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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悔的、有什么好恨的,一切不都是自己的期盼、一切不都是自己所乐见,为了这一切,其他一切还有什么可留恋、还有什么可不舍。
男根!修士需要么?不需要么?需要么?
不需要
狠!不仅仅是要对别人狠、更是要对自己狠!
廖光无言松开衣袍,无声扯开袍带,默默解下裤钮,缓缓褪下裤脚,黑压压的千多人似梦游般整齐划一的行动,“沙沙”之声连响不绝于耳。
需不需要如何!舍不舍得又如何!一切都能由他们选择么!
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目,廖光举起右手,单手竖立成掌刃,刃透寒光,“唰唰”声中,千多只掌刃竖起,直指苍天,可惜夜深无光、苍天不可见。
微微停顿一下,千多掌刃刮起嘶啸厉风,猛然落下
屋内的石碎心与屋外的石碎心截然不同,玉颜冷若玄冰、双目毕寒如凝霜,哪儿还有屋外时巧笑俏兮、春花绽放的样子,直到听到那一声声压抑的闷哼后,才稍稍解冻。
“师尊,明日便可行事。那些废物的心已被收伏!”
榻上的栖凤公子沉默良久,方才阖上双目,幽幽道:“收伏?好,就算是收伏了吧”
之后,一片寂寥。
第1454章 言语逼宫(上)()
第十日,出奇的是一个好天气,晨阳刚一升起,就肆无忌惮的向大地挥洒着烈烈灿光,一点不吝惜热力。光芒把整个黑木岭照射得熠熠生辉,折射出万千流彩,似是要一举肃清魔宗百年的阴霾,还它一个朗朗的晴天。
山岭周围的密林树木显得格外精神、格外争气,一株株、一颗颗翠油油的碧绿发亮,枝叶直竖指向天空,似要呼吸更多的阳光,山风一过,如一片碧绿的海洋般起伏着波涛。天空蔚蓝如玉,不掺杂一丝的杂垢,即便是白璧浮云也不忍在无暇的天空中停留,还未凝聚,便告悄然消散。偶有几只飞鸟凌空划过,欲直直穿越黑木岭这块巨大的黑玉,不过未及临近百里之处就远远绕开,只因在朗朗晴日照射下,山岭上却似有穿射不透、化解不开的阴郁。
修缘魔君昏睡一夜,却在一大早便猛然起身,似是不愿错过这么好的天气、又似不愿浪费与亲子相处的机会。卜一起身,还未走出木屋,他整个身躯便沐浴在一片日光之中,暖暖的光辉晒得他精神格外亢奋,亢奋得他都以为自己重回活力。
可惜,空乏的肉体、松弛的外皮、无力的四肢,残酷的告诉他,这仅仅是错觉、仅仅是亢奋。
可是那又怎么样!自己百年前就该烟散云消,多存活百年,不过是还有一件未完之事要做,如今未完之事虽仍未完,但是却迎来另一件意外的喜事。
这十日,应该是修缘魔君自打知道使命以来,最放松、最无忧、最开心的十日。
缓缓披上外袍,拉开门扉,修缘魔君一眼就看到锦台上站着几人,石碎心、栖凤公子并肩而立,在漫天的辉光下,一双玉颜更加明媚、相映成花。廖光侧立在他们二人身后,在更后面还有十余个魔宗的弟子,看众人的样子,似乎是在屋外站立已有好一会儿的时间。
修缘魔君微微摇头,顺势甩落的几缕枯发格外刺眼,好像是在嘲笑他的无知无觉。
“唉,心儿,你们来早了啊!呵呵,为父是年朽昏聩,竟一觉睡到大亮。”
使劲揉揉昏暗的双目,修缘魔君手搭凉棚望望天色,呵呵而笑,颤颤巍巍的走至石碎心面前,竟是有些不好意思。
石碎心回过去一个婉婉的笑容,转头对廖光示意一下,廖光迅速明白其意,急忙小跑进入木屋,跑动之中两腿大撇,姿势极为怪异。不一会儿,廖光就抱着大魔君那张破椅出来,直接送到修缘魔君的身后,恭谨的朝石碎心深施一礼,又两腿大撇的跑回后面立定。
第1455章 言语逼宫(中)()
没有客气、也实在没法客气,力气实在不支,站得久两腿便支撑不住,修缘魔君拉着石碎心的一只小手,转身坐到椅中。石碎心就顺势半蹲在他的身侧,任由他干枯粗糙的大手在自己光洁滑腻的小手上抚摸,花容一派孺慕,做足娇儿依慈父之态。
“咦,心儿。今日天色大好,你的手怎有些冰凉?是不是昨夜没休息好啊?”修缘魔君关切的道。
小手微不见的颤抖一下,石碎心轻启朱唇盈盈道:“父亲,昨夜心儿和师尊在黑木岭转了一圈,许是夜风甚凉,受了点寒。”
夜风甚凉!修士也会受寒!这种无稽之谈亏得石碎心能说出,还说得煞有介事,更亏得修缘魔君会相信,还紧张的用一双大手搓着小手,直剌得石碎心拧眉不已。
“木真人,你们去了何处?怎么让心儿受寒呢!实在太不应该了。”
明显带着责备的话语,责备得栖凤公子竟一时无话可说,啼笑皆非,片刻后沉声道:“对!是栖凤的不是!不该带碎心去轮回大阵处,栖凤记下,以后不会了。”
“轮回大阵!”
