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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
许道士一脸无奈,缓缓拔出长剑。
——开始。
一百零八既然得了好处,再不帮忙上去打架可就太不地道了,再者大高手来了也不能白来,不露上一小手儿确也说不过去。因此一百零八大叫一声当先持棍攻上,势大力沉直奔下三路而去!方道士随之攻上,一剑直取敌首——
这便是以多欺少的好处,任你武功再强剑术再高,一时也难免手忙脚乱应付得了这个对付不了那个。棍棒近身,许攸轻轻拨开,继而剑至,许攸退一步,长剑扬起,喀一声响双剑相交,猛见棍子又要打到脚面上!许攸又退一步,再看已是剑棍齐至——
一百零八下头紧忙活,方道士猛攻上三路,二者声势赫赫毫不留情,一时将许道士杀得左支右绌连连退避,看上去大大落在下风——
当然只是看上去,实则许道士内力有成剑法精熟,此时本也不必理会方道士,只须一剑轻轻送过,便可将一百零八当场干掉!瞧着打得热闹,着实游刃有余,许攸此时处于下风,只是不愿意出剑而已。
追打片刻,一百零八却也瞅出情况不妙来了!要说狐假虎威仗势欺人一百零八最是拿手,这般真刀真枪以命相搏一百零八可是半点儿也不乐意!虽然一百零八看上去勇猛比较二,可是一百零八原本就是个胆小鬼,眼看那明晃晃的刀子嗖嗖嗖嗖地直在眼前晃来晃去,一百零八早就打上退堂鼓了!
再说一百零八也累了,累得呼哧带喘,这死乞白赖跟着忙活半天也算是对得起……
台下众人眉开眼笑大声鼓噪,有人摇头叹气,更有人恨其不争大声怒叱……
许攸心下微微焦躁,撤步闪身避过一剑,骤然展臂一剑刺向一百零八!剑未及身,惊呼已至,再看一百零八闪电般弹开,蹲在台上哀哀叫唤其声凄厉,满脸满眼俱是凄惶之色!旋即惊呼娇叱声作起,不远处一众女子孩童大呼小叫纷纷表示愤慨,其意无非心狠手辣没有爱心,一个人偏要和一只猴子过不去,而那猴子又是多么懂事多么可怜种种……
许攸本意也就是吓唬它一下,谁知……
哭笑不得之际方殷又上,攻势凌厉剑剑不离胸腹要害!
无奈又战,战不几合,却见……
一百零八禁不住众人鼓劲儿撺掇,眼见热热闹闹形势大好,当下脑袋一热忘了害怕,抡着棍棒又冲上去!
便此时许攸退避三舍一跃而下,双足落地剑已归鞘:“不比了,我认输。”
忽而一静。
旋即哗然,无不惊异。
肖长老司马道长大声咆哮,已是气急!
一百零八犹不放过,举起棍棒猛地一蹦便要杀向——
方殷一把扯过,望着台下叹一口气:“你先等等,许道友。”
金风浩荡,长空如洗。是风将云吹散吹离,却吹不走轻飘飘的思绪。以及万千的闲愁。叶无时不落,打着卷翻翻滚滚伴着呼啸飞向山谷飘向四方,起又落,落又起,如同宿命,不知去向哪里。一生如同一叶,何来是非成败,输个甚赢个甚又求个甚,不过如此,不过化尘泥,不过伤咏悲寂。道是明白,只是不明白,在做甚么,这一切究竟又是,为了甚么。
叶落,人语,随风逝去。
“为什么?”
“为什么?”
“我知道你是让了我,为什么?”
“为什么?你说。”
“你不说,我来说。你知道你武功比我强剑法比我高,比或不比都是,所以你让了我,只因你瞧不起我,你是不屑和我比。”
“是么?是么?你说,你说!”
“我为何来?你为何来?我若不让你,你岂不是要记恨我一辈子?哈哈!”
