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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黄青岩和彭衣尘多年来明争暗斗的心得体会;他相信对方一定做得出这种事。
正当他进退维谷之时;突听有人喝道:“且慢”
众人愕然向话音来处望去;就见粉雾林来缓步行来一位白衣美妇。
她云鬓娥眉容貌姣好;身材欣长体态丰盈;眉目间与彭紫欣颇有几分相像;只是多了一丝威严与冷傲;正是彭衣尘的妻子、庞青原的女儿庞婉慈。
彭衣尘怔了怔;唤道:“夫人;你怎的来了?”
庞婉慈看了眼丈夫;唇角几不可察觉地向上翘了翘;反问道:“我不该来么?”
刁小四正躲在彭紫欣暖玉温香的怀抱里一边演戏一边看戏;眼瞅着奸计得售足够好好招待黄老狗一顿;不想横生枝节彭夫人出现了。
瞧她横眉冷目傲气十足;在人前一点儿不给彭衣尘面子的太上皇做派;那位太一宗的宗主在家里肯定是个窝囊废;难怪会红杏出墙另觅知音。
蓦然;庞婉慈冷厉的眼神直盯到刁小四的脸上;看得他做贼心虚心里一寒;暗叫这头母老虎凶威十足不好对付。
好在庞婉慈的视线在他的脸上并未停留多久;随即在林中扫视一圈;冷哼道:“还嫌太一宗的脸没丢尽么?鲍师兄;麻烦你将与此事无关的闲杂人等统统请出去”
一名黑脸膛的中年道士应了声是;绷着脸开始指挥弟子清场;将所有看热闹的宾客客客气气请出粉雾林;由几位太一宗的长老招待着回返于天峰用茶小歇。
一时间粉雾林中清净了许多;只剩下太一宗十余位首脑人物和蒙冤受屈的刁小四。
黄青岩见状叫道:“婉慈;你要救我——那贱妇设局陷害含血喷人要置我于死地”
刁小四闻言;立刻不甘寂寞道:“于爹;你要为女儿做主啊”
“于爹?”庞婉慈侧目望向彭衣尘;讶异道:“这是怎么回事?”
彭紫欣代彭衣尘回答道:“母亲;我还没来得及向您禀报一件喜事;这位姚仙子已和女儿义结金兰;还被爹爹认作义女。”
庞婉慈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说道:“衣尘;我以为黄师叔的身份非同一般;不宜交由戒律殿审问发落。”
彭衣尘问道:“不知夫人有何见解?”
庞婉慈道:“也罢;这件事你们都不必插手;由我亲自解决。”
彭衣尘吃了惊道:“夫人;屠龙大会在即;你日夜操劳已不胜繁重……”
庞婉慈黛眉轻挑;怫然不悦打断道:“怎么;莫非你信不过我?”
彭衣尘看了眼刁小四;苦笑声道:“你我夫妻一体;夫人何出此言?”
庞婉慈展颜一笑道:“既然如此;我便越厨代庖了。”
刁小四在旁没法插嘴;只有于着急的份儿;总算看在庞婉慈是自己未来丈母娘的份上;没有大爆粗口。
他现在最担心的事莫过于被人刨根问底查出马脚;尤其是绯月精舍一战自己动用了九龙雷天和禁忌之法;再加上大虚若无星阵等等;难免会引人猜忌。到时候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那就亏大了。
也不知死胖子有没有把信送到;东方启明和羽漂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倘若这哥俩能把黄老狗的狗窝给端了;自己再趁机火上浇油;激化彭衣尘与他之间的矛盾;不怕不把莫庐山搅个底朝天。
只要内讧一起;自己浑水摸鱼大展宏图的机会就来了。
如今最大的变数就是这位突如其来的彭夫人庞婉慈;这老虔婆一看便是个厉害角色不好糊弄;搞不定跟黄老狗还有过一腿。
冷不丁庞婉慈吩咐道:“阿紫;你负责照料姚仙子;先替她疗伤压惊;后面的事我自有安排。”
不容刁小四提出抗议;她转首向黄青岩说道:“黄师叔;委屈你先到鲍师兄那里小住几日。在屠龙大会召开前;我定会妥善解决此事;给你一个公道。
黄青岩精神一振;颔首道:“好;就按你说的办。不过……你要小心这妖妇”
他恨恨盯视刁小四道:“此人来历诡异修为莫测;方才在法祖峰和绯月精舍;她布下埋伏偷施冷箭;连杀我十数名弟子;更令老夫的本命洞天毁于一旦
“什么?”在场众人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失声叫道:“黄长老;你的乾坤八鼎炉被她毁了?”
