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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无情心中一个迟疑,女妖问话之道实在是不按常理出牌,在她的构思中,女妖不应该拉长语调,就像是戏子那般咿咿呀呀叫嚷道:“了,你拿命来!”
虽然心念如此,但还是主动地自报了家门,“柳无情!”见女妖眉头紧缩,看样子她是想从自己亘古的记忆中抛出来一个与之相似的,为了不让她太过失望,柳无情用手扶了扶鼻子,闷声哼道:“我不是很出名,你用不着这么苦思冥想的!”
女妖细细将她打量一番,眼眸中闪过阴晴不定的光,哼声道:“看来,你不是她!那么,擅长桃花林者,死!”
这下女妖不再轻浮于桃花树冠顶端,一抹红色空中一闪,飞身下树而来,片片桃花席地而起,围绕在她周身,女妖手中不知道何时握着一柄花剑,剑锋宛若流云蛟龙,隔着花海就像她急刺而来,不知为何在途中一松软,竟然被她抢了个先机,乘势将花剑挡了回去,方才在一旁观战的陈霸顺势抓起手中苍狼剑,剑风一横,竟将女妖生生的逼退几步,两人配合默契天衣无缝。
女妖向后几步蹒跚站定身后,将目光看向柳无情,却好像又是透过她在看她身后,还未等她回头去看身后发生了什么事,女妖脸上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将手中的花剑悬浮在空中,层层桃花凝聚的里里外外,在小霸惊呼声中直直向她刺来,女妖这次是痛下杀手,此刻要躲怕是来不及了,这里唯一能做的就是闭着眼睛等死,她迟钝的看着女妖的花剑越逼越近,下一秒直逼她的脖颈面门!
就在与此同时的瞬间,她感觉被人轻轻这么揽腰一抱,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往后一拽,直直跌入那人坚实的臂弯中,身上散发出似有似无的檀香味撩的她有些微微发晕,带动着她的身子灵巧的闪过女妖的花剑,持剑的手被那人紧紧握着,腰间被搂紧,淡漠如水的声音在她耳畔想起:“为师教导你,凡事皆要一心一意,你怎得在这紧要关头晃神呢?“仰头微微一看,薄凉的唇,高挺的鼻端,汪洋般的淡漠神情,依旧是那张倾倒众生的脸,来人正是她的师父玄清上仙。
玄清贴在她身后,声音似空谷幽泉:”看好了。“带着她向前飞去,剑光凌厉如蛟龙蛇舞,一时之间只觉得眼前道道银光万丈,她只得瞪大眼睛尽力的看着,招式之中的动作之快,撩的她眼花缭乱,唯一能见的得的就是那具有杀伤力的片片桃花此刻铺成了漫天的粉红,在这红粉的花雨间,两人白衣轻然翩飞,世界极静,静到仿佛就只剩下他俩,没有女妖,没有陈霸,这里有的只是他们师徒二人,玄霄剑的银光一闪,银白的剑锋上染上一层殷虹,眼光定下只见女妖眉心沁出一滴滴血珠,滴落在身下绿色的草坪上,将绿色的草木点缀的额外显眼,瞬间女妖化作一缕青烟四散而去。
柳无情一向觉得玄清的手在拿着朱笔时有着说不出的适当,但没想到他将拿笔的手换成了剑依旧是这般适当,她虽然之前在后山见过玄冰收服山童的景像,但比起今日这一战,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玄清轻轻将她放在地上,桃花坳中依旧恢复往日的那么宁静祥和,坳中轻软如蝶的桃花瓣依旧飘飘摇摇,偶有两三片停留在玄清的肩膀、发梢之间,周身淡淡的银白色在桃花雨中显得额外的衬景,身姿清越,宛若迎风而立的青竹,清辉的目光停落在她身上,浓郁的桃花香夹杂着淡淡檀香。
玄清蓦然出现这碧海浮生中,一下子让她有点接受不了,不得不怀疑眼前这玄清,会不会是幻境中又变化出来迷惑她的,半疑惑半惊喜的问道:“那个,你真的是我师父?”
