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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种谔发兵之事转告百姓……”
……
一条条指令从秦朝嘴中发出。
种谔发兵的消息秦朝并没有通过报纸告之天下,而原本大宋朝廷、司马光、种谔等人的情报系统又速度不够,因此一开始,除了米脂一带的人外,外人并不知道,不过随着时间流逝,知道的人越来越多。
这一天黄河边上一只军队扎营驻扎。
“秦仙傲果然行动了,他这一招兵书上从未记载过,也不见三国演义中,可是……”军帐中一斑白华发威严老将军正皱眉沉思。
“报!”
“进来!”种谔沉喝。
“将军,军营外来了一个老者,说是有一封信要给您看。”
“拿来。”
那士兵连递上信,种谔打开,只是看了一眼,眉头便一皱:“秦仙傲发来的?哼!”种谔连看向内容,只是看了数眼,脸色刷的变了,而后他反复观看着桌上的信文,额头都冒起细密的汗水。(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攘外先安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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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将军。◎,”旁边一仙风道骨的长须老者眉头一皱。
“程先生,你也看看。”种谔沉脸将信件往一旁一推。老者连观看起来:“种谔将军亲启,秦仙傲敬上。”
“近闻将军起师,私离边境重地,意欲讨伐……”
“秦某窃以为将军不妥……”
“自古杀一人为罪,屠万人为雄,屠完九百万,方为雄中雄!纵观历朝历代,凡踏上龙椅者,少有不踩着尸山血海……”
“陈桥兵变,赵匡胤黄袍加身,种将军莫以为事实果真如此?赵宋天下来路不正,历朝历代亦莫如此,这样的天子,真的恩比天高?先贤至圣教化育人,真的让世人忠于贼父……”
“我知将军素有大志,身可死,头可断,名不能将就,必要丹史留芳名。种将军又世出名门,更不能让祖上蒙羞,门庭染尘,是以将军不愿身侍二主,以秦某为逆贼,故而兴兵,可将军真的以为这样是光宗耀祖?”
“孟子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论语》又说‘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至而连千古一帝李世民都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真正的智慧贤达道德之士都将万民置于君主之前,他们的忠君,是因为这样才能让天下太平,万民不至于受战乱之火……”
“因万民而忠君,与因忠君而忠君,孰高孰低……”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民间侠士尚且如此,种将军英雄,不知忠一姓。亦是忠万姓……”
“秦某不才,本志在宣扬神仙国之学,启发民智,然而窃天之幸,得万民拥趸,深感责任重大……”
“天子天子。上天之子,秦某向不信这些,种将军乃刀口饮血之雄,自也不会信这个。种将军必见过秦某文章,该知秦某《神仙国游记》中,天子之位并不格外尊崇……”
……
老者眉心拧起,他做为种谔的幕僚,本就不支持种谔违逆天下民意,执意讨伐秦仙傲。只是种谔一意如此,面对着这能一边杀人,一边谈笑喝酒的种谔,他也不敢多言,秦仙傲这封信中,一开始的剖析‘忠一姓还是忠万姓’,道理虽然简单,可在这时代。在这儒家忠君思想统一天下时,就算有人心里明白。也不敢宣之于口的。
老者自己更是不敢向种谔说起,此刻秦仙傲信中如此直言不讳,老者还是很赞同的。
而信中讲道理,言辞极为犀利,信文开篇数十问,句句问得种谔无法回答。当然这些不可能让种谔心服,可是信中接着允诺如果种谔能够担当得起守护整个大宋天下按照《论联邦政府》中所述说的政体组成朝廷,他秦仙傲愿意拱手让出国父之位。
“让出国父之位?”
老者心中怦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是
种谔能么?
老者心中摇头,也明白了为何种谔看这信文时脸色难看。
种谔虽然有才能,可也就是一将一帅之才,守护整个天下,老者不认为种谔行,天下百姓,各路反王也未必会买帐。
秦仙傲开这么一个条件,种谔绝不可能答应。
信中许了这一个诺后,接着抛出的是一个情报。
“西夏大举攻过来?”
