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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任务急。
不吃不喝。哪有力气?
所以说,得请客,这个客一请,吃一吃,喝一喝,这个死结,也就解开了。
还有。
数十万兵,回归大营,披着孝布,抱着酒坛,陆陆续续,还没走完——
仍有百十人,跪在那里,或是躺着。
这百十人,正是当晚,城门,街道,巷口,值守,后被制之人。
难辞其咎,只求一死。
跪着的,也都昏过去好几次了,躺着的,也是实在爬不起来了,就这几天,真正粒米未进,滴酒不沾的只有这一群人——
不说抢救,昏迷当中,只要醒着,便就等死。
说了,都说,没脸活着。
劝是不听,说也白说,甚么出了事儿也不能完全怪你们兄弟们都是可以理解的,甚么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还是好好想想活,甚么方老将军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们这个样子,种种,没用。
那时方殷没有理会。
现下不同,方殷走了过去:“哟!这不是——蒋老哥么?”
只说蒋老哥。
蒋老哥,当晚就在贵人巷口值守,也是一个带头大哥:“兄弟,对不住。”
蒋老哥,直挺挺跪着,只望那处:“只一句话,来生见了。”
“只一句?”方殷立定,笑道:“好好好,你只一句,我也一句,听好了——”
半晌。
众人抬头,或者转眼,只见他笑道:“要不要等我,先报完了仇,再说?”
……
……
……
蒋老哥,缓缓地,站了起来:“好。”
众人起身,先后起身,能站起来的都站了起来:“也好,我们就等你,查出真凶,再说。”
活是没脸活,死都没脸死:“你几个,又如何?”
躺着的:“抬着!”
话,要说到点儿上:“走起!”
喝酒,吃肉,攒足了劲头儿,磨快了刀子,等着!
只等一句话。
只要一句话。
就是拼,拿命去拼!
就是杀,无不可杀!
……
……
终于,所有人都走了,只余了一个诺勒公主,外加她的信徒。
诺勒公主,正于碑前,抱胸,阖目,虔诚祈祷:“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
方殷,极为无奈:“喂!”
说过,这个妞儿。方道士对付不了,即使是失去了超能力:“走了!”
诺勒不理。
“你不走,我走。”方道士,掉头就走:“疯婆子,神经病。没功夫儿搭理你!”
李小欢,心下窃喜!
李小欢,就躲在一块石碑后头,陵中万万千千石碑之一,谁也不能发现。
“好哥们儿!够意思!”李小欢心说:“真真至诚,信义之人!”
便待上前。趁虚而入!
一时情怯,犹豫再三。
低头措词,搜肠刮肚!
过了许久,忽一抬头——
却见那真真,信义之人。已是悄然回返,一脸抓狂样子:“走了啦!”
李小欢,忙自匿于碑后:“闹够了没有?”
“你究竟想干什么?”
“要不是看你可怜,看你帮过我,我才不会回来……”
“我饿。”
“饿了,就吃,困了,就睡。累了,就,就。来!我这里有肩膀,你可以……”
“我走不动。”
“我背你走。”
?
“谁是疯婆子?”
“我。”
“谁是神经病?”
“我。”
“你说谁烦人?”
“我!”
!!!
“谁说要请客?”
“请的就是你!”
“想请多少人?”
“只请你一个!”
“骗子!”
“走着!”
“不过我喜欢,对了,亲爱的,你要请我吃蛋……”
“叭!”李小欢是,蛋碎一地!
再探出头。泪眼望去,却见艳阳之下。二人身影合作一道,双双远去——
顶着烈日。拉长影子————————————————————————————————————
好了。
就到这里罢。
左右,李小欢也是不会放弃的,李小欢的蛋是碎了,可以李小欢的心没有死。
至于那个,狼心狗肺,背信弃义,刚刚埋了亲爹就急眉火眼欢天喜地勾引别人未婚妻,白纸黑字摁上手印儿都说话不算话的卑鄙无耻下流之徒,自也没得说。
他,已经死了。
……
……
……
……
远远远远,方殷回过头,仍见得李小欢悄然尾随,一脸抓狂样子。
而那一方,无字碑,再也看不见。
这时,方殷想笑。
诺勒,挺好。
话说选择最难,原来没有必要,林妹妹,再见了。
更别提,龙娇娇。
人生就是这样,有时失去,有时得到。
亲爱的~~
就像诺勒,说到底终归只是一个女人:“这是第一次,我们的心贴得好近,这是第一次,我感受到了你的体温,还有,心跳……”
诺勒公主,可真是意乱情迷了,方道士就不一样:“嗯~~是很近,不过中间,好像隔了一层什么。”
“是一对。”是女人,大女人:“是一双~~”
“还有两副——”是男人,有担当:“肩膀。”
“你喜欢吗?”
