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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去怀荣?”
怀荣只是个二线城市,和a市距离不近,坐飞机都得两个多小时。
容箬低头、抿唇。
她能说什么?说因为自己胆小,不想面对,所以要逃走?
还是说,她决定放手了,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这么矫情的话,还真的不是她的风格,所以,她抬头,笑的没心没肺的:“我有病,得去治。”
裴靖远:“。。。。。。”
容箬拿钥匙开门,裴靖远突然从后面抱住她,翻过她的身子,略带酒气的嘴,热烈而强势的吻住了她。
女人娇小的身子被他禁锢在门上,手被他抬高,禁锢在头顶,另一只手,急切的、不带任何***色彩的抚摸着她的腰线!
容箬挣扎着避开他的唇,“靖。。。。。。”
刚说了一个字,就又重新被吻住了,比上一次更用力,唇瓣红肿滚烫,带着铁锈的血腥味!
她穿着白色的雪纺上衣配米色的一字包裙,裴靖远眼睛泛红,已经不满足隔着衣服、望梅止渴的抚摸,他粗暴的扯出她扎在裙子里的上衣,略带薄茧的手掌贴合着她柔软的肌肤,沿着腰线上下滑动。
容箬一张脸红的厉害,又挣扎不开。
这还是在走道上啊。
虽然挺晚了,但难保不会有人出来看到这一幕!
‘啪嗒’。
她清晰的听到皮带开扣的声音。
容箬整个人都绷紧了,惊恐的瞪大眼睛,抬头看着她正上方正隐隐闪着红灯的监控。
妈呀,不活了。
现在整个物管部都在欣赏她的活春宫吗?
焦急中,她拿脚跟去踩他,急得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下来了。
裴靖远的膝盖挤开她并拢的双腿,手托住她的臀部往上一抬,容箬就被迫的坐在了他的胯骨上,被压在门上动弹不得。
有粘稠的液体顺着她抬高的手沿着手臂滑下来,痒痒的。
浓郁的血腥味盖过了他嘴里的酒气和身上的松木香!
裴靖远松开容箬,打开门,刚才炽烈的亲吻似乎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一进门就无力的躺倒在了沙发上。
垂落的那只手已经被血染红了。
明亮的灯光下,她才看到他的衬衫、脸上,也染了不少的血迹!
尤其是,他现在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容箬瞬间就慌了,“靖哥哥。”
她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半跪在他面前,却紧张的手足无措。
“手里有玻璃,你拿镊子挑出来。”
他睁开眼睛,想像以前安抚她一样揉一揉她的发顶,但看到自己满手的鲜血,又收回去了。
容箬用酒精清洗他伤口上的血迹,怕他疼,弓着身子不停的吹吹。。。。。。
这点疼,裴靖远根本不在乎,专注的看着她轻微颤抖的睫毛,唇角不由自主的弯起。
她柔软的手贴着他的手背,指尖接触的温度都带着灼热。
见她拿着镊子半天没动,清冽的嗓音淡淡的沙哑:“怎么了?”
“我们去医院吧。”
估计是他刚才用了力,玻璃已经完全扎进去了,光靠肉眼,完全看不出在哪里。
裴靖远坐起来,用手按了按其中一处伤口:“这儿。”
已经凝固的血又流出来了。
容箬的手在发抖,裴靖远接过她手里的镊子:“去洗澡。”
。。。。。。
陆怀眠的话在耳边无线回放,她伸手摸了摸唇瓣,破了的地方碰到水,疼得她轻‘嘶’了一声。
她和靖哥哥——
已经分手了。
而她,也已经决定了要放下他,可是刚才。。。。。。
容箬咬了咬唇,嘴里,还全是他的味道,让她本来就乱的脑子更理不清了。
在浴室里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拿浴巾擦身子的时候才发现她忘了拿衣服,尴尬的吸了口气,推开洗手间的窗户,让外面的风灌进来。
在里面呆得太久,眼前天旋地转的,她扶着墙壁坐在浴缸上,等里面的雾气全散了,才缓和过来!
打开门,探着脑袋找了一圈,客厅里没看到裴靖远的身影,她急急的冲到房间,锁上门,规规矩矩的穿戴整齐,用浴巾把湿头发裹起来。。。。。。
裴靖远已经走了,沙发地上的血迹也已经清理干净,医药箱放回了原处。
如果不是垃圾桶上的袋子没了,她真怀疑是不是自己喝醉酒弄出幻觉来了!
