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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牡丹!你这疯婆!看老娘不宰了你!呜哇——呜哇——不好!母老虎来啦!救命啊救命啊……”。…。
抢错了媳妇,上错了花轿,林仙子现下坐在其中一顶轿子里面,怎么上去的都不知道:“方殷!方殷!”
方道士,又不见了,这该死的方道士!
林仙子久居仙宫,极少入世,但这种场面林仙子也是经历过。
小时候,幻想中。林黛也见到过,更是无数次地想像过将来有一天,自家也会经历这样的场面。
是很热闹。
何其粗暴!
不过刚刚上过门儿,这又不是娶媳妇儿。上来就是动手动脚,也不管人家害不害臊,搞得绿林响马也似,抢回去做压寨夫人:“兄弟们,走人!前方开路!起轿起轿,喝喜酒儿去喽!”林黛没有见过强盗,这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坐轿,轿是忽悠悠,人是轻飘飘,林黛无所适从。完全慌了手脚,再一次陷入迷乱与恐惧当中:“方殷——方殷——”她不知,一切皆有前缘,方老大就曾经做过土匪,号称方匪。还被衙门悬赏二两银子通缉过,后来,更是做了一把二虎山的大寨主:“抓住她!抓住她!扒光衣服,吊起来打!”。…。
现下,方匪,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吐气扬眉。哈哈大笑:“牛牡丹,你活该!”
这里头,有一个插曲。
牛牡丹,也是一个匪类,她怀里抱着的那个小娃娃,就是拐来的:“二姐饶命!刀下留情!刀下留情啊!”
“不平!不平!”这是孩子他妈。月季找来了:“我的不平,娘可算是找到,给我!牛牡丹!你去死!”
这个娃,小男娃,叫作陈不平。
因为他的爸爸抛妻弃子。丧尽天良,月季心不能平,气也不平,所以叫作陈不平。
牛家的人,都很有学问。
话说,千里寻夫的不是牡丹,而是月季,陈平就是一个陈世美,跑到京城来做官,放着家里美貌如花的娇妻与嗷嗷待哺的幼子不管不顾,所以牛月季就带着陈不平来了,抱着不是陈平死就是陈不平死的决心。牛牡丹是主动跟着来的,反正也是无所事事,因为刚休了夫,心情也不很好。当然不是今天来的,大前天就来了,就不要提陈平了,陈平已经死过去又活过来十六次了,刚刚牛牡丹掷子认亲的桥段就是和她二姐牛月季学来的——…。。…。
闲话不提,
话说今日牛月季心情大好,抱着陈不平,出来逛街。
带着牛牡丹,姐妹俩,逛。
当时牛月季就很奇怪,为什么逛街还要带上马匹,也就是胭脂。
牛牡丹是说,胭脂也喜欢逛街,尤其喜欢逛菜市。
那也无所谓,牛月季不疑有他,也就带着陈不平和牛牡丹,还有胭脂,逛。
逛一时,胳膊酸了,陈不平是个胖小子。
这时候,牛牡丹主动提出代劳,要抱,并且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失手,摔掉。
说到底,本文来源:,这件事情还是要怪牛月季,牛月季就不该相信牛牡丹,尽管牛月季从来都不相信牛牡丹。
一失足成千古恨。
整整两个时辰,整整两个时辰,在这两个时辰当中牛月季跑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眼中流干了泪,脚底磨起了泡,早就喊哑了嗓子,完全已经疯掉:“不平——不平——牡丹——牡丹——”
最可气的是,当时,月季还以为是走散了!
也是急昏了头,早该找人询问,以牡丹和胭脂的醒目程度,此案的每一个目击者都会印象深刻——。…。
也就是说,悠哉游哉,牛牡丹抱着陈不平,骑着胭脂,一路直奔将军府而去。
所以说,这根本就不是一次意外,是有预谋的。
真相大白,案犯伏法,就不要提罪魁祸首牛牡丹了,牛牡丹并非无人可制,牛月季将会让她死去活来整整十八次!
