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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气温下降,他们一屋子大老爷们儿,空调温度开的低,她所处的位置,正好在空调出风口,冷得整个人都快僵了。
她弓着身子站起来,将椅子整个背在背上,腹部一阵拉扯的抽疼,好不容易往旁边跳了一步,就痛得整个五脏六腑都扭曲了,双腿一软,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守夜的两人在窗台抽烟,听到声音,回头就看到容箬侧躺在地上。。。。。。
“妈的,”阿哲掐了烟,骂骂咧咧的走过去,拧着板凳的一脚将她弄起来,抬手就甩了她一巴掌,“再给老子作,老子一刀捅了你,要不是裴靖远向警方泄密,我们二哥也不会被抓。”
容箬半边脸都木了,嘴里全是血腥味,脑子都像被摇散了,‘嗡嗡’的乱响偿。
当初陆冉白说,阿阮的案子有问题,她也没细想。
见到阿阮的那一刻,那些原本一直想不通的迷点就像被一串线给串了起来。
靖哥哥提供给警方的,并不是阿阮的照片,所以,他们当时抓到的,其实是他们帮会的二哥?
靖哥哥做事,一向严谨。
绝对不会给人留下如此明显的把柄!
所以,中间肯定有的个人将这件事泄露给了阿阮。
这个人既认识阿阮,也认识裴靖远,还知道裴靖远跟警方合作,提供了照片。。。。。。
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男人,容箬装作害怕的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你们的二哥是谁?“
她改变初衷了——
就算会有危险,她也一定要套出这个人是谁,他害靖哥哥一次不成,肯定还会有第二次。
男人阴冷的咧开唇角,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就是被你们这群废物抓住的‘阿阮’,不会不记得了吧。”
容箬低头翻了个白眼,能被废物抓住的,肯定是个更废物的。
她几乎是立刻就嗤笑出了声,“谁跟你们说是裴靖远提供的资料?警方这边,早就立案抓捕陶世宏了。”
“不可能,三姐。。。。。。”
“阿哲,出去。”
是阿阮,被吵醒后的他看起来相当暴怒,像一头雄狮。
他走到容箬面前,暴躁的原地转了几圈,伸手想拽她的头发,在半道上又转了弯,改钳住她的下巴。
“知道套话,还不傻。”
容箬沉默!
他的手指狠狠的掐着她受伤的半边脸,容箬刚才都痛麻木了,这会儿才知道,什么叫没有最痛,只有更痛。
她抿着唇,眼眶通红通红的。
阿阮拿出手机打电话,容箬虽然没看到号码,但猜想,肯定是打给裴靖远的。
几秒钟后,她看到阿阮的唇角扬了起来,渐渐的,露出一抹嗜血的冷笑!
容箬觉得自己好像处在冰火两重天,心里冷得发颤,身上却沁出了汗意。
被钳住的下颚更痛了。
阿阮俯身凑近她,如蛇一般‘丝丝’的吐着信子,“裴靖远,你的女人在我手里。”
他将手机开了外放。
裴靖远似乎是被电话声音吵醒的,磁性的嗓音带着极度的不悦,“阿阮?”
“难为你还记得,那你听听,我手里这个人是谁,”说完,他一把揪着容箬的下巴,抬起她的头:“说话。”
容箬半阖着眼睛,整张脸都痛麻木了,她咬着唇,不吭声。
他们敢来,肯定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再加上有自己当人质,裴靖远即使来了,也讨不到好!
阿阮被惹怒了,狰狞着脸,在原地转了几圈,抬脚就踹在她的胸口上。
容箬被踹得翻倒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弄了满头满脸的灰。
忍下喉咙的涩痒,无声的伏在地上干呕。
全身像被一双大手揉成了一团,疼的厉害。
她蜷着身子,意识开始模糊,强撑到现在,她已经撑不下去了!
脑子里,就一个信念非常坚定,且不能动摇——
不能让裴靖远来。
“tm的,裴靖远那杂碎给老子使绊子,一个女人还敢给我脸色看。”
他挂了电话,熟练的从腰上摸出一把瑞士军刀,打开,“不说是吧,不说我tm捅了你,把照片发给裴靖远,他照样眼巴巴的来。”
容箬想笑,但实在因为太虚弱了,笑不出来:“我活着都绑不住他,死了,估计也就赚他两滴亲情的眼泪。不过,我觉得希望不大,他妹妹死了,我都没见他哭过。”
阿阮:“你的意思是,你活着的用处更大一点?也对,有你牵制着他,我才能羞辱的更带劲。
容箬虚弱的喘息了几下,“你还是把我捅死吧。”
“不怕死?”
“。。。。。。”容箬的视线往上抬了抬,正好看到台式空调后面的缝隙里,有几捆土黄色的圆筒。
她不动声色的垂下脑袋。
有炸弹。
这群人,真的是丧心病狂,不要命了!
