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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你怎么样!”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任无霜真人修为通天又怎能未卜先知,忙不迭扑倒剑无忧的身边,其他几人也连忙围了上来。只有姬妄言悬身在半空,一动不动的看看凌秋水,再看看剑无忧,终还是坚守不动,惜言剑直直指着凌秋水默然不语,但脸色甚是不好看。
“师尊,无忧没事。依尘不是有意的,切莫怪他。”离尘剑插在右臂之上,极为痛楚难受,剑无忧强忍着离尘剑气冲体的痛苦,却不敢以虚无剑气相抗。
第898章 瞬间清明()
无霜真人点点头,面色抖动抽搐一下,随即温言安慰道:“为师知道,你先运剑气封住经脉。依尘,还不快收回离尘剑!”。他转头对君依尘厉吼了一声,震得小姑娘如梦方醒,满脸的羞惭,头也不敢抬,二指一并一点,离尘剑一闪从剑无忧臂上消失,凭空又出现在她面前。
“好了,无忧。逼出剑气。”
剑无忧应声而动,左手二指一点右臂,体内的虚无剑气往上一冲,瞬间便有一道绿光从剑创口处激射而出。无霜真人轻喝一声,右手化掌为爪,朝着绿光一吸一抓,绿光宛若一条灵蛇般被他捏在手心,任灵蛇如何挣扎跳脱,却哪里能挣脱他的手掌。
轻轻感受一下掌中绿光,无霜真人手掌一紧一捏,绿光登时被捏的不知消散到何处去了,“好在这道剑气无主动攻击之意,否则离尘剑太过轻灵,还真难将之逼出。现在应无事了,无忧,你调息一下”
剑无忧退到静室角落里,盘膝坐地,疗伤包扎。
半空中,凌秋水对着惜言剑呆滞了半天,实在是无颜以对,刚刚事发之时他脑袋昏聩的几乎一无所知,而现在清明之后,方才发生的事竟反记得一清二楚。自身体内的变化,他自然心知肚明,只是迷失之后根本无法控制识海的狂暴,颠倒迷乱中险些酿出一场同门惨剧。
幸得无霜真人见识老道、体察入微,在战斗之初始,便发觉他体内有一股暗流,才借机让众位弟子轮番上阵,消磨他的剑气。不然的话,凌秋水失控之余,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还真未可知,万幸万幸、侥幸侥幸。
不过,这样就可以治本了么?显然不行!
凌秋水自己都能感觉到,破笼而出的紫黑煞气,如今仍隐藏在自己识海太清湖中,只是暴戾气息似尽敛,极其难以捉摸。而飘洒在他眼前的一缕灰发,似正在讥笑嘲讽的告诫他,一切还未算完,只不过是刚刚开始。
皱着白眉上下打量着心爱弟子,胸中痛惜不已,但无霜真人的头更疼,都不知该怎么给凌秋水说明他自身的状况。
“师尊,秋水结剑婴了,这回您不会再吵秋水懒惰了吧!”
“师尊,秋水的剑婴取名作止水剑怎么样?叫真水剑,不甚好听啊。”
“为什么叫止水剑?嘿嘿上善若水、云淡风轻;心如止水、纤尘不惊”
真水都浊了,心还怎么止水,若是秋水早早把自身状况说个明白清楚,也许不至有今日灵台被污之局面。
第899章 绝尘而去(上)()
水能包容万物、涤清一切污秽,可秋水还太小、修为太浅,灵台识海才结成多久,能抵得住这前所未有的污秽么?也许将来可以,但无霜真人自知自己现在没有把握,九阴煞谷之行都过去已有大半年,为何自己早没察觉秋水有恙?
是什么隔绝了秋水识海中的煞气?
心想念至,无霜真人脑中电光一现,疾呼出声:“秋水,你以前战尸魔时所溶的煞气,是被什么东西封印在识海中的?”