不过也好,避免尴尬。
。。。。。。
容箬定的是上午十一点半的机票,能够睡个懒觉,到那边,时间也正好合适。
陆冉白早上九点给她打了个电话,容箬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小白,你就见不得我今天比你清闲。”
“我就不送你了,一路平安,到了给我打电话,瓶子在犯罪心理学方面是个天才,跟着老师好好学,”停了停,声音有几分粗噶,“a市刑警队随时欢迎你归队。”
容箬本来没那么深的离别愁绪,这次两个警队的警员交换学习,容箬主动申请过去的。
和a市比,怀荣简直是个鸟不拉屎的地,只要是有点资历的警员都不愿意过去,所以,容箬的申请很快被批准了。
她是跳过陆冉白,直接将申请书递给局长的,等通告下来,陆冉白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
“好,”容箬瞬间没了睡意,“师傅,你要好好的,别整天为了破案不顾危险。”
“嗯。”
话题到此就终止了,两个人都沉默了。
这头,胖子拿着份文件进来,“头儿,需要你签字。”
陆冉白低声说:“那就这样,挂了。”
睡不着,容箬起来收拾行李,衣服那些她昨天早上就已经寄出去了,现在只需要带些小件的、路上用到的。
下楼等出租的时候,她握着手机,想着要不要给靖哥哥打个电话告别!
还是算了。
昨晚已经说过了。
妈妈那边,她打算到了机场再给她打电话!
大白天,想曹操曹操到,手机还没来得及放回兜里,妈妈的电话就来了。
“妈,我正准备到了机场就给你打电话的。。。。。。”
“你马上回来。”
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很严肃。
容箬心里一紧,不自觉的坐直了身体,“怎么了?”
“回来,你马上给我回来。”
妈妈的声音突然尖利起来,然后,就是一阵‘嘟嘟’的忙音。
容箬整颗心都像是被人放在火上烤一般,又灼又痛,还很慌乱,她拉着行李箱匆匆的上楼拿车钥匙,一边走一边给妈妈回拨过去。
就算是要回去,她也得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吧,要不然,二十分钟的车程,对她而言,简直是折磨!
妈妈的电话一直处于通了未接状态,容箬只好给爸爸打电话,让他先回去看看。
她怕妈妈出了事。
更怕,那对不安分的母女又闹出什么动静来了!
………题外话………我回不了留言。你们就使劲闹腾吧。。编辑说,她已经把我放出来了,但我还是黑名单。。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很懵。。
89。088:我没有哥哥,也永远不需要你像哥哥一样保护我()
容景天的电话提醒正在通话中。
容箬将手机扔到一旁,一路上将车开的飞快,到了华阳道,下车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打开门,顿时被客厅里的场景惊呆了。
颜丽屏坐在木质楼梯的台阶上,平日里打理的很整齐的头发此刻被扯得乱七八糟的披散下来,失神的看着客厅中间狼狈的两母女。
南漾倒在地上,满头都是汗,身下晕开了一大滩血迹偿!
容莞扶着她,稚嫩的脸上满是愤怒,“妈,你撑着,救护车马上就来了,爸爸他也马上回来了。”
听到她说‘爸爸’,颜丽屏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一双眼睛亮得像对灯笼,定定的看着她,“你说什么?你叫容景天什么?撄”
容莞被这样的颜丽屏吓得不敢说话,只能紧紧的抱着南漾,“妈,你撑着,一定不要有事啊。”
“妈,”容箬走到颜丽屏身边,缓缓的蹲下,不停的揉搓着她冰凉的手,“你说句话,别吓我。”
“我妈都快死了,你妈还好好的在那里坐着呢,谁吓谁啊?”容莞激动的冲过来,抬手就想打人,“你这个坏女人,怎么下得去手。”
容箬不耐烦的拂开她,就容莞这样的小身板,再来两个她都能制服。
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妈妈的状态!
从刚才那句话后,她就一直像个木偶一样不说话,只是睁着一双亮得吓人的眼睛,看着满身是血的南漾。
“妈,你别吓我,你看看我。”
容箬跪在颜丽屏面前,双手捧着她的脸,强迫她转过来看她!
颜丽屏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她小小的影子,她拨开容箬的手,平静的问:“你也知道是不是?容箬,你也知道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连私生女都这么大了。”
容箬身子一僵,这样的结果,她早就料到了,却总是自我欺骗,希望晚一点,再晚一点,等她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再告诉妈妈。
没想到,意外总是来得这么触手不及!
