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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巫道极敢进来吗?况且在他眼里;恐怕老夫早已魂飞魄散了;却万万料想不到当日我是故意蹈入巫域坟场死中求活。”
向前进嗤之以鼻道:“所以起先发现你的踪迹时;老夫才会试着用仙识探测。你若是忘野余孽一党;绝无自寻死路之理。但后来察觉朱雀神灯竟然在你身上;又不由得老夫不怀疑你是巫道极的走狗。”
刁小四点点头;表示认可向前进的解释;叹了口气道:“你一个人在这儿独守空房孤枕难眠;就没想过逃出去?”
向前进回答道:“我曾经冒险试过几次;均都无功而返。而且老夫身上中了巫道极的巫咒;虽经五百年洗炼却仍似跗骨之蛆难以彻底拔除;轻举妄动怕是不妥。即便逃出这座巫域坟场;也难免被巫道极觉察发现。”
刁小四脱口问道:“老鬼;我们合作如何?”
“你负责找路;我负责闯关。为了表示诚意;我先帮你化解身上的巫咒。
向前进将信将疑道:“你能拔除老夫身中的巫咒?果真如此;那盏朱雀神灯便送你又如何?”
刁小四嘿笑道:“老鬼;你不经商不做买卖实在太可惜。往后跟我混吧;保管你赚得盆满钵溢腰缠万贯。”
他说话时放出一道仙识渡入向前进的体内;仔细查探了解对方的巫咒状况
向前进并未抗拒;笑骂道:“我跟你混?小鬼;难得你有此信心。也罢;便信你一次;权且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刁小四不满道:“你当老子没事逗你玩儿?我的医术不说空前绝后;也绝对算是深不可测。”
他一面吹牛一面运用仙识游走在向前进的体内;愕然发现对方的身体情况远比表面看到的更加糟糕。
巫道极的巫咒已经完全腐蚀了他的仙躯;可就在这种情形之下;向前进非但不死;还敢跟自己逞强斗狠;不能不说向老鬼委实彪悍。
一圈游走完毕;刁小四撤出仙识;胸有成竹地问道:“老鬼;你多久没洗澡了?”
“什么意思?”向前进皱皱眉没光火;毕竟现在是自己在求人;何况这小家伙油嘴滑舌的却也没什么恶意。
“馊”刁小四捏着鼻子夸张地用手扇了两扇;说道:“这样吧;我先帮你洗个澡。”
话音未落;不等向前进开口应允;凝念唤动天命符;将蕴藏其中的心斋古井水调运出来;“哗”地当头淋下泼他一身。
清凉的井水洒落在向前进的身上;感觉竟似熔浆般滚烫;嗤嗤冒着白烟渗入到他的身体里。
向前进身躯剧颤痛楚地一记低吼;硬生生强忍住没有动。
随着心斋古井水不断喷洒;向前进的身形迅速被浓烈的乳白色烟气吞没。
他的肌肤上渐渐亮起一层雪白的光晕;一遍遍冲刷着黑色的巫咒符纹;随着两者不断融合地化为一股酸臭扑鼻的腐朽氤氲之气从体内蒸腾散发出来;熏得刁小四头晕脑胀恶心欲呕;赶忙祭起天罗星盘护体。
望着白花花的心斋古井水不停地往向前进的身上浇;刁小四到底忍不住心疼起来——要知道这不是水;这是钱;这是白花花的财富
“老鬼;你感觉如何?”终于;他忍无可忍地催问道。
孰料白雾茫茫里向前进只低低地哼了声便没了下文;天知道这算什么答案
“你有完没完?”刁小四怒了。
“哼哼——”
“你装哑巴是吧;老子立马断水?”
“哼哼”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自己遇上老赖了?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肃容警告道:“别怪我言之不预;这神水属于天界不可再生资源;用一滴少一滴;一滴值千金……”
话没说完;从白色的烟气里探出一只手来;向前进扣住刁小四的肩膀就往下猛压道:“你来;跪下”
“于嘛?不要……喂;男儿膝下有黄金;哎呦娘希匹;一定要跪?”