黄青岩睚眦欲裂道:“若非如此;我又何以一路追杀他到此?”
大伙儿惊异莫名地看着刁小四;他的身上披了件道袍;弱不禁风楚楚可怜
无论如何也不可想象;这样一个柔弱少妇竟能击碎黄青岩的乾坤八鼎炉——那可是六转洞天;放眼太一宗抛却已是神话般存在的开山始祖庞青原;恐怕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能够办到。
庞婉慈目光灼灼逼视刁小四;喝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区区一个小镜阁传人;哪儿来的这等修为?”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刁小四最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好在他未雨绸缪早早便盘算好了对策;那就是——打死也不认
“什么乾坤八鼎炉;什么埋伏冷箭;我若真有这本事;又怎么可能险些被黄老贼玷污?我根本就没去过法祖峰;更没有杀过人”
刁小四无辜而茫然地瞪大眼睛道:“我回到绯月精舍就发现所有人都不见了;便急忙出谷寻找。可转了一圈谁也没见着;只好回到谷中;结果莫名其妙就受到黄老贼的追杀。我不晓得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让黄长老恨之入骨;呜呜呜……”
黄青岩没想到刁小四竟然矢口否认;禁不住涨红脸道:“贱人;就在绯月精舍外;我门下二十余名弟子遭你截杀;死伤惨重。你可敢与他们当面对质?
彭紫欣轻声道:“黄长老;您都说了他们全是法祖峰弟子。”
黄青岩瞠目道:“丫头;你是说老夫会唆使他们陷害……”
话还没有说完;法祖峰方向骤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钟鸣;那是有弟子正在发出报警求援的信号。
今日的莫庐山;你方唱罢我登场;真可谓热闹透顶。
第六章 出大事了(下)()
法祖峰;云河岸;东方启明、羽漂与黄世尘的恶战如火如荼已臻至白热化
羽漂拼出了真火;祭起三头六臂;就差小脚踏上两只风火轮;撑开两道摩天接云华光闪闪的银色鲲鹏天翼;在幽空中飞舞盘桓;照着黄世尘狂轰乱炸。
东方启明就显得聪明了许多;他远远地躲在后头;以至于黄世尘的攻势有一大半都被羽漂承接了过去;而自己只需要优哉游哉地丢几张仙符;放几个道法;抑或心血来潮扔出个把东方世家的家传仙宝。
然而黄世尘却发现;相较于大张旗鼓气势汹汹的羽漂;那个躲在阴暗角落里不断放冷箭的东方启明显然要更加难缠;也更加要命。
但他的心中非但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感到非常兴奋。
多年前;他遭遇巨变不想因祸得福突破了日月同戚之境;而今苦苦所求者莫非更上层楼;成为除了开山祖师庞青原之外;太一宗近千年来数以百计的天才子弟中第一个晋升为八转上仙的不世翘楚
他身上的“碧鳞真龙甲”坚凝厚重牢不可破;无论是羽漂凶悍的十银劈斩还是东方启明阴损的道法偷袭;都如同隔靴搔痒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相反每一记逸龙血河掌俱都幕天席地杀气凛冽;大开大合简单粗暴;却总能逼得羽漂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几次都要依靠东方启明的仙宝护持才没被拍扁。
然而羽漂的彪悍亦远远出乎黄世尘的意料之外;他根本不在乎受伤的危险;攻势一浪高过一浪;愈来愈凶猛凌厉;大有破釜沉舟玉石俱焚之势。
见此情景;东方启明忍不住在后头偷笑起来。千万不要被这小子粉雕玉琢眉清目秀的可爱伪装迷惑——拼起命来;他可是狠角色
