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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箬猜,容景天是有话要跟她说。
他们没走多远,就对面的一个茶餐厅,点了些寻常的中餐。
容箬没吃早餐,刚开始在办公室还不觉得,这会儿闻到食物的香气,是真的饿了。
她沉默的吃饭!
倒是容景天有几分别扭,拿着勺子不停的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箬箬,我想送莞莞去法国留学。”
容箬吃饭的动作顿了顿,她鼓着腮帮子,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
容景天见她没有反对,整个人就更局促不安了:“出国的费用很贵,莞莞不比你,是自己考上的学校,你也知道容氏现在……”
‘啪’。
容箬将筷子拍在桌上,脸色冷冷的:“你不会还让我给她负担学费吧,那南漾的生活费,要不我也一定给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已经,从别墅里搬出来了,”他组织了一下措辞,才继续说道:“我只是想说,你看,能不能去找找陈井然,他现在正式接管陈氏,虽然,还没有大权在握,但是有裴靖远的帮忙,拿出一笔资金来,应该不是难事。”
容箬唇上的笑容很勉强,“还有一种办法。”
凡是能想到的办法,容景天都已经试过了。
如今,容箬说还有办法,他几乎是忍不住喜极而泣:“什么?”
“让容莞去联姻,绝对能解容氏的燃眉之急。”
容景天的表情有几分古怪,却没有再接着往下说,只是摆手不停的让她吃饭。
容箬原本是饿了,这会儿却没了食欲,盯着盘子你是香味俱全的饭菜,却一口都吃不下去!
联姻--
他不就是这么想的吗,用自己联姻,换一笔能救活容氏的资金。
怎么到了容莞身上,就不行了呢。
这段时间,陈井然偶尔会来接她下班,但是,容箬都是让他将车停在,离公司一条街距离的位置!
只是没想到,就这样,也被爸爸发现了。
看着爸爸两鬓多出的白发,她有些内疚,却更多的是无能为力。
她和爸爸中间,隔着南漾、隔着容莞,所以她没有办法不顾一切的为了容氏,去做些什么超越底线的事!
她不会去找裴靖远,自然也不会去找陈井然。
这些都是她不愿意去欠的人情债。
更没有义务,牺牲自己,去让她们过得衣食无忧!
说到底,可能是自私吧。
***
容氏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公司的职员也走的都差不多了。
整栋大楼,空荡荡的!
连总经理,也已经递交了辞职报告
每天都有无数要债的人在外面,还有媒体记者,见缝插针般的在外面蹲守。
她不敢走,每次都是等大楼所有的人走光后,看着下面的人群散了,才从停车场溜出去。
但还是有几次险些被堵个正着!
高跟鞋踩在柔软的毛毯上,发出并不清晰的声音。
容箬这会儿,是身兼数职,忙的脚不沾地。
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好忙的,因为已经是无回天乏力之术了!
他们,也不过是再垂死挣扎而已。
下了班,她依旧在楼上等到接近凌晨,才开始慢腾腾的收拾东西往楼下走。
这个点,停车场很空旷,为了节省开支,只开了应急通道的灯。
所以整个停车场都是朦朦胧胧的暗影!
容箬走的很快,她今天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临近电梯口的位置已经没有停车位了。
车子停的位置稍远……
还没走近,就看到一个黑影倚在车门上。
这一片没有灯,远处的灯光照过来,将黑影衬托的更加神秘模糊。
这几天被狗仔队追怕了,容箬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就转身往后面跑!
那个黑影抬起头,就看到容箬匆忙离开的背影:“箬箬。”
容箬心里紧绷的弦一下子就松了。
她吁了一口气。
是陆冉白的声音。
她回头,如释重负般的喊道:“怎么是你?也不出声,吓死我了。”
想到这段时间接连受到的惊吓,此刻又是在陆冉白面前,容箬委屈的连语气都变了。
“抱歉,我没想到会吓到你,早知道我就直接上去找你了。”
容箬将车钥匙交给他:“你来开车,我吓得腿都软了。”
车子驶出停车场,大门口居然还有记者在蹲守。
不过,容箬的车太低调了,即使容家现在已经落败,但毕竟还没有破产。
法院还没有拍卖他们的不动产,所以,谁都想不到堂堂的容家大小姐居然开着里面名不见经传的车!
一到下班,容箬紧绷的神经就放松下来了。
又是陆冉白开车,她靠着座椅假寐,后来就慢慢的睡着了!
“箬箬……”
陆冉白叫了一声,等了几秒钟也没见回应,转头,就见容箬已经靠着座椅睡着了。
头耷拉着,耳边的碎发散下来,有一根调皮的贴在了她的唇角。
容箬睡得不好,眉头一直皱着,调整了几次也没找到舒服的位置,就悠悠的转醒了!