玄清看了看她,伸手停靠在她的耳侧,淡淡的檀香味若有若无的飘进她的鼻端,他轻轻为她拂去头上的一瓣桃花,淡淡开口道:“我确是是你的师父!”
柳无情觉得眼前这人一定是她的师父玄清上仙,这六界中,只有他才能永远这般的风轻云淡,哪怕连声音都不会带有一丝情感,她认识的玄清就是这般淡漠如同一汪千年寒潭。
邪火撩得正旺盛的陈霸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捏的手指咯嘣咯嘣响:“你个熊奶奶的冰块儿脸,老子莫名其妙的在这个鬼地方帮着你哄你这个黄毛徒弟,你早是干什么的,现在磨磨唧唧才来!”
一树之隔的玄清看了他半响,忽然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波澜,道:“有趣,我有说过我是来救你的吗?”
柳无情听到此话当场就笑了,自己师父向来不苟言笑,是从多会儿开始讲冷幽默了,心想着还是陈霸有本事,能让自己的师父说出这样的话。
小霸壮士当场被气的一怔,又想提着苍狼剑往上冲,看着伤口源源不断流着鲜血只得讪讪作罢,隔着老远,恶狠狠的道:“好你个无耻的冰块儿脸,教育出来的徒弟也是无耻之徒,若不是你这徒弟诳我,凭借老子一世英名又怎么会掉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笔帐你要和老子算清楚!”
玄清一边帮她将玄霄剑上的粘着女妖的血拭去,一边没有任何情绪的道:“你要算可以,你将我的徒弟私自带来这碧海浮生的这比账也要好好算一算!”
陈霸怒气冲冲想拍石而起,蹙眉心疼的看了看自己胳膊,狠狠心只得作罢,咬牙切齿道:“老子现在身上附着伤,不然的话,就算是拼了爷的这条命,也得让你尝尝惹怒了爷的苦头!“说完有仰天长叹道:“老子今日大仇不得报,实乃是天意啊!”
柳无情觉得小霸的这般话大有不尽实之处,就算是让他好了,拎着苍狼剑去找玄清单挑,可那也只有等着被削的份儿,这么一般细细分析下来,小霸受伤,乃是真是天意,是老天怜悯他那颗脆弱又不服输的心不想让他再受打击,所以小霸最后酸溜溜总结出的那句天意倒也是合情合理。
玄清依旧默然不语,柳无情看了一眼要死不活的陈霸,这血流的看着还真叫人心疼,光地下这么一大摊血那的吃多少猪的猪脚才能补的回来啊,啧啧了半响后,扯出白裙下的一角帮他简单的包了包,又在最后收尾的时候,在带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满意的看了看,这才配得上一代一生一枝霸王娇花的小霸壮士!
陈霸疼得龇牙咧嘴直喊让她下手轻点,不要趁机替自己的师父打击报复,却也不忘继续和玄清扯着嗓子叫嚣着:“你个熊奶奶的冰块脸,你倒是给老子撂句话啊,老子多会儿才能从这个鬼地方离开?”
面对这样血流成河,还能气势汹汹的叫嚣陈霸,意料之中,玄清很是客气的回了三个字:“不知道!”
明显不想说的态度刺痛了小霸那颗脆弱且有敏感的心,眉间腾然生出一团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从石头上猛地站了起来,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个奶奶的冰块儿脸,瞧不起老子是吧!老子告诉你,就算是没了你,老子也照样能出的去!”
狠话撂下,拖着那把苍狼剑就往桃花林深处走去。
柳无情琢磨着,这小霸壮士果真是一朵当之无愧的娇花,就连这生气的背影看上去都像是一只娉娉婷婷的白莲花,只是这白莲花不知为什么看着有点凄凉孤苦,竟有一种大漠孤烟直的视觉感。
回过头来却发现玄清并没有看着陈霸离开,反而是凝神看着与之相反的方向,鉴于两人之间还有存在过革命友谊的,她私心想着,小霸身为一代上仙如果在被这里被几个小妖给吃了那纯属于一个笑话,可转念一想,万一在碰上之前那个女妖的男家眷们,小霸被她们强行填充的后宫那也是有可能的,况且以小霸这种姿势行走在路上,招流氓那也是分分钟的事儿,于是越想越担心,考虑着要不要再把小霸给找回来,抬眼看了看玄清,担心的道:“师父,那个,我们要不要把小霸,不,陈霸给找回来,留他一个人在外,不大好吧!”
