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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例外。
“我看你这棍子不错,借为师一用吧”,还没等张郡保搭话,空癫就把他的棍子拿走了,然后说道:“瞧好了,你小子可要好好的学习棍法。再输成那个样子,就不说是我的徒弟了”。别看看起来很邋遢不羁,但是这棍一挑,棍子一立,那果真是有些威风凛凛。
眼前的人从打扮来看,从素养来看,武功不能说多高,但是素养配合绝对不差。但是那又怎样?俗话道:“少林棍法,七分棍法,三分枪法”,而且根据使用人的不同,这手法自然也是不能一样。一群人径直只围着眼前的这个人,其中有人说道:“臭老头子,不要挡了老子的路,这件事与你无关”。空癫笑道:“我怕你领悟错了你们领导的意图吧,最不该出现的不就是我吗”?一人按耐不住,就要攻击空癫,那空癫大师的把式就有必要好好瞧一瞧了。只见空癫身子一撤,那棍子根梢相穿,一伸一缩,左右前后如穿梭然,乃开场起手之棍也。虽只有一路,却是活法无定势,仅此一招,那黑衣人便被拦腰斩,虽未殒命,但是估计这腰怕是救不回来了。李麟昊惊声说道:“真是好生厉害”。张郡保没说话,但是心里在念想:“师父当初怎么就没教我棍法,要不然、也许麟昊就会输在我的棍下了”。
一看黑衣人倒下了,另外的那些人可就不干了,虽知道眼前这人厉害异常,但是必须旁边有人说道:“他必须死”。“偏偏有人不信邪,可是我不度众生”,空癫说完话之后,一群人从四面八方为了上来。可是这那里是他的对手啊,空癫握紧手中棍,别看这动作不是特别的出挑,但是这效果,就真的没话说了。高四平,进步扎三枪,进步披身,嗊地,安棒定膝,拖枪换阴手。连倒六人。背弓迎,转金鸡独立,定膝,推二棍。进二步,踢一脚;退一步,打枯树盘根。两人闻声倒下。再看背弓退出迎转坐洞,偷步滚身四平。推二棍,进二步;大亮枪,推二棍,进二步,扎一枪,棍根打披身。推二棍,进二步,扎一枪;进步打跌膝,迎转滚身四平。推二棍,进二步;阴挽手,扎一枪,闪身出迎金鸡独立。推二棍,进二步,扎一枪,五花出迎转铁扇紧关门。时间不大,围上来的一群人没有一个中用的,但是要是换做李麟昊和张郡保。张郡保天赋不是盖的,师父耍了一遍,就全都记住了。
“大师,你下手这么狠,枉为出家人”,只听一阵穿透声音直接震到了每个人的耳廓,空癫笑道:“出家人就一定要手下留情吗?佛在世的时候,曾经让舍利子、目犍连去度化王宫里的人,但是都没有成功。后来又派文殊菩萨去,文殊菩萨在王宫里,跟他们一起吃喝玩乐,最后把他们都度化了。只用一种方法,只说一个道理是行不通的。用各种方法,讲各种道理,才能度化不同的众生”,说完,他接着喝了一口酒,态度还是那么无所谓,说了一番大道理,然后转眼就忘了。
“你这和尚,还以为是得道高僧,不过是巧舌如簧罢了。那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请了”,且看来人,一副贵公子的气质,面容俊俏。再看那近八尺的身高,偏瘦的身形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玉色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彩色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骑。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但是手中的武器,看起来竟是一根木头,一般人肯定不能驾驭这件武器的,毕竟这是高手的标配。
