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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那甚是沉默寡言的女修,就是上次李靳打了温漓一掌后,扶她离开的青池山弟子。
李靳或许还记不住她姓名,路铭心却对她有那么些印象。
因上一次论剑大会,诸多参赛弟子无不被她揍得满地乱滚,狼狈不堪,倒是这个女修,哪怕输了,也仍是身形飘逸,不显怯场气短。
路铭心知道自己剑术并未登顶,次次获胜也都靠法力压制,如今再看到她那张看似平平无奇的脸,就也想起了她名字,道:“原来孙师妹也要参加此次论剑,孙师妹剑法不错啊。”
孙惜影仍是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拱了手道:“路师姐谬赞。”
他们也说了这一阵闲话,李靳没什么耐心再等下去,开口道:“既然诸位道友也都知道了我要提前召开论剑大会的缘由,虽然独首山地脉异变事关重大,但也不缺这几日时间。
“无论如何,咱们还是先论剑决定琉璃镜去向,再一起前往独首山封印魔宫。不知诸位道友意下如何?”
论剑大会已经开了,都到了这一日,哪里还有不比了的道理。
哪怕知道青帝当年之事和独首山异变,但在场的诸人,要上场论剑的,还是想光明正大取得琉璃镜,不上场论剑的,也想看看诸位长老高手论剑,这等百年来不曾见过的盛事。
因而李靳此言一出,几乎人人颔首赞同,显得极为众志成城。
随着李靳一笑之下将手一挥,闲话也就此打住,论剑大会算正式开赛,论剑场上的结界也随之打开,迎接头一日上场论剑的修士。
虽然论剑大会对阵的敌手,次次都是用铜壶法宝抽签出来,但既然是淘汰赛制,自然也不会叫法力高深早已成名的修士,同名不见经传的修士对阵。
这么一来对于法力高深,以往论剑大会名次也靠前的修士来说,一路打到榜单前几位,岂不就是一轮轮的车轮战?
因而开赛前两日,往往是头一次参加论剑大会的修士,或者以往论剑大会名次靠后者比试角逐,选出胜者,再同更厉害些的修士比拼。
且不说各宗门长老峰主,自然要留到后面,连路铭心这个上届论剑大会榜首,头两日也没什么机会出场。
不过这次论剑大会显然事关重大,哪怕前两日的淘汰赛,头一日比试的,都是些小辈修士和小宗门散修以及凡修,也仍是有大批修士留在论剑台下观看。
此时论剑台四周也都设下了座位和茶水,供各位身份高贵的修士休憩观战。
眼看论剑场上的那些修士,暂时还无一人能叫得上名号,剑术法术也无甚叫人留意的,路铭心坐在顾清岚身侧的椅子上,悄悄凑过去对他说:“师尊,我不想叫人知道我们已成亲,是不想让人对你说三道四。”
顾清岚淡看了她一眼,道了声:“哦?”
路铭心看他神色尚可,就忙又说:“我们的事,是我强迫了师尊,可外人去看,总以为女子会是被男子胁迫,师尊又是我师尊,我怕有人会说师尊些闲话。”
顾清岚听到这里唇角也微勾了勾,她在外的名声那般如雷贯耳,怎么还有人会以为她能被人胁迫,不过她处处为他着想的心思,倒是可嘉。
顾清岚微弯着唇角轻道:“我不惧。”
他说着又微顿了顿,将目光投在论剑场上犹自较量的那两名修士之间,轻声道:“虽天下不耻,我亦不惧,若是不服,那便剑试平生,只管打来。”
第二十一章 平生(4)()
前两日论剑大会就这么波澜不惊地过去,要到第三日,才会有上届论剑大会前十的修士参加。
在这两日间,修真界已起了轩然大波,独首山地底封印有魔宫关系到元齐大陆存亡,很快传了出来,顾清岚就是青帝重生的消息,自然长了腿一般传得人尽皆知。
不过路铭心显然不如顾清岚清楚她自己在外的声名,随着这些重大的消息,还有个小道消息很为众修士乃至不修仙的凡人都津津乐道,那就是:路剑尊强娶了她师尊。
也许是源于她在论剑大会上那一声大喊,也许是因为所有人都一致认为顾清岚那般高洁清冷的修士,若不是被逼,断不可能未还俗就同自己徒弟成亲。
无论如何,路剑尊强行娶了自己师尊的事,还是流传甚广,乃至有些人提起来青池山论剑大会上的消息,不说独首山的地底魔宫,不说顾清岚就是青帝,先要开口说一句:“你们知道么?路剑尊将她师尊娶了!”