玄清转头看看消失在桃花林尽头的陈霸,淡淡的丢下一句:“为师觉得无妨!”抬脚向前走去,柳无情在心中默默替陈霸祷告了一会儿,也拔腿跟上玄清。
第218章 碧海浮生惊若梦7()
这沧海浮生里的桃花比醉花阴中的更美,之前和陈霸在一起无时无刻的不在担心自己被妖怪给煮的吃了,心心念念的想着尽早出去,可眼下玄清这个会移动的后盾来了,她反而倒是不愿意出去了,隐了隐自己的这般小心思,她还是佯装焦急出去的样子问道:“师父,那我们几时出去?”
玄清向前迈着的步伐停了下来,周身素色的白袍襟摆上绣着的银色花纹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起伏,神情淡然的看着她,道:“为师方才不是说过不清楚吗?还是你觉得为师在骗陈霸?”
柳无情一愣,记起方才陈霸问他时,他确实回答的是不知道这几个字,本以为他是不想和陈霸说话才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的,却没想到这是真的。
玄清这话正合她心意,瞬间眉角间尽渲染了一层化不开的笑意,一拍手笑道:“太棒了!”
玄清隔着稀薄弥漫着花香的空气定定的看着她,忽然开口道:“你不应该担心我们出不去了怎么办么?”
柳无情挠了挠头,也是,这个同样是她要考虑的,绕着头凑上去,很是关心的道:“师父,那我们怎么办?”
“奥,这样的话,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再说!”
“”
在经过艰苦卓越漫长的对话中,柳无情总算是知道玄清进入到碧海浮生中是为了救她,同时也是为了向陈霸讨样东西,她一厢情愿将两件事情排了序,先是为了救她,而后才是找陈霸,纵使在玄清的话语中这两件事没有先后顺序,甚至讲找陈霸的这段还是放到了救她这段之前,但也没能阻挡她一腔热血将两件事反着听。
直到快结尾的时候,玄清才在不经意间的言语间提到了他们出去的办法,一种是等再六十年之后,碧海浮生所涉下的结界最为薄弱时,那时再打开结界冲出去,第二种,就是和陈霸之前告诉她的差不多,要等玄冰云在碧海之上,用法力打开一道细缝儿,在加上玄清的里应外合打开结界冲出去。
就着第一种来看,玄清和陈霸二人皆是仙人之躯,不要说六十年,就是六百年,二人的相貌也不会有所变化,但她一个凡体肉胎之躯,估摸着六十年之后,自己早就是一个白发苍苍手握拐杖满脸皱纹的老太婆了,合着这两人出去,绝对会被人夸:“嗨,你这老太好雅兴,领着两个孙子来碧海散步啊?”
柳无情在心中衡量一番,趋利避害后,得出目前来看还是第二种的更适合她,只是玄冰云师叔现在人倒是在哪啊?
柳无情满怀希翼的看了玄清一眼,真挚的,急切的,喜不自胜的请教道:“师父,玄冰云师叔何时过来!”
玄清目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道:“不好说,他最近很忙!”
听完玄清的话,柳无情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惊喜道:“师父你的意思是,玄冰云师叔此刻正在加油练功,好早日助我们离开这碧海浮生?”
此刻她心中正在为自己以前对玄冰云做过的那些错事忏悔着,好在,玄冰云他大人有大量,肯不和她计较,又还这么不计前嫌竭尽心思的帮她,这份儿情义,怎的不叫她感动?带她出去后,一定带着厚礼好好登门拜谢一番。
这厚礼不能选的太贵重,这样显得她太俗,又不能选的太便宜,这样又会显得她太抠门,柳无情正在大费周章想带什么厚礼去谢玄冰云更合事宜时,只听一边一贯云淡风轻的玄清不紧不慢的接着她的话道:“他应该是忙着在移栽西海龙王送给他的一束碧螺春吧!”
