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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五千人不是一个平面,而是层层叠叠罗列数层阵势,有些人站在前方第一时间与背嵬军遭遇,有些人站在中间面对的就是背嵬军的强行凿穿。
同样,也有些人不前不后,不里不外的站在左右,他们能清晰的看到敌我双方短兵交接。
他们清晰的看到己方血肉横飞,能看到敌人不避不让承受沉重的打击还安然无恙。
是的,背嵬军这一战虽然也有各种各样的轻伤、重伤,却仍无一人战死,因伤而亡的。
同生共死、同气连枝不是说笑。
这种结果任何人看到都会以为是故事,可当各种消息汇集到乌力吉手中说明他是真实情况后,所有乌烈军全都呆愕了。
打击,沉重的打击让他们几乎无法承受。
因为受到打击的不仅是伤亡,还有他们一直蕴养的士气。
那股炽烈如火,支撑着,让他们杀向东陵帝都的士气,开始摇摆晃动起来。
甚至,无法承受的不仅是乌烈国,还有鬼车与南禺。
现在这个时候,远在家乡万里之外的三族,可以说是真真正正的同气连枝。
一损俱损,一亡俱亡。
“必须要打通羊角山隘道,我们三族决不能从下道绕行!”
鬼车夷离堇兀颜陀右手握拳用力一挥,冷冷的看着乌力吉。
“谙班乌力吉,你天辅军如果真的拿不下背嵬军,我可以让我的擒生军出手。”
南禺翊卫司吕则拓跋功也阴森森的看着乌力吉。
“不用,各司其职,乌烈的责任不会推卸给任何人!”
乌力吉面无表情的看着兀颜陀和拓跋功。
平日里他们三个虽然偶有摩擦,却从未如此敌对过,他知道,二人态度如此改变,全是因为天辅军的败绩。
天辅军此败如果不能迅速挽回足以动摇军心,事情不可谓不大。
“阿离合懑,舒尔哈齐正率领天齐军攻打羊角山隘口,而后由你率两万五千天辅军压阵,把背嵬军统领穆丰擒到我的中军大帐前。”
乌力吉的头微微左转,目光落在大帐尾端笔直而立的中年人身上。
乌烈国谙班勃极烈的位置就如同一国王子,鬼车夷离堇也是分掌部族军民政事的大王。两族这两个职位十分重要,非皇族王子而不为。
至于南禺翊卫司吕则略有不同,翊卫司大致与东陵兵部相同,吕则是首领的意思,连在一起就相当于兵部侍郎。
再加上这位翊卫司吕则复姓拓跋就更了不得了,因为拓跋是南禺国姓,而他又敢以如此口吻表情面对乌力吉,显然他也是南禺皇族王子。
如此三人站在这里,能陪同的无论他站在那里都是大人物。
阿离合懑,天辅军统军使,是乌烈国众军三帅之一。
此时他并没说任何豪言壮语,仅是双腿一并,迎着乌力吉正面一站,异常庄重的抬起右手在胸前重重一叩。
沉重的铠甲发出一声闷响。
瞬间,乌力吉、兀颜陀、拓跋功同时大笑起来。
阿离合懑聪敏善辩,健捷善战,平日里谈笑起来无人能敌,可所有人都知道。当他沉默不语时,才是真正危险,最为锋锐的时候。
这个时候的阿离合懑是最可怕的。
天辅军似乎也是如此,阿尔哈图率领的,与阿离合懑率领下的天辅军,绝对不是同一档次,同一级别。
三位王子望着阿离合懑,似乎放心了。
穆丰虽然不知道因为他让天辅军如此惨败,阿离合懑不高兴了。
但他知道,他这重重一拳绝对让蛮族感觉到疼了,绝对会放出胜负手来应招。
背嵬军悄然退出西路岔道,施施然回归本队,也第一时间将岳鹏举叫了过来给他讲述一遍西路战报。
岳鹏举认真的一点头,双拳用力一握:“真正的大战即将开始,背嵬军绝对不会败!”