“不说话也行,我拍张照片发过去,更有说服力。”
“我说。。。。。。”太急了,一开口就呛住了,丝丝缕缕的血丝从嘴里溢出来。
阿阮冷笑,将手机交给身旁的人:“拍下来发给裴靖远。”
他起身,从空调后面拿出一捆绑在容箬身上:“让你提醒他有炸弹,好带个拆弹专家来?”
看着她惊恐的眼睛,他拍了拍她的脸:“放心,不到逼不得已的情况,我是不会引爆这些炸弹的,毕竟,公然挑衅政府,罪名不小。”
容箬腰上绑的这个,有定时装置。
。。。。。。
容箬一直维持着侧躺在地上的姿势,只觉得时间分外的漫长。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阮的手机响了。
容箬睁开眼睛,整个人都特别清醒,只想着,能有什么办法,在裴靖远上来之前,通知她房间里炸弹!
阿阮看了眼来点显示,直接开了外放。
那头说:“大哥,裴靖远来了。”
“他一个人?”
“是。”
挂了电话没两分钟,就有人敲门。
几乎只是听敲门声,容箬就能判断出外面的人是裴靖远,也只有他,才能这般不疾不徐、从容不迫。
阿阮看着明显开始着急的容箬:“上次我抓了傅南一,裴靖远那个杂碎就废了我在帮派中的一条臂膀,要不然,我也不会找上你!”
他随手拿了条毛巾,掐开容箬的嘴巴塞进去!
裴靖远站在门外,一身休闲的着装,五官硬朗,视线在里面环视了一周,最后落到了阿阮的身上。
他似乎没看见倒在地上的容箬,又似乎看见了,因为,在中途的时候,他的眸子明显的收缩了一下。
抬步走进来,除了阿阮以外的其他几个人,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谨慎态度,手摸在后腰偶的位置,时刻准备着要动手。
阿阮在他对面坐下,“裴总果然好胆识,居然真的敢一个人来。”
裴靖远眯了眯眸子,手搭在沙发的靠背上,甚是慵懒:“难不成,你其实是想叫我带人来,你如果早说,我也不用只身如狼窝了。”
阿阮脸色阴沉,招了招手,立刻就有手下解开容箬身上的绳子,拽着头发拖了过来。
那场面,着实让人唏嘘。
裴靖远心里一紧,落在沙发靠垫后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眸子里的光明灭不定,胸膛中从来因为外在因素动摇过的心,像是浸在寒流中,又冷又疼。
但是他现在,面对的,是杀过无数人的阿阮。
所以,必须足够的冷静。
要不然,今天不只救不出容箬,还会搭上外面的人!
毛巾被扯掉,容箬素白的小脸已经完全肿的变形了,灰头土脸、
容箬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默默的流泪。
现在再跟他说有炸弹,也已经来不及了,只会惹得阿阮丧心病狂。
阿阮揪住她的头发,直接将她的脑袋按在玻璃茶几上,上面还有他们吃饭过后留下的油渍,“怎么样,后悔了吗?当初你要不为了傅南一跟我杠上,今天你的小女友还是漂漂亮亮的小警花。”
他的力道很重,容箬的额头眨眼间就起了个大包。
泛着血丝!
裴靖远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随着这重重的一磕迅速塌陷下去,胸腔中瞬间生出一股怒火,他抿唇:“所以,你来是要跟我同归于尽的?”
他看到了容箬身上的炸弹。
“同归于尽?”嘴角浮现个讥讽的笑意,“我要你一条命。”
有人将一把枪和一把瑞士军刀放在他面前:“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废你一只手,我敬你是对手,武器你自己选。”
裴靖远拿着抢在手上转了个圈,说不出的潇洒不羁,“放了她,我跟你玩,要报仇,亲自来才过瘾。”
目光极为狠厉的看他一眼:“你tm当我傻,放了她,别说手,连手指甲估计我都要不上。”
“你们这里里外外加起来,有三十个人吧,我一个人,难道还真能成了神,飞天遁地?”
裴靖远此刻心里,又急又怒,还疼得厉害。
他自己都舍不得动一根汗毛的小女人,此刻,一身是伤的别一个男人按在茶几上。
这种愤怒和痛苦,是上一次容箬被挟持,所不能及的。
那一次,他有完全的把握能救下她。
可是这次——
阿阮就是条疯狗,谁也不会想到,他一下步会干嘛。
“既然你不愿意,我要她的手也一样,今天,我总得要见点血,心里才痛快。”
男人拿刀戳在容箬肩胛骨的位置。。。。。。
裴靖远跟他动过手,知道阿阮这一刀下去,容箬的手肯定是废了!
抿唇,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握着枪的手一转,直接抵在了自己的左手臂。
原本一直逆来顺受的容箬突然挣开阿阮的手,起身,手肘重重的撞在阿阮的脖子上,“靖哥哥,快走,有炸弹,我救不了我的。”
裴靖远离门近,她突然反击,是为了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
以他的身手,肯定能顺利出去。
阿阮不会点炸弹,他这种自负骄傲的人,在没被逼到绝路时,是不会选择同归于尽的。
所以,炸弹很有可能是用来拖住警察的,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逃跑!
