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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一次,薛平和董启商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冲突,非要他交出家印,并发重誓不会贪没薛家家产。二人都扭打到了一起,董启商人高马大、年轻力壮,却被一个老管家抓的满脸血痕。
看到董启商委屈无辜的神情,薛文清不顾董湘洬的反对,给了薛平一些金银就让他回乡养老了。薛平眼见他鬼迷心窍般的油盐不浸,也就没再说什么,收下金银回了家乡,临走前留言:“若少爷来日有何意外,可到秋平城北一百五十里外端公村找老奴。”
数十年的老奴被自己给开回了家乡,薛文清也不想让他走的不安,就随便应了几声,也没放在心上,过后更是忘得干干净净。
薛文清乃心地坦荡之人,几乎无防人之心,自觉以诚待人别人也将以诚待己,却哪知一些小人行径。常言道:防君子不防小人。君子坦荡可以防,实则不必防;小人鬼祟难防,防也防不住。若真是毁于真小人之手也就罢了,至少还能知原委,可要是假小人呢?
半年后的一天,薛文清带董湘洬在秋平城内闲逛,也是董大小姐怕他读书过度,硬拉着到街上散心。偶尔经过自家的玉石坊,他就带董湘洬进去巡视,随便挑了一些玉石饰物,价值倒是不高,不过董大小姐很是喜欢。
挑完之后,他随口吩咐伙计一声:“计于内账之上”,就准备转身要走。
谁料想,伙计一把拉住了薛文清:“什么计于内账之上?公子,你还未付账呢。”
薛文清有些诧异,但还是不慌不忙的道:“你是新来的伙计吧?我是薛文清,你回头告诉柜上柳伯一声即可。”
可让薛文清大惊失色的是,伙计迷糊了一会儿才道:“柳伯是谁?柜上掌账的是高先生啊。公子你莫要交不上钱,胡诌一人来诓我。我只是个伙计,公子你就别为难我了。”
“高先生?哪位高先生?柳伯呢?”薛文清觉得不对劲了。
董大小姐忙把玉饰放下,拉了拉薛文清的衣袖道:“文清大哥,算了,湘洬不要了。”
薛文清转头解释道:“湘洬,此事蹊跷。你不知道,我家玉坊一直是柳伯掌柜,从我爷爷起就是,已有四十余年了。现在伙计竟会不知柳伯,这不对啊!”
说话间,他又转向伙计,“那你把高先生请来,让我一见。”
伙计叮嘱了另一位伙计一声,嘟嘟囔囔的向内堂走去。不一会儿,一位膘肥腹圆、满面红光之人走了出来,一张肥脸之上满是不耐烦,“谁啊?谁人要见本柜?”
薛文清还未说话,董大小姐奇道:“你就是这玉坊的掌柜高先生?怎会不认得你家公子呢?原来柜上柳伯呢?
这位高先生看着面前的薛文清半晌,脸上显出一丝不屑:“柳伯是谁?我不认得。不过就你也称我家公子,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样子。我家公子是秋平城内,鼎鼎有名的董家三公子,岂是你这寒酸样子。没钱就滚,碰坏了一件东西你赔得起么?”
薛文清气得脸色涨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董大小姐却是听得面色大变,不敢相信。什么时候薛家玉坊东家成三哥了?
