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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铭心听完也默然不语,这些云泽山的修士当真算账赚钱一把好手,谈到旁的事就如此稀松糊涂,也不知云泽山身为三大宗门之一,是怎么维持到了现在。
不过确实紫昀本就是那个管事的人,他们前来说是凌玄真人带领,还不如说是紫昀带领,如今紫昀没了踪迹,其他人却懵懂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路铭心不去搭理凌玄真人,忙又转去问顾清岚:“师尊,你觉得小紫昀有问题?”
她说着回忆起平日里跟紫昀相处的事,顿了顿才道:“难道紫昀是那地魔?”
顾清岚缓缓摇了摇头:“紫昀同我们相处日久,不至于是那魔物附身至少不是在多年前就被那魔物附身。”
他说着突然停顿了下来,闭目似是在思索什么,转而望向凌玄真人问道:“凌玄师侄,那日翠叠山前来投靠我们的千琮门,后来是谁负责安置的?”
凌玄真人忙道:“回小师叔,是紫昀师侄安置的,那里面有个孩子,名唤郭睿的,紫昀师侄还非常喜欢,带在身边了几日。”
顾清岚微微闭了目,隔了许久才轻叹了声:“那魔物果真奸猾狡诈,竟是已经在我们面前走过了一遭,我们竟无一人察觉。”
路铭心听到这里也有些目瞪口呆,忙问:“师尊此话是什么意思?”
顾清岚摇了摇头道:“琉璃镜虽不能查出那魔物究竟在何处,但在镜中却也已努力向我们提供了线索在那个大千世界中,除却我们六人之外,唯有紫昀曾出现过,还是以少年时的模样。
“我本以为那是紫昀在那个大千世界中应有的样子,却可能是琉璃镜在提醒我们,那魔物原先俯身之人,可能比我们想象得更为年幼。”
他说着望向高台之上的李靳,李靳自然随时注意着他,感觉到他灵力波动,立刻就将目光投了过来,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
顾清岚又弯了弯唇角,低叹了声:“我们在地底宫殿曾见到贺沅的尸身,也得知了他的生平,如今想来,一切皆有缘由那魔物自从被琉璃镜逐出青帝身体,又在独首山被李师兄重伤后,怕是逃到了翠叠山中,以贺沅的墓**作为据点。”
路铭心听他缓慢推测,只觉心惊胆战,小睿跟他们在一起时,看来天真无邪,与普通的孩童无异,她还很是喜欢这孩子,也探过他经脉,也未曾发现他体内隐藏着魔气。
顾清岚看出她所想,又轻声道:“那迷仙阵是月沧澜以琉璃镜为阵眼设下的,小睿却不一定是月沧澜设计安排,才会游离在阵法之中,我们在阵中所见的小睿,只怕还没有被魔物俯身,但等到了云泽山上的小睿,却不一定没有被魔物俯身。”
翠叠山的迷仙阵既然是月沧澜设下的,那小睿究竟是他刻意放入阵中,还是因其他原因,就只有月沧澜自己清楚了。
还有月沧澜为何将迷仙阵设在翠叠山中,是他自己想要如此,还是有什么人或者东西对他建议?
这些事情,非得问过月沧澜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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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这里说着,论剑台上的铜壶又已抽中路铭心,对决之人,却正是今日首次出场的月沧澜。
路铭心忙起身看了眼顾清岚,顾清岚对她微笑着颔首:“尽力而为即可。”
他即便不这么说,路铭心也知道自己要赢过月沧澜,也只有对方存心想让了。
看来这次铜壶法宝不仅对玉瑶峰和薛华真人恶意不小,对路铭心也没什么客气,她身为上届论剑大会榜首,却很可能仅能上场两次,就会落败在月沧澜手中。
然而事已至此,路铭心又正有一肚子疑问要去问月沧澜,也就起身背负长剑走到了台上。
比起来她的登场,台下众修显然更期待月沧澜的出战,毕竟道修魔修壁垒森严,今日之前,近乎所有修士,也都没有什么机会,能看到魔修七尊之一出手。
对手是剑尊路铭心,月沧澜也微带笑容,甚至没有带着佩剑,仅是手里持着那柄折扇,就如此登上了论剑台。
他望着路铭心,还微笑着轻叹了声,开口道:“心儿,你总想杀我,这次也算是有了机会还望你别下手太狠。”
他这句话说得可谓柔情款款,还一开口就叫路铭心“心儿”,此时论剑台上的结界还未升起,台子近旁的修士也都听到了这句话,顿时都默不作声地支起耳朵,心中不停冒出许多猜测:邪尊竟然认得路剑尊?邪尊和路剑尊又是什么关系?他们二人莫非
路铭心知道他是刻意如此,咬牙切齿之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邪尊连佩剑都不带,是否过于托大?”