但是眼前的这个人,你若想用一根竹剑打发,那真不知道你该有怎样的本事才合适!空癫笑道:“好小子,一柄竹剑,你可要对得起它啊。藏花不语,许是经年后,再无麒麟才。暖花浮月,看一场琅琊变幻!木剑纵马,十载流华过,英才尤倜傥。静影沉香,叹一曲逍遥气概!”空癫吟诗之后,又接着说了一句:“你这个年龄,能有此种境界的,也不过就一个他罢了,我倒要看看你又几斤几两,要是假把式也别怪老夫喽”。
本来空癫大师不是特别主动进攻的,但是一看这少年手里的木剑,瞬间来了兴趣,纵起身形直逼这人的面门。少年闻声,本来是想用功法来着,但是空癫径直杀了过来,这也是他没有想到的,捏着剑诀的手不觉抖了一下,而飞舞在空中的木剑也不由得一顿。空癫大师顿时欺近,棍法施展开来,或作枪如游龙扎一点,或作棍似疯魔打一片。枪扎出去要想令对手捉摸不定,绝不能直来直去,而要枪杆抖颤,犹如一条蜿蜒前进的龙蛇,不仅有直刺的力量,而且有上下左右磕、格、崩、滑的力量,劲力极致的棍法酣畅淋漓,那少年只剩下招架之功,竟无还手之力。
空癫大师并没有手下留情,那棍子没要多久直接就打碎了木剑,而后骤然变招,呼啸着向少年当空罩下。少年方才略略稳住心志,抬头便看见当头罩来的棍子,顿时大惊失色,忙将袍袖舒展,带起一阵罡风,周遭的木块拔地而起,于间不容发的瞬间,凝成了木剑大招。这一出,凌厉无匹的剑劲由体而生,劲气四散弥漫,就像无数柄利剑狂风暴雨般的飞卷。漫天飞舞,剑势如网,简直是木法剑阵般的可怕,一般人肯定是要骇于威势的。
第一百二十六回 何为力量 众人救驾()
可是空癫大师,只是稍作停顿,眉毛都没皱,直接继续发力向前旋转,所谓万剑和功法形成的阵法,在真正的强者面前,是不可能产生任何效力的。空癫大师说道:“尔等,根本不知道何为力量”。只见大师那棍法虎虎生风,遇剑断剑,遇阵破阵,不用功法,一根棍那是真的没有办法匹敌,少年想跑想躲却突然愣住了,那棍劈头就过来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捷径都是偶然,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啊”!那少年也不由的感叹道。“父亲教我,遇见使枪的,要警惕枪摇头,遇见使棍的,需提防棍点头。摇头,是指枪尖被抖成一个圆圈。枪若发挥威力,需将搬、扣、刺三动一气呵成。三动迅捷完成,枪尖便被抖成一个圆圈,枪法云:圈为枪法之母,圈抖的快、圆、小、生风,枪便扎得有力、突然,令人防不胜防。棍,若要招招见功,必须要快,所谓棍起生风,只有如旋风般劈打抽拦,才有杀伤力”。那少年短短的几秒内,回忆着父亲的教诲,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了。李麟昊在旁边都已经看傻了眼,暗自思忖道:“如果对面少年是我的话,我也必死无疑。你这师父到底是何方神圣啊”?李麟昊说完之后,不由得晃了晃眼前的张郡保,张郡保就是聚精会神的在看着,都没有来得及回李麟昊的话呢!“喂,你没事吧,你师父到底是有怎样的修为啊,这实力绝对不弱于我的师父”,李麟昊实在是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张郡保说了一句:“我师父啊,身世也没跟我说过。但是他老人家可能有些失忆”。
“少主,你没事吧”,立马这就有人上来救驾,一看这来人,竟然是魔教五独。上来五人立马阻挡着空癫大师。一时间那少年惊魂未定,道:“这面前的人,单论棍法的话,我怕父亲都不是对手,这人在江湖上到底是什么名号”。一看这魔教五独都上了,李麟昊和张郡保也是一拥而上,绝对是不能让自己的师父落於下风,毕竟这魔教五独的厉害,二人都是领教过的。