猛觉小手一紧,石碎心连忙伸出另一只小手,轻轻在大手上拍打安抚,失声惊叫的修缘魔君这才尴尬的回复原状。不过,稀稀拉拉的眉头皱得拧成一团,连带着松弛的双目都挤成一线,“你,你们二人去那里干什么?那里不能去,心儿以后别再去了!”
“哦?为何?大魔君,那里不过是魔宗弟子埋骨之地,难道还另有隐秘不成!”栖凤公子阴凄凄道。
修缘魔君本来已经松开的眉头又微蹙一下,石碎心忙温言安抚道:“父亲,师尊与我只是好奇,别无他意。不过心儿也甚奇怪,那处阵法更甚为奇怪,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隐秘啊。父亲,你就告诉心儿吧。”
同样的问话,换个人问,效果自然大不一样,他这一娇声询问,修缘魔君马上就散开眉头,笑容可掬起来。
“咳,能有什么隐秘。廖光应该会告诉你们,百年前魔宗内战,弟子悉数殒身在那里,冤魂凝聚不散、驱之不去。三长老计幽竹以元神合天地大法,辟轮回大阵以超度亡魂,这阵法生人稍一接近便会魂魄出窍,一旦吸入再难逃出,直接轮回转生去了。你说,你们怎么还能再去!”
第1456章 言语逼宫(下)()
“是这样啊!咯咯,父亲,不去了,我们不去了。”石碎心没显得太过意外,去过一次就对轮回大阵已经畏而远之,他关心的是别的。“对了,父亲。心儿来黑木岭已经有十日了,对黑木岭也有些了解,还认识不少的魔宗弟子呢。廖光前日给我提了一个想法,十分的荒谬,心儿听后勃然大怒,可他死不改口,坚持要给父亲禀明,所以呢,今日我就带他一起过来。父亲听过后,可千万别动怒,更不要责罚他。”
修缘魔君一怔,咦了一声,望向后面的廖光,石碎心背对着廖光微一颌首,廖光自无二话,毫不犹豫的出列恭立。旁边栖凤公子则是冷嗤一声,漫步走到崖边,仍是直直的隔空遥望着远方的九色轮回大阵,懒得听廖光等人的废话。
“廖光,说说看。是什么建议让心儿勃然大怒的。”修缘魔君倒是饶有情趣,身子歪了歪,找个舒服的坐姿靠下,一手支着下颌,笑眯眯的看着廖光,一副洗耳恭听样。
先是对着石碎心大施一礼,然后又对修缘魔君施上一礼,廖光面容一肃,清清嗓音侃侃而言:“大公子、大魔君,廖光斗胆陈言,容廖光细说。魔宗自数万年前开宗立派,到如今历经无数风浪,虽有波折、虽有飘摇,但一直屹立于神州大陆,荣居九大顶级宗派之列,力压诸多门派、傲视天下修士。谁人听到魔宗二字不肃然起敬、谁人听到黑木岭不惶然色变,俱是历代魔君和众多弟子积累而得,能有今日地位殊为难得、殊为不易。”