正驻空呆滞的凌秋水突闻此言,如遭雷噬一般,脑海之中千百念头电转,绝谷中的一幕幕应念而起。不仅如此,就连昏聩时识海幻象之中所见,也同时升起,在脑海中一点一滴的浮现闪烁。
一时间,凌秋水脸色忽灰忽青,忽而平和、忽而扭曲,薛文清、董湘洬、孟逸侯、栖凤公子、无数人形一个个划过,不着痕迹。
识海太清湖中,又传来蠢蠢欲动的燥意。
“孟逸侯栖凤公子”
这股燥意来势极猛,烦得凌秋水脱口大呼,众人惊骇欲绝、不知所云,纷纷戒备,可还未等无霜真人有何动作,他竟是两眼一翻,立时昏厥过去。
倒地的一刹那,犹自无意识的呼出一句:“晶核无泪峰”
众人赶紧扑上,就连剑无忧也顾不得疗伤冲过去,无霜真人一把将凌秋水将要倒地的身子托起。探查都用不上,一望便知他是脱力昏厥,无霜真人给了众弟子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过头来一手抚着他满头的灰发,一边喃喃道:“晶核无泪峰无泪峰寒池!为师明白了”
剑无忧却听得大惑不解,凑到近前轻声问墨天:“师兄,秋水说的什么晶核?与无泪峰又有了什么关系?又关逸候和什么公子何事?”
墨天直摇其头,显然也是想不通师弟倒地的最后一句话含意,其他人就更不要提了。
还是褚剑舞痛快,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直接开口便问:“师尊,秋水所言到底是何意?”
“孟逸侯、栖凤公子,为师却是不知何意”,沉吟一下后,无霜真人还是稍微作了解释:“而无泪峰,为师倒想到了一点。我们天山寒池便在无泪峰上,之前煞气被封闭定是寒池冰晶炼结,才隔绝了气息,不为外人所查,一定是这样。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回天山”
说做就做,无霜真人双手结印一搓,撒出一片白蓝光华,直接把凌秋水罩在其中,又在他体外凝结出一个冰球。
第900章 绝尘而去(中)()
冰球冻寒逼人,静室内一片氤冉雾气,云遮月似想到什么,皱着细眉疑惑不已:“师尊,秋水体内溶解的煞气并未消解一空么?既然天山寒池可以冰封煞气,那您之凝霜剑诀也应不差,为何您不直接把那股煞气冰炼,然后从秋水体内排出?”
“本质不一样,谈何容易”
无霜真人苦笑一下,连连摇头:“秋水体内的煞气实已溶入识海,故此他才会忽清忽浊。而为师之剑气性寒不假,但属性过于刚烈,用于攻击还行,防护封印实非所长。识海为人神识之源,稍有差错便万劫不复,为师怎敢以剑气封之。可寒池冰晶就不一样了,其中之奥妙为师也一时说之不清,回去一试便知。”
将凌秋水交于墨天手上,无霜真人朝着龟部方向传出一道神念,然后袍袖一鼓,便飞出静室。
墨天抱着凌秋水,看着他那满头的灰发,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不自觉的咬紧着牙关,寂寞无声的慢慢走出静室。
天山剑派千年无风浪,一朝起风云,萧南天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甚至连去找寻的地方都没有一个;凌秋水眼睁睁看着被尸煞侵脑,所有人却都无可奈何,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不明所以的寒池并经上,墨天身为大师兄,着实心里自责难平。
其他弟子全无说话的兴致,一个个全身无力的默默而出,剑无忧刚步至静室门口,只觉身体袍袖被人拉扯。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君依尘这小姑娘一脸羞愧,正眼巴巴看着他,手里举着一方丝巾,小模样可怜巴巴的欲言又止。