他明白穆丰勾动蛮军怒火的愿意,同样也对自己的能力持有信心。
第五百七十四章 成长()
西路岔道之战在一日内结束,中央羊角山隘道一整天也没清闲。
上午不过是小股蛮军骚扰两次,下午天齐军就在舒尔哈齐带领下展开凶猛攻势。
天齐军作战勇猛,是乌烈三大无敌骑兵之一,即非先前部队可比,亦在完颜列那队骑兵之上。
这一场大战,好一番厮杀,看得岳鹏举扶额庆幸,背嵬军多亏有前四日的轮战为铺垫,否则在半数都是新兵的情况下,真不知道他们能否在天齐军如此猛烈的攻势中,坚持下来。
羊角山隘口,穆丰的选择很重要,狭长的一个岔口,仿佛一颠一倒两个八字相对,中央建起一道屏障,敌我双方各守一方,都很难大兵压境。
幸运的是,这道屏障是背嵬军一方建立起来的,三道木墙两道鹿砦,另外还提前占据双峰制高点。种种尤其累积起来,即便兵力略有不足,多少也弥补过来。
隘道岔口岳鹏举亲自查探过,也跟穆丰仔细算计过。
这里,蛮军最多能布开一个五千人攻势。
再多的话,除了处处掣肘外,没有任何好处。
而这次,天齐军恰好派来一支万人军队,前后列开两支五千人队伍。
舒尔哈齐经过仔细观察,又将五千人队伍分成两批,轮流攻击。
数日大战,铁蒺藜已经全然无用,滚木礌石却叠满道路中央,形成各种障碍很好的阻挡了骑兵前进的步伐。
尤中会从第一天开始就站在第一道木墙上,指挥着两道鹿砦千名勇士,死死的挡住蛮军的每一次进攻。
背嵬军有兵家传人,能聚军魂,四千背嵬军完胜乌烈万人军的辉煌战绩。
这战绩从第一日就传入乌力吉的耳中,然后让乌烈最高统帅都勃极烈乌古廼勃然大怒。
一日一攻,接连四日才损失惨重,这才是乌力吉最终派出两支无敌骑兵的原因。
“杀!”
天齐军一次冲锋来到鹿砦前,吼叫着撞了过去。
说实话,这两道鹿砦才是让乌烈军损失惨重的罪魁祸首。
如果乌烈军面对的是后面的木墙,他们不可能用骑兵直接去冲击,鹿砦就不同了,因为那里有一眼就能看到得两处入口,绕过去才是后面的木墙。
乌烈蛮军是骑兵,是能骑马绝不步行的骑兵。
因为骑兵最强的时候就是在马上,只有骑在战马上才是他们最强的时候。
结果,他们就倒在了一次又一次冲锋之中。
“抵御,南斗,六星度厄!”
尤中会低低一声吼叫,一道清辉随之而起,呼吸间泼洒在背嵬军身上。
鹿砦后面的背嵬军刀盾兵仿佛是在配合他一般,整齐一声怒喝:“哈!”
重盾整齐如一的抵在鹿砦之上,一道道视死如归,钢铁一般的意念在尤中会的整合向形成一道青铜色的光罩,把鹿砦还有鹿砦后面的刀盾兵团团包围起来。
轰的一声巨响,鹿砦稳稳的挡住乌烈铁骑的冲锋。
朴刀兵一闪身形,从鹿砦后跨步移出,雪亮的长刀顺势劈了下去。
噗嗤一声,有骑兵中刀跌落马下的,也有战马避让不开,被一道枭首的,还有连人带马被一刀劈中的。
不过,无论蛮军如何,朴刀兵都毫不犹豫的闪身撤回。
他们的攻势牢记岳鹏举的叮嘱,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论那里,只要你一刀砍中就是胜利。
这场战役不是一战可毕其功,而是长期鏖战。
为求战果必受其伤,所以岳鹏举特意叮嘱背嵬军众将士,一次攻击伤一点,不论伤在那里都会减弱敌人的实力。
一点一点积累下去就是蛮族不可承受之重。
果不其然,一轮攻击下去,蛮族战死的不多,可失去战力的人却是不少,甚至有那么一批人,伤势不算很重,可要继续战斗下去,非死即残,这让舒尔哈齐十分恼火。
因为几轮冲锋过去,一大批大伤小伤的战士减员严重,让他们继续冲锋吧,不用想都知道,必然是战死的结果。而不让他们攻击,就这样撤退下去,消耗又太大。
其实不说别的,至少对后勤补给形成相当大的压力。
要知道,三蛮现在不仅缺吃少穿,药品也是急缺之物。
身为武修,的确对很多外伤可以不在意,但那种修复需要的是时间,而他们恰恰缺少的就是时间。
“前军撤回,后军备战!”
