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乔依呵呵的傻笑一声,正要说话,忽听朱若彤叫道:“别动。”
在乔依愕然地目光中,朱若彤忽地靠近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绢,在他额头上拭了拭。
那雪白柔软的手绢带着一股醉人的幽香,乔依忍不住闭了眼睛深吸一口气。
“快看,咦,师弟,你闭着眼干嘛?”朱若彤拿着手绢在乔依眼前晃了晃。
乔依脸色微红,睁开了双眼,只见白色的手绢沾上了一块漆黑的污渍。
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乔依笑道:“昨日有些疲劳,一时疏忽,不小心炸了炉。”
朱若彤不去管他,忽地耸起了秀气的琼鼻,伸出玉手放在鼻前扇了扇:“什么味道,好臭喔!”
乔依抬起胳膊,嗅了嗅身上的味道,一股发酵的汗酸味夹杂在焦糊的丹药味中令人闻之欲呕。
“啊,是你,师弟,你多少天没洗澡了?”朱若彤退开几步,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伸出来指着乔依气道。
乔依讪讪地回道:“进山洞就没洗过,有七八天了吧。”
再次抓了抓头,在朱若彤恨恨的目光中乔依落荒而逃。
“噗通”,乔依衣服都没脱就跳进水潭中。
一旁,一个硕大的狗头浮出水面,几下爬出水潭。
小青站在水潭旁一脸的恶寒。这小主人真是不讲究啊,哪里像它,每天都洗一回澡。
良久,搓洗干净的乔依惬意的舒了一口气,从暗金戒指中取过一身干净衣衫换上。
药田旁,朱若彤在逗弄着小青,那欢快的笑声远远传开。
周青从药田中直起身来,笑了笑,便弯下腰继续忙碌。
见乔依从水潭出来,朱若彤开心地迎了过来,再次嗅了嗅,装作老气黄秋的样子,点了点头,拍着乔依肩膀,咳嗽一声道:“不错,小鬼,洗得很干净。”
说完倒是自己忍不住笑开了,乔依很是不好意思笑了笑。
水潭旁,二人并排而坐,随意的交谈着,不时地爆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许久,那声音渐渐低沉,朱若彤柔软的娇躯依偎在乔依身上,秀丽的螓首搭在乔依肩头。
夕阳下,那身影渐渐拉长,仿佛一幅优美的画卷。
周青得范星辰许可,已经不用再道前山砍伐铁星树,便帮着乔依伺弄这些药田,他性子憨厚老实,乔依对他也是颇为敬重。
药无极那处洞府,乔依也只有炼丹时方才过去居住,平日里还是回到茅草屋安歇。这些时日闲来无事时,周青便在这后山又建起了两处房子,毕竟朱若彤也时不时地到后山来玩耍居住。
清晨,清脆的鸟鸣将三人唤醒,活动一下手脚,做些功课,烧煮些野味解决口腹之欲。日子有些平淡,或许这正是少年心中最向往的吧。
焦痕已被乔依炼化,这把刀使用起来也很是顺手,他身体本身就有些木属性,激发了三昧真火以后,便带有炽烈的火属性。这把焦痕本体乃是一截未知的树木,被无数次的雷劈火烧后,也是带了一丝霸道的火属性,与乔依正是无比的契合。
灵力催发后,霸道炽热的毁灭火焰中还带着丝丝勃勃向上的生机。只试了几次,乔依就喜欢上了这把刀,刀身上遍布的焦痕也不再令人生厌,看起来颇有些大道天成的韵意。
半空中,一道灰褐色的光芒穿梭而过,洒下咯咯的欢笑。朱若彤尚未晋级先天,不能御空飞行。她虽然也曾跟在师兄身后飞上过天空,然而多少有些畏意,不敢恣意玩耍。如今碰上了乔依,她便再不放过,催促着乔依飞上天空。
空中,站在焦痕上的朱若彤双臂张开,作鸟儿飞翔状,这等自由自在的感觉着实令人迷恋。