就在薛文清准备发作之时,董湘洬忙拉着他出了玉坊:“大哥莫急,此事可能真有些意外。我们先到别处看看再说。”
于是,两人急忙忙的去了薛家别处产业,丝绸坊、金银店、瓷器店、钱庄、当铺等等不下三十家店铺。虽然门前挂得都是薛家牌匾,可无一人识得这薛家公子,薛文清也没见到一个薛家老人,掌柜之人均是生面孔。
第62章 薛家巨变(中)()
二人意识到了事态严重,一家如此尚可称之误会,这家家如此难道还是误会?薛文清根本没想到,这仅半年时间,怎么薛家产业的东家竟成了董启商。董湘洬也是摇头不知、满腹的疑惑,她与薛文清一样于经商之事一窍不通,懵懂不知其中内情。
无可奈何,董湘洬只好一边安慰薛文清,一边领着他来到了城东,一家董家酒楼“玉珍坊”内。刚才一番打探,得知董启商正在玉珍坊内,好像与一位来自京城的什么公子饮酒。
一进雅间,董湘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董桥生、大哥董启文、二哥董启武、三哥董启商。四人安然高坐,把酒言欢,正和一位貌美如花的男人寒暄,看样子是来了好一阵子。这位貌美如花的男子,居中坐在首位,赫然正是那年兰花诗会上的栖凤公子。许久不见,栖凤公子越发的娇艳动人,宛如一株血红蔷薇般,娇娆妩媚、艳丽妖冶。
强忍下心中的呕意,薛文清向桥生先生和三位哥哥一礼,也没寒暄一番,脱口就道:“岳父、三哥,你们都在,小婿有一事相问。”
董家三位公子起身还了一礼,只有桥生先生和栖凤公子安坐不动,神态悠闲自然。栖凤公子更是摇着折扇,一脸笑意的看着二人。
董启商奇道:“文清,你不在家习书,来这作甚?有何事不能回家再说。”
“三哥,为何柳伯和其他店铺的老掌柜都不在了?店内伙计全部换了一遍。”薛文清不会绕弯子,直言不讳开口就问。“柳伯和那几位老掌柜,自文清祖父之时就在薛家,为何他们离开薛家我却不知!”
哎呀轻呼一声,董启商拍下脑门,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此事,愚兄糊涂,忘了告知于你了,妹婿莫怪。是这样的,自伯父、伯母不幸离世,我见文清你日夜伤神憔悴,还要攻读诗书,这等经商之事你又不甚明了其中玄机。”
叹了口气,他又接道:“我知柳伯等人在薛家操持了一生,劳苦功高,但至今个个年迈老朽,头脑糊涂、眼老昏花,还要继续打理薛家产业。愚兄心中不忍啊!唉,也是愚兄之错。擅自自作主张,让几位老掌柜回乡安养天年,实在情非得已啊!”
一番解释有些牵强,不过倒还算说得过去。薛文清、董湘洬二人面色稍和,桥生先生也笑呵呵点头道:“确是如此,贤婿啊,这也是为父的意思。再有一年半载你就要与湘洬成婚,我们两家即是一家,无需分这个彼此。”
董湘洬脸色一红,又觉得不对:“可现在”
还未说完,就被薛文清打断,“不错,岳父此话甚为有理。我只是奇怪,为何柳伯等人也未曾向我辞行,别无他意。毕竟,他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
薛文清乃心地坦荡之人,哪会去计算一些阴谋诡计,信以为真之下居然还有点暗自惭愧,惭愧自己无端的猜忌了岳父。
“那是,当时我也力劝几位老掌柜,去向公子辞行。可几位老掌柜都推说,公子学业为重,不便打扰,日后还有相见之日。我费劲口舌,挽留也挽留不住啊。”董启商极为诚恳的道。
二人这才恍然,尽管心中仍有些不舒服,但也没再深想。又聊了几句,二人告辞,自始至终都未理会过上座的栖凤公子,董家父子显然也无意拉拢双方交谈。
直到临出门时,身后传来一把阴柔的男声:“董小姐别来无恙?栖凤公子看来甚不招人待见,董小姐都未曾理会过栖凤。”
董湘洬头也未回,甩下一句话:“尊重之人非是地位、身份,欲使人尊重请先自重。”随即,二人扬长而去。
这一句话使得雅间中气氛有些清冷,过了一会儿,桥生先生才讪讪然道:“小女年幼无礼,还望栖凤公子息怒,不要怪罪于她。公子有脾气尽管发向老朽。”
他语气很是有些小心,隐隐还有恭维讨好之意,董启商等人也是纷纷站起,弯腰曲背连连赔罪。
栖凤公子扬扇妩媚一笑,看得父子几人都是一呆,女人要是有这些姿容定会倾国倾城,男人有这副姿容会怎样?桥生先生心里突得冒出了一个词……“祸国殃民”。
“没什么,董小姐七窍玲珑、率真可爱,栖凤只会欣赏,哪会怪罪。只可惜董小姐慧眼独具,兰心识人,栖凤是无福消受。”
桥生先生暗呸一声,脸上仍是笑容灿烂:“哪里、哪里,是小女无有此福缘。栖凤公子人中龙凤,名媛淑女趋之若鹜,小女姿容平常,哪能入得公子法眼。”
摆摆手,栖凤公子不欲再说此话,“栖凤还想看董公是否下定决心,今日一见,方知栖凤多虑了。看来董公已智珠在握了啊!哈哈”
第63章 薛家巨变(下)()
“呵呵,公子过奖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自从前次公子深夜来访之后,董某就已定决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况乎此事关系我董家万世气运,董某岂会不知如何选择!”桥生先生捋髯长笑,一脸的道貌岸然。“只是不知公子所说的‘聚龙珠’,是否有这些神效?”
