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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如故,裴先生你火了-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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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严谨的合约条款,此刻在她眼里——

    全是密密麻麻的字符。

    她起身,拿了外套出门。

    “容小姐,您去哪,十点钟还约了隆升集团的袁总呢。”

    “我等一下直接过去。”

    地点是对方定的,离裴氏很近。

    容箬急匆匆的出了公司!

    有些问题在心理压抑久了,会把人逼疯的。

    她想亲口问问裴靖远,为什么不告诉她,傅南一就是给容氏背后使绊子的人。

    她想知道,是不是真如傅南一所言,不告诉她,是因为怕她不理智,伤了她!

    裴靖远将什么事都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她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所以,即使结了婚,她对这段感情,也是患得患失的。

    。。。。。。

    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裴氏的logo迎着太阳,熠熠生辉!

    容箬走到前台:“你好,我找裴靖远。”

    “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

    容氏落魄了好几个月,今天一急,居然忘了预约这种事了!

    迎着前台歉意的目光,她抿着唇笑了笑,转身拿手机给裴靖远打电话。

    刚拨出去,身后的电梯门就开了。

    熟悉的铃声的在大厅里响起!

    容箬回头,见裴靖远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从电梯里走出来,身边,还跟着——傅南一。

    像是在商量什么事,听到手机响,他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唇角的线条好像柔和了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容箬正好站在一束盆栽后,所以,他没看见她!

    “箬箬,有事?”

    男人低缓的声音很有磁性,在大厅里响起,丝丝缕缕,将她缠绕起来。

    容箬怕被他察觉,没有立刻说话。

    傅南一却在这时候凑近他,低声询问了句:“靖远,谁啊。”

    “我看见你了。”

    她飞快的说了一句,挂断电话,从盆栽后面走出来。

    裴靖远原本沉得无波无澜的眸在看到突然出现的容箬时,不动声色的亮了一下。

    “怎么突然来了?有事?”

    傅南一抿着唇,看着容箬一步步走过来。

    在她的判断中,容箬和裴靖远这段感情是不对等的,容箬爱的太深,所以难免畏首畏尾。

    她以为,今早的事,她不会跟裴靖远求证。

    感情就是一个天平,一方轻了,另一方势必会重些。

    容箬怕失去裴靖远,什么委屈都往肚里咽,不敢说,怕失去。

    而裴靖远,又是一个将什么都藏在心里,默默承受的人。

    所以,他们的感情路注定了比普通人难走!

    就像刚才,她出电梯时就看到容箬了,才会故意凑上前去。

    她以为,容箬不会出来。

    傅南一捏紧拳头,阴沉着脸。

    容箬走过来,一左一右的位置,偏偏占了她的位置,将她挤到了一旁。

    挽着裴靖远的手,仰头,白皙的脸庞上带着娇俏的嗔意和不明所以的得意骄傲:“约了人,就在这附近,所以来看看你。”

    因为和容箬说话,裴靖远就停在了原地,连带着所有人都原地不动了。

    “约了谁?”

    “隆升集团的袁总。”

    裴靖远皱了皱眉,“地址报给我,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完了后中午一起吃饭。”

    容箬乖乖的说了地址,离裴氏也就两条街的距离。

    “不准坐包间。”

    容箬:“。。。。。。我们是去谈事情。”

    难不成,在大庭广众下讨论合作。

    而且,这种事哪轮得到她说了算啊,她现在,是求人的一方。

    “有卡座,可以把周围的几桌定下来。”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你这土豪气质,得改,你得扶贫啊。”

    裴靖远将她圈进怀里,也不顾周围都是人,宠溺的在她脸上捏了捏,“谁贫?”

    “我啊,腰中无分物,难道还不贫啊。”

    “脸皮厚。”

    他抬手,作势要打她,容箬捧着脑袋求饶。

    又聊了两句,等在一旁的秘书往前走了一步,“裴总,时间来不及了。”

    “嗯,走吧,”裴靖远松开容箬,“约了几点?”

    “十点。”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你在沙发上坐一会儿,我让司机送你。”

    “好。”

    裴靖远打电话给司机,让他把车开到大门口。

    私车给容箬用了,就和公司其他人一起坐了公司的车离开!

    容箬和裴靖远旁若无人的亲密,前台在一旁看的真真切切,裴靖远一离开,她立刻就泡了壶茶送过去,“小姐,您请喝茶。”

    “谢谢。”

    辛秘书给她发信息了,说已经在往这边走了,问她在哪,需不需要来接她!

    容箬回了个‘不用’。

    司机已经将车停到外面了。

    前台见她没看见,走过来提醒,“容小姐,车在外面等着了,您是现在走,还是再坐一会儿。”

    ***

    裴氏离概念咖啡很近,她到的时候,辛秘书和袁总的人都还没到。

    有服务员迎上来,“小姐,是卡座还是包间。”

    “包。。。。。。”容箬刚想说包间,但是想到裴靖远说的,到了嘴边又改了:“给我个比较安静的卡座吧。”

    “好的,您这边请。”

    她刚坐下没多久,辛秘书就到了,袁总还没来,也没个电话。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对方秘书打电话来,说袁总临时有事,取消了!