“和你一样。”
“你爱我吗?”
“和你一样。”
“我要你说——”
“我爱你。”
“我要走了。”
“我知道。”
“你……”
“你不要哭。”
……
……
道是柔情蜜意,又自黯然神伤,道是两情相悦,泪水滴落肩膀:“你,你……”
“我不会和你走,我有事要做。”方殷止步,城门在望:“你可以留下来,我也不勉强。”
“这算什么?”诺勒一笑,悄声说道:“最后的晚餐?”
“是。”方殷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但你放心,只我不死,定去找你!”
“不好。”诺勒松开他的脖子,和他并肩而立,牵过他的手,灿烂笑容绽放:“我不放心,不放心你,不如,还是——”
我们,一起。
终章。(未完待续)
一 清明()
上清山。
风凄凉,雨连绵,这一天是清明节,一大早。
雨丝如牛毛,恁地惹人烦,天空阴沉得就像是燕大侠的脸,寡白点缀着铅灰色。
山路上,走着三个人。
中间的是一位老先生,眉目疏朗,身形修长,打着一把碎花嘘伞。
走一时,烦道:“前头一个葫芦闷嘴,后头一个闷嘴葫芦,一个装聋一个作哑,憋死活人气煞老夫!”
这是于老,确定无疑。
身后杀手之王,还是那般模样,但是今天居然穿上了一双草鞋,土黄色的。
自不搭理。
山脚下,停着一辆马车,厉十四在赏雨。
这是走到半山腰。
“后头一个禽兽不如,后头还一不如禽兽,一个奸夫一个淫妇,合该杀了全都喂狗!”
这是燕老二,向来如此直白:“我呸!”
“我再说一次,我再说一次。”于老出伞,遮追面:“我,是!无、辜、的!”
是的,于老并不知情。
“是谁下的手?”但是这件事,根本不能提:“是谁?”
燕悲歌止步,转身:“到底是谁?”
但见他,虎目含泪,面色铁青,拎着棍子杀气腾腾,于老畏不敢言,心下惊悸!
是以自觉退后,将厉无咎亮在了身前:“是他!”
“是他干的!”
厉无咎信步缓行,拾级而上:“借过。”
二人擦肩而过。
“不是我。”
这句话,厉无咎已经说过一次了』会再说第二次。
“说!”
于老先生。哭丧着脸说道:“我说过很多次了。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总是问我,你去问他,问他!”
“你知道。”可是燕大侠,偏偏找准了于老:“我知道,你知道。”
“我再说一次,我再说一次!”
“我、不*——道!”
“你可以猜。”
“”
“在你心中,是有一人。”
“咳!”
“或说。二人之一?”
“一个人也好,两个人也好,你心里有数,又何必问我?”
“”
“好了好了,走人走人——”
三人复前行。
燕大侠是很郁闷,因为实在想不通,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无论如何,脱不开龙真。
其实很简单,只要问问他就好了,龙大教主已经来了。
就在山上。
山门。殿外,是有一群人。
自然都是上清的人』过人人披麻带孝,静默不语,面容悲戚。
上清山的道士们,还没有回来。
上清山的道长们,按理说,今天在场的,最次也是方老将军的同辈:“无上天尊——”
方老将军,已然过世。
消息传遍了天下,说不上举世同悲,至少上清,还有存真。
还有方殷,方存真。
在上清,方殷没有许多身份,只不过是一名存字辈的小道士,只是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很可怜,唯一的亲人也失去,但有上清。
披麻带孝,那是对于方老将军的尊敬与缅怀,上清还在,这里就是方殷的家,在臣是方殷的长辈——
应该说是,家长。
吕道长在。
这件事情,和真龙教脱不了干系,是的今天本有一次约会,事关上清生死存亡。
此时又有,别样意味。
是要讨回一个公道,方殷,方存真,是上清的人。
龙真来了。
龙真来了,却没有人知道龙真在哪里,山路上只有三个人,真龙教天宫地府人堂三巨头齐至,这是给足了上清面子:“呔!”
走在最前面,仍是燕大侠:“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貌似穷凶极恶,还是那副德性:“燕某棒下,向不杀无名之辈,你y速报上名来!”
指着鼻子,沐掌教的。
沐掌教视若无睹,居然没有说话。
没有人说话。
这是见了鬼,燕大侠怒道:“恁地托大,目中无人煞我也哇呀呀呀呀呀呀——妖怪!吃俺老孙一棒!”
