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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运气好,总算碰上了。
第529章 剑破镜光(上)()
“弟兄们,都别动!”
把头的兵士还算是有些眼力,远远看着二人就觉一股不凡气势逼人,还未来及诧异询问,就见二人骑着牛闯之过去,急忙一喝。
兵头偷抹一把冷汗,这只看了一眼背心都已湿透,不过心里却是嘿嘿冷笑,任你气势不凡、出身高贵,想不顾大仙法令硬闯城门,那是找死!
正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还想逃过大仙宝物么?
眼见顷刻之间,二人一牛就被镜光钉住,身形都看不见了,兵头再无所顾忌,一边冷笑着,一边招呼众位弟兄:“兄弟们,今儿个稀奇。有天胆之人闯关来了,走!上前看个热闹。”
一干兵勇哄然大笑,摇头不止,好好两个气宇轩昂少年,不老老实实就范,何苦来哉!
这群兵痞一边嘲弄调笑,一边摇摇晃晃迈着散漫不专的步子,手中有抽出刀剑的、有掣出皮鞭的、有拎着棍棒的、还有没趁手家伙干脆提着椅凳的,嘻嘻哈哈、轻松惬意的自城门两边围了上来。
边上过往的路人赶忙撤开一片空地,一个个贴着城墙加快步伐仓皇而逃,竟是吓破胆子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偶有几个胆大的,稍一驻足观看,皆是面色惨然叹息不止,为两个大好少年即将遭到暴虐而惋惜不已。
不过,都是只敢偷眼旁观,上前劝阻的无有一个,甚至连出言安抚的都没有。
山子和成子吓得魂飞魄散,万没想到二人就真的百无禁忌,大摇大放、光明正大的直闯而入,神仙又怎样?不还是被镜光定住了
二人对视一眼,苦涩无奈,救吧!救不得,反而会因此二人也被打个半死;不救吧!这神仙是自己引来的,若被擒之后盘问之下供出他们,怕下场还不如现在。
退进维谷、抉择两难,二人一咬牙、一跺脚,终是扑上身形,就欲上前送死。
就在此时,更加不可思议之事发生,白茫茫的镜光之中青芒一闪,一道青气逆着镜光而上,直入镜面。
镜光中,只传出一声极轻微的嘶鸣,这柱镜光豁然消失,在一干兵勇痴傻的目光注视下,那面在他们心中至高无上的宝镜“铮”的一声哀鸣,当空横断。宝镜整整齐齐、光光滑滑的裂作两半,顿时化为两片凡铁跌落尘埃,再没半分光华,切口处直如剑割一般锋锐。
镜光没了,自然而然就露出了里面的二人一牛,白袍耀目、笑容可掬;黑袍深邃、冷面铁骨。
老牛也被主人和主人师兄风采所激,仰头哞叫,过往骡马尽皆肉酥骨软、瘫倒在地哀叫不起。
第530章 剑破镜光(中)()
平静的收回右手二指,衣袖一笼又藏匿起来,萧南天目视着前来作势欲冲却僵硬下的众人,淡淡开口道:“还要银钱么?我和师兄二人没有”
一群兵士木立在场、肝胆俱裂的呆看着地上两片破铁,谁还能言语。
周围路人均都拜伏下来,头也不敢抬,只是叩头不止。
过了一会儿,萧南天又静静道:“既然无需,便算了。你二人前面带路,我没太多时光可耗”
山子、成子二人这才如梦初醒,用力合上掉下的下巴,傻傻的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城东跑去。一路上,身形跌跌撞撞也不知摔了多少跤,但每次摔倒都不知疼痛的滚身爬起,越跑越快、越跑越欢。
山子已不记得二位神仙是如何施展神威的,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等神仙连大仙宝镜都挡不住,自己老娘还怕无救么!
