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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坐上了陆司淳的自行车后座。
“枝枝,坐好了,我们的斯坦利公园之旅,要启程了。”陆司淳回头来看了余生一眼,便握紧把柄,一只脚踩上单车脚踏板。
“好。”余生抱紧了他的腰。
话音一落,单车便疾驰起来,像一阵风,呼哧呼哧顺着便道飞去。冷风一阵一阵刮过来,力道之大,几乎要将纤薄如纸美人的余生刮到天上去。她用力抱住陆司淳,害怕得将脸紧紧贴在他背上,感受到他体温的灼热,她的心竟渐渐平静下来了。
途中经过许多著名的景点,譬如狮门桥,格罗斯山和印第安部落的图腾柱,最后陆司淳将单车停在了玫瑰园。
虽然如今已是秋天,但秋意未深,夏意正浓,大片大片娇艳欲滴的玫瑰灼灼盛放着,从园子里伸出枝桠,攀到外面来。
陆司淳停下单车,说:“要不要进去看看?”
余生点点头。
76。沿着眉眼画你的轮廓(07)()
陆司淳停下单车,说:“要不要进去看看?”
余生点点头。
日光倾城,洋洋洒洒倾泻下来,好像一盏盏红艳艳的聚光灯,将一路的枫槭都点燃了,滚滚燃烧起来,入目之处,皆是一片红。玫瑰园里的玫瑰千姿百态,花姿艳逸,一簇接着一簇灼灼绽放,端丽冠绝。
两人步入其中,好似步入一幅优美绝伦的画作中。
周遭满是幽幽的芳冽清香,牵得余生眸底笑意一现,她俯下身,轻轻嗅着一枝玫瑰馨香,说:“姐夫,谢谢你带我来这里,我很喜欢。”
陆司淳垂下头,眼前的女子单薄纤柔,站在层层叠叠的光线里,背后是一片殷红欲滴的玫瑰。她那身姿更显窈窕妙曼,点点灿然日光自她背后悄然露出,细细密密,朦朦胧胧,恍如梦境,迤逦散入他深深的视线中籼。
“喜欢就好。”他微微扬唇,笑意如丝。
回去的时候,陆司淳专门向卖花的姑娘手里买来一枝娇艳的红玫瑰,那玫瑰上面还残留有晶莹的水珠。他细心地将玫瑰上面的尖刺摘掉,再折断茎干留下花朵。最后,他将那朵玫瑰别在余生的鬓角上。
“鲜花美人,两不或缺。”
“什么鲜花什么美人,枝枝如今都不再年轻了。姐夫……你就别调侃枝枝了。”余生禁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哪里,枝枝在我眼中……一直是初见时候的模样。美好,坚韧,洁净独立,温婉欢颜,令人不甚欢喜。”
他清缓一笑,低沉温柔的声音传入余生耳中,袅袅绕绕缠绕在她心尖上,慢慢的攀紧了。
余生垂下眸子。
陆司淳突然俯下身,吻了吻余生光洁白皙的额头。
蜻蜓点水的一吻,痒痒的。
余生脸刷地一红,她别过眼,浓密细长的睫毛轻颤,如透明蝶翼扑扇一般,盖住了自己眸底的不安情绪。
————————————
傍晚的时候,两人在温哥华素里市的街道上散步。宽敞寥廓的街道,人迹零星。黄昏时候暮色四合,斜阳映地,素里市低矮参差的建筑物影子被拖得老长。
余生穿着一袭素色的长裙,外面披了一件复古印花的大红围巾,戴景泰蓝的手镯子。长发中分,披在单薄的脊背上,偶有清风徐徐拂来,吹得她乌黑松软的长发在风中凌乱了,丝丝缕缕缠绕。
陆司淳便细心地为她捋好头发。
走到一家冰淇淋店“rain-or-shine”,余生突然使性子不走了,她拉拉陆司淳的袖摆,柔声说:“姐夫,我突然想吃冰淇淋了。”