老者额头也冒出细汗,连看向种谔:“将军,西夏人早知我大宋天变,西夏、辽国都是狼子野心之辈,我大宋守备严密尚且不断侵边犯境,这一次我大宋天塌,这种天大的好机会,他们没理由不前来趁火打劫。”
“我知道。”种谔沉声,“东京天变,我一直没动,没有发兵勤王,就是一直在担心这个,我本算计好,守株待兔,先把西夏人打怕,打退,打得他们暂时没力量进行第二次入侵,再挥师勤王,可是……”
“这帮西夏贼子,这一次太也沉得住气,一直按捺着不发兵,偏偏秦仙傲花招奇出。”
“诸贼起兵,本是大乱征兆,原本我料定会诸贼争霸,天下大乱,可是秦仙傲报上一文出,胜百万雄兵,天下没有乱起来。”
“秦仙傲要当天子,组建朝廷,原本我认为他即便能够成功,也需数年时间才能勉强班子成型,可是……”
种谔双眼厉芒四射,正是对秦朝称皇一次次估计不足,才造成现在的被动。
“秦仙傲以这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行朝廷组建,顷刻便会功成,赵宋危如累卵,我再不出兵,更没机会拔乱反正了,所以才冒险一搏,谁知……”
“将军。”老者沉声,“属下有一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
“程先生你我什么关系,直说吧,你都不直说,谁还能对我说实话?”种谔温声道。
“种将军,秦仙傲这封信文,情报且不说,前面的文词并无大错,而且……”老者沉声道,“我也颇以为然,将军不如顺水推舟……”
“哼!”种谔一声哼,“秦仙傲的意思就是有人闯入你家里,杀了你父亲,抢了你母亲,而后把你抚养大,你要对他尽忠尽孝么?君王就是那个闯入你家的人。你以为我就是白痴看不懂这意思?我种谔不是无智之人,我反秦仙傲不是反别的,只因为他并非良君,他坐龙椅,天下未必会好,我为的是万家万姓,绝非一家一姓。”
老者苦笑:“属下失言了。”
“好了,谁不会说错话,此事我们不必再谈,这封信中说西夏人来犯,不知程先生以为是真是假?”
“秦仙傲是要坐龙椅的,天子金口玉言,一言九鼎,秦仙傲作假的可能较小,而且这不是重点。”老者分析道,“重点是他的情报系统。”
“他的情报系统是很快。”种谔说到这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光芒。
“秦仙傲的情报网,我们羡慕也没用。我相信一旦西夏人有行动,他确实有可能第一时间知道,可是……如果这消息是假的?”种谔沉声。
“不管真假,都可能是真的。”老者道。
“此话何意?”
“因为秦仙傲可以将我们发军讨伐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告之西夏人。”老者眼中闪着光,“他的情报传递速度极快,若当真做了此事。恐怕这信中描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种谔一震,双眼随即瞪得滚圆:“没错,秦仙傲不是善人,未必会为百姓着想,他为了阻我,还真可能告密西夏。”
老者低着头,眼中嘲笑一闪而过。
“秦仙傲不是善人?他若不是善人,就不会在这信中向你许诺,只要你种谔能够镇得住天下。他愿意退出。”和种谔不同,老者对秦仙傲有一丝好感。
“将军。”老者声音沙哑,“天下可以落到秦仙傲手中,可万万不能落到西夏贼子手中呀。”
种谔脸色一阴。
老者仿佛没看见:“而且,我等大军士兵都是这鄜延路的人,《孙子兵法》中说‘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千里则馈粮。’。我们虽然在大宋境内行军,可是最近的行军你也看到了。大一点的城池都被老百姓给控制了,而就粮于小城池,也颇为费神,我们已经打了三场攻城战,伤亡不少,这几场攻城战可都是老百姓在守城。”
种谔脸色更加难看。千里勤王居然连粮食都得自己运,若是时间不长,快速奔袭还能支撑,可一旦打仗时间稍长,就很麻烦。甚至不得不退兵。
而取粮于过往城池的官仓仓粮,也很难。
这些藏于城池中的粮仓,即便是小城池的小粮仓老百姓也不愿给他们种家军,所以很有几次都是与守城的老百姓做过一场,攻入城中才抢到粮食。
这样一来,自身伤亡极重,杀戮更重。
虽然他种谔残忍好杀,可老是这样杀大宋境内老百姓……他种谔好歹是名门之后,不是杀人恶魔。
“讨伐敌国,还能就粮于敌。”老者喋喋不休,“可是自己境内,变成这样,难道我们也要像孙冲一样去抢,将军为了一个忠于大宋的名号而犯下……可不明智。”
“而且军士背井离乡,且不说斗志和水土不服这两大问题,就说鄜延路一旦被西夏贼子入侵,家乡父老乡亲,连亲人都失陷甚至生死不知,他们还有心在外地征战?再者……”老者劝说着。
“够了!”低沉的声音响起。
“这些常识你以为我都不懂?大宋已经危如累卵,岂能不救,西夏人再可怕,不过占几州几县而已。数十城池就够他们忙乱了,而秦仙傲这里,是整个大宋亿万子民,得损失多少地盘?攘外必先安内,安定了内部,举全大宋之力,那几个丢失给西夏的城池,夺不回来?”