月沧澜忙摇了摇手笑道:“心儿不要误会,我专修术法,不擅用剑,我的佩剑在不在也没什么太大关系,并不是刻意羞辱于你,我又怎么舍得。”
他这句怎么舍得,路铭心知道并无其他意思,台下的修士们可就不这么认为了,脸上纷纷露出精彩至极的表情。
路铭心被月沧澜气得心浮气躁,抬眼横了那些操纵结界的修士,意思是叫他们赶紧将结界升起,同时长剑出鞘,真火之气暴涨,大开大合地朝着月沧澜一剑劈去。
第二十一章 平生(8)()
路铭心的真火之力普通修士根本不敢直面其锋芒,月沧澜却身形飘然,折扇半开,轻描淡写地挥手将那一击挡去了。
台下曾经被路剑尊一剑轰倒过的修士,顿时都瞪大了眼睛连连咋舌,暗道魔修七尊之一实力果然不可小觑。
此时论剑台上已张开了结界,月沧澜就边避让路铭心一剑接着斩来的一剑,一边还能抽出空来,微笑着道:“心儿,舅舅往日里没什么机会指点过你武学,今日机缘难得,舅舅就教你些月家独门的身法,你且看好了。”
他在场上身形变幻犹如鬼魅,莫说台下观战的普通修士,就是路铭心也捉摸不透,只觉就这身法来看,同任何她已知的法术路子都不同,若说他是个修士,不如说他是个妖魔还来的贴切一些。
然而妖魔都带无形魔气,在修士的灵力法术之下无所遁形,因而容易被修士捕捉到。
月沧澜却身为魔修,哪怕修炼的路数和道修并不相同,但也仍是一身纯正灵气,若想循着魔气摸清他身法,简直毫无办法。
月沧澜说得也不错,他专修法术,佩剑对他来说可有可无,这一身带着邪性的法术灵力,也无怪月家在魔修中一直继承“邪尊”的名号。
更何况月沧澜的灵根,也正是水系灵根,他修为又到了绝顶高手的境地,路铭心遇到他,哪怕不被克制,也殊无半点优势。
她灵力强盛,却素来容易心浮气躁,这次被月沧澜这样来激,倒还沉住了气,一剑剑丝毫不乱,剑气中夹带真火灵力,直将论剑台上密密布满,台上通红火焰纵横交错,宛若一张铺天大网。
昔日败在她手下又受了些伤的修士,对她未免存了几分怨愤,觉得她论剑时出手也太重。
此时看着,却已纷纷开始心惊胆寒,心道路剑尊果然同薛华真人不一样,以往论剑,只怕真的是手下留情了不少。
只不过路铭心虽没有被月沧澜激怒乱了章法,却也已经顾不上问他什么事,只抿了唇一意过招。
月沧澜却仍有余力一般,在她那真火之力下悠然信步,带笑说道:“心儿,舅舅此来并不是要争琉璃镜,原本让给你赢也无妨。不过我看顾真人似是有话要同我说,这次也就先顾不得你了。”
路铭心听到这句,冷冷一笑:“你口气倒大!”