但是张郡保脑海里却想的是师父这棍法,其棍法多变,以扫、拨、云、架、撩、戳、劈、舞花、挑、点为主要技法,尤其挑点戳棍法较多,体现了少林棍谱中讲的“三分棍法七分枪法”的棍法要旨,是不可多得的精华套路。张郡保这可都一一记下来了。张郡保道:“师父,这一套棍法好生厉害,当初怎么就没有传授于我”。空癫大师道:“你个臭小子,现在肯叫为师了,幸好没教你,要不你还反了天了”。李麟昊心说话:“这俩师徒也真是,活宝的套路如出一辙”。魔教五独护着少主,本身阮东隅向来是喜欢战斗模式的,上次吃了一次亏之后,现在竟然没有第一个往前杀。此时一贯笑面虎的慕长风说道:“还未请教大师是江湖上那一路人物,参与此事的话,想来也是无意之事”。
慕长风想要给空癫台阶下,当然这也是给他们自己留了后路。谁知空癫大师说道:“贫僧从来不做无意义对的事,巧了。这件事我是有意为之的”。慕长风一看这人如此的不识抬举,心说话:“你真以为我们魔教五独,你真的能打得过不成”。但是嘴上仍然是笑意盈盈的说道:“不知大师,为何想要和我教为敌呢。看着大师也不是喜欢动手的人,大师对少主和手下们留情,想必也是喜欢摆渡人吧”。李麟昊心头一惊:“没想到地上的人都没有什么事啊,这大师分寸掌握的也太好了。不会是只封住了穴道吧”。张郡保看着满脸狐疑的李麟昊戳了戳他,小声说道:“刚才没回你的原因,我实在是看的太入神了,没想到师父他老人家今天出手还真是够绝,平时是很难看到的。除了撒泼耍赖、胡吃海喝,就没有个人样,今天能扮成渔翁,真的不知道闹得是哪一出”。李麟昊小声说道:“是吗?那今天还真是巧了,能看到大师的出手,真的是惊为天人,羡慕不已”。
空癫大师说道:“这你不必谢我,贫僧只是觉得他们命不该绝罢了,佛祖也没有命我收了他们,那我只能点到为止了”。空癫大师说话,脸不红气不喘,整个人都非常的收放自如,没有任何怯场的意思。旁边的梅棨戟其实并不冲动,但是看到眼前这和尚是真的高手,忍不住跃跃欲试,刚想踏步上前,后面的那少年一把拉住了他,摇了摇头。既然少主发话了,梅棨戟也只能暂立一旁。慕长风一看这节奏,少主指定是意思不能打,现在对面的三人实力可不弱,而且少主刚才虽说看着没有受伤,但是总感觉受了内伤一般。可能是靠着真气在硬撑,没有吐血罢了。
慕长风手一挥说道:“就此别过”!
第一百二十七回 借宿寺庙 毕竟疯癫()
李麟昊停下来的原因,是他第一眼已经看到了张郡保的腿还没有好,而且这五独的实力并没有完全彰显。李麟昊叹了一口气,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空癫大师说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凡事总有两面性,为何如此的着急呢?再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很明显你的刀法,并没有达到很高的境界。就算上去,也不过是送人头罢了。不论净宗之念佛、密宗之观想或禅宗之参悟,欲得成就,皆需先调己心,使免散乱、昏沉及忘失正念三魔。佛法三千年来,实修佛教徒虽亦不少,然成就者则凤毛麟角。细考其因,皆以其定力未先下苦功…”空癫大师念着佛经,就没有在停下来。李麟昊问道:“珺保,这是什么情况”。张郡保道:“刚才就已经跟你说了,我师父他有些失忆,应当是受过重创。时不时的状态我是没法琢磨的,所以我有时候也是懒得理他”。
李麟昊说道:“怪不得现在这个状态,实在是让人有些担心。还好那群人已经走掉了”。张珺保说道:“这个你无须担心,就算他精神恍惚,但是战力却不减,毕竟有这种战斗上的本能”。李麟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的腿怎么样了?为什么没好你还不说,这样要是落下了终身病根,我可是会非常内疚的”。张珺保说道:“也没有那么严重,再说我师父他炼制的丹药还是比较神奇的,现在的感觉已经完整好了”。一旁的空癫大师似乎又恢复了状态,说道:“没想到你还会夸我,不错,不错,不亏为师这么多年一直教导你”。张珺保突然又不说话了,李麟昊心说话:“珺保啊,你就是对师父外冷内热罢了。不过空癫大师这身份也着实让人猜不透啊”。