“好兄弟!方殷承你这份情!”
“哈哈,我那是开玩笑,其实我只是有些——”
“好奇?”
“三年前我便败了,败给他,如今扪心自问,我仍是比不上他,便是三年前的他也比不上!所以我好奇,我一定要看一看,你,武功剑法差了更多的你,又究竟会用什么样的办法——”
“打败他!”
“打败了他你就是第一,去罢,我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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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醒时梦里()
希声;三十五 醒时梦里
终于到了这一刻。濠奿榛尚
袁嫣儿远远望着台上,望着相对而立的两个青年,一时有些恍惚。同样长身玉立,同样眉清目朗,同样英挺俊秀的两个人,那又是为了……
袁姑娘不敢相信。
说是无关命运,却又为何而来?无论如何,袁姑娘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只为她的一句话,方道士站到了台上,一次次算计着拼争着坚持着,直到现在。
方殷来了,为她而来。
方殷心知,此前种种不过取巧,自己赢得并不光彩。方殷亦知,旁人说他笑他骂他讽他,其实都是瞧不起他,根本就一点也瞧不起,哪怕输给了他。正因如此,他们并没有真正和自己较真,他们要看,他们要看笑话,看自己如何被打回原形,看那个原本就彻头彻尾的笨蛋,一个被他们亲手捧到天上又重重摔下去的,狼狈又可笑的废物。可是,那又怎样呢?方殷不在乎,方殷想要的是结果,方殷并不想证明什么。
我来了,只为你。
岳凌忽然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嫣儿。”
这是两人说的第一句话,岳凌很直白,语出惊人。方殷胸腔之中怦地一下大跳,一时想要说话却又说不出口,只将眼睛直直看着他,勇敢地将目光对视——
“情之所钟,我亦如是,你明白?”岳凌淡淡道。
这是告诉方道士,他二人两情相悦爱之弥坚,对手是一定不会拱手相让的,而方道士这个第三者应当知难而退了。当然方道士不会退却,历经风霜雪雨,千辛万苦一路走到了这里,又怎会给他轻飘飘一句话便打发了!方殷思潮起伏胸中如沸,却终是无言,只是看着他,看着那一张英俊的脸。
“术有专攻,道法三千,我只用剑,少时你自可将你所有招术亮出,无论何物,来者不限。”岳凌眼眸清亮,面色坦然。方道士心道好话你说尽,牛皮吹破天,我要是给你来个飞针毒蚁霹雳水火弹,瞧你横尸当场却还限不限……
左思右想,气势终是弱了三分,实则方殷望他犹如望着巍巍山岳,早生难以战胜甚至不可撼动之感!比武并非仅仅比的是武功高低,也是比的气势胆魄计谋肚量,而这便是实力的差距,方道士根本就没有底气,一点儿也没有。忽而猛醒,暗道不妙,方殷挺起胸膛大声说道:“若使那些想必你也不服,你既用剑,我便用剑胜你!”
岳凌闻言微微一笑,悠然负了双手:“那就请罢,你先。”
那不屑的眼神与那傲然的态度,尽管他隐藏得很好,可是方殷早已看见。如同大人逗弄顽童,又如式来看看?这深深刺激到了方道士的自尊,方道士已被激怒,刷地拔出青钢剑,指点叫道:“请请请,我让你先!”岳凌只不动,剑也不拔,摇头笑道:“我大你小,我快你慢,我若出手你便没了机会,还是你先。”
“呸!就吹罢你,我让你先!”
“你先。”
“少废话!你先!”
“你先。”
二人推来让去,一时僵在场中。
台下众人大为不耐,眼看二人客客气气说个没完,等了老半天老半天,双方只动嘴皮子却是谁也不曾上前。以为胆怯,以为忌惮,以为装神弄鬼互相试探,于是哄乱,于是哗然,于是寂静之后又是喧嚣,惊疑声起,议论声起,刨根问底追溯原由声起,只有蒋长老立在台上大声呵斥着!