    “欺人太甚,有事不早说,这都过半个小时了,才说有事。”

    容箬倒没她那么激动,其实,容氏的事,她也是顺其自然,得过且过。

    见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容箬拉了拉她的手,“就当是难得清闲一下,喝杯咖啡,放松心情。”

    “容小姐,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容氏虽然度过了上次的难关,但是融资,依然是我们目前为止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你瞧瞧那一个个的,都对我们避而远之。”

    容箬捧着咖啡杯,看着辛秘书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淡淡的笑着反问:“如果你的事业和爱情不能兼顾,你会选哪一样?”

    “爱情和事业。。。。。。”她一下子反应过来,“裴总难不成不希望你救活容氏?”

    这应该是唯一能够合理解释,为什么他们都结婚了,裴总也没有半点要出手帮容氏一把的举动。

    “没有,你别乱猜,我就是想找个问题让你安静的喝完这杯咖啡。”

    这么一说,辛秘书又急了,“容小姐,您怎么还有心思喝咖啡啊?明天是月中了,要发工资了,财务部今天还说,公司已经没多少钱可以周转了。”

    原来,容氏已经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出了呢。

    “公司上下还有多少员工?”

    “集团内部就还有二十五个,工厂那边,已经遣散了一部分工人了,但那些人,这些年都是靠着容氏养活一大家子人,不愿意走,说是,要走就所有人一起走。”

    如果都走了,就没有人再上工了。

    容氏整个就都瘫痪了。

    容箬点了点头,冲辛秘书扬了扬手中的杯子,“喝吧,不喝就浪费了,以后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喝到这么好的咖啡了。”

    辛秘书被容箬说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她对容氏的感情,绝对比容箬对容氏的感情还深。

    喝完咖啡,辛秘书要赶回公司。

    容箬坐在卡座上等裴靖远下班,一起去吃饭!

    在辛秘书面前,在裴靖远面前,在爸爸妈妈面前,她从来都是坚强的像什么事都打不倒她。

    但当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她自己的时候,紧绷的情绪就一点点的软弱下来。

    这几个月,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到了容氏。

    甚至想着为了它,做什么都愿意!

    如今,听到连员工工资都发不出了这么令人心酸的事,怎么可能真如表现出来的那边,无所谓。

    她伏在桌上。

    不能哭。

    绝对不能哭。

    哭了就会软弱。

    她现在,就是一个绷紧的弓箭,一旦软弱,就坚持不下去了。

    一件外套迎头罩下来,力道不温柔,却很温暖。

    “靖哥哥。”

    她惊喜的抬头,那些低落的负面情绪仅几秒的时间,就如潮水般褪去了。

    然而,站在她面前的,却不是裴靖远,而是几个月没见的——陆冉白!

    还是那一身装束,见惯了男人西装革履,觉得陆冉白这身t恤、夹克、工装裤、马丁靴格外的有男人的野性。

    发型没变,五官也没变。

    变的是人的气质,相比几个月前,陆冉白更成熟了。

    蓄了胡须。

    短短的、很性感。

    “不是裴靖远,很失望?”

    面对陆冉白,即使心情再不好,也能很快晴朗起来。

    他就有这样的魔力,像阳光一样,驱逐人心里阴暗的一面。

    容箬弯着唇笑,和几个月前一样,朝气灿烂。

    甚至,还像模像样的朝他做了个军礼的手势,“头儿。”

    陆冉白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很帅气的点燃打火机,“又不是部队,别拿这套唬人。”

    容箬不乐意被训,“警察也要敬礼的好不好。”

    “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冉白刚点燃烟,立刻就有服务员上来阻止,他拧着眉,掐了烟。

    “约了人谈合作,结果被放鸽子了。”

    他本来就皱着的眉头这会儿皱的更紧了,商场的事他虽然不了解,但踩高就低哪里都是一样。

    只是,这个人换成了他

152。152:容氏现在的情况,你比我更清楚,没有这笔钱,撑不了几天() 
但这个人换成是他一直呵护宠溺的容箬,陆冉白心里就不乐意了,“告诉我敢放你鸽子的是谁?师傅帮你报仇去。”

    容箬被他义愤填膺的表情给逗笑了,“你怎么给我报仇?难不成弄个刑事案件安他头上?”

    这事还真就是说笑的。

    陆冉白展开双臂搭在沙发的椅背上,双腿交叠,神色有几分莫名的晦涩难辨!