与此同时,就在镜光被破之际,昭平郡城极西处,一座无与伦比的大宅中,一处精美绝伦、珠光宝气的阁楼里,一个浑身锦缎、满副玉翠珠挂的青年男子,妖异惨白的面上已经铁青。
呆呆站在一张巨大无比的锦榻之上,美轮美奂、细腻温润的锦织丝被毫不怜惜的被踏于脚下,青年男子却毫不自知。目光惊骇无比、惨绝人寰的闪烁,身躯不受控制的轻抖急颤,“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大口绿血。
这口绿血一经喷出,竟是如打开全身血液源泉一般,青年男子不停口的“哇、哇”喷个不停,直到后来喷出一口淡红之血才算作罢。
气若游丝的喘息良久,妖异青年男子哆嗦着嘴唇,惊恐无比的嘶哑声音传来:“先先天剑气,天山天山剑修”,头一歪,终于喷血不支,昏死过去。
随着他的昏死,全身真元妖气再也控制不住,身躯慢慢变细变长,最后竟化作一条五彩斑斓的蝰蟒大蛇。大蛇微微抽搐着身体,裹着锦被缓缓的卷曲起来,盘成了一团。
直到昏厥,这大蛇恐也不敢想象,怎么就惹上天山剑派的煞星凶神,现在早已是悔之晚矣。
城门上悬挂的那面镜子也算一件异宝,攻守之能不堪入目,但用来察看身外之事却是随心应手。要说此宝能明察青幽实属谬言,但若祭出用来察看方圆千里却是明细入微、洞若烛火,飞鸟走兽、蛇虫鼠蚁无不清晰可辨,近若眼前。
以他刚破丹成婴之实力,日夜用真元祭炼,与元婴相合,也是到近十年来才稍能使用。可惜,此宝明珠暗投,竟被他拿来置于城门之上,用来探察过往行人。
他不是不知此地虽偏,但仍在天山范围内,天山剑派更如一撑天山岳般镇压在此。
不过,在此地作威作福有十余年,也未见有天山之人来诛自己,反倒是借了天山剑派的威名,连其他门派门人弟子都从未有一个来此找麻烦。
第531章 剑破镜光(下)()
心喜之下,他更是得意忘形、肆无忌惮的横行无忌。这回实在是大意之下一头栽倒到铁板之上,恰恰正午之时又是一日阳火最旺之时,也是蛇类修士一天日最厌恶的时刻。
如往常一般,这个时刻若不敛气静修的话,以他阴寒之体怎能抗过无边的阳火之力。但静修又实在无趣,这十年间的繁华红尘过得他心迷神醉,早已有些不耐清苦妖修的生涯。
故此,虽说他正午时分在闭目静修,但实则心神贯注于城门上的宝镜之中,行动困难之下借此来探视凡俗世人,也不失为一件打发时光的趣事。
以往也经常这般施为,说不定还能发掘一二良材美食!
片刻前,镜面所反之下,大蛇正饶有风趣的盯着几个路过的弱龄童女子,盘算找个时机下手,想必滋味不错。
忽的,心神上微微传来一丝的战栗,让他本来糜烂的情绪为之一震,眼光一定惊然发现一个骑牛的黑衣小孩,正定定的注视宝镜。
那两道锐利的目光,仿佛能透过镜面直射入心神深处,黑衣小孩边上同乘一个白衣翩翩的少年,似笑非笑看似不经意的微微一撇,却让他感觉好似灵魂都赤裸无余的暴露出来。
什么时候来了这两个极品的人物?大蛇惊诧万分。
还未容他细想,眼见二人骑牛就要闯过城门,逃出宝镜范围想再寻怕就难了。匆忙之下,他也未及多想,什么人先不说,若是放过则过了这村就无这店,赶忙汇聚心神注入宝镜。宝镜一振,镜光夹杂着他的神识洒下,这才堪堪将二人一牛罩在其中。
哪知,神识笼罩中却什么也看不出,只能模糊感到一边是一团白森森、清冷冷的水气;另一边是一片灰蒙蒙之气缭绕,隐约只见有一点青莹莹的光芒闪耀,森严刺骨;而坐下竟是一大片的青色焰光,焰光升腾,不但不烈、反觉清凉。
“修士?!”