肃静!肃静!
可是没有用。
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如同置身梦境,竟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站在这里在做甚么!方殷告诉自己不要分心不要分心,可是,还是,终于还是忍不住移过目光往那里看了一眼——
袁嫣儿静静立在远处,两只眼睛竟似很大很空,好似无辜,又似无关……
蓦然一阵悲意袭来,似乎早已预知了那个结局,是注定,哪怕辛苦,哪怕肝脑涂地,哪怕挥之即去招之即来……
悚然一惊!方知心已乱,而剑柄凉凉的滑滑的很不舒服,那是手心握出的汗!是的,方殷无时无刻不在惧怕着,惧怕的是他!惧怕的也是她!惧怕的终是未知的结局与注定的命运,因之人未战,阵脚已自乱!不由恐慌,及至懊恼,于是愈乱,心无着处茫茫无所依,只盼,只盼,只盼运气,或说奇迹……
“果然好胆识,那我先来,承让了。”岳凌负手笑道。
“出招罢!”方殷仗剑挺身,双目凛凛!
“你怕了,你的手在抖。”岳凌摇头笑着,并不上前。
“少啰嗦,出剑罢!”方殷瞠目怒喝,脸上已涨红。
“也好,留神——”岳凌微微颔首,忽而面色一整。
“来!”
“铮——”
声未落,人已至,方殷只觉眼前一花,不及惊愕喉下已是一寒!
剑尖抵在喉咙上,不偏不倚,轻若无物。
而剑身离鞘之声犹自袅袅于耳,方殷剑在手里,直如一动没动!
只颤,颤抖。
一进三丈,趋之若电,这是什么身法?这是什么剑法?
这便,败了?
台下有人大声惊叹,啧啧有声,也有人纵声大笑,其意昭然。
自也有人沉默着……
“这招名作闪电惊鸿,太清十二式之一,承让。”铮将一声剑归于鞘,岳凌负手又笑。方殷听到了,方殷没听到,方殷脑中一片空白,犹如泥塑木偶一样立在原地。岳凌微笑说道:“此剑并无花巧,单只一个快字,但这挺剑一刺我便练了三月,否则火候不到分寸拿捏不好,只怕你现下——”
只怕方道士现在血溅三尺横尸当场,再看喉咙之上多了一个大窟窿!方殷脸色由红转白,继而转青,终是又红。满打满算勉强能够应付一时,不料竟非对手一合之敌!倒不如让他火候不到分寸拿捏不好,一死了之一了百了给自家一个痛快,也省得在这儿受他羞辱没脸没皮!败了,败了,对方的实力远远超出方道士的估算,偏又一时托大争那一口闲气,正是自寻死路自取灭亡!不若去死,死了才好!这一刻方殷五内如焚心丧若死,只欲开口说句不算道个重来,却又顾着自家面皮……
人们都眼睁睁在看着……
而她,也在看着,她在看着方殷啊!
“岳凌胜,方……”蒋长老高声说着,声音听上去格外苍老。
“这不作数。”岳凌断然说一句,声音却很是客气。
“再来,这回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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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我将为你而战()
希声;三十六 我将为你而战
“岳凌,你……”
“方殷让我一合,我便让方殷一合,蒋师叔祖,岳凌这样不对么?”
“小子,你大可不必,若依本长老之见……”
“同为上清子弟,说是比武,不过切磋而已,请师叔祖成全。濠奿榛尚”
“这……方殷,你怎么说?”
“再来!接着比!”
姓岳的打得甚么鬼主意,方道士心里可是清楚得很!莫瞧他假仁假义表面大度,给了别人机会,一个翻身的机会,实则他是想将人往死里整,彻头彻尾地羞辱,直至打得趴到地上灰头土脸!为人何其阴险!用心何其恶毒!这是嫌胜利来得太快太轻松不过瘾来着,必须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彻彻底底的打败,日后再也翻不过身爬不起来!