旁人若是咂舌道:“路剑尊不是女子?怎会娶了她师尊?”
开口那人就会又道:“是路剑尊亲口说的,想来路剑尊这等女子,也定然不会同寻常女子一般嫁人,说个娶字,大概因这二人成亲,是路剑尊先开口求亲。”
旁人若再感叹称奇,就会有人立刻续道:“你们可知道?三十六年前寒林真人遇害身亡,路剑尊一直留着师尊的尸身,耗费许多心血复活师尊,这番深情当真是天地可表。
“不过寒林真人复生后,大约是觉察到路剑尊心意,想着师徒相恋太过惊世骇俗,避走出了云泽山,结果路剑尊追了出去苦苦哀求,这才抱得美人归!”
虽然说者津津有味,听者也连连点头称赞,但也不知怎么,总觉得有那么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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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青池山上一门心思围着顾清岚转的路铭心,当然不知道她在山下已成了小道消息的主角,还在师尊长师尊短地撒娇。
论剑大会到了第三日,已渐渐有上次论剑大会的前十位上场。
开始两日那些修士的法术和剑法,连路铭心都看不上眼,看得不免百无聊赖,不过到了第三日,她却特别注意了孙惜影。
上一届这位薛华真人坐下的次座弟子遇到她太早,败在她剑下后,仅得了个十七名,不过据说她遇到路铭心之前从无败绩,也已算是厉害。
孙惜影是水系灵根,按说正是路铭心的克星,但路铭心的真火灵根霸道无比,普通水系灵根根本奈何她不得,若说压制,也只有顾清岚的冰系灵根,能算得上可以克制她。
路铭心看着场上孙惜影捏了法决,同时驾驭飞剑法术,仍是显得游刃有余,眼看胜券在握,就“咦”了声:“我先前觉得她剑法不错,但为何今日她在场上使出的剑法看起来稀松平常?”
顾清岚正端了茶碗,饮了口李靳特地命人给他准备的玉露清茶,闻言微弯了下唇角:“那是因她大约只使出了三分实力。”
未曾看过论剑大会的凡人,想象中高手论剑,一定精彩非常,打上几百招仍不分胜负,势均力敌,最后决胜的一刻,更是惊心动魄、千钧一发。
论剑大会上各系灵力法术和剑光乱飞之时,确实足够好看,但其实修士法力有高有低,灵根相生相克,往往开场的那一刹那,优势在哪边,一眼就可看出。
若能胶着上许久的,不是一方存心想让,就是实力确实相当,而实力相当在修真界来说,在绝顶高手之外,近乎千载难逢。
所以在论剑大会上,如路铭心这般不喜欢给旁人面子,客套着让上几招的人,往往旁人看没看清,她的对手就趴在地上吐血了。
但孙惜影显然同路铭心不同,哪怕和她对阵的那名月渡山弟子法力剑术实在不怎么样,她也让那弟子在自己手下走过几十招,这才挑了个空隙,不失风度地将那弟子佩剑击落。
路铭心看着她退场,突然摸了摸下巴微眯了眼道:“那上届论剑大会,她输给我,是不是也保存了实力?”
顾清岚又微勾了唇角:“她在你手下走了多少招?”
因为孙惜影当年输得不够惨,路铭心还真能想起来,歪头想了下说:“二三十招?”
顾清岚淡淡一笑:“从她今日的修为看,她同你那一战,哪怕不是搏命相拼,也是竭尽所能了。”
路铭心顿时“咦”了声:“原来我那么厉害?”