陆司淳回过头来看她,余生站在一片红灿灿的黄昏斜阳中,逆光,只有一缕朦朦胧胧的光晕落于她眼角,透露出一抹清浅的温柔。看着她懒懒笑着,露出小女儿一般羞赧青涩的模样,他只觉心都快被融化了。
“好。”
转身进去买了两个甜筒冰淇淋出来,余生笑着接过其中一个,翘起手指剥掉上面的包装纸,便将冰淇淋递给他,“姐夫,给——我帮你剥好了。”
他接过来,“谢谢枝枝。”
”不谢。”
余生再剥去另一个冰淇淋的包装纸,便喜滋滋地吃了起来。
不过只是一个冰淇淋,她却如获至宝一般欢喜,眼角眉梢都亮了起来。唇上站了一点褐色的巧克力,她也全然不顾,舔了舔嘴巴,又开始大快朵颐。像个小女孩一样。
看着余生这般模样,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也开始慢慢的吃冰淇淋。
街道拐角处是一家酒吧,名字叫做“enc”,并不显眼。酒吧对面是一间邮局,旁边则是几家水吧和咖啡厅。他们二人之所以能够一眼看到那家酒吧,是因为它的装潢文艺气息十足。
暧昧古朴的木板墙,上面布满随意拼凑的涂鸦,虽然乱,却别具一格,有一种浪漫随性的美。门廊上悬着几个吊篮,里面盛满殷红欲滴的红玫瑰。酒吧大门口则摆着一个老式脚踏车的雕塑,和几架摇滚乐器。
“枝枝,上次你怎么想着去酒吧玩?平常也喜欢去吗?”陆司淳突然问。
“哦……”余生知他问的是上次她与青稚去酒吧玩的事,便凝眉笑了笑,说:“上次是因为过得太糟心了,便去酒吧解解压。”
”
”少去那些地方玩。”似是不放心,陆司淳眉头紧攒。
“姐夫……”余生俏皮一笑,视线紧紧锁住他的眼,“姐夫,我们今天去那家‘enc’酒吧玩吧。”
陆司淳没有说话。
余生又摇了摇他手腕,柔声说:“我只是想去看看这边的酒吧是什么样子,又不喝酒又不跳舞,就进去看看。不放心我一个人去,你就一直陪在我身边吧,时时刻刻看着我管着我,莫非还不放心么。”
他眉梢一动,“这个可以考虑。”
经不
住余生的温柔攻势,陆司淳到底妥协了,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酒吧。酒吧内的装潢与格局,也与外面的一样,颇具有文艺气息。因为天还未黑透,酒吧里空空如也,只有几个服务员在打扫卫生。见到他们进来,便有人过来招呼他们。
他们两人来到吧台,让调酒师弄来两杯鸡尾酒,余生持了其中一杯,说:“姐夫,我以前是不是从不喝酒?上次与青稚去酒吧,同样是喝酒,我喝得醉醺醺的,不醒人事,她却什么事都没有。”
”是的。你以前习惯很好,不抽烟不喝酒。”陆司淳骤然抬眸,英气逼人的脸上带着笑,看向余生的眸子似有无限深意。
“真的吗?”
”真的。”
余生轻轻地笑了,她从手抓包里拿出一支女士香烟来,没点燃,直接就叼在唇角。她纤细的眉毛一扬,挑衅似的瞥着陆司淳,样子痞痞的。
“你觉得我这个样子怎么样?”她问。
陆司淳垂了眼睑,睫毛在眼底覆上一层淡淡的浅影,他摇了摇透明杯子里的冰块,便一口喝掉了里面的酒水。放下酒杯,他指腹轻轻按住冰冷杯壁,摩挲了好一会儿,才抬眸,看向她的目光半是笑意半是玩味。
“坏。”他如是说。
“坏?”
余生又笑了,她浅酌了一口甜涩酒水,说:“竟然是‘坏’。那枝枝以后就改变自己的风格路线,变成一个坏女人好了。”
“胡闹!”