她盯着陆冉白,见车子没动了:“到了?谢谢呀,最近太困了,不小心睡着了。”
“为什么不说?”
爷爷生病,陆冉白抽空回了趟北京,这段时间一直很忙,也没有太过关注容氏的新闻。
每次给容箬打电话,都是报喜不报忧。
如果不是在飞机上临时起意要了一份儿报纸,他还不知道容氏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
容箬笑了笑,企图蒙混过关:“说什么?”
陆冉白的家庭背景特殊,商场上的事,他也不能插手,说了,也只是给他添增烦恼。
“我……”他抬手想敲她的额头,但是瞧着她满脸疲惫的模样,又不忍心,悻悻的收回了手。
容箬这副倔强的性子,当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他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上面填了金额,落款签名的,不是陆冉白的名字。
晋梁月。
一看,就是个女人的名字。
“你瞧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
容箬这才注意到上面的金额,即使这段时间见惯了钱,但也被上面的数额震慑到了。
“你卖身了?”
陆冉白这次没忍住,直接一下子就敲在了她的额头上:“你在脑袋,是看总裁文看傻了吧,你去卖给我瞧瞧,能不能卖这么多钱。”
容箬吐了吐舌头,“我这不是看到签名是个女的吗?
“这是我妈的名字。”
陆冉白和家里的关系一直很淡薄,很小就一个人住在a市了。
容箬问过原因,被他轻描淡写的挡了回去。
这么一大笔钱……
定然不会是白给的!
容箬捏着支票,这段日子见惯了太多的冷眼,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感慨人情冷暖!
如今突然有个人这般义无反顾的帮她,容箬只觉得原本已经一层层冻结的心,又开始回暖。
她咬嘴唇,将支票重新塞给陆冉白,囫囵的说:“对不起,我不能收。”
不是她矫情,而是,陆冉白家境特殊,这么大笔钱突然从他们家账上转出,肯定会引起同僚的怀疑。
无论这笔钱清不清白,但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它就不清白了。
树大招风--
难保的,陆老爷子从政这么多年,没得罪过小人。
她不能害了陆冉白!
容箬将支票又推了回去,“我现在暂时用不上,如果走投无路了,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陆冉白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拧了眉,直白的说:“箬箬,如果不是知道容氏最近的状况,我也不会来送这笔钱。而且这笔钱只是以融资的方式借给容氏,以后,等周转过来了,再慢慢还!”
“小白。”
容箬的声音哽咽,她捏着支票,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
陆冉白抬手按住眉心,抬手止住她:“你别哭,要不然我要抱你了。”
容箬被他逗得破涕而笑,吸了吸鼻子,伸手用力的拥抱了一下他,“小白,你这么好,我会记住你一辈子的。”
陆冉白没有趁人之危的心思,但被她猝不及防的抱住,还是忍不住心里悸动。
抿唇,也伸手回抱着她,某些情话禁不住就脱口而出了,“那会在你心里住一辈子吗?”
“……”
容箬整个人都僵了僵,很细微的动作,但由于两个人亲密的姿势,陆冉白还是很清晰的感觉到了。
松开她;“那就别记住了。”
容箬不擅长面对这种氛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还傻愣愣的维持着拥抱的手势。
陆冉白也不在意,“下去吧,太晚了,伯母会担心的。”
容箬下了车,转身走进楼道,却并没有立刻上去。
而是看着陆冉白的车子驶远,在小区门口转了个弯,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她才转身上楼。
手里还捏着陆冉白给的支票,虽然不打算动,但唇角还是禁不住地扬起了弧度!
真好!
一个转身,她就撞上了一堵肉墙。
“啊。”
不疼。
但吓的够呛!
容箬以为是晚出的邻居,低头说了句对不起,错开那人就往楼上走。
手腕突然被人拽住,男人的声音也随之响起:“箬箬。”
………题外话………明天早上去医院,也是晚上更。白天不用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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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箬整个人都僵了僵,很细微的动作,但由于两个人亲密的姿势,陆冉白还是很清晰的感觉到了。
松开她;“那就别记住了。”
容箬不擅长面对这种氛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还傻愣愣的维持着拥抱的手势。
陆冉白也不在意,“下去吧,太晚了,伯母会担心的。撄”
容箬下了车,转身走进楼道,却并没有立刻上去。
而是看着陆冉白的车子驶远,在小区门口转了个弯,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她才转身上楼。
手里还捏着陆冉白给的支票,虽然不打算动,但唇角还是禁不住地扬起了弧度!