匕首插进她的肩膀,伤口虽然深,但也因为她反抗,挪了位置,手保住了。
这一记,她用了全力。
女人的力气虽然小,不会造成一击毙命的伤害,但是,她这一下,正好撞在人类最脆弱的喉咙管。
阿阮当即就说不出话来了,手捂着脖子,回手就是一记猛拳。
容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这会儿,也没有躲,只是闭上了眼睛!
拳头没砸下来,在中途的时候被裴靖远截住了,手臂一收,勒住他的脖子,枪口就对准了他的脑门。
同一时间,外面埋伏的警察也持枪冲了进来。
陆冉白打头,看到满身是血的容箬,再看丝毫不见狼狈的裴靖远,怒道:“真tm的孬,一个女人你都保护不了。”
裴靖远没说话,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陆冉白说的对,他不只连自己的女人都没保护好,还让她不顾一切的来保护自己。
但是现在。。。。。。
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握着枪,脸色越发沉肃,没有半点表情。
两相对峙!
容箬站在裴靖远身后,只觉得恍如隔世。
明明才一晚上没见。
阿阮在笑,浑身剧烈的耸动,“裴靖远,只要我按下这个键,你、我、这些警察、包括这栋楼里的所有居民,都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这是他的王牌!
要不然,怎么会担这么大的风险,弄这么大剂量的一批炸药。
陆冉白俊朗的五官绷得很紧,为了不引起他们怀疑,并没有疏散周围的民众,也没想过,阿阮居然敢安放炸弹。
“我放你走,把遥控器交给我。”
阿阮大笑,裴靖远心里升起一股不安,线条凌厉的脸神色骤变,就听见容箬腰上的炸弹发出‘滴滴’的警报声。
“相信谁都不如相信自己,”陆冉白脸色大变,就要冲过去,阿阮扬了扬手里的遥控器,“别动,要不然我就立刻引爆,我作恶多端,被你们抓住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这样死的干脆。”
他从来没这么畅快过,看着这群人脸色发白,紧缩的瞳孔里全是惊恐和颤抖,她就忍不住想笑:“我既然敢来,就做了十足的准备,还有一个隐形遥控器在我们这群人其中一个手上,一有动静,就等着陪葬吧。”
他停顿了一下,揉了揉嗓子,阴狠的看着容箬,“你们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好好把握这最后一刻。”
阿阮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楼下,早已经安排了车辆等着。
容箬咬着唇,看着陆冉白,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冷静和坚定:“师傅,赶快撤退群众,安排人将这个房间的炸弹撤出去。”
她身上的炸弹一爆炸,就会引爆这间房里所有的炸弹,他们暂时还不知道炸弹的威力有多大,但是,这么多炸弹同时爆炸,波及面肯定不小!
这里是城中心。
十分钟,他们必须要抓紧时间。
陆冉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从来没这么后悔当初没有选修拆弹专业,这种时候,居然,只能束手无策的等着拆弹专家来。
已经打电话联系了拆弹专家,但是十分钟能不能赶过来,是个未知数!
他眼眶通红,身躯绷得笔直,如果可以,他希望能一直陪在容箬身边。。。。。。
但是,他知道此刻,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疏散群众。。。。。。
房间里的炸弹已经被撤除了。
陆冉白抬起手腕,声音沙哑,细听之下,还带着微微的哽咽:“对时间。”
“还有,八分五十九秒,五十八秒。”
陆冉白带着刑警队的人走后,容箬才将视线投到一直沉默的裴靖远身上,还没说话,眼泪就已经下来了。
面对裴靖远,她永远做不到云淡风轻。
千言万语,最终,最汇成了最重要的一句:“靖哥哥,你快走。”
这一刻,什么‘我爱你’‘我想你’,都不如‘活着’。
她的脸因失血过多而变的异常苍白,单薄的身子像一片树叶,风一吹便能飘走!
裴靖远抿着煞白的唇,五官紧绷,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看着她有条不紊的安排着,胸口像是被一团火灼烧着,疼得撕心裂肺。
所有人都考虑进去了,包括那些素不相识的居民,偏偏没有安排自己。
容箬贪婪的注视着他的五官,再看一眼,以后,就再也看不见了!
身上的疼也感觉不到了。
心里像是长出了一只手,隔空细细的描摹着他清俊的五官线条!
靖哥哥,我爱你。
靖哥哥,再见。
裴靖远抬手,用力甩上门,墙壁上的白灰被震得’簌簌‘的往下掉!
他迈着步子,大步的朝容箬走过来,抿着的唇线有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容箬的眼前迅速模糊沉了一片,不得不承认,看到他走回来的那一刻,那一瞬间的感动是无以复加的。
值得了。
只要看着他回头,哪怕只是一瞬间,也说明,她在他心里,不是完全毫无地位的!
她一边往后退一边摇头,“靖哥哥,你快走,来不及了。”
他近一步,她退两步,但整个胸腔和腹部的疼痛,让她行动起来很吃力。
所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