随着话音落下,她眼眸中火红光芒一闪,周身灵力蓦然暴涨,佩剑之上更是在通红灵力之外,更带了几分冰霜灵气,正是顾清岚灌入进她剑身中的冰系灵力,应和她剑上真火灵力,一击而出。
月沧澜看到此处也终于稍稍变了脸色,却并非惧怕惊骇,而是肃了容急喊了声:“心儿!顾清岚的灵力你若用了,会有灵力暴走的危险!”
顾清岚打在她佩剑上的冰系真元,是为了压制她灵根隐患,她此刻却动用这些,稍有不慎就会如同她小时候一般真气暴走。
场外的顾清岚看到此处,也微抿了唇,扣了道凝冰诀在手中,只待她出了差池,就破了结界进去相救。
场中的路铭心已在气头上,虽有月沧澜提醒,也哪里顾得了这些。
顾清岚的冰霜灵力加诸在她的真火灵气之上,却如正熊熊燃烧的烈火中蓦然被泼入了一桶水一般,非但火势不消,反砰然燃得更烈了许多,霎时间火红之光大盛,竟直欲将论剑台的结界全部充满。
月沧澜将手中折扇一合,却并未出招反击,抬手撑住一个结界,竟生生正面受了她这一剑,身形也微晃了晃,被逼得后退了数步。
路铭心全力一剑斩出,真气也自有一瞬间空竭,也就在这瞬间,月沧澜已在空中一折,身影犹如鬼魅般倏忽而至,她只觉颈后一凉,耳旁也已传来月沧澜带笑的低语:“心儿,这就是月家独传之秘,名为步月惊风,你可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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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沧澜压在她颈间的,乃是他折扇的铁骨,冰凉玄铁之下的,就正是路铭心颈中大**,只要他真力一吐,路铭心哪怕不死,也要废去半身修为。
路铭心僵直着身体,握了握手中佩剑,目光中火红光芒渐渐消退,终是不甘心地道了句:“是我输了。”
月沧澜轻笑一声撤了折扇,退了半步出去,却忍不住咳了声,侧头吐了口血,身子也微晃了晃,仍是望着她笑了一笑:“心儿,舅舅舍不得你受伤,你却舍得舅舅啊。”
路铭心到此时冷静下来,也明白方才她那一剑,若月沧澜不是以身生受,而是反击回来,只怕此刻被灵力反噬受伤的就是自己,而非是他。
此前那么多年,月沧澜虽口口声声说疼爱她,想要她回月家,却从没显出待她特别的地方,反而多番设计,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中。
因而在她心中也自觉得,无论月沧澜说了再多好听的话,她跟月沧澜之间,也不过是个相互利用,彼此算计的关系。
她也确实没有想到,月沧澜和她交手之时不仅会刻意想让,还会不惜自己受伤,也不叫她落入险地。
她心中思虑翻涌,脸上自然也就露了出来,月沧澜看到她脸色,却愣了愣,突然又极开心般弯了唇角,脸上带笑:“原来心儿也会心疼舅舅我真是开心。”
路铭心刚涌上那一点感动之情,也在他这得逞般的笑容下瞬时烟消云散,瞪着他冷冷哼了声,将手中长剑还入鞘中,转身头也不回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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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岚已起身等她,待她走进,先探了她经脉,确定她无事,才轻声道:“坐下好好反省一下。”
路铭心在他面前就乖巧得多了,忙连连点头,话也不敢说,就坐下来,还将手放在膝盖上,显得老实无比。
顾清岚也没去再理会她,起身缓步登上了论剑台。
月沧澜料到顾清岚接下来就要出手,握着折扇站在场中,唇边带笑看着顾清岚背负长剑走了上来。
顾清岚望着他,脸上也没什么波澜,淡淡开口道:“邪尊受了伤,若是需要调息治疗伤势后再同我比试,我们可明日再战。”
月沧澜倒不是很在意一般笑了笑:“我对上寒林真人,本就没有几分胜算,明日跟今日又有什么分别?”