温和的笑了笑,剑无忧伸左手轻轻拍拍她的小脑袋,指着自己右臂缓缓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可君依尘仍是固执的举着丝巾,双目满是可怜兮兮、泫然欲滴的样子,剑无忧苦笑无奈的点了点头。
小姑娘这才喜形于色,小跑到他正面,小心翼翼的把丝巾裹在他右臂创口上。
创口早已收紧,也不再往外溢血,但君依尘还是轻柔万分的像料理新生婴孩一般,裹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看得从边上一擦而过的褚剑舞不由哑然失笑,愁绪稍减。好不容易裹完后,小姑娘又轻轻往手臂上吹了几口气,这才稍稍展颜一笑,蹦跳着追褚剑舞去了。
一时间,剑无忧面色复杂的呆立在静室门口,轻轻抚着右臂的丝巾,创口上凉丝丝的,心中却极暖,他不由得长叹一口气,似是苦笑无奈、又似是感动慨然
第901章 绝尘而去(下)()
斑兰目光神往的看着空中,那一道道绝尘的剑光早已消失在天际不见,但他仍是意犹未尽的出神不已。
冥蝶和十二白衣人也是默立阁外,久久不能动弹,好像还沉浸在一刻钟前的那场战斗中,不能自拔。十二白衣人也还罢了,本身修为不逊于墨天他们中的任一个,只是心惊于先天剑气之不可抗拒。
而冥蝶,则想得更多。
妖宗破灭,百不存一,除了龟部完好之外,十二部族几乎尽没,蛇、禽二部虽有残余,但所剩无几,还个个带伤不能全身。这般局势下,还谈什么权位之争、利益之分,再争下去,怕不到争出个主次、尊卑之时,妖宗就已经再无一丝血脉能相传下去。
宗派都没了,主次、尊卑有什么意义。
于是,数日前,斑兰与冥蝶二人便划去前嫌、不提往事,前所未有的把蛇、禽二部统一合并在一起,而残存的两部部众早已失去斗志,自是一应百合。
那么,摆在二人面前便有一个首要的问题,不是妖宗以后如何重振、如何壮大,而是如何能保现在根基不失。偌大的一片岛屿包括海域,区区三千残部,要怎么才能守住这妖类一片天地,如果破了,那从此以后全天下妖类便俱是散修野炼,再无一宗派可依靠立足。
为此,斑兰和冥蝶头痛了甚久,不由得他们不怕,虽然消息封闭,外界可能仅知幽芸仙子渡劫,却未知宗内部族已然被浩劫清洗过了。但若是消息不留神传出,其他的不说,单单一个剑宗、一个厉剑石,闻讯冲杀过来,他们就无能无力应对,只有引颈待戮、死而后已。
若是这样的话,妖宗绝于他们二人之手,那可就真是万死难辞其疚,亡于幽泉之下也无颜去见妖宗列位先祖、父亲、师尊、长老
在天山众人未来之前,斑兰和冥蝶除去每日不间断的搜寻萧南天,剩下的时间便是天天去寻太康,期望这仅存硕果的太上长老能出手守护。哪知,太康连见都未见二人,二人连太康居的大门都没能进去,太康只派人传话道:他之职守只在于护无忧岛不破,不在护妖宗不破。
什么叫只护无忧岛不破、不管妖宗破不破!无忧岛不就是妖宗么、妖宗不就是无忧岛么!好似无理谬论的言语,把二人气得直欲大骂却又不敢出口。
好在,太康长老可能也觉所言过于决绝,后又派人点醒斑兰,说日后不久自有人有办法守护妖宗。
知道此老有未卜先知之能,斑兰与冥蝶才忐忑回转金光阁,兵分两路,冥蝶和十二白衣人镇守金光阁,等待太康口中的救星。斑兰则心里像是有了点底,放下了妖宗的一切事务,开始不遗余力的疯狂找寻萧南天来。
第902章 护山大宝(上)()
果然不过数日后,天山七剑纷涌而至,再过数日无霜真人亲至,可又怎料,话还没说得上几句便出了凌秋水之事。
一场同室操戈的混战之后,天山众人又匆匆的回去天山,只余下一腔苦苦难奈的几人,忧心忡忡的为妖宗未来之存亡劳神害怕,却又无计可施。
“斑兰,你说无霜道尊和天山众人,会看在萧真人面上,垂怜我妖宗么?”冥蝶一双妙目有些失神,轻轻的自语道:“毕竟不管怎么说,妖宗内战把萧真人波及在内,原平还说、还说雨松长老曾数度派人欲擒杀之,才会导致萧真人生死未卜、凌真人心神失守的。而妖宗现在摇摇欲坠、大厦早倾,道尊他还有必要管么?”