众人轰笑,其后走散。
迎亲人马,绝尘而去。
陈不平就笑了。
干掉牛牡丹之后,在一个无人角落,当时牛月季又很奇怪,因为陈不平是很能吃的。
偏生有奶,一口不吃。
只笑。
咯咯大笑,傻了一样!
这下完了,疯傻之病同时传染,传自疯傻傻疯之家:“呵呵呵呵呵呵呵……”
牛牡丹是先疯后傻,无禅和尚先傻后疯,是为疯傻傻疯之家:“牛牡丹!你别跑!你还有脸笑,看我打不死……”
“驾!驾!”牡丹一跃而起,打马落荒而逃:“方殷小贼休走,牡丹神将来也!”
“咯咯咯咯——”有奶便是娘,陈不平,早就吃饱了:“嗝儿!”
军营之中,秩序井然。。…。
所有的兵。所有的将,所有的人都在忙,忙而不乱,各司其职。
连营拔起。退扎三里,现下仍以点将台为中心,形成了一块更大的,四四方方的空地。
几达一城面积,可容四十万人。
自午时,至此时,一车车的肉,一车车的菜,一车车的酒,一车车的人。进是一条长龙出是长龙一条,来来回回似是永无止休。这又是慕容公子的手笔,这是要置办一场大大的筵席,叫春妈妈负责采买,隆景三军一齐出力。起大灶,支大锅,劈大柴,烧大火,这又是一个红红火火的大场面,或说是一次别开生面的订亲仪式——
老将军的儿子订亲,当然是要在军营里。几十万人的席,搁别处也办不开。
放别家也造了反,谁也得罪不起,这一大帮兵痞!
叫春妈妈来的时候,三花公公正自大肚朝天,四仰八叉躺在点将台上。衣衫不整,花容惨淡。
上前一看,泪痕宛然:“长空雁雁儿飞,雁儿飞哎呀雁儿呀……”
正是不幸中的万幸,若非今日还有正事。只怕三花公公现下早就给人玩儿死了:“雁儿并飞腾,闻奴的声音落花荫,这景色撩人欲……”…。。…。
这是又入戏了,
而且入得很深,拔不出来了:“啊!啊!啊!”
大肚绵软,像个沙发,叫春妈妈一屁股坐了上去:“天色已晚,请娘娘回宫,摆驾——”
“呼!呼!呼!呼!”三花公公,两眼翻白,眼见就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去也……去也……”
这又是一出戏,而且是男女同台,二人转式的:“哟!这不是叫春妈妈么~~”
开始有兵,陆续前来:“叫春妈妈,咱家楼里的姑娘们呢?”
“叫春妈妈,本文来源:,不如你也来上一段儿,和咱三花公公一起,来上一出——鸳鸯共戏水,浪里翻白条啊啊~”人见多,这是拔营起灶那部分,忙活完了回来的:“叫春妈妈,你也是来犒军的么?你说是我先犒你,你是你先犒犒我?”必当如此,不是男人的男人都如此之受欢迎,这下来了一个女人中人的女人:“叫春妈妈,你叫一个,啊!啊!啊!啊!哎呀呀呀!你说你这一身细皮白肉的,咝——三花公公可真是艳福不浅呐!”
“哟!”叫春妈妈,非比等闲,那绝对是撑得起场子镇得住场面:“一帮小崽子,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敢跟老娘来叫板!来!”说话人是越来越多,提着菜刀拎着家伙,人人眼里冒着绿光,挤眉弄眼吊儿郎当:“来就来,怎么来,叫春妈妈,你得说个明白!”这个,叫春妈妈见得多了,也就冷笑一声,回道:“一窝小王八蛋,没胆甭装好汉,来来来,哪个有种给我上来,来跟老娘真刀真枪干上一场!来!”。…。
“哗——”众兵哗然,面面相觑!