这个念头刚闪过识海,他透过镜光就只见一道极细的青气射来,速度之快无法形容、锋芒之锐更无法描绘。
青年男子甚至连心神收放之迅捷都远不及青光快,在他尚惊骇交加之际只觉眼前一黑,心神所感中元婴祭炼的宝镜,已毫无抗拒之力的被剖作两半,直觉好似连自己元婴都被剖解开来。
宝镜再也不复为宝,比之凡铁都还不如,而他则神识、元婴皆遭大损。
重创之下连**血,最后一口硬是喷出元婴精元,青年男子伤重之下更是连人形都维持不能,现出本体。
何以至此,怕他亲身所受也不明所以,即便明了也无可奈何,该重伤还是重伤、该现本体还是要现本体。
第532章 昭平郡城(上)()
老牛载着凌秋水、萧南天随二人在城中一路行来,所看所听简直是触目惊心、不忍目睹,他们二人一个自幼入了天山、一个成长在无人管制的境地,哪曾见过这等场面!
昭平郡城以一条大街为界,东、西两面天壤之别,西面亭台楼阁遍布、漫地是花草绿茵;孩童嬉戏玩闹之声不绝于耳、淫淫靡靡丝竹之声冲耳欲涨;不时有锦衣玉带之人把手言欢、不时有珠环玉翠贵妇相携而伴,一派太平盛世、歌舞生平之像。
休看西边半城之地,却只有不过百余家寥寥数宅院居户,座座府第高大威武金碧辉煌,恍若皇族殿堂一般。
可惜,他们随着二人沿大街不过前行数个街口,便向东一折入了小巷,迎面便扑来一股股酸腐恶臭之气。
凌秋水嬉笑之色也挂不住了,面色有些发青,而萧南天脸色还是如常,只是长眉却紧紧拧成一个疙瘩。老牛还好些,以前在微明山上一干师兄弟中俱是草野妖兽,颇多不讲究的,还算习惯这些味道。
东边半城的房屋就更无话可说了,恍若狂风暴雨肆虐过的没有一间完好无损,大多是茅草朽木构建,而砖石一类结构的都可称为奢华至极。
低矮破旧的房屋分布杂乱无章,东一处、西一处,荒草一般随意的竖着,坐在牛背上的凌、萧二人稍一仰首,甚至都可看到破损的房顶,透过屋顶破洞可直视阴暗潮湿的地面。狭窄的街道洼凸不平,也没什么路面,好点的路段也就是一些杂石铺就,坑内挤集满黑污烂泥,让老牛几无下脚之地。
凌秋水回头望望西方,再看看东面,恍如隔世。
西面亭台楼阁、东面瓦不遮身;西面小桥碧波、东面污水横流;西面锦衣玉食、东面烂布糟糠;西面歌舞升平、东面哀声遍布;西面谈笑尽欢、东面愁云惨煞;西面恍若仙境、东面幽泉不如
凌秋水、萧南天二人对视一眼,皆是咽了口口水,启了启唇又实在无话可说,也无话可问。许是家离的近了,前面的山子、成子步伐都显得轻快上很多。
尤其是山子,老娘获救有望,别无他求,不时回首对牛背上的二人报以卑微感激的笑容。脚下更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也无论什么污泥、尘垢,踩之即上、踏之即过,再自然没有了。
这么多低矮破陋的房屋,却并未见有人在街上闲逛,偶然碰到几人经过,均是赶忙闪开面壁背立,并紧紧低下卑贱的头颅。别说问好招呼,连看都不敢看骑牛的二人,许是在他们心中,能骑牛之人已是贵不可言、高不可攀,看上一眼都怕污墨贵人的身子。
第533章 昭平郡城(中)()
萧南天这样的人看着周围环境都不由心下恻然,以前回仙缘镇时,便觉镇民在自己面前恭卑害怕。没想到和这里一比,仙缘镇的人还敢与自己回话见礼,简直是胆大包天!
