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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声-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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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秀说,空闻道行太高,已入无辩之道,方道士是绝对辩不过他的。

    是夜,方殷仍不得眠。

    灵秀开了一个加强型的补习班,对方道士施以填鸭式恶补,只为明天考试多一分胜算。

    关于佛法机锋,这可真是难为了方道士,方道士原本就是一个白丁。

    灵秀说,辩不过,也得辩,辩,就是你唯一的机会。

    灵秀说,明ri他仍会讲经说法,如你不辨,他就会一直讲下去说下去,不算你过关。

    灵秀说,是非有无,真假对错,无不可辩。

    灵秀说,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道理,一个字,辩!

    灵秀说,我看好你,旁人辩不过他,你未必辩不过他,要有信心!

    灵秀说,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去罢!

    当然这一宿,主要以鼓舞斗志虚张声势为主,灵秀没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第二天一大早,方道士黑着眼圈儿,就像是一个刚刚打过气的皮球,飘飘然就去了。

    能忽悠,也是一种能力。

    禅舍。

    空闻vs方殷。

    是的,只有两个人,这一次没有观众。

    一个高僧,一个野道,开始斗法。

    不出灵秀所料,空闻方丈又在讲经说法,或说只诵经不说法:“嗡——”

    方道士养jing蓄锐,择机出招。

    “……如如不动。何以故。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恰恰讲到这句,金刚经里为众人耳熟能详的一句,方殷等的就是这一句:“如是观,又如何?”空闻随口道:“如是观,不如何。”

    “说了白说,等于放屁!”方殷开始发威。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空闻微笑注目。

    “狗屁不通,痴人梦呓!”方殷嗤嗤冷笑。

    “一切皆空,梦亦如是。”空闻不以为意。

    “幻幻为真,虚虚为实!”方殷张口就来。

    “如是。”空闻复起经,诵:“佛说是经已。长老须菩提。及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闻佛所说。皆大欢喜。信受奉行。”

    方道士无话可说。

    你要辩,他不与你辩,空闻的真正厉害之处就在于此。

    任何道理都有正反两面,或说千面万面十万八千面,如同一头驴——

    怎般去看,莫衷一是。

    诵完《金刚经》,又诵《涅槃经》至《梵行品》:“波罗倷国有屠儿名曰广额,于riri中杀无量羊。见舍利弗,即受八戒,经一ri一夜。以是因缘,命终得为北方天王毗沙门之子——”这一段,说的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典故,这一次,同样是方道士等待的机会之一:“放屁放屁!臭极臭极!”

    空闻不理,自顾诵经。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任你八戒十戒二百五十戒,行凶作恶一般遭报应,死了也得下地狱!”方道士紧咬不放,语声激动:“屁话!屁话!放下屠刀就能成佛?见了佛祖就能悔过?佛要来得这般容易,人又何必行善积德?”

    “此屠刀,非彼屠刀。”空闻摇头,一句还过:“抑恶念,亦善行。”

    “刚刚我想放个屁,偏偏强行忍住了。”方道士嘻笑道:“我是不想熏到你,可说行善又积德,哈哈!这就叫有屁不放,立地成佛!”

    “人人是佛,本来是佛。”空闻老和尚,绝对不好对付。

    “说话放屁,胡吹大气!”方道士,是做足了功课来的。

    “如是。”见他一味咬定一个屁字,空闻也自知这屁从何来,当下诵经,揭过。

    方道士一时气结。

    空闻如何不知道,那些话都是灵秀说给他的。

    无己见,不为过,这一关的难度绝对超乎了方道士的想像。

    但空闻会给他一个机会。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空闻说道:“此为禅宗北派始祖神秀谒语,禅宗六祖惠能亦有一谒: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方施主,此二谒可有上下,高低之分?”

    “废话!”方施主是个能人,一语论定:“当然是神秀和尚说的好了!”

    “贫僧不解,请施主指点。”空闻很谦虚,很客气地说道。

    “因为神秀法号里面有一个秀字,沾了灵秀和尚的光,所以神秀和尚说的好。”是说笑了,方道士原本就是一个草包,哪里又能给这佛法jing深的高僧指点的了。而这个问题已经涉及到了北渐南顿大乘小乘,更引得从古到今无数纷争无数口水战,原本就天底下没有一个人能够说个清楚道个明白——

    当然方道士不会那样说,方道士不是能人,是超人:“若无前谒,后谒何来?前谒为根本,后谒为枝叶,未论已有高下之分,此为其一。禅宗本无南北之分,神秀之谒本是立的禅宗正统法,而惠能驳禅宗法又受禅宗衣钵,不论已有高下之分,此为其二。其三,神秀立谒惠能能辩之,惠能之谒神秀亦能辩,然神秀不以为辩,不辩为至辩之辩,因此灵秀,不是,是神秀……”

    “灵秀还说什么了?”空闻微笑道:“我是要你指点,不是要他指点。”

    “咳!”方道士一时有些尴尬,讪笑道:“灵秀还说,万法一法,不分高下。”

    灵秀说什么都没有用,唯一的机会,方道士已经错过了。

    空闻又开始讲经,再也不理他了。

    “哼!”方道士怒了!