嘈杂纷乱中;刁小四被向前进强按在地;感觉这似乎是斩立决的节奏。
向前进紧紧压住刁小四的双肩不让他起身;神色凝重道:“小子;大丈夫光明磊落恩怨分明;滴水之恩理当涌泉相报。你治好了巫咒符纹;老夫无以为报;唯有与你义结金兰八拜结交……”
“什么意思;你想赖账?可这不是滴水之恩啊;分明是三大桶——”
刁小四目瞪口呆;深深体会到千年王八万年龟这句话实在言之有理名不虚传。
不容他发出抗议;向前进已抢先对天盟誓道:“苍天为证;今日向某与……咦;小鬼;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刁小四哭丧着脸道:“刁小四……向老鬼;我能不能先说——”
“不成;长幼有序;等我说完才轮到你”
向前进不容置疑拒绝刁小四的请求;一口气将那段烂大街的台词念完;最后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刁小四好不容易抓到机会;赶忙道:“老鬼;就算是亲兄弟咱们也要明—
“来;磕头”向前进不容分说摁住刁小四的后脑勺又使劲往下压。
“砰砰砰”两人凭空磕了八个响头;刁小四不由得头晕眼花泪流满面。
向前进将刁小四拉起;重重拍打他的肩膀道:“小弟;这神水委实灵验;不仅拔出了老夫体内的巫咒;假以时日还能助我重塑金身。如此大恩;大哥自当谨记在心。日后无论你有什么难事尽管开口;我定当竭尽全力为你办到”
刁小四很想告诉向前进;眼下自己独缺养老送终的人;能办到不?
但看他说得豪迈慷慨;自己也不能当小人;当下热血贲张豪情天纵;拍胸脯说道:“老鬼;君子施恩不图报;你当我是什么人?”
向前进大喜;亲热地搂着刁小四道:“好兄弟;我果然没看错你对了;你能否将先前所说的那座仙域古阵中的情景;再详细地描述一遍?”
刁小四记性极佳;便将自己在仙域古阵中的种种遭遇与所见的诸般阵法变化;仔仔细细给向前进演示了一番。
向前进认真听完;沉吟道:“那不是仙域古阵准确地说;不是正宗的仙域古阵。不过;能够将这座法阵演绎到如此以假乱真惟妙惟肖的地步;也足见那摆阵之人的功力。至少;在奇门遁甲之道的造诣上;绝不逊色于老夫”
刁小四没吭声;他发现自己的脑瓜儿自打进了虚无大荒以后就变笨了;而且是越来越笨。
很多事情原本以为很简单很明白;转眼间却又隐入云里雾里变得错综复杂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谁是敌;谁是友;也许不到拔刀相见的那一刻;一切都只是谜。
他甩甩头道:“娘希匹;老子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想那么多于嘛?老鬼;你歇息够了没有;咱们该上路了吧?”
向前进自无异议;事实上他比谁都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当即将一缕仙识传入刁小四的脑海中;说道:“这是我冒险绘制的巫域坟场地形图;虽然只是极小一部分;但你我兄弟联手按图索骥;应该可以离开此处。”
刁小四信心大增;祭起天罗星盘将向前进笼罩在内;当下两人各显神通联袂闯关;有惊无险地遁出了巫域坟场;来到一座幽冥焰火形成的大峡谷中。
两侧数万仞高的峭壁之上亮红色的流火滚滚而下;发出隆隆轰鸣宛若火瀑;冲落到谷底激溅起一蓬蓬壮观的火云。
刁小四和向前进摆脱巫域坟场的幽空之力压制;由谷底浩荡翻滚的光流火云之中冲了出来;飘立在大峡谷上空俯瞰四野道:“老鬼;你认识这地方么?
“这风;真好啊终于出来了;原本以为我这一世要永远埋在忘野……”
向前进出神地望着幽空;脸上平添几分感慨几分唏嘘;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回答道:“这地方当初忘野大战时;老夫曾经到过;应该是流金峡谷;不远处便是黄擎苍的万刀堂。”
刁小四讶异道:“忘野大战你也参加了?”