台下修士本就被刚才那瞬息万变的战局震得有些回不过神,只觉路剑尊果真是厉害之极,修为在如今的年轻修士中已是登峰造极,剑尊之称也名至实归,但邪尊竟然更胜一筹,实力着实可怕。
在场几乎尽是道修,自然不想看到道修接连被魔修挫败,他们之中又大半都未曾看过顾清岚出手,现在看到他登场,心中未免都有些犯愁。
想着或许顾清岚是青帝重生,但他自己也说了并未想起来身为青帝之时的事,那就仍还是寒疏峰主的实力。
但寒疏峰主已久不闻其名,他也才刚死而复生没有几日,李靳还再三说过他身子不好,百般呵护的样子,好像风吹一吹都能把他吹坏谁知道他功力恢复了几成?是否连昔日都比不上?
台下修士在那边提心吊胆,台上顾清岚又已微微一笑,道:“那既然邪尊受了伤,未免胜之不武,我也就不出剑罢了。”
月沧澜不出剑也就罢了,魔修之中本就一半修习剑术,一半专研法术,如月沧澜这样的魔修,平日飞行也多靠法宝而非御剑。
道修就近乎人人钻研剑术,佩剑乃是安身立命之本,看路铭心的路数就知道,顾清岚也定然是剑术更加出众一些,若不出剑,那又打些什么?
他此言一出,性子急一些的年轻修士,已在心中无声呐喊:你又托大些什么!出剑胜之不武,输了更加丢道修的脸啊!
然而不管他们如何去想,台上顾清岚手中已捏了一道法决,冰蓝光芒隐现,论剑台四周的结界,也悄然升了起来。
顾清岚手腕微翻,一道凝冰诀已贴着月沧澜的脸颊打了出去。
在他面前,月沧澜却并未跟路铭心对阵一样,悠闲地一味躲避不去反击,一手持扇,一手凝决,神色专注,身形变幻,换位之际抽空说了句:“顾真人有什么话想要问我?”
顾清岚说了让他,就当真是让,连持剑那手也未曾用,仅以左手凝决打出,衣带飘摇地同他周旋:“翠叠山的迷仙阵,是邪尊自己的主意,还是手下进言献策?”
月沧澜听到此处,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笑了笑道:“我若说是琉璃镜的主意,你可相信?”
顾清岚仍是淡淡道:“为何不信?”
他们灵根相近,用法术缠斗起来,使出的法决也大同小异,空中净是蓝色灵力光芒彼此相撞,倒如四散的烟花一般炫目好看。
月沧澜“呵呵”笑了声:“我也说过,琉璃镜在我手中时并不怎么听使唤,那几日它频频对着翠叠山的方向发光,还投射出那地底宫殿的影像,我想起来若在此处设个迷仙阵,倒正好对对你,也就做了。”
顾清岚听着微微一笑:“邪尊的意思,倒像是翠叠山中有什么东西,将琉璃镜引了过去?”
月沧澜又笑了声,目光阴狠,身法配合折扇间的风刃相接,道道凌冽无比,显是丝毫不想给顾清岚**之机,口上说了声:“这是顾真人需得烦心的事情,我就不知了。”
顾清岚抬指以凝冰诀化去他灵力,笑了一笑不再去问,只是淡淡又道:“邪尊为了叫我徒儿看清步月惊风,特地让了她数十招,倒是苦心孤诣。”
月沧澜听他叫得上来这身法之名,就“呵呵”又笑了:“原来顾真人也会说谎,顾真人说自己不记得青帝时的事,又为何对我魔修的法门如此清楚?”
顾清岚微微弯了弯唇角,轻道:“邪尊可知这身法为何名为步月惊风?”
月沧澜也是心智超绝之人,听他话中意味,再看他身法亦步步踩在自己空门之上,仿佛早就对自己身法了然于胸,心中已猜到几分,冷声道:“莫非这身法同青帝陛下有着渊源?”
顾清岚身形在他面前飘然滑过,已又退了一步,口中淡道:“月出于山,是为青池往昔我不过随口指点两句,你父亲月华天,倒是有几分天资。”
他话音落下,指间法决凝出,蓦然间霜华漫天,月沧澜再欲抬步,却是惊觉膝下已尽被凌冽冰霜冻结在地,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