“我来!”终是树林子大了,一老鸟飞身上台:“春儿呀,爷就好你这一口儿,今儿就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儿,咱小两口儿也来他一场大春宫!”
众兵大叫,吱哇乱叫:“老汉推车!老汉推车!”
这老鸟,外号叫就老汉推车,说话老汉就要推,叫春自也不含糊,也无二话,两腿一叉:“来!”
“来就来!”老汉登时红了眼,上去提起腿两条:“我靠!我靠!我靠靠靠!”
岂不知,一提不动,一提不动,竟是不能提起分毫,只余三花大声惨叫:“鸭!鸭!鸭死!鹅了!”
“瞧着没?瞧着没?”叫春浑若无事,一挑淡细眉毛:“要吃老娘豆腐,得先称称自家斤两,这一招儿叫人字马,你提啊?提啊?”车把提不起,这车怎推得,可怜老汉使尽吃奶的力气,硬是奈何她不得:“好家伙!重过山!重过山!我也搬!”这就吐气开声,奋起千钧之力,舍一腿,留一腿,双手担住猛地一抬:“起!”
“轰!”只听一声震天彩,转眼老鸟也朦胧:“铁裆功!铁铛功!”。…。
叫春妈妈,仍是稳如泰山,只将小腿一勾,便将那老汉的大头轻轻巧巧夹在裆下:“提不起你也要提,拎不起你又要拎,这下美了不?美了不?”
因为还有三花,叫春坐在上面,恰恰将那老鸟口鼻堵住:“嗯……嗯……呜……呜……”
“美美美!美美美!”众兵大乐,疯了也似:“美不美,阴沟水!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一时。
老鸟败下阵来,自觉颜面无存:“兄弟们呐,俺不行啦,老汉推她不动,还是你们上罢!”
“哥!你怎这般说?你也不行了?”
“不是不行了,口味太重了!老汉我这一世英名,一世英名啊啊啊……”…。
“可不就是,
毁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叫春妈妈,本文来源:,好功夫啊!”
“霸气!”
“牛逼!”
“不是盖的!”
“我就不服!我来试试!”
“任她万夫莫当,咱就车*战,来来来,排好队,一个一个上!”
“不行人太多,十个十个上!”
“百个百个上!”
“千个千个上!”。…。
“万个万个上!”
“不如一起上!”
“要得!”
“都别闹,听我说!”乌烟瘴气,无尽嘈杂之中,叫春妈妈立将起来:“你们这帮小王八蛋啊,不分个轻重,闹腾个没完,信不信,妈妈我只要一句话,立时要你们一个个儿的都滚蛋!”
“啊?”众兵一齐瞪大了眼,张大了嘴,一齐大叫:“啥?”
叫春叹了口气,意示愚顽不灵,都是榆木疙瘩,只一式嫦娥望月纤手玉指轻轻一点:“新媳妇儿,上门儿啦!”
语落一寂。
旋即,东南一处蹄声起,四骑一旗遥遥而至:“呼啦啦啦啦啦啦——”
“轰!”众兵无一人言,瞬间作鸟兽散!
令旗挥舞,仙子降至,一举三军齐溃散,却是谁家新媳妇儿!
。
八十五 又见唯我独尊()
只说林黛。
因为今天的主角只有一个,
就是林黛。
军营林黛没有进过,不过就是兵,一个一个兵,一个一个营,不过如此。
这一天下来,林黛得到的惊喜,惊慌,惊恐,乃至惊吓,比以往二十多年加起来的还要多。
而后面的,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惊骇!
一方连营已成海,盾甲为坝戟为林,笔直长宽,直达数里,平地起鸿沟,左右各八列,隆景的将士们今日特意开辟了一条通天大路——
直达点将台。
盔盔俱整,甲甲皆肃,戟戟笔挺,挺天立地。
如人。
无人一丝语,本文来源:,无人一抹笑,这是兵,一个一个兵,又是石,一块一块石。
坚硬岩石,亘古不动。
无声,无息,竟觉一丝微风也无,风声也无。
庄严、厚重、铁血、雄风,实则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欢迎仪式,然而林黛林神魂已然为之所夺!