“大魔君掌教魔宗二千余年,魔宗之声势达至前所未有的巅峰,而大魔君更是将宗内功法广传于每位弟子、将宗内秘宝赐予每个门人,实乃开创魔宗前所未有之先例。至此,天下修士对大魔君之风范无不敬仰,就连天山掌教这等世外高人都倾心相交,试问九大宗派掌教有几人可得。别的不说,就是那剑宗厉剑石以剿灭魔宗为己任,千多年来多少次大仗,廖光入门虽晚无缘经历,但也知道他从未得逞,魔宗至今仍安然存在。”
“可是,这一切都截止到百年前,天山无霜强索魔宗宝物而不得,竟然出手重伤大魔君,大魔君一世英名,大意之下本源重创,至今不治。自此,魔宗群龙失首,纷争便起,一夜之间爆发自立派以来从未有过的内战,这一战之惨烈无法形容,宗内精英弟子伤亡殆尽、无一幸存,六大长老尽数毙命、无一能逃。传闻只有孟逸侯师兄、仲文宣师兄两位机缘巧合,侥幸逃脱,但至今不知所踪,想来也是凶多吉少。”
第1457章 强迫逊位(上)()
说到孟逸侯,崖边的栖凤公子身躯微微一颤,修缘魔君的脸色也悄然暗淡下来,笑容不再,只有石碎心仍是微笑示意他说下去。正说在兴头上的廖光自不会住口,且他只在乎大公子反应,见大公子点头首肯,哪儿还会管其他人的反应,继续口若悬河。
“唉,大魔君。廖光说句不该说的话,魔宗能有今日,实乃盛极必衰、天理循环,所以大魔君自不必太过难受。可是这话又说回来了,一切败灭之后,大魔君虽说曾有励精图治、重振魔宗之念,百年来广招天下魔修入宗,如今也有千多人的场面。但是,朽木难支将倾之厦,短短百年魔宗早已沦落至无可沦落之境,九大宗派之说已成泡影,名存实亡,甚至于天下修士提起我们大多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幸而百年来,无有强敌进攻黑木岭,剑宗偃旗息鼓也龟缩百年不出,否则魔宗早就休矣。”
“廖光腆为魔宗弟子,自问入门未久、修为浅薄,但也无有一日不渴望宗门重回修仙界之巅峰,日日夜夜思及于此皆暗自垂泪,无法宁神修炼。再长此以往下去,黑木岭必然不灭自亡,恰逢此时,大公子与木大师来魔宗,几日来大公子和木大师之修为弟子们俱见,故此廖光斗胆突生一念。大魔君风雨飘摇,弟子当然不希望大魔君永无恢复之期,但如今事实如此,漫说大魔君恢复无望,即便复原有望,怕是天长地久以后,魔宗可等不得那么长时间。”
“唉!”
一声长叹,修缘魔君缓缓闭上双目,到底是大魔君,修为不再但威势犹存,嚇得廖光和那十余魔宗弟子慌忙折腰,廖光一时竟说不下去。石碎心见状冷哼一声,站起身来,横眉喝道:“废物,啰里啰嗦半天,怎不见你那日对本公子侃侃而谈之流畅。说下去!”