若依方道士的性格,当下便会轻飘飘回上几句:“你赢了,你牛,回家偷着乐去罢!我去打鸟儿吃烤肉了,拜拜!”然后哈哈一笑扬长而去,落得一个不慎落败干脆认输的结果,更博得一个既潇洒又清高的好名声——
可是那不成,方道士不能认输,方道士必须要赢,这是事关一生幸福子孙万代的千秋大业,方道士拼了命也要战斗下去!有道是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究其此时二人心思若何,却也没个计较,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还是那句话——
人心隔肚皮。
再战!
“请——”
方殷屏气凝神,目视对手,心中再也不敢存了半点侥幸,一丝一毫的怠慢!静候片刻,心已宁定,少顷功行周天,丹田一口真气泊泊然沛沛然,但觉欢快行于经脉生生不息,而周身精力弥漫,而握剑的手,终于不再抖。
目如静水,手若磐石!
岳凌仍是负了双手,那样神情悠然地立着,目中却有赞许之意:“正当如此,方道友,请——”方殷也无二话,一式“长虹贯日”挺剑攻上,中规中矩亦是快而凌厉!岳凌双足微分,右臂抬处,一声清鸣三尺青锋已出,喀一声脆响格在对方剑身之上——
遽尔一股大力涌至,方殷长剑斜斜垂落几将拿捏不住!不及心惊已然奋力挽过长剑,沉肩展臂又一式“雁过留声”反切右肋——
岳凌一般倒挽长剑,剑划半弧——
又是一声脆响,双剑相交铮然有声,岳凌凝而不发,而方殷手中长剑又一次被震偏,右腕已是微微酥麻!功有深浅,高下立判,方道士一时却也管不了那许多,当下手肘翻过,又是一式“秋风落叶”横扫过去——
“喀!”
“喀!”
“喀!”“喀!”“喀!”“喀!”
玉清十二剑眨眼使完,但闻长剑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剑剑必被格开,一时间方殷只觉肩臂微麻手腕已是酸软!自是心惊,却也不馁,对手内力剑术远胜于己而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拼!接着拼!拿命去拼!
上清十二剑!
“喀!”“喀!”“喀!”“喀!”“喀!”“喀!”“喀!”
太清十二剑!
喀——喀——喀——喀——喀——喀——喀——
只片刻三清三十六剑一一使出,但闻双剑相交如飞珠脆玉般喀喀连响,依然每剑必被格开,方殷疾风暴雨般强攻之下一条右臂酸痛不已,乃至麻痹,几将不是自家的……
岳凌神情闲适立在那里,双足不丁不八,竟是未动半步!
此时方道士三清剑法虽已学全,但徒具招式而无剑意,而岳师兄对这套剑法早已了然于胸,更是熟极而流,可谓初窥剑道,于剑上造诣比他高了十万八千里。况其时三清真鉴的功法岳凌已入太清境,大小周天圆满,天地之气贯通,已是功行于内而着于物,意随心使而发诸于外的境界。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方殷不过内息初成经脉始通的阶段,内力远远不及,剑法又比不上他,要打败他是可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方殷此时不败,只不过是岳凌只守不攻,没有对他出剑而已。
连连强攻未果,本就不多的一点内力又已耗尽,方道士撤过长剑暗自调息,看着面前这个万分难缠的对手,一时目光闪烁也不知在想些甚么。岳凌却也不攻,只是淡淡一笑,看上去有些失望:“三年苦修等到的对手,便只是这样的么?”神情何其洒脱,目光何其落寞,那扬起的嘴角有如弦月当空,挂的又是何其孤高清冷,正是与人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当下有人面色振奋大声欢呼,岳师兄,岳师兄,岳……
更有脸热心跳芳心可可,岳师兄,岳师兄,岳……
“你不会白等三年,你会败在我的剑下!”方殷冷笑一声,一字字道。
“那便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