自己感到凄凉
她动了动嘴,微低下了头:“你的意思是,春香是进你的房间看到了凶手,才被灭的口?”
阿娇点着头,半是低啜半是怨恨道:“殿下如此凉薄,我决不要住在这里。”
语罢,她抓起绿之的手,恳道:“绿之,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绿之轻轻拍了拍阿娇握着她的手,皱着眉头低声道:你放心,我定尽快带你出去。”
阿娇神色微微紧了下,绿之立即联想起当日在牢房中她未救她的情景,连忙道:“阿娇,那日我并非无心救你,只是我没有半点能够救得了你的胜算。”
她又想起些什么,说:“其实殿下也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凉薄无情,如果他只是一门心思想利用你,你现下知道这么多事,他又岂会容你活着?换句话说,他将红宝石交到你手上,或许是出自于一份信任,他是相信你的,相信你不会出卖他。”
见她一脸迷茫,显然很是不相信她说的,便只叹声道:“你好好歇息,养好了伤,到时我定寻法子救你出来。”
正说着,房门外传来那宫女的叫唤,绿之只好不舍的起了身,拿起端晚膳的盘子离开了阿娇的寝房。
第27章 找不回来别找我()
出了东宫,换回了自己的衣裳,尽管心中有了几分欣慰,却仍是隐隐不安。伸手蹭着另一只手臂,夜微凉了。
彩珠拿了一件锦缎披风搭在她身上,轻声地:“主子,我们回去吧?”
绿之低首柔缓道:“你且先回去罢。我想四处走走”
彩珠略微担心:“可是主子,天凉了。再不回去只怕会感了风寒,那可就不好了。”
她默默半晌,才道:“无碍。我走走便回去。”
彩珠呦不过她,只好依言回去了。
那是古榕树下,月上中天,一大片细碎的月光透过树隙洒在石头上,她轻轻摸着石头,坐下去。
昔日晚间,她与阿娇常来这里赏月,阿娇总说,皇宫的月亮不如家乡里的美,特别是每逢中秋,更是思念家人,总是怀念着夸着她家里的这样好那样好,听得让她羡慕。
她抬头望着那天上的圆月,想起那日从司当出来时与阿娇嬉闹的情景——
俩人抬起头,望着天上的太阳,刺得微眯起眼睛来,绿之手挡在额头上,遮住光线,指着太阳旁边那抹一闪一闪的光辉,“阿娇,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好漂亮,那是什么呀?”
“是宝石!”
阿娇咯咯直笑:“你胡说,宝石哪有挂在天上的”
“挂在天上人们才偷不到嘛,笨蛋。”
那天上一闪一闪的光辉,如同她们两人的情谊一般,别人永远偷不到。只是现下她才明白,原来分裂,仅仅如此简单。只是心酸,更是后悔。
如若她选择跟审官喊停,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想着,鼻子微微泛起了酸意,正起来要离开,突然身子撞进了一个男子的胸膛里,她蓦然一惊,抬起头看着他。
他也凝望着她,月光下,可人儿的眸中含着莹莹泪光,珠珠滴在长长的睫毛中,微微颤动。令人垂怜的楚楚模样,怎叫他不动心。
他微一伸手,但很快敛住神色,抽回了手,恢复了面上的稚气。
绿之并未发觉有何不对劲,只是很是吃惊,现在看到的可是三王爷?
她狐疑道:“你是三王爷?”
文成王深深的看了面前的可人儿一眼,随即眨着瞳眸说:“本王来等长乐。”
那样炽热的目光,那样的真诚,似乎是在对她说的暧昧情话。
绿之不由得面上飞红,不自觉的摸了摸脸,低声道:“王爷来错处了,这是宫女的住处”
文成文但觉她脸上绯红若流霞,样貌十分可爱,也傻憨憨道:“本王记得长乐小时候就在这里的!”
绿之“唔”了一声,别过头去。
天哪,这傻子该不是对小时候的她动了心思吧?当初便是她在这里对他谎称自己是公主的,如今这傻子是寻错了人要娶长乐公主?