“哈哈,与聪明人说话果然痛快。聚龙珠之事无需怀疑,这是当朝国师宁休真人,亲口所说。这聚龙珠能引天地元气、人间气运,小则益寿延年、世代富贵;大则将相王侯、高居庙堂。”栖凤公子又压低声音道:“即使成就一代帝王,也未必不可能。”
桥生先生和三个儿子闻听此言,双眼放出炽热的光芒,脸庞都有些激动的发红。栖凤公子心里一唏,又继续煽风点火:“此珠功效之神奇,仅在当朝天子手中‘升龙珠’之下。若非栖凤早已跟从国师修行,不理凡尘,恐怕我也难抵挡此诱惑。难道你董家祖籍之上,未有提及?”
“呵呵”桥生先生一笑,也压低了声音神秘道:“董家祖籍颇多,董某以往从未在意。前次公子走后,董某几人就遍寻祖籍,终于在三百年前的一本祖籍中,发现了聚龙珠的消息。三百年前,太祖皇帝为表董家老祖一门忠贞,屡次以死救主,特赐下此珠,以彰功绩。而薛家老祖和我董家老祖乃是世交,又曾于乱世之中,以其子性命救下我董家先祖一门。老祖得到此珠后不久,就将其转赠于薛家老祖,直至今日。”
略微沉思了一下,桥生先生困惑道:“只是祖籍之上未曾提过此珠神效,只说此珠不过一凡珠,有董家后代一日,则不得向薛家索取。不知是为何?倒让人颇是思量。”
董启文也插口道:“是啊,栖凤公子。先祖已说明只是凡珠,料想不会有误吧?”
栖凤公子折扇一合,轻轻击在手掌之上:“糊涂!此珠本就是董家祖上,为补心中愧疚而赠。国师曾与我提过,三百年前靖边之乱,董家一门被困,薛家为救董家用其子性命相换,以至几乎被灭满门,只逃出了一位大公子。如果董家祖籍中注明此珠神效,你们这些董家后人,难道敢保证永世不去索取?毕竟此珠从根本上说是你董家之物。”
一拍大腿,董启武恍然道:“正是,父亲,栖凤公子此话真乃有理。先祖定怕我董家后人上门索取,而故意隐瞒不说。”
董启商也随声附和:“不错,想那薛四爷脾气暴躁、胸无点墨之人,哪有能力有此庞大家业,定是这聚龙珠神效所至。这半年来,我日夜不休方才理清薛家产业价值,你猜如何?如是全部公布出来,天下第一巨富非薛家莫属。哪还有昌黎林家、五阳付家的事,怕是两家加在一起,也不及薛家一半。薛四这老不死的,斗大字不识几个,城府却如此之深。亏他早死,也算是福缘尽了,活该我董家重拾这天大的机缘。”
桥生先生点头不语,栖凤公子含笑看着面前几人,心里泛起阵阵快感、一丝冷笑:几个愚才,自己尚在鼓中,还去算计旁人。
沉吟了半晌,桥生先生方再次开口问道:“公子可确定薛家小儿还不知此事?聚龙珠果然在薛家宅院之内?”