向前进嘿然道:“适逢其会而已。小弟;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刁小四想了想道:“我有个朋友被抓来了忘野;我是来救她的。”
向前进豪爽道:“我帮你;顺便和巫道极算算旧账对了;你的朋友被关在哪里?”
刁小四苦笑道:“我也不晓得她被关在哪儿咦;那家伙怎会在这儿
他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老朋友。
第七章 实力派天后(上)()
“天后;我们是老朋友了”
开天坛上风起云涌;旷世大战一触即发。
铸杌、饕餮、混沌、穷奇——洪荒时代威震寰宇的四大凶兽再次出世
四比一;已对补天宫主形成合围之势。
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谁才是真正处于守势的一方
铸杌化身作一位紫发青袍的道士;手挥拂尘对补天宫主说道。
他在自己的身周堆砌起一层又一层的防御光幕。每一道光幕上都闪烁跳跃着无数缕先天符纹;忽明忽灭流光溢彩;散发出浓烈的洪荒古意。
但他还嫌这“太古天屏”太薄恐被补天宫主一拳击穿;仍不停地往上面添砖加瓦。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不要随便乱攀交情;该打的我一样打。”
补天宫主不屑一顾地冲着铸杌翻白眼;那样子压根就没把睥睨九幽的大荒四凶放在心上;好似对方真的就是几个不值一提的废柴。
“哈哈;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铸杌面颊上的肌肉抽了抽;没想到补天宫主居然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放眼虚无大荒补天宫宫主何曾给过谁面子?真要笑意盈盈地嘘寒问暖;那她就不是九幽天后了
“贫道陶然子;当年也曾与天后有过一面之缘”
“哦;是你啊”补天宫主轻拍额头;恍然大悟道:“就是那个被我关了一千多年的长毛狗狗;什么时候教人放出来了?”
陶然子的脸色登时显得非常难看;更令他郁闷的是补天宫主的神情自然轻松;丝毫看不出讥嘲之色;就像是想起一件早已忘怀的旧事而已。
“当年承蒙天后关照;对我们盛情款待照料有加;如此隆情厚意贫道没齿难忘。后来听闻天后离开大荒进入三界轮回;贫道心下不胜唏嘘。不曾想今日你我有缘重逢;实为意外之喜。”
补天宫主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模样分外好看;说道:“不就是想再找人揍你一回么;那你过来啊”
“贱人;今日就是你身死道消的大限”
这回开口的是穷奇;他同样是道士装束;身形相貌却比陶然子庞大狰狞许
补天宫主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伸手拍了拍翕张的樱桃小口;对穷奇说道:“我记起来了;你给自己起了个道号叫琼崖子;对吧?瞧;我的记性还是蛮好的。我还记得那日抓了你后;为了活命你跪地求饶;特意學了三声野猫叫;哈哈;哈哈……”
“天后;你笑够了没有?”
望着笑得花枝乱颤的补天宫主;身穿黑色道袍的混沌冷冷出言道:“无论如何;贫道先谢过你的不杀之恩。今日你若战败;我也会给天后一个痛快”
补天宫主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许久才渐渐停歇下来;瞥了眼混沌道:“混元子;你身上的毛都长出来了?我就说嘛;拔光了以后再长;一定又浓又密特别漂亮。”
混元子笑了笑;说道:“贫道不欲与天后做这口舌之争。”
补天宫主便将目光投向唯一还没打过招呼的饕餮;问道:“滔天子;你的乳牙长齐没有?叫你减肥少吃东西;看——还是那么胖。”
滔天子闻言却差点哭了。
当初补天宫主为了帮他“减肥”;拔光了嘴里所有的牙齿不算;还大谈特谈辟谷的好处;每日只给一碗白水说是清洗肠毒。
天啊;谁见过饕餮一天只喝一碗水的?每每回想起这段惨绝人寰的往事;滔天子便禁不住浑身打寒战。
但他并未立刻对补天宫主出手;陶然子、琼崖子和混元子也同样如此。
尽管他们都被补天宫主毫不留情地揭开伤疤;讥讽得体无完肤颜面丢尽;却始终没有一个人主动向前挑战。
——这就是天后的实力与威严。
愈是高手;就越能感应到她身上可怖的气势;也就越不敢轻易挑衅。
所以即使是不共戴天之敌;即使时隔数千年;面对她时依然会不由自主地生出敬畏之情;怯战之念。
于是从一开始补天宫主便谈笑自若地掌握住了战局的主动权;并且在气势上牢牢压制住了大荒四凶。
但这一战事关生死存亡;终究不可避免亦无从逃避。
“呜——”滔天子抬手在身前铸起一面赤红色的透明盾牌;盾面上是一张饕餮的脸庞;血盆大口半张半阖吞云吐雾噬天食地朝向补天宫主道:“托你的福;我牙好;胃口好;身体棒;吃东西更香了!”