顾清岚看她当真一脸惊喜疑惑,不由失笑,抬手在她头顶摸了摸:“你是我徒儿,焉有不厉害的道理。”
他语气虽淡,话中却仍是一片褒奖之意,路铭心听了就眼睛一亮,开心地用脑袋在他掌心蹭了一蹭,又还是略带疑惑地说:“那为何我跟薛华拌嘴,薛华消停前要跟孙惜影说上那么一句话,害我还以为孙惜影有对付我的方法。”
顾清岚又微微一笑:“你莫忘了论剑大会的规矩,若你能赢了孙惜影下一场对战的,可就是薛华了。”
路铭心恍然大悟,同时“嗤”了声:“那她是摆什么架子,害得我以为她徒弟就能把我怎么样了一般。”
她说着就又跟顾清岚撒娇:“那师尊来看,我能不能赢薛华?”
顾清岚弯着唇角反问她:“你以为呢?”
路铭心老实地摇头:“没打过,不知道,反正我觉得我能赢。”
她倒还真是如此有自信,顾清岚听了就忍不住微笑摇头,路铭心看他神色顿时又紧张起来:“难道师尊认为我会输?”
看她那神色,仿佛她那直冲天际的自信,倒是在顾清岚的一言两语般就可烟消云散一般,顾清岚笑着又摇头:“你若输给薛华,就三日不许**休息。”
路铭心顿时就又开心起来,还扑过来要去吻他的唇,这时顾清岚倒真庆幸李靳早就料到她会在大庭广众下如此胡闹,还特地给他们二人设了一个帘幕遮挡,免得叫外人看太多笑话。
第二十一章 平生(5)()
虽然路铭心觉得孙惜影似乎早晚要走到自己面前,不过铜壶抽签倒是往往出人意料。
第三日孙惜影赢了一整日,临到最后一场,却抽到了月渡山卫禀。
这么一来路铭心就有些目瞪口呆,忙转脸问顾清岚:“老卫还是能赢她吧?”
路铭心和卫禀相识多年,自然知道他深浅,在她自己看来,哪怕孙惜影保留了实力也天赋过人,但对上卫禀,也还是没有什么制胜的把握。
顾清岚也点了头,神色却意外有些紧绷,隔了片刻后开口道:“卫禀能赢孙惜影却不能赢薛华。”
路铭心愕然愣了下,她是年轻一辈,此前还没机会见薛华在论剑场上出手,顾清岚显然对薛华的作风十分了解,抿了下唇后又说:“薛华出手狠辣,哪怕在论剑场上,也手不留情。”
路铭心也仍是愕然:“难道她比我下手还狠?”
顾清岚看着她,微叹口气:“你可曾将对手打得经脉灵根俱废,仅剩一口气在?”
路铭心一听连忙摇手:“我虽然下手重了点,但那也是对方太弱了我不小心用力过猛,论剑而已,进了论剑场的都是同门,又不是拿性命相搏,何必下那种狠手。”
顾清岚同她微笑了下,也不知该不该对她这种“不小心用力过猛”做些评价,就叹息着点了下头:“这就是你同薛华的区别所在,薛华会将私愤带入论剑场中,她若下重手,那必是借机报复,狠辣无情。”
路铭心听他这么说,心中顿时焦急起来,她虽没给过卫禀什么好脸色,但毕竟他们是过命的交情,还是多年好友,若卫禀真的被薛华打成重伤,那她当然不想看到。
而且听顾清岚的意思,薛华此人心眼极小,睚眦必报,必定要在论剑场上下死手,若是薛华对上自己还好说,路铭心不怕她也未必输给她,但若是她能赢得了卫禀,卫禀岂不就是任她折腾了?