    “瞧不起人么?”方道士大怒!

    “说了屁话,就是屁话!都是放屁!听着!”方道士怒不可遏!

    当下口出一谒,成就千古屁话。

    “镜心菩提身,横竖有杠抬,无物惹尘埃,一屁是非来!”

    空闻一怔。

    旋即忍俊不禁,旋即哈哈大笑,旋即点头晃脑手舞足蹈:“妙!妙!妙!哈哈,贫僧受教!”

    “成了!”方殷大喜!

    “……是大涅槃。亦复如是。若有众生一经耳者却后七劫不堕恶道。若有书写读诵解说思惟其义。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净见佛xing……”

    岂不知,说好了,哄乐了,完后经又念上了。

    方道士,还没过关。

    “这,还有完没完?”方道士又困又乏,头晕脑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绝望。

    “没完,听经——”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不为什么,听我讲经——”

    “听屁!够了!这没天理,没道理,没公理没母理没屁理!你说你说你这是个甚么理?”

    “我说,你听,不辩为至辩之辩,听我细细说来——”

    ……

    又是一天。

    “成了?”灵秀笑道。

    “败了!”方殷哭道:“不辩方为至辩之辩,只这一句,我是服了!”

    “哈哈!”灵秀摇头,笑道:“你大可还他一句,不闻方为至闻之闻,然后一走了之。”

    “啊哟!”方殷一拍脑袋,悔之无及:“可不是!你怎不早说!”

    “我若说给了你,你定过不了关。”灵秀微微一笑:“他,可曾点头?”

    “哈!”方殷想了一想,跳将起来惊喜大叫:“点了!点了!”

    ——众生皆苦,佛度有缘,既你一意如此,便与你个方便。”灵秀笑道:这一关无关胜负,只空闻方丈点头,即可。

九 不了情() 
实则三关,只是一关,定海。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无禅和尚这一回是犯了大错,定海要他面壁十年。

    当然,定海舍不得。

    无论定海怎么说,无论定海怎么做,无论定海老和尚脾气有多么大,无论定海知道无禅喝酒吃肉成亲打架斗殴伤人害己种种不良行为以后是多么地生气,无禅和尚是终是定海老和尚的最爱。无禅回到南山,爷俩儿抱头痛哭,无禅似乎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而定海柔声软语娇着惯着哄着宠着——

    罪魁,元凶,另有其人。

    无禅是清白的,受人教唆,无心之过,定海老和尚心如明镜。

    灵秀和尚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因此无禅面壁,无禅是在练功,金丹得成,使其稳固。

    生气归生气,心里也欢喜,无禅的武功进境是一ri千里,这是定海最最开心的事。

    其实方道士要见无禅,也不过是屁大点儿的事儿。

    无禅和尚又不是皇亲国戚,也不是什么这腕儿那腕儿的,不过一个普通和尚。

    但在定海的心目当中,所有有关无禅的事,都是天大的事。

    终于,方殷过关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作为隐儒传人,定海老和尚终归是会给老夫子这个面子。

    在经过灵秀的千般求情,在经过空闻的万句好话,以后。

    方殷又睡了一宿,养足了jing神,去见无禅。

    定海带路,定海不放心。

    是在清晨,神清气爽,清新的空气,清香的草木气息,使方殷再一次回到从前。山径两畔山石嶙峋,左右树木高大参天,风儿吹得千万树叶簌簌有声,树上蝉儿鸟儿与树下虫儿欢快地歌唱着。草间叶上凝结着滴滴晨露,一经阳光映she,愈发晶莹剔透。露珠如点点泪水,泫然yu坠,倾诉着生命的短暂,露珠如颗颗心房,迎接朝阳,挥洒着生命的灿烂。

    天高云淡,旭ri初升,山中走着一个小道士,发簪斜挽野里野气。

    前头走着一个老和尚,矮小瘦弱闷声不响。

    是啊,这不是上清的山,这是南山的山,方殷这是在南山。

    却见一花一世界,却见一叶一菩提,千花万叶皆不见,只见无禅我兄弟!

    实则方老大,对于无禅的感情,并没有多么深。

    不过一个情结,三分挂念,而已。

    但当方殷来到无禅面壁的山洞,洞口前,一颗心已是砰砰大跳,万分期待,极度迫切!

    “无禅!我来了!”

    洞口是一罐清水,满的。

    洞口是一筐干馍,满的。

    “七天!七夜!不吃!不喝!”定海连说四句八字,又骄傲地总结道:“面壁、很好!”

    看起来,无禅和尚不食人间烟火,就要成佛了。

    方殷无话可说,也是不待分说,用手拨开藤葛,将头探入山洞,张望——

    chao湿而又yin冷,黑漆漆,几不见人。

    “无禅?无禅?”方殷屏声静气,只在心里呼唤。

    是的,方殷不可以打扰无禅练功,来能已经说好了:不能说,只能看!