    头顶的灯光照下来,在他脸上形成了阴明不定的暗影,长长地睫毛颤动着,在眼睑下投下一圈青色撄。

    “能帮你揍他。”

    容箬:“……偿”

    “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王露说警察局那边你请的长假,最近案子多,都念着你回去呢。”

    “家里有点事,回北京了,这不,刚下飞机被朋友叫到这里来,就看到你了。”

    “那你……”

    陆冉白心里挺烦躁的,他不想回北京,但是现在的情况复杂。

    想抽烟,手伸进外衣口袋里,又拿出来了,反复了好几次。

    “可能要回去,爷爷身体不好,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多看看我。”

    他在a市这么多年,对这个城市有感情是肯定的,但他最舍不得的还是--容箬!

    “箬箬……”视线专注的看了她一阵,那些原本要说的话在舌尖盘旋了几次,最终还是改口道:“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工作上的事再大,也不如自己的身体,别太累,容氏不是你的责任。”

    “你什么时候回去?”

    “警局还有些事需要交接,应该这个星期之内能处理完。”

    。。。。。。

    裴靖远谈完事情出来,已经十二点半了,他看了眼腕表,一边往外走,一边给容箬打电话。

    从他进去,傅南一一直等在门口。

    这会儿看到他出来,急忙迎了上去,“靖远,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公事让傅宁沛来跟我说。”

    手机那端提示,对方暂时无法接通。

    他拧了拧眉!

    司机已经拉开门在一旁等着了。

    被忽略的傅南一脸色很难看,伸手拦在他面前:“不谈公事,那私事呢?难道,为了一个容箬,你连伯母的病都不管了吗?”

    “至于私事,我跟你就更没有谈的必要了,南一,我现在对你的包容,全是源于当初,但是,终究会有限度。”

    裴靖远推开她的手,上了车。

    报了咖啡厅的名字!

    直到车子没入车流,傅南一才一咬牙,伸手招了辆出租车。

    。。。。。。

    咖啡厅。

    容箬频繁的看表。

    陆冉白抽完烟回来,就见她在位置上焦躁不安的晃着身体,“约了人?”

    容箬脸一红,“嗯,约了靖哥哥!”

    陆冉白也不意外,能让容箬露出这个表情的,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裴靖远上辈子肯定他妈的是当和尚的。”

    “啊,为什么?”

    当和尚?

    和靖哥哥气场好不搭。

    “吃斋念佛多了,才让你这辈子对他死心塌地。”

    容箬莞尔,但还是忍不住为裴靖远辩白,“靖哥哥是个好男人。”

    这一点,陆冉白不否认。

    低声道:“他要不是好男人,我还不放心将你交给她。”

    “小白,你以后,也会遇到一个对你死心塌地的女人,感情这种事,是命中注定的,你的估计是晚了点。”

    陆冉白捏了捏眉心,想到妈妈给他安排的未婚妻,整个人就火大。

    叫什么不好。

    非叫姚槿。

    妈的。

    走在大街上姚槿姚槿的叫,别人还以为他在叫‘妖精’!

    整天一张面瘫脸,跟多委屈似的。

    追着要跟他生孩子的是她,真正委屈的,应该摆脸色的人,该是他好吧。

    一个人讨厌另一个人,看对方什么都不顺眼。

    说的,大概就是陆冉白看姚槿。

    从头发到面部表情,从身材比例到衣着打扮,就没一样让他顺眼的。

    明明挺好的气氛,因为想到那个女人,瞬间心情就不爽了。

    “没想过结婚,北京现在,流行不婚族。”

    没钱没权,也没有女人该有的温柔大气,不知道母亲到底看中了姚槿什么,非要让他娶她。

    容箬:“陆爷爷的病是不是就是被你气出来的?”

    陆冉白曲起手指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胡说。”

    正巧手机响了,他起身告别,“我有点事先走,都快一点了,给裴靖远打个电话,被傻呼呼的坐在这里等。”

    “好。”

    见她点头,陆冉白才放行的离开了。

    容箬拿出手机准备给裴靖远打电话,才看到信号格居然是空的。

    咖啡厅里没信号。

    她拿了包,起身去结账。

    对方看了眼单子,告诉她钱刚才有位男士已经付过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陆冉白。

    刚下楼,就碰到正从车上下来,准备上楼的裴靖远。

    “电话怎么无法接通?”

    裴靖远沉着脸,找不到她,一路上连着闯了好几个红灯。

    领带被扯松了,衬衫最上面的纽扣也解开了两颗,西装上有褶皱。

    袖口卷到手肘处!

    “楼上没有信号,正准备给你打呢。”

    容箬扬了扬手机。

    裴靖远揽着她的肩,替她理好围巾,“想吃什么?”

    “你呢?我刚才在上面吃了点小点心,还不上很饿。”

    “吃的什么?”

    裴靖远带着她往前走,没有坐车。

    冬天的风很刺骨,一个劲的透过围巾缝往脖子里钻。

    她冷的缩了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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