一番话将柳无情打击了不小,梗的半响说不出话,一腔热血顿时抛了黄土,心中生出的火苗撩撩噌噌的往上长,一顺溜的爬到了天灵盖,这下,她怒了,玄冰云这个无耻的长辈,居然将自己留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不管,还有着闲心去栽栽花种种草,在他眼中,自己就真的那么一文不值,好,就算他不在意自己,可他的亲师兄也好歹也在这碧海浮生里吧,这也能做到熟视无睹?但依着玄冰云的性子转念一想,或许是他觉得玄清在这个碧海苍生里呆个六十年的倒是也没什么,反正玄清也很久没有出门散散步了,正好得这么一机会,替他开心还来不及又何必巴巴来救他呢?想到这里气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手指狠狠将眼前什么东西掐了一把。
这个无耻的长辈,待她回去定要将玄冰云那头九尾灵狐砍成八段煮了佛跳墙以泄她心头之恨,又将方才那东西掐了一把。
泄完自己的愤怒后,一抬头,正对上玄清异样的目光,玄清看了看她,又看看自己的手臂,道:“你掐的可还解气?”
柳无情一愣,顺着目光看下去,自己的手正搁在玄清的手臂上,还保持着半掐的姿势,直愣愣的反映过来,自己方才掐的顺手的正是玄清的手臂,忙往后跳了几步,又伸手抚了抚自己方才掐过的痕迹,满脸堆笑道:“师父袖子皱了,我帮着整整,嘿嘿,整整而已!”
桃花坳间的清风徐徐,蔚蓝的天际稀薄的挂着几丝云翳,眼前桃树簇着桃树,盈盈连成一片摇曳的三生花海,桃花翩翩,落英缤纷,花瓣漫鞋,轻裙扫地撩起片片桃花,离地得的花瓣盈盈绕环在她的脚环周围,她觉得好玩,跟在玄清身后踢踢踏踏的边走边踢,这一踢倒是将玄冰云的事儿忘了个精光。
这里虽然是幻境,但也分春夏秋冬四季和昼夜交替,跟着玄清晃晃悠悠走了三四个时辰,这么长的一段路本应该就一二个时辰结束的,但她边走边玩生生将一两个时辰拉长到了三四个,玄清也不说她,一旁静静的看着她,任由她这么玩闹着。
这一玩闹,就玩闹就玩闹的卯日星君盖上了日头布回了家,几天泛起一道金灿灿的晚霞,将这里的万物镶嵌上了一层金边,玄冰棱角分明的侧脸被金光柔和的包围着,好看到无法描述,柳无情心下一动,若是自己在大上那么几岁,不,几百岁,会不会也拜倒在玄清白色的石榴裙下?两脸猛然腾起一片红晕,映照着这桃花林熠熠生辉,夜,来的正是时候。
自从玄清出现在这里后,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买了份儿万年的保险,心也不急了,脑壳也好使了,简直那是一个将自己塞进了一个保险箱才能带来的安全感,要说现在她唯一担心的,那就是小霸壮士,也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希望他在这大晚上的遇到妖怪,至少不要是男妖。
玄清在前面走,她异步异形的在后面跟着,欢快的踢着桃花瓣,玄清猛然一个回头,她没注意,直直撞到玄清的后背,他的后背坚实却又隐约的散发出一股凉意,看着柳无情龇牙的抚着自己额角,玄清波澜无惊的眼底微微浮现出一丝笑意转瞬即逝,依旧是八风不动的道:“前面有个小木屋,我们今晚就在那里借宿一晚吧!”
柳无情抬眼去看玄清所说的那个木屋,眼熟的异常,这里不就是她碰到白衣美人的那个地方,只是此刻的小木屋漆黑一片,很难看出有人的迹象,难不成白衣美人已经入睡?自己和师父就这样进去会不会太过唐突了,自己是个女的到也好说,可师父他老人家是个男的,而且还是人见人爱的美男,可这黑灯瞎火的,保不齐那姑娘就能看的清,万一被那人家姑娘大棒给轰出来,岂不是自己害师父他老人家背上夜闯香闺未遂的罪名了吗?
柳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