真好偿!
一个转身,她就撞上了一堵肉墙。
“啊。”
不疼。
但吓的够呛!
容箬以为是晚出的邻居,低头说了句对不起,错开那人就往楼上走。
手腕突然被人拽住,男人的声音也随之响起:“箬箬。”
一晚上连着被吓了两次,容箬一直紧绷的情绪变得有些暴躁,看着光影中表情晦涩不明的陈井然,“你怎么来了?”
自从上次在病房,他赌气离开后,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了。
“我带你去个地方。”
陈井然拉着她往楼下走,一扫前几日的阴霾,笑容明朗!
容箬实在太累了,哪里都不想去。
但是,陈井然拽得很紧,到电梯口,她才挣开。
疲倦的打了个哈欠,“我真的不想去,这几天一直加班,都没好好睡过。”
陈井然不甘心,但看她真的很累的样子,只好作罢。
“那明天吧。”
“到时候再说吧,明天也有好多事堆着呢。”
容箬推诿。
她不太想跟陈井然单独接触,尤其在爸爸今天下午提出那个要求之后,她就更想与他保持距离。
以免爸爸又在背后弄出什么唯利是图的点子!
“容箬,”陈井然不是傻子,自然能感觉到她的逃避,“你是不是在怪我趁人之危?”
他用融资的事逼她跟他在一起。
也确实挺卑鄙的!
容箬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你现在刚接掌陈氏,应该也挺忙的。”
“我不……”
他原本想说他不忙,但触到容箬黑白分明的眸子,那些话,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好。”
陈井然走后,容箬在门口站了一阵,沉淀了一下浮躁的心情,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开门进去。
颜丽屏还没睡,听到开门声,立刻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怎么这么晚,吃过了吗?”
“嗯,”容箬将她推到房间,故作轻松的道:“不是说了让你不要等我吗,我最近回来的都挺晚的!”
“我这也是习惯了晚睡,反正睡不着,就坐在沙发上等,”临近房间时,颜丽屏把住她的手,“你爸爸最近怎么样了?”
“挺好的,还不错。”
听到她提容景天,容箬的眉头几不可查的蹙了一下,不想多谈,勉强说了一句。
“哦,”颜丽屏应了一声,进房间了:“你也早点休息。”
容箬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其实,她更想妈妈重新接受新的生活,爸爸这样的人,真的不适合她!
颜丽屏拉开窗帘,很轻易的就找到了容景天的车停放的地方,这几晚一直都是这样。
她是一个心软的女人,更何况,面对的对象还是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她知道这是容景天的苦肉计,但也做不到,硬下心肠视而不见!
a市的冬天虽然不下雪,但寒风刺骨,还是够人受的。
拿起手机给容景天打电话,那头很快就接了,欣喜若狂、又明显急促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丽屏。”
“景天,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容景天在寒风中搓着手,冷的直跳脚,声音也有些哆嗦:“丽屏,我从别墅里搬出来了,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和箬箬,我们从头开始,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颜丽屏听着他在那边长篇大论的检讨,自从结婚,有了容箬后,她就再也没有听他说过这么直白煽情的话。
她以为她会很激动,但是没有。
她只是很平静的听完,沉默了半响:“景天,已经晚了,我们都回不去了。你早点回去吧,南漾还在家等着你呢,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多沟通沟通。”
容景天简直是不敢置信,她居然能如此平静的劝自己去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回去吧,我和箬箬这边已经安定了,你不需要担心。”
容景天联想到上次南漾偶然跟他提起的,颜丽屏有别的男人了,挺老实憨厚的,看样子能托付终身。
顿时火冒三丈,“你说,你是不是有人了?”
颜丽屏本来不打算说的,但是想想,说清楚了也好,“是。我们现在很幸福。”
……
隔壁房间,容箬原本是打开窗户透透气,没想到会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容景天在打电话,偶尔看向楼上。
估计是很生气,声音大的连楼上都听得见,只是断断续续的,不知道具体在说什么。
几分钟后,她就看到爸爸怒气冲冲的上了车,走了。
***
容氏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有一天早上她被门外的争执声给吵醒了,她晚上睡得晚,实在不想起床。
但外面的声音是在太大了,不得已,她只好掀开被子,披了件睡衣开门出去。
南漾带着容莞坐在客厅,妈妈在一旁没有说话,爸爸也在!
“一大早,干嘛呢。”
她早上有起床气,又看到两个讨厌的人,眉头皱得很紧。
颜丽屏起身,脸色很不好的下逐客令,“你们一家人的事,自己回去解决,别在这里吵吵闹闹。”
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