她心中对这个小师弟也是颇为喜欢,样子不差,有修为会炼丹,笑起来羞涩的样子很是可爱。不知不觉中,少年的身影渐渐在她的芳心中落住。只是,这个师弟太过善良,也太过平和了些,少了点冲天的豪情霸气,缺了分争夺天下的野心,这让她微微有些不满。
不过,如今在这开阳峰,这位师弟已经是她最好的玩伴了。
找了个时间,乔依避过二人的眼睛偷偷潜入潭底又取了些炼制速灵液的灵草,陪着朱若彤玩闹了几天,他便再次闭关。
两年的速灵液供奉不在少数,潭底的灵草有了些增长,虽说不向药无极对外宣称的那样数量少得可怜,却也浪费不得。因此,他前段时间刻意地修炼了炼丹术。他修为不够,还用不得万兽药鼎,现在使用的是一尊青蒙药鼎。没有了万寿鼎对成丹率的增长,他唯有刻意地提高自己的成丹率。
这一日,他将炼制完毕的速灵液分别装好后便收了起来。取过石桌上放置的青铜古灯,轻轻呼喊了一声,小幽从石壁上闪现,化作一道黑影窜入古灯。
将青铜古灯收起,落下禁制,乔依再次离开了洞府。
后山的隐蔽所在,乔依跪在那座坟前,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响头。
清晨,天蒙蒙亮,两座新房子中上还有轻微的鼾声传来。茅屋旁,小青豁然站起,飞速的跑至乔依面前。它很是高兴,有些时日未见乔依了。
“嘘”,乔依朝它示意一番。
小青何等机灵,放缓脚步跟在他身侧。取过两封书信轻轻放到两座房子之外,乔依便带着小青御空而去。
这些时日与周青朱若彤相处的很愉快,尤其是朱若彤,她美丽的影子已经牢牢地占据了他的内心。
乔依不想惊动他们,那样的离开会让他迈不开脚步。
普贤殿后院,乔依避开周围的耳目,悄悄地落在院中。
“进来吧”,屋中传来一声呼喊。
乔依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常远桥已然起床,一身蓝白道袍略有些随意的坐在凳子上。
“弟子乔依拜见师父。”有段时间未见,乔依行了大礼。
常远桥抬了抬手,说道:“你起来吧。”
上下打量了乔依一眼,望着他道:“你是打算离开了么?”
乔依点了点头,回道:“是的。弟子的伤已在一个月前全然恢复,速灵液也已经炼制完毕。除了我开阳峰的用度外,其余六峰的份额也足够了。”
说完,从储物戒指中取过十几只玉瓶,分别摆在舒成道面前。
舒成道听完乔依的介绍,方才点了点头,淡淡地道:“我观你来时模样,是不打算惊动峰中师兄弟了?”
乔依应了一声,舒成道盯着他消瘦的身躯,片刻后缓缓地道:“你虽是拜在我门下,然而这些年我并没有传给你什么?”
摆了摆手,示意乔依听下去,“你跟随药师兄修习,终究还是我开阳峰一脉。出行在外一路小心,你的性子我很了解,遇事能忍则忍,忍不住了尽管去做。出了什么事,自有我开阳峰为你担着。”
乔依重重地点了点头,眼圈微有些湿润。开阳峰一脉人数不多,然而却拥有修真门派少见的温情。
他忽然想起了药无极临终前叮嘱过他的,要他有能力后守护师门,守护开阳峰。或许,药无极想让他守护的只是这份平淡真实的温情。
第68章 渔船()
这是一条宽阔的河流,水流颇缓,静谧无声。河面上薄雾轻纱,水气朦胧,隐隐约约中还能看到一些夕阳的残红。
“哗啦”,一条一尺余长的银鱼破出水面,高高跃起激起一片亮白色的水链,划过一道曲线后,投入水中。溅起几朵晶莹的水花落下,荡起连绵不断的波纹,远远扩散开去。
波纹一路征服着逆流而上,行有两丈有余便遇到了另一波水纹,两边各自冲锋陷阵,涌起更高的水浪后渐渐平缓。
破开水雾的是一条渔船,这条渔船不算太大,长近三丈,并排可立四五人。船头上,一个年龄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双手后撑,随意地坐着,两只脚悬在船外一荡一荡。身后,一只青色的大狗,半眯着眼假寐,眼睛不时地瞄向后方。