看见陆司淳面色微愠,她靠近他几分,伸出冰冷指尖轻轻抚上他那块昂贵高档的腕表,媚媚笑道:“哪里胡闹了,姐夫。我只是觉得做一个老实本分的女人,一心扑在照顾家庭照顾丈夫上,往往没什么好下场。”
“枝枝……”听着余生如此说话,陆司淳眼神微变,几丝隐痛蓦然从眸底溅开来,惊起一片涩然。
“但是我现在想通了,既然自由了,那要好好活着,活得如鱼得水,风生水起。总有一天,我要证明给纪时景看,没有他的存在,我余生一样能过得比谁都好。”她抽身离开陆司淳,蓦然大笑几声,竟笑出了眼泪。
酒吧里依然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望着空旷偌大文艺气息十足的酒吧,余生直直笑了好久,才安静下来。
前些日子她还在酒吧里安慰青稚,没想到,短短数日之后,她也开始学会在酒吧里买醉,重复尘世间的男怨女恨。
她坐在陆司淳旁边,只顾着自己喝酒,一杯又一杯,期间陆司淳紧紧攥住她纤细的皓腕,拦住她,“枝枝,别喝了。”
她用力地甩了几下他的手,没甩开,便泪眼婆娑地望着他,求饶似的,“姐夫,就这一次,你让我好好放纵一次。等我醉一场之后,我就彻底把纪时景给忘了,我就开始过我新的生活。以后……我再也不想他了,再也不想我与他的过去,再也不怨他恨他了,好不好,姐夫……”
望着余生满脸是泪的模样,他沉默了。
他慢慢松开她的手,眼中惊痛,“随你吧。这是最后一次了,枝枝。”
”好,谢谢姐夫。”
她如获赦刑一般开心,又让调酒师拿来几瓶浓度较高的酒水,一杯一杯喝下去,像喝水一般。陆司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喝酒,一直沉默无言。余生喝到最后,完全糊涂了,她也不哭了,睁大一双红肿如桃羹的眼,整个人醉成一滩烂泥,还是一直不停地喝,机械似的,只是在重复在那一个动作。
直到最后她睡过去了,陆司淳才幽幽叹息一声,恍若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一般,他心疼地看着她,“真傻,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呢,枝枝。”
77。沿着眉眼画你的轮廓(08)()
那一夜,余生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身体轻飘飘的,像是睡在云朵上,棉花里。有人温柔地抱住她,将她纤柔单薄的身子紧紧锁在怀里,视她为珍宝,却又小心翼翼的,害怕使重了力道,让她一不小心碎了去。后来,那人吻了她,轻轻浅浅的一个吻,从她额头一直滑倒唇上,软软糯糯的,让人留恋。
她还梦见自己独身一人,拖着行李箱去到了圣彼得堡。
下了飞机,取行李,出机场,目之所见,皆是高眉深目、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她穿着一袭长长的黑稠裙,站在匆匆行过的人群之中,冷眼驻足。
像是在等着谁。
四周人来人往,西装革履脸色苍白的青年路过时,讶异地瞥了一眼她这个充满东方风情的异国美人;也有拿起风车蹦蹦跳跳跑过的卷发小男孩;更有风姿摇曳的白人美女牵起一只毛茸茸的狮子狗,踩着高跟鞋惬意路过籼。
天上渐渐下起雨来,淅淅沥沥,润泽了几百年的古老街道,机场外面巨大的铜像仿若刚出炉的铸剑一样,高高横架在视线里,水汽氤氲。
“枝枝……”
耳边蓦然传来一阵低低呓语,像是命运中的召唤似的,余生回眸去,看见陆司淳为她撑起一柄透明的白色雨伞,一脸紧张。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我们走吧。”陆司淳一手提了她的行李,一手拿伞为她遮雨,刚提起步子欲走,余生却猛然拉住他的手。
他回眸来。
看见余生向他摇了摇头,一张苍白小脸掩在烟雨之中,眉目清淡,朦朦胧胧的。他还在怔忡间,她便伸出细长冰冷的手指来,接过他手中的雨伞,另一只手则自然地挽上了他的臂膀。她紧紧依偎着他,将伞打在两人的头顶上,遮了细密淅沥的雨。
她在他旁边安安静静的,单薄纤柔的妙曼身姿落在幽幽渺渺的光线中,清冷不似人间,他忍了一忍,唇角终究露出笑意。
