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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后期的调理也不是简单能行了。同样需要对身体、对境界精通的人,耗时耗力的一点点堪磨,才能没有误差没有遗憾的完全恢复。
唉,天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啊!
没听到大小姐的答复,穆丰有些惆怅的望向东方。
九华别院就在那个方向,师傅、师兄、师弟们也都在那个方向。
穆丰有些想念他们了,可是五次三番的想回而回不得。
千里迢迢万里之遥,天下骚乱,兵匪混杂,就穆丰身体这个状况,孤身一人想要回去还真有些危险。
只能看情况了!
穆丰无奈的心中叹息。
可他却不知,就在他刚才回眸之间,眼神中无意流露出的惆怅和无奈全然落入谈家人的眼中。
瞬间,这些人的心都是一软,感同身受的意味浸入心底。
都是武修,如果换成你面临这种处境,又会如何。
几乎所有人的心底都泛起一抹苦涩。
“行,世兄,我答应了。。。”
大小姐嘴角带着苦涩,勉强微笑同意,可与此同时她微微转头看了七伯一眼。
七伯抬步跨出,伸手指了指右侧,一个在晨雾中显得黑黝黝,模糊的阴影道:“小姐,翠屏山下有我们一座庄子,里面有百十户佃农,穆公子如果不想进城,其实可以暂时在哪里修养。“
大小姐眼眸一亮,满脸笑意的转头看向穆丰:“穆世兄,翠屏山我游玩过几回,山清水秀的,是个修养的好去处。”
穆丰讶然,随即点头笑了。
他不想入城,其实不是怕担谈家的人情,而是怕见到谈开崖。
谈开崖不仅是古台府城守,不单是大小姐的父亲,更是另开一脉的谈家家主,是武修大前辈。
穆丰既然承了大小姐的人情,又公开的披了一层小牛谷柳家的身份,合情合理的情况下必须前去拜访和觐见。
他现在身体的情况,能瞒住眼下所有人,却绝瞒不过资深大能的双眸。
二十多点的太玄修为,惊骇世俗啊!
想想,天资如苏云、无知、断刃者都要在二十五岁以后才能突破。
不是人心不古,也不是穆丰把人看得太坏。
而是他真的不能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人心之上。
要知道,世间最经不起考验的,也最不能考验的就是人心。
看到穆丰点头同意,大小姐顿时喜笑颜开,转头叮嘱七伯道:“听到没,七伯,一会儿靠岸,定要给穆世兄安排好,一切适应照小弟规矩来。”
“停停停。。。”
听到大小姐的话,穆丰连忙摆手。
“怎么了?”
穆丰叫停,大小姐愕然回头,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怎么简单怎么来。”
穆丰看着大小姐,苦笑着摆了摆手,然后转头向七伯一抱拳。
“七伯,穆丰是去养伤,是去调理身体。有一房舍足矣,其他的无需麻烦。”
七伯一愣,随即笑笑的点了点头。
果然不愧是能得到家主认同,有资格出来游历的世家公子,就是知进退,明事理。
第二百零一章 翠屏山下()
大小姐先是一愣,随即恍然。
她对穆丰是有一丝怜悯,然后表现的太过热情,吩咐下去让下面人很难办。
与谈家大少爷相同规格招待客人,这是很超常理的。
如果穆丰与谈家真有关系还勉强可以,问题是,穆丰对谈家来说,其实很陌生。
这般人,超常规招待,穆丰如果轻易接受,是会给大小姐招惹闲话的。
莫嬷嬷和七伯,甚至是谈渊谈琮都清楚,偏偏在穆丰面前说不出口。
毕竟有些话暗地里能说,明面,尤其是当着客人的面前无论如何都不能说。
能说的,也只有穆丰。
所以说在穆丰主动推却时,七伯才会暗自赞许穆丰,知进退,明事理,是个知事的人。
知事,对久经磨练的人来说,很正常。
但对这些世家子来说,却很不容易。
比如大小姐,她在朦胧坊这般人尖子成堆的地方出来,虽然未经世事,很多事情却都尽如她的眼底,根本瞒不过她。
甚至,昨天她还初显威风,还用着略显稚嫩的手法拿捏过莫嬷嬷和七伯。
就连莫嬷嬷和七伯都不能不慨叹,大小姐果然了得。
可是,即便如此,让她真的去办一件事时,跟穆丰这种游历风尘的人相比,还是有些欠考虑。
这无关资质,而是经验。
经验不是书本上看过就能学会的,也不是听师长说说就能听会的。
只有亲身历练,身处事中,仔细思考后,才能一点一点的磨砺出来。
不过,不成熟是不成熟,大小姐和是十分聪颖的。
穆丰一推却,瞬间她就懂了。
明眸流转,大小姐眼眸中闪过一丝感激,然后的七伯吩咐下去:“一切听从穆世兄安排。”
七伯也顺势应允。
穆丰明事理,七伯自然知道,听从穆丰安排,事情必然要比大小姐安排的好做。
事实也的确如此。
当船舶靠岸,岸边早有准备的谈府家人蜂拥而上时,七伯就悄悄的带着穆丰离开。
翠屏山,紧靠古泾河岸边,山势低缓,山色郁葱,连画如屏,故名翠屏。