她在这边着急,那边论剑场上孙惜影和卫禀相互见礼后,已经各自拔出佩剑来交手了。
卫禀的土系灵根法术,也正能克制孙惜影水系灵根法术,再加上卫禀无论是剑法还是法术,火候都比孙惜影更深一些,两人剑招相交,灵力相撞,不过几招之后,孙惜影明显已只剩招架之力。
也许是赛前被薛华真人提点过什么,孙惜影此次却要比上次更搏命许多,不像上次论剑大会对上路铭心那样,看着自己既然落了下成,就干脆输得漂亮些。
她在被卫禀一击重剑逼退了数步,单膝跪地之后,反而又在手中扣了一道灵力,那灵力却是隐约发出冰蓝色光芒,场上寒气也在这一刹那凛冽起来。
孙惜影并不像顾清岚一般,是天生的冰系灵力,但若水系灵力的修士,引出金丹之中真元,也可打出同顾清岚一样的凝冰诀,威力比水系法诀更上一层。
但金丹之中的真元乃是直接耗费修为,每次使用过后都要用数倍修炼去弥补,水系灵力的修士除非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不然轻易不肯使用。
孙惜影在论剑场上用处这等手段,已算是突破常理,再加上她特地侧身掩了一掩动作,已有些偷袭的意味,场外看清她手上动作的修士,俱都低低惊呼了一声。
眼看那道冰蓝光芒直冲卫禀咽喉而去,却在即将触到卫禀之时,蓦然被卫禀指间一道罡气打得四散,与此同时,卫禀的佩剑自空中直击而下,擦着她面颊插在她身前。
利刃将孙惜影脸侧那缕散开的秀发切开,发丝在空中缓缓落下,卫禀挥了下衣袖,仍是端着月渡山一贯的儒雅风度,负手淡道:“孙师妹,承让了。”
这一剑,若卫禀不是存心想让,已可令孙惜影血溅当场,孙惜影霎时间脸色灰败,明白自己再纠缠下去,不过是自取其辱,身子一颤,缓慢站起来拱手道:“多谢卫师兄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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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惜影话音刚落,场外的薛华真人就冷冷笑了声,她原本已经夸下海口要亲自教训路铭心,却不想孙惜影还未到路铭心面前,已被卫禀打败,此时神色已是阴沉之极。
路铭心看薛华真人站起身,连看也不看退下来的孙惜影一眼,冷声对她甩了句:“回去后自去思过室!”
也不知玉瑶峰所谓的“思过室”是怎么一个地方,连孙惜影这等淡然的人,在听到这句后脸色也更白了几分,身子也又微颤了颤,显得甚为可怜。
上次温漓被李靳打了一掌后,是她悄悄将温漓扶走,这次温漓却仍是满脸冷漠地站在一旁,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路铭心看她们满门上下刻薄冷漠,顿时得有些气愤不已,正想说话,就看到薛华真人已背着长剑缓步走到了论剑台之上,盯着卫禀阴测测地道:“卫师侄不愧是剑影峰首座弟子,小徒既然败在卫师侄手下,我少不得也要向卫师侄讨教两招了。”
卫禀在外也是个趾高气扬的性子,此刻也略带冷然地笑了一笑,拱手道:“能得薛师叔指点,卫禀三生有幸。”
路铭心看他们就要动手,薛华那样子,又是肯定要拿卫禀泄愤的,顿时心急得要喊出来。
然而她还没开口,场下一袭月白衣衫微动,已上场挡在了卫禀身前,正是刚刚才回归月渡山的莫祁。
卫禀也未料到莫祁会突然出现,脸色变了一变,显得极不耐烦地道:“莫长老,弟子正在比剑,还请你让开。”
薛华真人看了莫祁,“呵呵”冷笑了声:“怎么月渡山这般有趣,旁人都是徒弟代师父出战,怎么月渡山可以师弟代师兄出战了?”
莫祁端着温雅君子的架子,极为温文尔雅地笑了一笑道:“薛师叔莫急,虽说师弟自然不可代师兄出战。不过门下弟子,却可代峰主长老出战,我既然身为剑影峰执剑长老,莫师弟这个剑影峰首座弟子,自然也可算是代我出战,不算坏了规矩。”
不得不说,莫祁对论剑大会的规矩还是十分熟悉,薛华真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