她拍拍自己滚烫如火的脸蛋,压低了声音:“那王爷好生等着,我我走了。”说完正要开溜,手却被他拉住,咬着唇挣扎着,边叫喊:“王爷放手,放手啊”
他却好奇的说:“本王看着你好是眼熟。”
“咳咳,这不废话嘛,祖祭那天奴家可是出席献舞了呢。”话音刚落,又懊悔不已。她压根没去过,人家又怎么见过她。咦,不过这三王爷是傻子,她想咋糊弄就咋糊弄呗!
文成王抓了抓脑门,疑惑道:“祖祭本王好像没见过你呢”
“诶,一定是王爷眼花啦。奴家那日可是在众人面前献了一舞呢!”
“真的吗?”
某女傲慢的答:“当然了!”
“嘻嘻,那你陪我等长乐吧。我等了她好些天她都没来,些许你在了她就来了!”
“!”她双目一愣,问道,“为什么我在了她就会来?”
文成王深思了好久,好久好久,才恍然过来,绿之见状,便问:“是什么呀?”
他动了动嘴,说:“不知道”
她趁机掰开被他握着的手,喜道:“我知道长乐公主在哪、。”
他果然眉目转喜,又急又切的问:“哪里哪里,本王要去找她!”
“嘿嘿,女儿家总是腼腆害羞的啦。要不你在这等我,我去帮你找回来?”
“真真儿?”
“当然是真的!”
“那若是骗了本王呢?”
“奴家不会骗人的,从不骗人!”
她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头,一脸的大气:“放心!我一定把你滴乐乐找回来昂找不回来别找我!”
然,话音刚落,某女彻底开溜
第28章 你还没使美男计呢()
绿之躲开了三王爷,回宫路上,看见一辆鸾骆骨辘辘的驶来,夜很黑,但车子前亦挂着两盏明晃晃的宫灯,她见仪仗盛大,鸾骆前后都有侍卫跟随,旁边还有位赵启魏赵公公,谁人都知赵启魏是皇帝身边的人,绿之见此,便知坐在鸾骆内的人很可能是皇帝,于是跪在一边让道。
她低着头,一脸的诚惶诚恐,生怕皇帝会停下来问罪。所幸,很快鸾骆走远了,远远地只听到车子外缀着小铃铛的鸾带在风中脆当当的响着。
她站起来,拍了拍膝盖的萤灰,抬头朝鸾骆行驶的方向望去,心中默念:凝霜殿
都说如妃专宠,看来真是如此。
那时她在想,她自己呢?她也会不会有那么一天,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想着想着,却是扑哧一声笑出来,舒才人!这才是她的级别,她倒宁愿永远这样。皇帝不是她该妄想的,他后宫中有那么多女人,全都是他的佳丽,这样的男人,她又怎会去奢望呢?
倒不如踏踏实实的安身于宫中,如若运气好,被哪个诸侯王看上,亦合她心意的,那倒不失为美事一桩。脑中突然蹦出三王爷被她戏弄时的傻模样,又不住的摇摇头,要找也要找个聪明的,长得帅的,魁梧高大的,唔,还有还有霸气些,能制得住她的,嘻嘻
某女满脸绯红,突然一怔,等等,这说的不正是那个小木屋里的臭男人吗?
她拍了拍自己越发滚烫的脸颊,振振精神自语道:“绝不要对那种狡猾奸诈的男人动心!绝不!”
夜黑风高,风簌簌的吹着,绿之虽这样对自己说,脚步却按捺不住的往小木屋的方向走去。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三番两次都能栽在他的手里。
门吱嘎一声被她轻轻推开,她四顾无人后,才小心翼翼的蹿了进去。(想说的确是蹿了进去的)
她伸手晃了晃插在门内的插销,歪着嘴道:“什么玩意,连门闩都没插好。”
额她这句话毛意思?是准备关上了门好那个啥是吗?
咳咳,想歪了,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