“神仙老爷,前面转过弯就是贱民的家了”
前方的山子一溜小跑踮着脚尖过来,生怕自己步伐下的重,溅起秽物崩在老牛身上。从闯过城门之后,他们对凌、萧二人的称呼就从神仙变作了神仙老爷,态度从恭谨惧怕变为了卑微谄媚。
不料,话音未完就听前边一片嘈杂、喝骂、物品破碎之声,山子二人大惊,还以为是自己老娘出事,也顾不上是否侮慢了神仙,转身撒腿就跑。
二百余步后一个转弯,这二人消失不见,前方动静之大远远就能听见,但整条街道竟无一人出来观望。
“牛儿,去”
凌秋水一拍老牛脖颈,老牛撒开四蹄飞奔过去,转眼便来到弯道街口处,方才放缓步伐,亦步亦趋的慢慢前行。他们两个这才看清事发的场所,这一看之下不由得萧南天长眉倒竖,双拳紧捏。
过得这个弯道里面是个死巷,已是东城最东之地,两边分布着二十余间土坯茅屋。在最里北侧一间破屋前,正围着一群衣着光鲜的家奴,个个膘肥体壮、脑满肚圆,领头的却是一个干巴巴、一双三角目的青年人。
那件破屋两扇朽木门板碎成片状铺在地上,茅草屋顶被揭去大半,土坯矮墙更是被撞出几处大洞。屋内就没法看了,根本分不清哪些是泥土烂草、哪些是家物摆设,全部汇成一堆滩在地上。
屋外的地上除了污泥烂草碎木之外,还有一些破碎瓦片、尖利石块,也不知都是何物,简直无法让人下脚。但就是这般站立不能的地面,却或跪、或站、或躺、或卧的排布了七、八个人,俱是衣不蔽体、蓬头垢面;干枯瘦弱、身形佝偻之人,浑然不觉地面上的瓦石锋锐。
跪着的人个个面色木然,无苦无悲、无痛无楚,低着头也不反抗,只以麻木涣散的眼神看着躺在地上之人;躺着的人身子蜷缩成一团,一动也不动任由那獐头鼠目的青年人挥鞭直抽,身下却无几分血渍,好似全身精血早已被抽空殆尽一般,连呻吟声都几不可闻。
而那些家丁们许是打砸的破感劳累,一个个互相靠扶着站立休息,随带欣赏这有趣的戏码,不时传出几声高喝哄笑,却是没有一人愿席地而坐。
第534章 昭平郡城(下)()
山子和成子二人刚好就在弯道转口处,远远看着这一幕却怎么也不敢上前,只是以平静死寂的目光默默注视,老牛来到身后他们也一无所觉。
“山子哥、成子哥,你们只站着看甚!他们不是你家人么?”凌秋水皱着眉头道。
二人一惊匆忙反应过来,忙转身曲腰回道:“神仙老爷,这不是贱民的家人。你们千万莫要过去啊!”,连连的弓腰礼拜,就差叩头相阻了。
如此麻木不仁的言语激得萧南天牙关一错,森冷冷的道:“岂有此理,面对这般暴行,你们只会麻木冷眼旁观么!”
直说得二人紧垂着头颅,一句话都不敢说,似是羞愧万分、又似有难言之隐。
怒斥完二人后,萧南天嫌恶之下一拍牛背,老牛受激一跃而起,竟从二人头顶纵过,直冲那群锦衣人扑去。山子二人跺脚叹气直抽嘴巴,却哪里拦得住,也没空害怕无妄之灾,急急紧随其后奔去。
凌秋水也是张了张嘴欲说什么,可是被萧南天冷冷一句堵住嘴巴。“师兄放心,诛了这些人,凭白污墨我青莲剑气”
凌秋水就闭上嘴,不再想说什么。
老牛转瞬冲到近前,锦衣人一片惊呼、惨叫声,萧南天连手都未动,任由老牛在这群人中横冲直撞了几个来回。
老牛知主人心意,卯足了劲也不伤人性命,头顶、蹄扬、外带尾抽,直把这些养尊处优之人顶得个个破洞见血、踢得人人入肉及骨、抽得记记血槽紫痕。不过片刻之功,再无一个锦衣人能站立当场,全部倒在他们连坐都不愿坐的地面。
道道殷红血流顺着纵横的沟壑,流向四面八方,终汇入一处注入坑凹之中。
眼见这群人个个在地上翻滚惨嚎,凌秋水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自己这煞星转世的师弟盛怒之下,把这些人切割成片碎。萧南天也松了口气,仿佛稍稍能吐口胸膛的积郁之气,情绪也稍稍平静下一些。老牛也松了口气,自从跟随主人至今,还从未有机会自己出手,都要憋出病来,今日也算稍稍能泄下充裕的火气。
他们都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