那棒,止于前额,沐掌教无视。
是朋友,是敌人,任谁也是心里有数:“咚!”
轻敲一记,又是一记:“咚!”
“咦?”
“咚!”
只是没人搭理,就是没人搭理,话说燕大侠本就心情不大好,现下是心情大不好了:“于老妖,你又搞毛?”
于老:“我没有搞毛。”
“这些人不会动,不会说话,眼皮子也会不眨,这定是你施展了妖法,定身术!”
“非也非也,那是你杀气太重,霸气太胜,将他们镇住了!”
“唔~~不错9有还有,怨念太深!”
“厉兄,依你之见——”
厉无咎抬头看天,半晌,道:“哦。”
莫名的烦燥,沉重的威压,龙真已然来了,是于九天之上。
一天一地,判若云泥,上清众道无知所,但有所觉,是以人人心下郁闷,气苦难言!
这架怎么打?
在龙真这里,你便求个痛快死法也难,他又不下来。
人又上不去。
过一时。
雨还在下,风还在刮,只在转瞬之间,漫天威压弥散:“呼——”
沐掌教,长长吐出一口气,终道:“果然不出所料,他是去了后山,百草峰!”
百草峰。
是的对于龙大教主来说,上清的掌教,长老,峰主种种,都是凡人。
根本就是,不值一见。
值得一见的,又不在山门处,在山中。
也就直接去了。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是一种任人鱼肉的感觉,被严重地无视,这一种感觉绝不良好,龙真就像是一只吃饱了的猫。
居然,就连下来逗弄一下,都懒得。
包括他的手下,真龙教三巨头,所有人的脸都是黑的:“咳hhhh——”
尴尬,走人。
只余四人,三巨头加一掌教。
三人,面面相觑。
一人,独自走掉。
百草峰。
竹篱笆,草药圃,矮桌板凳小草屋,百草峰还是百草峰,似是万年不变。
当然一切都在改变,就比如说一百零八。
一百零八愈显老迈。
一百零八呆呆地坐在板凳上,看着几个人说话,一,二,三,三个人。
这三个人是孔老夫子,长孙老道,还有宿道长。
惟独缺了方道士。
是的,一百零八认识的人不多,目前上清山里也只有四个人,这三个是朋友。
还有一个仇人,沐掌教。
而方道士,感情自不必说,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血浓于水。
人老了,就念旧,总是爱回忆一些过去的事情,猴子也一样,一百零八这是开启了回忆模式——
该死,那个家伙,好像很久都没回来了。
上一次,在他走的时候,一百零八还要他早些回来,来着。
他还带走了谢百零八。
结果一晃,十来年了,谢百零八也许都已经长大了,想必跟着他,混得不错。
也该回来了。
该回来了。
在一百零八临死之前,还能不能再见他一面?
一百零八,严重怀疑!
准确地说,是搞混了,是袁天一带走了谢百零八,一百零八已经老糊涂了。
但是,在这山中,一百零八仍然是王,这一点毋庸置疑。
包括百草峰,都有一间屋子是一百零八的,虽然说现在是被九九和信九霸占着,但一百零八是,户主!
所以说,一点小的风雨,根本就不当一回事,三人闲聊。
一百零八陪坐,沉默是金。
因为寂寞。
就如同龙大教主,一百零八也是猴中另类,那是神人这是神猴,是以二者初次见面立时就有强强对话:“吱!”
意思就是:何方神圣?
那人紫衣玉带,信步而来,笑道:“学生龙真,拜见夫子。”
二 时节雨()
天底下,也只有老夫子,能够享受到这种待遇。
是的,拜见。
龙真不敬天地,苍生鬼神,惟独对夫子礼敬有加,只因龙真幼时,其父龙苍莽也曾带着小龙真,上门拜见过夫子。
那时夫子,风华正茂。
也就说了一时话,当时小龙真问了几个问题,夫子一一作答。
这时龙真,如日中天。
只是敬重,是以折腰,师徒自也谈不上:“客气了。”
夫子报之以微笑,道:“龙教主。”
这话说得,是不咸不淡,格外生分,正所谓是先礼后兵:“龙真!”
长孙公胜,缓缓起身:“一别二十三载,可还识得长孙!”
龙真不作理会。
自是识得,手下败将,二十四年前龙真来过这里,二十三年前他打龙真打架,输了。
惨败。
其后隐姓埋名,改头换面,进宫做了个假太监,虞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