此山顺着古泾河呈东西走向,西侧高耸入云,翠欲流,古朴巍峨,甚是美观。东侧则一路向下,顺着山势低缓下来。
“翠屏山是因青葱翠绿,嶂列如屏而得名,山顶主峰被称之为宝峰,其上建有玉皇庙,为古台府释宗主脉,据传方丈慈净和尚佛法高深莫测,是古台府七位最有突破太玄境希望之一。”
七伯陪着穆丰徐徐前行,同时指点着翠屏山为他讲解着山上各处要害。
释宗传人,七位最有希望突破太玄境的强者之一。
穆丰了然的点点头。
他不会在意谁强谁弱谁是谁的,只要给他时间,莫说最有希望突破太玄境之一,就算是突破到太玄的大能他也不怕。
两人的脚步轻快,不大会儿的功夫翠屏山就遥遥在望。
临到近前,刚好七伯也讲解完翠屏山各处要害,顺势把庄子指给穆丰看:“咱家的庄子就在哪里,是翠屏山西南脚下,哪儿有座山谷,依山傍水,竹木森列,四时山色常青。距离古台府二十余里,距离港口也不过十余里,出行、渡江都十分方便,绝对是修养的好地方。”
穆丰抬头打量下七伯指的位置。
翠屏山脚下,松柏茂密,苍山如翠,成片的山林遮挡,实际上根本看不到哪里有没有村庄。
不过,当穆丰继续前行时,有袅袅炊烟升起,他立刻透过林荫看到了一个不大的幽谷,在幽谷深处还有那影影绰绰的房舍。
山谷真的不大,十几户人家就将他填满。
显然,最先筑房的人没想到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会越来越多,其后出生的人没有办法,就将房舍一半建在山谷里,一半向上攀援,建在了山谷上。
合二为一的庄子虽然狭小,虽然贫瘠,但仍然参差不齐的连成了一片。
可正是如此奇特,才让村子显得更加美丽。
村内,星星点点般的造型,村外,连着依山而成的树林。
茂密的树木紧紧将山村怀饱,然后,一道顺山而下顺势而走,清澈崎岖的小河,玉带般环绕着村子,潺潺而过。
“果然是个好地方!!!”
外有古泾河波光粼粼,内有山林环抱,如此美景让穆丰忍不住驻下脚步,满心欢喜的赞叹一声。
随后,意想不到的愉悦让他的脚步变得更加轻快,眨眼间来到近前。
远处虚望,还只能看个景色,待到近前才能感受到此间的美好。
翠屏山,山林居多,空旷平整的土地极是罕见。
也正因为这样,零零散散不多的田地让山谷里的人们异常珍惜。
此是五月,正是农忙时节。
清晨,太阳尚未完全跳过地面,田野里已经有几个农夫早早的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他们一边耕作着,时不时的抹把汗水,看着刚刚露出地面的庄稼,看着那绿油油的惹人喜爱的菜苗,不由欣喜的高声喝叫,相互指指点点的交谈着,似乎是在谈论这一年辛劳的成果。
“那是收获油菜花吗?”
此情此景让穆丰忍不住又一次停下了脚步,指着金黄色的油菜花叫了一声。
七伯显然是谈家的外事总管,并非对农事无知无识。眼眸微微一眯就认出穆丰所指之物,不由一笑道:“还真是油菜花,没想到穆少爷还认识农物。”
穆丰听着一愣,随即看着七伯笑了:“你还以为我在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世家阔少啊!再说了,世家子弟也要知事的。”
七伯眼神中略带一些诧异。
其实他刚才的话,多少有些讥讽,有些试探的味道。
或做一般世家公子早就恼羞成怒了。
当然,七伯能说出口,还是略略知道穆丰的性子。
而后他果真没看到穆丰恼怒,不由尴尬的讪讪的笑了一声:“穆少果真与众不同,家里大少爷是知事,但能懂农事的几乎没有。”
穆丰淡然一笑:“应该是因为城里住着的关系吧,柳家可是在小牛谷里,农田劳作几乎天天能看到,并不稀奇。”
“哦,这个老朽还真忘了!”
七伯恍然,随即把脸扭了过去,向山谷内探望。
穆丰不知道,此时他的一张老脸已然变得通红通红。
试探不假,可误中副车还是让他有些羞愧。
第二百零二章 少谷雅居()
小谷村不大,只有三四十户人,大约二三百人的样子。
他是谈家的佃户村,原本是谈开崖为了方便谈家货船装卸、看守所建。
故而年轻人和壮年居多,剩余一半是老幼妇孺。
为首的庄头张大年是个硕壮的大汉,看到七伯十分惊骇,俯首帖耳的不敢大声说话。
显然,七伯在谈家的地位相当的高。
可惜这些穆丰不会在意,他在意的只有早些安排住宿,好尽快恢复。
虽不在意,但承受的结果却是好的。
七伯只是一露面,张大年立刻二话不说将自己的房子贡献出来。
穆丰自然不会鹊巢鸠占的占据他的房子,这和房子好坏无关。
三间青砖瓦房,在这种地方,一眼望去仅是泥土房,怎么都不能说他不好。
可在看到那位于小谷村正中央的位置,穆丰直接就给否了。
村子正中央,穆丰如果占据了这个位置,他是想清闲都清闲不了。
不是说小谷村有人敢打扰他,但凭借他的神识,左邻右舍前后院的,距离再远稍有动静也瞒过他的耳目。
如果是这样,他都成耳报神了,还能修养个什么。
我要的是清闲,而不是噪杂!