舒尔哈齐提起一杆鹅卵粗的长枪,抬头看了看天色。
这一战几乎用去了半日时间,五千人折损了一半,剩下一半也几乎人人带上,可那道看上去摇摇欲坠的鹿砦仍然屹立在那里,不论他们如何冲击就是不倒。
接连五日冲击,三道鹿砦几乎修复了五次,伤痕累累的它让每一个蛮军看过去都愤恨不已。
这一次,舒尔哈齐准备亲自出手。
而他不知道,背嵬军同样不知道的是,穆丰已然开始回转,阿离合懑在乌力吉恼怒的情况下,带着两万五千天辅军准备替代他,一举拿下羊角山隘道。
他这次攻击,如果没有战果,恐怕是天齐军最后一次出手了。
尤中会望着眼前缓缓撤回的蛮军,长长吐出一口气,他有些累了。
一连五天站在战场前沿,出手次数虽然不多,可接二连三施展军魂护佑鹿砦,对他的精神和意志的消耗是相当的大,几乎到了他无法承受的地步。
当然,更主要的是,尤中会他们这军中五虎将虽然能施展军魂技,却并不像穆丰、岳鹏举那样直接调动士气、凝聚军势、凝结军魂。
尤中会施展军魂技是要通过伍长、什长、军头层层辅助的,其间损耗近乎一半。
“这次,我来吧!”
望着列队前行,准备二次进攻的蛮军,看着阵势前列的大将,尤中会紧了紧手中长枪。李定陡然从山壁跳了下来。
“或者,我也可以!”
吴桐拎着长刀站在尤中会左侧。
尤中会回头左右看了看,心头陡然一暖:“我先挡住第一波再说!”
如此大战,他们三人竟没有一个感觉到紧张,或是慌忙。
一个个都感到十分平常,也十分从容。
看来,都成长为可挡一面的大人物了。
第五百七十五章 碰撞()
李定、吴桐与尤中会一样,都是军中五虎将之一,是掌管背嵬军一军的领袖。
不止如此,他们领悟的军魂技还是一模一样。
说起来很有意思,背嵬军除了穆丰、岳鹏举掌握数种军魂技外,所有领悟军魂技的人会的都是同一种。
抵御,南斗,六星度厄!
“凡人受胎,皆从南斗过北斗;所有祈求,皆向北斗。”
也就是说,人从投胎之日起,性命就捏在了北斗的手里。但凡占卜之事,“其卜必北向”,因北方是北斗星君之所在,玄武为北方神,能直达玄冥之下,法力无边,乃冥司之主,乃治鬼之府。
故而北斗七星主死。
到战场上,北斗主战,主杀伐。
而“南斗六星,主天子寿命,也主宰相爵禄之位。”
南斗星入命,为司命福禄寿之主,故而南斗主生,到了战场,主防御。
背嵬军在穆丰的指挥下,熟通军阵,又为武修入伍,各自一手家族功法,攻击力已然极强。
唯一可惜的就是人手太少,再加上他们与朝廷招募的士兵不同,都是各大世家亲随仆从,伤亡任何一人都是无法忍受的痛。
所以说背嵬军不差攻击,只差防御,故而军中五虎将领悟军魂技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主防御的南斗。
军魂技,往往是由主将之意,配合士兵之心生成。
很多时候,军魂体现出来的就是部队的名号。
像龙骧、龙威、虎卫、虎威、骁骑、云骑等部队一旦领悟军魂技,都会与本部队的名号相仿佛。
什么龙腾、虎跃、骏马、骠骑一样的东西。
不过,各军人各有私,想法不一。
所以,像军中五虎将这样领悟统一军魂技的人还不多。
多有多的好处,少有少的好处,平日里看不出来。
现在,在背嵬军身处防御不得攻击时,主防御的军魂技就显出他的威力来。
尤其是在尤中会精力不济时,李定、吴桐同时身手就更显他的不凡来。
当尤中会勉强挡住舒尔哈齐第一轮攻击,接连两道青铜光泽落在鹿砦之上,让舒尔哈齐勃然色变。
“军魂技,不是一人!”