这一声厉喝甚为突然,惊得廖光和众同门身子齐齐一个激灵,腰身弓地更低。
修缘魔君诧异的张开双目,看看自己的爱子,再看看噤若寒蝉的廖光,摆一摆手,语声刹那甚为疲倦:“无妨,廖光继续说下去,趁我还有些精神。”
偷眼瞥一下石碎心,廖光只见他一脸的寒霜,哪还敢迟疑,忙轻咳两声鼓着真元继续道来,许是心情波动较大,嗓声开始发尖发细。
“廖光斗胆,现在魔宗正需一强力人物劈清阴霾、扫除颓势,方能力挽狂澜,拯救魔宗于水火之中,重新归入九大宗派之列。大公子短短百年,已经修为晋到神合,其资质之绝伦世所罕见,将来之成就更不可限量,兼之又为大魔君亲生之血脉,承担此重立大任再合适不过。故廖光与众位师兄弟一道商议后决定,请大魔君逊位,传魔君之权柄于大公子,为了魔宗未来希望、更为天下魔修心中寄托。”
第1458章 强迫逊位(中)()
一口气说完,廖光只觉后背汗透重衫、浑身发凉,重重一礼下去,久久不敢起身。
锦台之上立时沉寂一片,气氛压抑的每个魔宗弟子都透不过气来,可是九天之上的艳阳丝毫不理下面气氛的沉闷,一如既往的死命倾泄光芒热力,直想把崖上众人烤干晒化。在场之人均是修炼之士、元婴之体,早已寒暑不侵,但在烈阳烘烤下一个个满头大汗,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打湿自己身下的一片黑岩。
饶是栖凤公子也不禁回头与石碎心对视一眼,心中暗凛不止,这修缘魔君果然余威甚重,哪怕修为尽丧,也直如一座大山般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不过,仅此为止,再怎么说,今日之局势已不是他有能力可扭转的。
就在气氛僵直的令栖凤公子忍不住想用真元驱散之际,闭目沉默良久的修缘魔君陡然张开双目,目中居然还有丝丝精芒爆出,猛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之中夹杂着咳咳剧喘。
“哈哈咳、咳逼宫!廖光你很不错,敢说实话,好、好,甚好,这些话你也敢说。”
突地,修缘魔君拔高声音,对后面那十个多魔宗弟子喊道:“廖光之言你们也都听到了,你们也都是这个意思么!”
十多位魔宗弟子如闻炸雷一般,齐刷刷的弯腰恭身,整整装装的尖锐声音响起:“请大魔君逊位,传权柄于大公子!”
一连三遍,一遍比一遍声高、一遍比一遍尖利,最后一遍这十多人竟是用真元尖吼而出。声浪滚滚传波,山崖上无端的掀起一阵罡风,吹得修缘魔君稀疏的毛发倒飞脱落,丝丝缕缕随风而去。
修缘魔君笑容不再,赫然色变,满脸松弛的肉皮簌簌风中抖动。
不止于此,锦台之上的三遍大呼过后,整个黑木岭竟是漫天遍野的响起呼声,呼声如海啸浪潮一般澎湃翻腾。
“大魔君逊位、修缘逊位”
“咝”,修缘魔君倒抽一口冷气,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看廖光、看看那十多魔宗弟子、看看崖边伫立的栖凤公子,最后一双浊目定格在石碎心悠然冷笑的面容上。那一副梦中萦绕过千百回的面容,那一副他生平仅此一次的女人面容,此时不再温暖、不再娇艳,看起来是那么的陌生冰凉。
用力的蠕动几下干瘪的喉头和枯萎的双唇,修缘魔君声音艰涩的道:“心儿,你也是这个意思么?”
第1459章 强迫逊位(下)()
石碎心艳红的朱唇一撇,正面直对着修缘魔君,伸出粉嫩的小舌沿着唇线舔上一圈,宛如吐着红信的毒蛇一般,让人看着不寒而栗,双唇却是越发娇艳起来。
“父亲,心儿很为难啊!廖光等苦苦哀求,愁得心儿已经几日坐卧难安。刚刚你也听到了,他们呼声那么高,也不问您老人家答不答应,也不问本公子答不答应,就擅作主张,还真是出格得没边儿,气煞人儿。我当初刚说一句不同意,马上就有数名弟子以死相逼、自屠当场,那个血花飞溅的哦,吓怕心儿了,不答应还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已为数不多的废物自戮殆尽吧,父亲艰难维系魔宗到现在不容易,可不能垮掉。唉,算心儿命苦,勉为其难就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十多魔宗弟子听得心神俱碎、廖光听得暗暗叹服、栖凤公子听得啼笑皆非、修缘魔君听得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
原来黑白之颠倒,可以愚弄到如此地步。
缓缓长出一口气,修缘魔君脸上褶皱堆地更加深邃,尽管神智日渐糊涂昏聩,但此刻再听不出自己爱子是什么意思,那他这两千余年的修行也真算是白活。
深深看着石碎心,修缘魔君摇头叹息道:“魔宗受为父百年之累,也确实将至山穷水尽之地步,早已对不起列位先祖和历代弟子。为父心中甚苦,早有隐退逊位之意,但是心儿,魔宗掌教之位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