果不出其然;羽漂根本不耐烦和黄世尘你侬我侬地继续软磨硬泡下去;突然出其不意兵行险招;十银光芒暴涨劈开漫天肆虐的血红色掌罡;身形如闪电奔雷欺近至三丈之内;掣动日月天轮猛砸过去;摆出一副近身肉搏不死不休的玩命架势。
“想死?我成全你”黄世尘见状面露一丝轻蔑冷笑;任由羽漂的日月天轮长驱直入斩向胸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记血河掌向对方头顶狠狠拍落。
“铿”日月天轮劈在黄世尘的碧鳞真龙甲上光星四冒;竟然只化出两道浅浅的青痕便高高荡起。
与此同时;黄世尘的逸龙血河掌在空中遽然胀大十数倍如同一座岩浆爆喷的火山;呼啸着压向羽漂的头顶。
羽漂粉扑扑的小脸冰寒如霜;看也不看拍落的逸龙血河掌一眼;蓦然翻卷双翼。
只见银灿灿的鲲鹏天翼华光怒绽仿似天河倒卷;激荡起层层叠叠排山倒海的狂澜向上奔涌;与逸龙血河掌狭路相逢迎空激撞
“轰”地动山摇的巨响在云河之间隆隆回荡久久不绝;就似山与海的碰撞;天与地的对冲;掀起万千道惊涛骇浪。
四周云澜动荡形成了一团团黑色的旋涡状真空;肆无忌惮地吞噬吸食着所有的存在;哪怕是无影无形的光与热。
“喀剌剌、喀剌剌……”一座座牢房囚室在颤栗中惊恐而痛楚地呻吟;足以抵挡住玄仙道法轰击的防御法阵分崩离析;将深红色的基石与墙垣赤裸裸地暴露在怒海惊涛的狂暴冲击下;一层层、一堵堵、一栋栋坍塌粉碎飞灰湮灭…
“噗——”羽漂仰面喷出一口金红色的仙血;一股锥心刺骨的剧痛犹如潮水般涌来;在瞬间几乎淹没了他的神智。
但他依然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一双坚不可摧的鲲鹏天翼骨断筋折无力地垂落;一片片银色的羽毛如雪花般满空纷飞;上面的符纹光泽不断暗灭消融。
他的身躯也像是被拍成了馅饼;全身骨骼噼啪爆响弯曲错位;宛若弹丸向后激射。
他的意识仿佛沉沦到血海之底;却死守着最后一线光明;在身影乍分的刹那出掌、拍击、命中
“砰”黄世尘的左肋微微一疼;知道自己又被羽漂拍中了一掌。但也就仅此而已;那感觉跟让蚊子叮了一小口没什么两样。
可是很快;他就发觉不对劲儿了——羽漂的掌势蜻蜓点水一沾即走;却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银灰色的仙符
这张仙符并不大;薄如蝉翼外形如一片毫不起眼的树叶;先前被羽漂以鲲鹏神功压制住气息;完美地躲过了他的仙识捕捉;直到最后一霎才图穷匕见。
仙符的表面是不规则的海螺状细密符纹;瞬间亮起犹如活了过来;一圈圈似涟漪般往外发散;迅速覆盖在了黄世尘的碧鳞真龙甲上。
“六阳融雪符”黄世尘大吃一惊;急忙运功欲将仙符从碧鳞真龙甲上震落;但是哪里能够?
“嗤——”一道道银灰色的烟气腾起;碧鳞真龙甲如同一块置于炭火上烧烤的冰片;以肉眼可及的速度熔炼消失。
一波波海螺状的符纹仿似水银泻地;沿着鳞甲表面汩汩流淌;先是肋部;继而蔓延到胸腹;而后是腰背;最终遍布周身。
太阳、少阳、昊阳、正阳、龙阳、凤阳……六股阳刚精气集缕成束攻入碧鳞真龙甲;银灰色的烟气愈来愈浓像是要燃烧起来;大块大块的鳞甲支离破碎灰飞烟灭;呈露出掩藏其下的幽绿色骨骼。
没有错;就是一根根幽绿色闪着磷火般光芒的骨头
没有血肉;也没有五脏六腑;似乎是遭受到某种可怖的禁制诅咒;黄世尘全身上下只剩一具皮包骨的空架子。
他痛苦而愤怒的呼吼;顾不得追杀羽漂;癫狂地挥舞双掌砰砰轰击四周翻腾跌宕的云澜;稍稍发泄舒缓六阳炼阴所带来的剧烈灼痛。
说时迟那时快;趁着黄世尘失控暴走之际;东方启明身如行云流水掠过涛涛云澜幽风;突然改弦易辙短兵相接;振臂抬手亮出一根青色神棍;避实就虚直捣黄龙;“啪”的拍中对方右侧肩背。
“喀剌剌”失去了碧鳞真龙甲的保护;黄世尘的肩胛骨应声碎裂;化为一蓬幽气飘散。沿着他的右臂;数道青色的光痕好似锋利的冷刀飞快地切割而下;毫不留情地将整条臂骨肢解。