船中拱起一道乌蓬,下摆一张矮榻、一张矮桌、几个矮凳和一些日常杂物。矮塌上正躺着一个小丫头,四五岁模样,肉嘟嘟的很是可爱。此时,她睡得正酣,贴在榻上的小嘴微微张开,缓缓流出的口水打湿了矮榻。再往后是一个炉台,炉中炭火正旺,炉台上放着一口黑锅,黑锅虽是盖着盖子却热气腾腾香气四溢,那青狗的目光多半都是落在锅上。
船尾,立着一个渔夫模样的五旬老者,他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一双裸露在外的胳膊粗壮有力丝毫不见松弛,粗大的双手满是厚厚的老茧,握在船桨上一推一拉极有韵律。老者胸前挂着一个黄皮葫芦,不时地拿起喝上两口,酒水从口边溢出,他也不去管,很是洒脱。
这少年自是再度下山的乔依,那一日他从开阳峰离开后,就一路飞驰,下意识的他绕开了山河县城。寻了个地方,他落下云头。一路行来,他并无固定的去处,索性便随心所欲的游走。
这一日,他来到了河边,眼见河水平缓波光粼粼很是舒畅,便打算到河上走一走。河边停了几条渔船,恰好老陈头的这条渔船即将离开河岸,他便打算花些银两租些时日。
老陈头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家中沦落,子女早夭,留下了一个年幼的孙女相依为命。平日里打渔,也就他爷孙俩人一同出游,如今有个少年一路相伴,说说笑笑自是打心眼里高兴。
唯有一条,就是死活不收乔依的银子。无奈之下,乔依也只得做罢。
眼见天色已晚,老陈头哈哈一笑,呼喊道:“鱼鱼,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太阳都下山了。”
榻上,鱼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随手擦去嘴边的口水,光着脚丫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道:“爷爷,干嘛吵醒鱼鱼,鱼鱼梦到好吃的了。”
“咦,大哥哥小青呢?”鱼鱼抬头没有看到乔依,问道。
“你个懒丫头,在船头不是?”老陈头随意找了个稍微平整的河岸处,放下船锚将船固定。
随手揭开锅盖,一股扑鼻的浓香传来。船头,乔依转过身,笑了笑道:“陈爷爷,你炖的鱼汤好香?”
“呵呵,渔家人没有什么本事只会打渔卖鱼,也没有什么吃的,只有这鱼肉,小哥别见笑啊。”老陈头笑呵呵地盛了一碗,递给走过来的乔依。
一旁,小青眼巴眼望地盯着乔依,口水吧嗒吧嗒的滴落。
乔依接过碗来,只见那汤呈乳白色,虽是不加太多佐料,然而白白嫩嫩热气腾腾让人很有些食欲。轻啜一口,只觉一股浓香沁入口腔,芬芳四溢。不由得胃口大开,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赞道:“陈爷爷,这鱼汤真鲜,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鱼汤呢!”
老陈头呵呵一笑道:“小哥有所不知,这可是老汉刚刚打下不久的,入春不久想要在河里捞点鱼可不容易?”
乔依又喝了一口,闻言问道:“这是为何?”
老陈头给孙女盛了一小碗,回过头来,看到小青紧紧盯着孙女手中的小碗,生怕小青抢了去,从一旁取过一只瓦盆,连忙盛了半盆,又捞一块鱼肉放在地上。
小青给了他个算你识相眼神,将老陈头吓了个半死。乔依随手拍了小青一下道:“陈爷爷,你别去管他,这狗有些灵性,就是性子有点野。”
老陈头擦了一把冷汗,说道:“小哥,你这头狗怎么养的,又大又有灵性,老汉我活了五十多岁都没见过!”