补天宫主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道:“胖是一种病;得治”
“嗡”她的袖袂中寒光一闪;打铁锤霍然亮出;高高抡起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往滔天子的“饕餮圣盾”上砸落。
柿子要捡软的掐;通常吃货是最容易遭受打击的;何况还是曾经的手下败将。
她的动作完全超越了时空的界限;甚至大道法则也被踩在了脚下;似乎只要愿意就能够随心所欲地掌控一切。
“昂——”饕餮圣盾爆发出地动山摇的大吼;大嘴张开吐纳无数星云日月;仿佛要将半座幽空装进他的口中。
补天宫主手中挥舞的打铁锤顿时显得异常渺小;宛若沧海一粟毫不起眼。
然而转瞬间异变突生;打铁锤遽然暴涨千百倍如天外神山飞降;卷裹着隆隆的轰鸣声砸落在饕餮圣盾张开的大嘴里。
“喀剌剌……”饕餮圣盾毫无悬念地四分五裂;大块大块的残片尚未来得及涣散崩灭;便被补天宫主的长袖拂起;好似燕山飞雪纷纷扬扬反卷滔天子。
她的仪态优美舒缓;彷如嫦娥舒广袖;白鹭起蹁跹;将这绝世杀招演绎得诗情画意美轮美奂。
“放”滔天子很有自知之明;早料到光靠一面饕餮圣盾根本抵挡不住打铁锤穷凶极恶的狂轰乱炸;当即张嘴喷出一蓬浑浊的云气。
“唿——”四周的空间应声塌陷;匪夷所思地化为了一座无边无际的赤红色云天。
与此同时滔天子的身形迅速淡化;隐没进了鼓荡咆哮的红云深处。
“嗤嗤嗤——”饕餮圣盾的残片失去目标;没入红云石沉大海。
如果换做旁人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多半会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但补天宫主不会;因为按理出牌不是她的风格。
她想也不想;直截了当地一锤砸进虚空里;“喀拉”巨响红云纷飞秘境瓦解;滔天子登时如同一个被剥光所有衣衫的美女;楚楚可怜满脸惊愕。
这一轮空间道法争锋;他再次完败。
“啪”补天宫主甩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滔天子的左脸颊上;然后顺手又在右脸颊上非常公平匀称地补了一记。
滔天子飞跌而出;终于悲催地意识到于架如于仗;不仅需要知己更需要知彼。
他没有高估自己的实力;却低估了补天宫主的彪悍。
三千年后王者归来;天君不出;谁与争锋?
“嗤啦啦”一阵似锦裂帛的脆响;陶然子出手了——不是他和滔天子之间有多么感天动地的生死之交;反正蛇鼠一窝唇亡齿寒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若教补天宫主一一击破;那大伙儿一起全部玩完。
事实上;在补天宫主挥舞起打铁锤的刹那;他的拂尘既已席卷而出;一根根尘丝无限延伸;如万千利剑刺破苍穹掩袭她的后背。
可惜直等滔天子摔飞;他的拂尘却还在路上。
这样的感觉很诡异;也很令人沮丧。
陶然子已经将速度发挥到极致;可是和补天宫主比起来;依然慢得像乌龟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