这是穆丰对居住场地唯一的要求,而这个要求对于小谷村来说,不要太轻松。
排除山谷,小谷村任何一个据说都能达到这个要求。
于是,张大年思前想后的将山腰处的一个小院指给了穆丰。
小谷村的格局,穆丰在走进小谷村前就仔细打量过。
这是一个不大的山谷,连埋葬穆静文骸骨的蝴蝶谷都不如。
其实按照穆丰所知所见这么多高山险峰,庞大山系来说,说他是山谷还不如说他是山坳。
山坳通常指,在跨越分水岭山脉高处的要隘,也是指两山间的低下平地处。
小谷村绝对符合山坳后一种解释。
穆丰抬眼望去。
少谷峰,就是山谷依傍的这座山峰,他其实并不高大,是由翠屏山主峰宝峰向外绵延而来的余脉,在平地尽头陡然凸起形成的。
而小谷村这座山谷正是处于两峰相合间的低下处。
所以穆丰说,叫他山坳比山谷更适合。
七伯仔细打量下,也不禁有些认同。
真的,他也老走江湖,这么小的山谷的确只见到这一处。
张大年人长的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在七伯面前却显得有些局促,有些腼腆。
不过,他到底是掌管着二三百人庄子的庄头,又长年累月的带领这些青壮汉子在码头上劳作,从无差错。
而且还经常能接触到高高在上的贵人,并非没见过世面的人。
局促和腼腆只是因为七伯在谈家身份是外事总管。
外事总管,不仅是谈家最顶端的几个人之一,更最主要的原因是,七伯正是他主管他的最高级别的顶头上司。
张大年的身家以及小谷村的身家只在七伯一念之间,不由他看到七伯不胆怯。
不过,三人从小谷村外走到小谷村内,又经应穆丰的要求爬上少谷峰山腰。
经过初起的紧张、局促不安后,张大年已然调整过来,听到七伯和穆丰两人调侃小谷村的狭小,不由奉上一张笑脸接了一句:“七伯,咱这庄子原本不叫小谷村的。”
“哦!”
七伯闻听一愣,随即回头看着张大年,看到张大年略显松缓的脸,笑了。
外事总管,主管谈家一切外事,谈家上上下下几千人从他眼前走过。在他面前,什么样子表现的人没有。
紧张、胆怯、局促不安,说起话来磕磕绊绊还算是表现好的呢。
看到他,说不出话,迈不动步的人太多了。
此时看到张大年仅是这么一会儿就调整好心态,不仅恢复正常,还敢开口插话,顿时对他的评价提高了许多。
七伯可是谈府老人,从谈开崖开脉自立就跟在身旁,许多年过去,忠心耿耿,自然喜欢自家多一些有能力的人,这样才能让古台谈家更加强大,欣欣向荣。
所以说,骤然听到张大年随意插话后,他不仅没有不喜,想法还搭了一声,让这位很有野心的张大年多表现一些。
只要不是野心太过膨胀,超出能力范围之外。
上位者其实并不讨厌有野心的人,相反还会很欣赏有野心的人。
因为有野心才会有动力。
“七伯,咱这庄子原本叫少谷庄,那个时候小的带着二十多个人在此开荒,住的还很充裕。十年前,小主人来此游玩,非常喜欢这个山谷精细雅致,再加上人口已经过百,抵得上一个小村的规模,才给改成小谷村的。”
看到七伯并未训斥他冒然插话,张大年立刻欣喜的解释起来。
“现在有二三百人了吧,已经不是小村子啦!”
七伯回头看着穆丰笑着解释了一句。
“都有二三百人了,谈府兴盛啊!”
穆丰顺着山路攀援而上,望着林荫深处露出的木楼一脚,不由一停。
“找到合适的了?咦,这里还有一栋木楼,十分雅致啊!”
七伯跟在穆丰身后的身形随之一停,目光顺着穆丰向外张望,顿时也看到层层叠叠的林荫处的木楼,不由一笑。
穆丰抬头眺望,少谷峰真的不算高大,从上到下顶多百丈。
木楼位于半山腰间,算是小谷村最高建筑了。
从上向下俯瞰小谷村,方方正正的建有二十几间院落,从谷口一路排到山脚,然后又有十几间小院零零散散错落有致的顺着一条弯曲山路抵达他的脚下。
就是这些土房木屋,再加上东一片、西一片、南一片、北一片的农田组成了所谓的小谷村。
穆丰嘴角含着微笑,指了指木楼:“静谧、雅致,我喜欢这里!”
七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