“大师啊,您刚才说的,您的出现个意外是个什么意思”,李麟昊对这件事是非常的在意。谁知空癫大师,喝着酒壶里的酒说道:“没酒了,珺保赶紧去给为师打酒”,说完话就去抚摸着李麟昊的脑袋,不停的在嘟囔着。张珺保说道:“走吧,走吧,我师父现在这状态,都跟你说了,没个准信”。李麟昊也只能暗自摇头,随后找到马匹之后翻身上马。三人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地界。倒是空癫大师倚着张珺保就睡着了。
但是苦于身上没有太多盘缠,最后三人只能到处借宿。好在还能找到寺庙,毕竟张珺保对借宿寺庙这件事轻车熟路,而且出家人之间终归还是有些默契的。空癫大师到了寺庙就醒了,起来就嚷嚷道:“怎么就回寺了,我不想见方丈”。张珺保没有搭理他,倒是李麟昊是一把搀扶。且看这庙,是做小庙。整个环境十分清幽,更有翠竹掩映,桢楠蔽日,幽静典雅,绝尘脱俗,其门联曰:“一尘不染三千界,万法皆空十二因”。寺内没几间房,和尚的话亦无几人,虽无香火鼎盛,倒是吃斋念佛让人屏气凝神。很难想象在乱世中的能有这份安逸,如此盛景总有一种想要遁入空门的感觉。
三人被安排好了住处后,空癫大师对于吃斋菜是不乐意的,毕竟是个肉食动物了。嚷嚷着要喝酒吃肉,可是佛门清静地,容不得他这番撒泼的。张珺保道:“你安抚吧!在湖边的时候,我当初就不想过去搭理他的,可你倒好也不中了什么邪”。李麟昊只能暗暗皱眉,毕竟这个锅说到底还得自己背。李麟昊没有答话,张珺保简单吃了几口就夺门而出了,李麟昊也看得出张珺保想要静静,也就随他去了。
倒是张珺保刚走出房门,刚才吵吵嚷嚷的空癫大师,慢慢的也开始好好吃饭用斋了,等到时间过了半柱香之后。李麟昊尽量好好的照顾着大师,毕竟他希望大师能保持一个理智的状态,这样也好知道自己必须去了解的事。空癫说道:“不用再忙了。少年,你是有心了。贫僧这里谢过”。李麟昊一愣神,赶紧的回礼,说道:“幸得大师指点,晚辈是感激不尽”。空癫说道:“先不用这么客气。老朽知道的事情其实并不多,当然虽然有很多事在牵引着你,出现的好多是例外,但是能破坏格局的人往往不多”。李麟昊点点头说道:“前辈所言极是,晚辈自当聆听教诲”,很恭敬的说完话,还以为就能听到更重要的消息了呢。没想到…
“可是有些事,贫僧知道的并不多。倒是白虎的事,我觉得可以跟你说一说”,空癫大师一席话又把李麟昊关于自己本身的事浇灭了。不过既然大师都这么说了,李麟昊说道:“那前辈是有什么想要给在下分享的呢?我和珺保此次前去的目的主要就是想帮白虎转移位置,减少被猎杀的可能性”。空癫说道:“这件事我已经知晓了,可是这也绝非长久之计,毕竟不可能一直伴白虎左右的,而且江湖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地下执行着什么计划,都不曾得知,靠你二人能抵挡多久呢”?李麟昊其实也不是没想过,但是一直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就施礼问道:“不知前辈有何高见?晚辈也知此非长久之计,但是如之奈何”?
“常言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丈夫行天地之间,当高飞壮思,岂可囿于物俗!生当仁杰死亦鬼雄,方不负平生意气”,空癫大师说出来这番话的时候,完全是和自己生存状态背道而驰的,李麟昊本来想问:“为何大师您,隐于众人之间,世人笑你太疯癫,你笑世人看不穿。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