“当然,我有国师所授望气之术,一望便知聚龙珠定在薛家宅院之内。只可惜我望气之术不精,具体位置不得而知,日后董公自己发掘便是,相信并非难事。”栖凤公子悠悠一笑,“至于薛文清么,想来他根本就没机会知道这个秘密。”
心中不由一动,桥生先生迟疑问道:“薛家二老突然病故,不知公子”
栖凤公子面色不动,看起来平和坦然的道:“我虽恼薛文清当众羞辱于我,但栖凤乃宅心仁厚之人,怎么做这等事情!”
然后他飘然起身,如水秋波流转了一圈:“好了,今日栖凤偶然路过于此,才来与董家各位高贤一聚。栖凤还有别事,就此告辞了,各位不必相送。”
几人连忙也起身,挽留了一番也就作罢。就在临出门之时,栖凤公子头也未回的说了一句:“董公,栖凤告诫你一句。有些事乱猜无关紧要,可有些事乱猜可是会要命的哦。咯咯”
一声娇笑过后,栖凤公子扬长而去,只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第64章 暗度陈仓(上)()
送走了栖凤公子,桥生先生又领着三个儿子回到雅间之内坐下,董启武冷哂一声:“什么狗屁栖凤公子,不过一无根阉人、天子弄臣,见了就让人作呕,也敢人前猖狂。”
闻听此言,不知怎地董启文就恼了:“住口!你这整日只知舞枪弄棍的浑人,点墨不识、狗屁不通。栖凤公子什么样的人物,你也配去评说。”
“啪”的一声,董启武拍案而起,作势就欲上前,当即就被桥生先生一声喝斥止住。这种情形时常发生,让其父也头疼不已,化解不得。
两人不和不是一日两日了,董启文看不上董启武一介莽夫、董启武看不惯董启文一介酸腐,日久天长没有矛盾冲突才是怪事。三子一女之中,也只有三子董启商最得桥生先生看重,小女董湘洬最得桥生先生宠爱,他们二人不经常讨骂已属难得。
“大哥,二哥。稍安勿躁,现在不是吵闹之时,当今之际唯有聚龙珠一事为重。切莫因一外人伤了自家和气。”董启商忙打了下圆场。在三兄弟中,数董启商最是沉稳、头脑也精明,虽然最小,却被二位哥哥信服。
见二人不再争执,董启商又道:“父亲,我看栖凤今日并非路过,而是专程来此。不知这栖凤公子前后两次专程来访,均是提聚龙珠之事,到底何意?他究竟要干什么?栖凤公子所言有几分可信?”
赞许的看了三子一眼,心中安慰不已,桥生先生抚须慢悠悠道:“栖凤乃阉人之事,是朝廷辛秘,我也是偶然听二皇子无意提起。自打二皇子与当今天子不和,争权失利被赐死之后,知道此事之人寥寥可数,天下人更是不知,要不然栖凤怎会随意出入宫闱。你们以后休要再提及,让外人知晓,我们恐有性命之忧。”
“至于他主动来我董家提这聚龙珠之事,定是图报薛家小儿前番之辱。甚至我怀疑薛家二老毙命,也是这栖凤公子所为。”桥生先生说着说着,脸色就凝重了下来。
董启文觉得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栖凤公子怎么会是这等人。不过是此许言语之争,至于让薛家家毁人亡吗?那为何薛文清无事?”
他说的也在情理之中,寻常人怎么因如此小事,而这般大动干戈计算一人。别说他不明白,粗头粗脑的董启武都觉不可思议,疑惑的看向父亲,只有董启商若有所思。
桥生先生摇头叹道:“你们哪里知道。当年为父出入庙堂之时,曾见过前朝宫内大总管吉善。一次,吉善无意路过一处花园,听得花园之中几位宫女笑闹。一位宫女只说了一句‘此花怎地无根,难怪无法结籽’,你们猜怎地?”
自说自话的桥生先生,都不禁打了个寒战,“当时这在场的十二宫女,后来尽数被吉善虐杀。那个说此话的宫女,更是被斩了四肢、拔了舌头、剜去双眼,泡于酒坛之中。求生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