“将军,秦仙傲能写出《三国演义》,更能以这种报纸奇谋夺取……”
“你不用再说,我意已决,就是西夏人入侵,也要讨伐逆贼,迎回官家……”
……
很快种家军继续启程东下。
郑州电报房。
“种谔没有退军?依然一意东伐?”秦朝眉头微微一挑,随即发布命令,“按原计划行事。”
“东家,想不到这种谔居然什么也不顾。”
“这是正常的。”秦朝淡然一笑,真正的枭雄心中,攘外永远都排在安内之后,因此清朝有‘国土宁予外邦,不给家奴’,民国时**也是攘外必先安内,对日本的侵略早期根本不予抵抗。
“当年永乐城之战如此重要,种谔都见死不救,种谔向来不是顾全大局的人,他不退,倒在预料之中。”秦朝眯着眼。
三天后,整个大宋报上刊文,报道西夏大军攻入大宋,以势如破竹之势连占十数城,整个鄜延路米脂城一带战略要地尽皆落入西夏手中,而且西夏在以更快的速度向东南推进。
“夜色之中,谁能料到一只大军就这么杀来,当第一声惨叫响起……”
“火光冲天,血流成河,残肢断臂堆成山,那一夜,无数家庭毁灭,我大宋子民的鲜血……”
……
一反每次战争朝廷邸报和官榜只是枯燥乏味的数字和概括性描写。
这一期新青年报以记实的手法,真实,详细,生动的描写出了西夏攻城时的血腥残忍,攻占城池后的烧杀掳掠。
现代研究证明,灾难对人的心灵触动,光靠数字是不够的。
如果只是纸面上的数字,没有详细的故事描写,就算死了数万人,人们虽然有触动,可这种同情、愤怒、焦急等触动和情绪却比不过明明没死几个人,灾难其实一点也不严重,却是用新闻画面经过详细描述报导出来的。
这一期报纸对西夏入侵,用了新闻的方式,对战争造成的灾难,陷落失地百姓的苦难进行了详细的描写,这造成的影响自然是极大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人民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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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
“边境守军一个个都是饭桶么?就这么让西夏贼子攻进来了?”
“耻辱,绝世耻辱!堂堂中原大国,竟然让西夏小国给这么欺负了,边军呢?边军死哪里去了?”
“对呀,怎么没听到像样的防守?我听说西夏是种谔将军在镇守,官方不是一直说种谔是个名将么,这一次怎么让西夏人长驱直入?”
“杀!血债血偿,必须快速调集人马将西夏贼人给灭了!”
……
无数读者羞怒,憋屈,愤怒不已,甚至完全想不通,若只是丢失一个两个城池也罢,可报上报导西夏人不是进攻一个城池,而是进攻十数个城池,而且都攻克了,一下失地十数个,再加上报纸对西夏历次进攻大宋的情形,这一对比,便发现了巨大的不正常。︽,
西夏人犯边向来是常态,这一次大宋变天,边境将军岂会不准备,可事实是真没有准备,不仅没有准备,甚至是敞开大门。
那些以往能征善战的将领军队仿佛全都不在了。
那这些军队到了哪里?为何不在?种谔这绝世名将又躲在哪里?
尽管心中疑惑,可是很多城池的老百姓自发走上街头进行游行,次日,报纸再一次报导,这一天又有数个城池沦陷,而报社更以秦仙傲的名义号召天下,建议组成抗夏同盟,一时间天下再次震动,老百姓们上街游行,拍手称好,而一个个手握兵权的反王也感到压力。
第三天报社对西夏入侵之事再次跟踪报导,不过这一次还报导了一件事,自万民倒皇启动后。种谔迅速控制夺取边境军权。
而且巧合的是在西夏国内发军时,种谔同时也起师讨伐新华民国,因此西夏进入宋境,种谔已经远离边境,到达黄河口岸,如今种谔已经渡过黄河向东京行进。
看了这篇报道。
整个大宋的老百姓一下明白了。为什么这一次西夏入侵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原来一切是种谔搞的鬼,种谔把本该扼守边境的军队主力带走了,守护力量极度不足,因此造成西夏入侵势如破竹。
轰!
一下无数老百姓愤怒了,一个个读书人震怒,一个个有识之士震怒了。
自古以来,除非反人类。反社会的极个别人士外,谁不对自己国家被他国入侵而愤怒,而恨铁不成钢,而义愤填慵?
爱国之心人皆有之。
自尊心人更有,这一次被西夏人给如此欺负,羞辱,岂能就此干休?
“打倒种谔!”
“首杀卖国种贼,再杀西夏蛮子!”
“讨伐种谔卖国贼。谁帮种谔卖国贼,谁就是奸人!”
……
无数人冲上街头组成游行队伍。一个个愤怒的叫嚣着要除掉内奸,卖国贼,要赶走西夏恶贼,救出沦陷地的同胞,而游行队伍中写在旗子上,横幅上的‘种谔’名字也被天下人普遍写成‘种恶’。人人谈起种谔,无不咬牙切齿,恨不能吃其肉,噬其血,千刀万剐方罢体。
虽然报上没有明确写种谔放任西夏入侵。可是很明显,你种谔被大宋置于西边就是守护边境防止西夏人入侵的,而这一次,就是毫无见识的,在知道西夏一惯的作风后,都知道西夏必定来袭,这种情况下你种谔带大军主力离开,显然是有意放弃那些城池。
如果没有报纸全天下报导。
这种事,种谔做得并不为过,可是有了报纸,芝麻小事在报上一报道都成了大事,大事就更不得了,更何况这几天报纸对大宋沦陷地百姓的痛苦报导又那么生动详细。
再加上种谔所为,是与整个天下万民相抗,要讨伐新华民国,这还得了?
郑州。
皇陵三十里外一民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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