    也是不得近前。

    终于,光线慢慢适应了方殷的眼,终于,方殷见到了那一道端坐的身影。

    终于看清,正是无禅!

    无禅的样子模糊不清,无禅的面容隐于晦暗,但有一颗光头微微光明,ri头一般刺痛了方殷的眼!那是无禅,正是无禅,无禅已然长高长大,不再是那个活蹦乱跳的小和尚。那不是无禅,那不是方殷印象中的无禅,他是阖目端坐不闻不见一动不动,如一石,晦暗之中的身形竟是那样静默,而伟岸!

    无禅,你累么?

    无禅,你饿么?

    无禅,你在做什么?

    无禅,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无禅,你就是这般坐了七天七夜么?

    无禅,方殷来了,方殷来看你了,你知道么?

    只一眼,方殷已知,自家是万万比不上无禅。单只这一份禅定功夫,方殷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的。可笑来时还想分个高下,此时想来一般狂言屁话!方殷不如无禅,不及万分之一!无禅是怎般做的?方殷又是怎般做的?无禅吃苦受罪流泪流血的时候,方殷在做什么?无禅独自洞中面壁ri夜修行的时候,方殷又在做什么?

    兄弟二人,咫尺天涯。

    方殷见到了他的无禅兄弟,却无法面对自己。

    无禅没见到他的方殷大哥,却已经告诉了他。

    过去。将来。

    南山,禅宗,当真不虚此行。

    “无禅!无禅!”方殷转过脸,已是泪流满面:“谢谢你,无禅!”

    方殷转过身,已是泪湿衣襟:“再见,无禅,我的兄弟!”

    语罢,掩面,飞奔而去!

    定海愣在原地。

    忽面se大变!电一般冲进山洞!

    半晌,出来了,面se愤慨,一脸晦气:“吓死人!”

    定海一口气说出了三个字,若给南山禅宗的和尚们听见了,一样会吓死的。

    ……

    “灵秀师父,方殷告辞。”

    “灵石师父,方殷告辞。”

    “空闻大师,方殷告辞。”

    方道士说走就走,就在见过无禅之后。

    临走之前,方殷只去见了三个人,灵秀和尚,灵石和尚,空闻方丈。

    本来还有一个无能大仙要见,但听无能大仙已给空闻方丈关了禁闭,哭着去反省掌门人大还是看门人大的道理了。

    离别之际,没有见到无能和尚,是方道士最最遗憾的事情。

    “不走山门,山门有虎。”空闻方丈极为难得地开了句玩笑,其实方道士死也不肯出家当和尚,才是空闻方丈最最遗憾的事情:“万法归一,缘法殊途。”

    “方施主。”其实最最遗憾的是灵石师父,只因灵石最得意的徒弟无禅和尚:“下次来时,你与无禅比武。”

    “方殷,方殷。”其实说到底最最遗憾的是灵秀,灵秀和尚还有许多话没来得及说,比如小方子的身世:“我说的话,你要记住。”

    方殷没有说话,方殷一直在流泪。

    说是离愁,说是不舍,却也不尽是,为何会是这样悲伤?

    不是不忿,不是不服,却也有一些,我也会有自己的路!

    耳畔经诵悠扬,心中神圣殿堂,方殷流着眼泪笑着作别,方殷要去一个地方。

    ——大漠极西不毛之地,有一座上古神殿,你若有心不妨去看一看,我说的第六个字就在那里。

    灵秀师父说,他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但他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字。

    但灵秀不说,就像老夫子一样。

    只说:当你看到那个字,就会实现所有愿望。

    蓦然回首,南山在望,却已不见一人,只有经诵梵唱——

    南无阿弥陀佛。

    方殷孤身远走,方殷剑挑行囊。

    回头南山在前,转眼南山在后,不问山前山后,只看路在前方——

    任!我!去!闯!

    青chun的脚步无法阻挡,不可磨灭是心中的理想,我是天地间的一个小小过客,可悲可叹可笑可怜,但我永远不会遗忘——

    譬如无禅。

    实则三关,只是一关,情关。

    自此一袭青衫,行于黑山白水间,风餐露宿不为苦,万里长天云过眼。

    ……

    当然,说到遗憾,最最最最遗憾的还得说是,无禅和尚。

十 追!() 
“牡丹姐姐!”

    无禅只觉两只耳朵一阵剧痛,愕然睁眼——

    “无禅相公!”

    牡丹姑娘早已泪流满面,花容失se:“你个小没良心,可让我逮到了你!说!”

    忽就凶睛怒目张牙舞张,霎时又化一只母老虎:“说!你说!还跑不跑了!”

    无禅左右看看,还自迷瞪着:“牡丹姐姐,天是黑着还是亮啊!啊啊!啊——————”

    无禅相公藏到了山洞里,总算给他的牡丹姐姐找到了,这一回自是有大苦头吃了。折磨一番,撕扯一番,折腾一番,抓咬一番,牡丹姑娘总算是消了一点气,又自挽鬓整妆一番,对镜涂抹一番,羞涩一笑,秀se可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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