“去死”黄世尘双目圆睁;眼珠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眼底汹涌喷溅的两团血红色幽冥之火;翻翻滚滚譬如赤流万丈涌向东方启明。
东方启明振棍弹身飞腾而起;宛若黄鹤冲天姿势潇洒之极。
“唿——”幽空之中陡然飘落下纷纷扬扬的漫天青花;两羽飞燕不知从何处而来;围绕东方启明展翅翱翔翩迁起舞。
在青花之间;成千上万条晶莹的雨丝飘洒;交织成一层又一层透明的雨幕;熠熠闪耀着奇异的道性辉光。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莫名地;血雨腥风的杀伐之中竟多了几丝诗情画意的隽永。
可惜黄世尘更喜欢不解风情地焚琴煮鹤;双目之中迸射而出的“阴离幽火”狠狠地与这一如早春江南般的烟花杏雨撞击在一处。
“砰、砰、砰”梅花间竹的爆鸣络绎不绝;烟雨火云绞杀交融;朵朵青花在风起云涌之间载沉载浮;焕放绚烂的光华。
幽空中的禁制结界早已千疮百孔;翻天覆地的打斗惊得法祖峰上数以百计的太一宗弟子勃然变色心惊胆战;拼命撞响了报警的钟声。
黄世尘充耳不闻;他现在只想杀死那两个可恶的小混蛋;以解心头之恨。
落花有意流火无情;澎湃的幽火如大洋泛滥终究淹过了东方启明的身影;几近将整条云河点燃
就在这时;彭衣尘、庞婉慈夫妇双双赶到。
两人凝目望去;只瞧见云河火海中碧骨骷髅般黄世尘正大发淫威;欲用阴离幽火彻底炼化东方启明和羽漂。
夫妻二人情不自禁地相顾一眼;均看到彼此眼中少有的震惊之色。
“他不是死了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庞婉慈低语道。
彭衣尘遥望黄世尘诡异的身影;神色徐徐恢复镇定道:“比起这个;我更关心他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庞婉慈面色阴晴不定;缓缓问道:“这是……碧巫之体;衣尘你可有想到什么人?”
彭衣尘沉默须臾;一字字回答道:“忘、川、余、孽”
话音不高;但字字蕴藏着石破天惊的力量;犹如惊雷在耳畔炸响。
庞婉慈的黛眉一点一点蹙起;在眉心深处凝成一簇杀机。
“世尘”黄青岩接踵而至;惊骇莫名地失声大叫。
庞婉慈侧过脸;冷然凝视黄青岩道:“黄师叔;你欠我一个解释。”
黄青岩一醒;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刚想开口说话;庞婉慈已然晃动身形冲入阴离火海;皓腕轻抬亮出一柄古朴无华的则天仙剑;剑锋光澜磅礴荡开幽火;以摧枯拉朽之势直挑黄世尘的咽喉道:“孽障;受死”
黄青岩惊怒交集;叫道:“庞婉慈;你……”
彭衣尘有意无意凌空踏上一步;截断黄青岩施救的线路;微微一笑道:“黄师叔;如果你再出手;那就远不止是欠下婉慈一个解释那样简单了。”
第七章 老子又是一条好汉(上)()
黄青岩完蛋了。
当庞婉慈发觉黄世尘不仅未曾似传闻中那般早已陨落;反而修炼成碧巫之体;并潜入莫庐山隐匿起来;她的姿态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然而出人意料之外;最终合庞婉慈、彭衣尘、羽漂和东方启明四人之力;依旧没能留下黄世尘。这家伙比泥鳅还滑;见势不妙立即遁入云河之中不知所踪。
庞婉慈大发雷霆;不等彭衣尘发话便下令将黄青岩缉拿关押起来听候审讯发落。同时吩咐戒律殿首座长老鲍姬康接管法祖峰;将峰上所有弟子统统囚禁盘查不得走脱一人。
不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法祖峰改天换日人仰马翻;那边于天峰又有人冒死敲响了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