“斑兰,我没别的意思,也不是置疑天山众人之仁心,只是现在这个样子,我我自己都实在难有信心维持下去”
“我知道,冥蝶。换做是任何一人,也会这般去想的”,默默听完她断断续续的一番话,斑兰长叹一声道:“但我坚信道尊之胸怀,绝不会将雨松长老一人之私心,迁怒到整个妖宗,而且我还相信,妖宗靠我们不但能维持,还能壮大。怎么?你就没这信心么!莫忘了,他老人家已让我称其为师祖”
忽然之间冥蝶有些恍惚,看着这以往她从未看得起过的斑兰,只觉他迎着日光的身形甚为刺眼。
冥蝶年岁不大、修行时日不长,看来只如十六、七岁一般,但到底随幽芸仙子修行已过两百余年。以前斑兰什么样,她也不知道,但近两百年中所听、所见、所感,还是颇多的。
羽昆对他的凌辱折磨、其他部族对他的嘲弄、自己所属蛇部对他的羞惭不屑,还有那冰冷阴沉、严厉苛刻的雾山,都在斑兰身上狠狠刻上不可磨灭的烙印。
懦弱、胆怯、无用、窝囊、废物、耻辱等等,几乎成为斑兰的代名词。
曾几何时,宗内长辈训导门下弟子,还常常拿他为反例嘲笑。就连蝶部之中与冥蝶同辈之弟子,每每懈怠修炼便会拿他做借口,言道再怎么不炼也要比蛇部那废物强百倍。言下之意,除他之外,别人想做第一废物也做不来。
仅仅十年、只是十年!
十年,凡人有几个十年?双手可数;修士有几个十年?繁若星辰。
可就是这短短十年,不对,听斑兰言道,他得遇萧南天不过数月之前,仅仅是数月。数月!怕是修士一个入定也就过去了,而就是这数月,斑兰从外到内、从气质到灵魂,都几乎让人认之不出,根本无法与印象之中的斑兰相比。
第903章 护山大宝(中)()
一个人的本质蜕变,可以迅猛快捷如斯么?莫不是说,斑兰实为天纵奇才不成!
想想冥蝶就觉好笑,自己现在的修为,便与他十年前离开妖宗之时修为相仿,他用了三百余年化形、结丹、成婴,而自己仅用不到两百年,便化形、结丹、成婴,他足足比自己多用一百余年,这也叫天纵奇才么!
可如果不是的话,那为何现在再看斑兰,却连自己都看之不透了;如果说他蜕变之后可称为天纵奇才的话,那诱导他蜕变之人的萧南天,又该是什么!冥蝶不敢往下想下,想想就头晕目眩、毛骨竦然。
可惜,如此绝世的人物,还未容得她再见一见,便消失无踪、下落不明,难怪真应天妒英才这句古训么!也许,萧南天那人真是到了苍天也要妒忌的地步,连苍天都怕有这样的人物存在天地之中,趁着尚在襁褓、羽翼未丰之时赶紧铲除,免得以后做出逆天之事,挟制了天地之威。
天地也会惧怕么?滑天下之大稽。
强自按下心中荒谬绝伦的可笑念头,冥蝶低下头去,不愿再看斑兰身上之光芒,有些意兴阑珊、语气萧索的道:“是啊,道尊能让你称他为师祖,便足以说明他老人家愿为妖宗靠山之心意。我也有信心重组妖宗,再现妖类之净土,可惜以后不知要有多长时间,妖宗便只能仰人鼻息了”
“哼净土,这世间从来没有过什么净土我们、人类,哪怕是漫天仙佛,都不过是在天地罅隙之中,争取一线生存之机罢了”,斑兰苦笑着横她一眼,似乎了解一些冥蝶心中的惆怅,但须臾后他精神一振,面上浮现一抹异样神采。
“不过,冥蝶,我们不会仰人鼻息的,妖类来自天地自然,只会膜拜天地,无人能让我们低头臣服羽下。萧真人从无此想法、师祖也没有,他们之气度,我等怎能了解妄测”
喟然一叹,斑兰无限的感触,伸手入怀,轻轻掏出一物,放在掌心。
物件不大,如晶如罩、如梦如幻;紫光莹莹、烟气氤冉;举霞腾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