乔依呵呵一笑,道:“我也不知道,它就是比较能吃,吃多了长得就大。”
小青斜了他一眼,继续对付盆中所剩不多的鱼汤,至于那块鱼肉,仅够他塞牙缝的,早就被一口吞下。
老陈头不再管它,回道:“小哥你有所不知啊。我们水上人家,吃喝穿住全靠这一条船,整日里就是在河上漂泊。这寒冬过后河里大都是些小鱼苗,像是方才跳出河面和我们锅里炖的这么大个的,都是去年冬天捕捞时漏网的。经过一个寒冬,在水下吃足了水草,个个都是养的膘肥体壮,气血最足,也最是补人。所以炖起来也最是香腻。这要是放在鱼市,这么大一条就要二十个铜板呢。”
乔依目露惊奇,只觉大长见识,他自小在山脚长大,虽然也有条清水河自山间流淌而下,然而清水河没有这条河这么大,另外他们那里的人多以山中捕猎为生。因此对打渔为生的渔民生活了解不多。
“滋溜”,小青长吸一口,将盆里的鱼汤喝的精光,然后伸出粉红的舌头又把瓦盆四周舔了一圈,看起来很是节省。
“呵呵呵,小青青好馋啊,盆盆都添的这么干净。”
小青难得的狗脸一红,低着头,汗,被个小丫头鄙视了,真是失败啊。
“喏,小青青,鱼鱼的给你吃。”鱼鱼把手里小碗里的半碗鱼汤倒进了瓦盆。
小青一张狗脸臊得通红,两只狗抓捂住了狗头,太丢人了。哦,太丢狗了。
“哈哈哈”,乔依的笑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小青再也待之不住,四肢用力,扑通一声跃下水去。
鱼鱼扭着头,看着乔依道:“大哥哥,小青青为啥不吃了,还跳进河里,是生鱼鱼的气了么?”
乔依低身将鱼鱼抱在怀中,伸手扭了扭她略有些婴儿肥的滑嫩脸蛋,笑着道:“小青没有生鱼鱼的气,小青是不好意思了。”
老陈头有些担忧地道:“小哥,你的这条大狗跳进河里没事吧?这条河可是很深很宽的,水性差点的人都不敢随意下水。”
乔依呵呵一笑,道:“陈爷爷,您老就别担心了,能淹死小青的河,我还没见过呢。”
老陈头虽是有些疑惑,然而听乔依这样说,也就放下心来。
从一旁的锅内成了三碗蒸熟的米饭,摆在矮桌上,对着乔依道:“小哥,没什么吃的,就着些鱼汤吃些米饭,委屈你了。”
乔依摆了摆手,不好意思地道:“陈爷爷,您太客气。得您收留,乔依很是感激。我也是农家出身的孩子,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小哥,我一直没好意思问你,你年龄不大,独自一人在外行走,不怕危险么?”老陈头见他如此说,也不再拘束,随口问道。
乔依吃了些米饭,看着老陈头慈祥模样,不忍骗他,回道:“陈爷爷,我家中除了我就再没有别人了,如今在山中跟随师父学些道法。现在尊师命下山行走。”
“哇,大哥哥,你是神仙啊?”鱼鱼拍着小手,双眼冒着小星星,崇拜地看着他。
乔依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道:“大哥哥不是神仙,就是会点法术。”
鱼鱼兴奋地道:“大哥哥,你会法术,能不能施展给鱼鱼看看呢?”
老陈头刚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连忙拉过鱼鱼,拱手道:“鱼鱼不要胡说,大哥哥也是你能叫的,会道法的都是仙长,都会返老还童的,那法术哪能随便施展?”
老陈头紧张的目光落在乔依身上悄悄打量,在他看来乔依定是道法高深,变成的这般稚嫩模样,说不定是活了上百年的老怪。再不敢像之前那般放肆,好在之前也没有冒犯于他,否则一个道法施在他身上那还得了。
乔依忙道:“陈爷爷,您不要紧张,我才刚满十四岁,只是会点小小的法术,那里能返老还童。”
解释了半晌,老陈头微微放松一些,然而时不时扫来的目光中还得着些许的敬畏。
乔依摇了摇头,早知道就不和他说实话了,他也没想到自己修真的身份会有如此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