两人相互依偎着,拖着大大小小的行李,慢慢走向风雨飘摇的陌生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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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岁的余生,性格已经开始变得疏远而冷淡,她越来越像秦苏曼。在圣彼得堡的时候,她异常独立,一个人生活,一个人上课,一个去博物馆临摹,一个人去美丽的地方写生。天性中的清冷倨傲,不与人合群,其实在年少时期便初现端倪,只不过,到了这个陌生国度后,她才得以完全展现出来。
秦苏曼在那段日子里,遇上了第二春,自顾自的谈恋爱去了,便不怎么管余生。倒是陆司淳上心,一个月飞一次圣彼得堡来看她。
她忘了是什么原因,致使她一直与陆司淳怄气。无论他怎么哄她,她都爱理不理。陆司淳给她带来最新的画具与颜料,她也不搭理,只一个人静静坐在学校花园里的雕花木椅上,神色倦怠。
枝枝,想念咕咕吗?”陆司淳坐在他旁边。见她不言语,便将画具放下,轻轻握住了她柔软冰凉的细长手指,“若是想念咕咕,我下次把咕咕带过来。”
手被一个温暖的大掌握住了,她睫毛微微一颤,便抬眸来看了他一眼。只是一眼,泪水便止不住地涌上来,挂在细长浓密的睫毛上,亮晶晶的。
“我不想念咕咕。”她怯生生地看着他,目露泪光,声音也凄凄楚楚,“我很想念你,你知不知道呢。”
头顶上落下浅浅淡淡的光影,轻轻晃过眼前女孩子白瓷一般姣好的脸庞,面如桃花,在一刹那飞入他幽深的眸心,惊起一片涟漪。
他便伸手,将她纤纤柔柔的身子揽入怀中,喉头抽动,带着丝丝隐痛。
“我知道,枝枝。”
“你就在这里陪着我好吗?别离开了,我一个人在这边,有时候真的觉得很难过很无助。每天上课下课,都是同一群陌生的外国同学一起,交流上面有障碍,思想上面也有障碍。他们喜欢的,我不喜欢,他们谈论的,我不感兴趣。我融入不到他们的圈子里去,也做不到主动与他们交往。”
“一个人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完全没办法融入到这个陌生环境来,像个孤独患者,都快憋出病来了。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你……你就留在这边吧,不回去了,好不好?”
“枝枝……”她带着颤音的话语,如泣如诉,撕开他被层层薄冰覆盖的心脏。他心神一凛,便说,“枝枝,我现在之所以不能过来陪你,是因为我的事务所遇到了点问题,很忙。你现在在这边好好学习,我一有空就会过来看你,好吗?”
余生垂下头玩着他削修白皙的手指,没有说话。
他认真地瞅着她白皙细腻如玉一般的侧脸,见她浓密的睫毛上结了层水雾,眸底也一片晶莹,便说:“枝枝,你不能够小孩子气。你总是要长大的,也要学会独立。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才能照顾好自己。”
“你要离开我么?”哪知余
生没听到关键的,只听见其中敏感的话语,便抬起水汪汪的眸子来,一丝不苟地望着他。
我怎么会离开你,枝枝?”他蓦然攥紧了几分她的手,说:“枝枝,相信我。当你学会独立了,并努力融入到这个异国的陌生环境里,你会学到更多的。”
余生认真地看着陆司淳。
眼前的男子温润依旧,半张轮廓分明的侧脸刀削似,精致而卓尔不凡,他闲闲浅笑,声音清冷如玉,传入耳中,清晰分明。便说:“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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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彼得堡的冬天,苍穹高而清亮,天空永远都飘着鹅毛大雪,雾蒙蒙的,呈现出一片铅灰色。到那些饱经战火洗礼的宫殿、教堂与广场,就高高地耸立在苍穹之下,被大雪层层覆盖,偶尔露出来一角洛可可风格建筑的古老尖塔,在视线下绽着薄怜而沧桑的青白雪光。
从彼得大帝铜像上的皑皑白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