舒尔哈齐原本气势汹汹的战意瞬间跌落下来。
半日攻击,抵御,南斗,六星度厄军魂技的难缠让舒尔哈齐吃够了苦头。
他终于找到为什么接连五日,在强悍的乌烈铁骑强攻下,连小小一个鹿砦都打不下来的原因。
终于知道五日五万人马是如何折损在这里的。
舒尔哈齐咬着牙,强行压下苦涩的唾液,死命的攻击,五千天齐军折损将近一半时,他终于看到青铜光泽晦暗下来,知道敌方主将的精神和意志终于消耗殆尽了。
为了攻敌于一役,他拎起虎暴狼牙枪准备身先士卒,强行先登。
哪知道,关键时刻,两道青铜光泽从天而落,让蕴含他全身罡元,全身斗志和信念的一枪无功而返。
瞬间,他的精气神跌落到了最低。
“好机会!”
李定眼眸精光一亮,看着尤中会率军大战将近五日的他,终于按耐不住,一拍吴桐肩头,提着长枪顺着鹿砦飞了出去。
“小子,先我一步!”
吴桐本身也提着长刀准备出击,却不想被李定一把按住,只能无奈的看着李定飙出的身影,暗骂了一声。
“全军,礌石!”
长刀一竖,吴桐充满了郁闷的一声长啸。
山壁两侧落石如雨,其间还传来几声忍耐不住的讥笑。
背嵬军就这点与朝廷军队不同,在他们其间上下等级并不是那么的森严。
毕竟,除了穆丰、荀洛、柳东篱外,多是世家公子,平日里谁都不比谁强,很多都是哥们兄弟。
战斗时,没有人说些什么,你是长官,我是下属。
说笑起来,却没有人会在意长官不长官,下属不下属的。
所以他们看到吴桐吃瘪,都忍不住欢笑起来。
鹿砦处,十几个朴刀手刚刚收刀而退,第二轮攻击尚未出售时,李定赶到。
“闪开!”
李定一声轻吼,长枪顺势抖出。
三丈方圆内,枪头‘扑棱棱’的撒出十几朵花来。
霎那间将整个入口铺满。
前一批蛮兵跌落马下,后一批蛮兵刚刚赶到。
战时,只为争先,没有人会在意队友是否跌落马下,跌落马下是否重伤,只是知道鹿砦岔口内敌军退却。
一个个两眼带着凶光,呼叫着纵马而起,跨越摔倒再地的族人,凶悍的向内冲去。
往时遇到这种情况,背嵬军的朴刀兵都是配合着刀盾手,或是二次攻击,或是将蛮骑让进鹿砦内一一斩杀。
不管如何抵挡都会乱上一段时间,甚至蛮军攻势太过还会将他们让到第二鹿砦处,配合绊马索进行攻击。
现在有李定这员大将,轻易的就将鹿砦岔口封死,甚至在蛮骑重伤而退时,李定强悍的反杀过去。
李定的强势,怎么可能逃过舒尔哈齐的眼眸。
在舒尔哈齐看到李定的一瞬间,他就知道,这是奔着我来的。
顿时,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乌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