压力,极为压抑,真真有如实质,林黛根本就透不过气!
“黛儿,不要怕。”好在还有一个方郎,方郎的手指修长而韧,掌心干燥无比:“不用怕,就当是在自家。”。…。
稳住啊!林黛!林黛也是这样告诉自己,可是,这,如何,能当是自家?
“怦怦怦怦怦怦怦!”心在跳,直欲破胸,贯耳如雷,但林仙子终究还是林仙子:“嗯!”
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他丢人!这就是林黛,此时唯一的想法。
但手仍不是手。但脚仍不是脚。这一关简直是比在方家更让人难熬。毕竟那些都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而每一个似乎都在看着林黛——
不是似乎,而是事实。
眼神如利剑,能够杀死人,当然林黛不是敌人。
但眼神也如火,热情也能烧死人,林黛不见然心自知。那无数道炙热的狂喜的目光——
心都融化,烧死我罢!这就是林黛,此时唯一的感觉。
当然兵们不是石头,如同方老将军,每一个人对林黛都很满意,仙姿楚楚,大家风度,适合给方家当儿媳妇。
只是一张脸,白得有些过分!众兵心道。
兵们都不知道,林仙子。又以绝世神功,强行将早已通红的脸瞬间变白!
但耳朵是红的。脖颈也红的,红的血红白的雪白,众将士眼明也自心亮,心说这个姑娘,还真能装!。…。
牡丹所说的话,总是至理名言。
“瞅甚么瞅!羞也不羞!”好在,牛牡丹来了,牛牡丹又主动跟上来了:“立正!站直!不话乱看!都往哪儿瞅!你们不害臊人家还要害臊了,这又不是真个娶媳妇儿!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再说也没个红盖头给遮掩一下……”
后来,回想起来,林黛觉得一辈子都要感激牡丹大姐,真心话。
现下,林黛谁也不佩服,唯独佩服牛牡丹,因为牛牡丹从来就是不管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根本不知羞臊为何物:“怎么,这才几天没见,就装作不认识了么?”旁人要步行,牛牡丹就偏偏骑在马上,旁人不说话,牛牡丹就硬是要他开口:“你!出列!”这就指定一个,因为有些眼熟:“你,那个,叫甚?”
那兵不理。
“吁——”这个停下,思索片刻:“大力王,王大力!哈哈哈,我就说,你是王大力对不!”
那兵,目光闪躲。
“哈!王大力!”牡丹一拍大腿,激动喜悦万分:“话说当年,在凉州城里,你我二人并肩战斗……”…。。…。
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
这王大力,
生得虎背熊腰肌肉发达,整个儿一个大力水手也似,因此牡丹大将军对他印象很深:“……还记得不,那时我就专门放枪,你就专门打炮……”原来王大力,是一个炮手:“……轰!轰!轰!那炮打得,那叫一个准,隔老远……”她自兴高采烈连说带比,王大力板着个脸只是不理,这让牡丹神将很是生气:“王大力,王大力!你看着我!不承认是罢?心虚了是不是?就说你那天晚上偷看过我上茅厕……”
周围兵将,无数只眼,齐齐瞟向王大力——
王大力,终于低头,面红耳赤,汗颜无比:“我没……”
千里之提,本文来源:,毁于蚁穴,旁人自不必说,林黛只觉霎时一阵轻松,漫天威压骤减,大地安忍坚实:“哈哈哈哈!叫你不说话!叫你装哑巴!你!还有你!獐头鼠目,抿嘴儿偷乐那个,我怎瞧着又有些眼熟……”
那兵,面色微变。
“牛二虎!牛二虎对不!”
“咦?他不认识我,你也不认识?咱俩可是本家,都姓牛,八百年前还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