“妈,对不起,我。。。。。。”
面对颜丽屏的指控,容箬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早该在听到容莞提南漾肚子里的孩子时就应该有所防范了。。。。。。
可是,她们这对丧心病狂的母女居然——
南漾紧紧的揪着容莞的手,身下的血源源不断的流出,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像是有一把刀在用力的搅,疼,好疼。
容箬咬牙,用力将颜丽屏从地上拽起来,“妈,你走。”
“要走去哪?”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容箬抬头,就看到容景天三步并作两步朝这边迅速走了过来,蹲下,话却是问容莞的,“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好好看着你妈妈?怎么让她到这里来了?”
容莞眼眶一红,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堪比职业演员,“是阿姨,是阿姨打电话让我们来的,她说,如果不来,她。。。。。。她就,让弟弟胎死腹中。”
容景天冷厉的看了眼魂不守舍的颜丽屏,“我当初是瞎了眼睛,才会看上你这么恶毒的女人。”
颜丽屏的唇剧烈的颤抖,手死死的抠住膝盖。
他居然,说他当初瞎了眼睛。
“景天。”
南漾呻吟了一声,两眼一翻,晕倒在了容莞的怀里。
容景天来不及多说,转身将南漾抱起来,外面,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将南漾小心翼翼的放到担架床上,那呵护的程度,让颜丽屏眼眶发热,指甲死死的戳着掌心里的伤口,也只有这样,她的心才不会疼!
终于安静了。
容箬看着合上的门,抱着不言不语的颜丽屏,“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早一点。。。。。。”
容景天重新折回来,冷着一张脸将颜丽屏从地上拖拽起来,“你给我去医院道歉去,南漾那么善良的女人,你怎么下得去手?”
颜丽屏冷笑。
想当初,他在他父母面前也是这么夸她的,在他心里,只要是他爱的女人,都是善良的。
“你放开我妈。”
对象是她爸爸,她不能有任何逾距的动作,只能小心的扶着被拖得东倒西歪的妈妈,被一起推进了救护车。
医生在给南漾止血,做急救,容箬抱着颜丽屏,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坐着!
容景天气得厉害,却碍于在车上,不便说什么。
他也从来没想过离婚,所以,现在的情形让他除了烦躁之外,更多的是恐惧。
颜丽屏的性子,这二十几年,他也算摸透了。
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车子很顺利的驶进了医院,南漾被送到了急诊室,容莞着急的跟着追了几步,被医生推了出来:“家属请在外面等。”
容景天点了支烟,站在窗口不停的抽烟。
半个小时后,南漾就被推出来了,手上打着点滴,脸和身下的床单几乎融为一体了,“医生,孩子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摇头,“孩子没保住,大人的身体很虚弱,醒来后,不要刺-激她。”
“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个男孩。”
容箬恍然,三个月,已经成型了啊。
在听到‘男孩’两个字时,容景天就跟从地狱里来的使者一样,全身蓄满了怒气,狠狠的瞪了眼颜丽屏,随着病床一起进了电梯!
容箬见颜丽屏脸色苍白,嘴唇发青,担心的问道:“妈,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吃什么吃,我弟弟都死了,你们两个恶毒的女人还有心情吃。”
容箬皱眉,吸了口气沉淀心情,她如今,总算是见识到这两母女有多无赖了!
随着他们的离开,走道上一下子就安静了,
“妈,我们走吧。”
那头,南漾已经被安置去了楼上的vip病房,如果不是因为妈妈,她根本不屑来。
。。。。。。
刚走出医院的门,容莞就追出来了,紧紧的拽着颜丽屏的手,“你不准走,我已经报了警了,你这个杀人犯,就该进监狱。”
容箬扣住她的手腕,容莞惨叫一声,松了手,不屑的看了眼她:“这叫老天有眼,小三如果不遭报应,这世上就没有天理了。”
说这话时,她的死死的盯着玻璃门里面的容景天。
“该死的是你妈,我妈跟爸爸是真心相爱的,如果不是你妈。。。。。。”
容莞声嘶力竭的喊叫声被容箬甩过来的巴掌打断,嘲讽的看着面前五官瘦小得稍显刻薄的少女,“还说吗?”
容景天不赞同容莞把私事搬到台面上来,但更不赞成容箬当着她的面打人,这在她眼里,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大步走过去,眼里蕴藏着极致的风暴,容箬甚至觉得,如果这不是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他保不准要动手的。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男人,竟然找不出半点曾经慈祥的模样。
“容箬,够了。”
容莞见有人撑腰,红着眼眶扑到容景天怀里,“爸爸,我只是担心妈妈,才会口不择言的,可是姐姐。。。。。。”
“够了吗?”容箬握了握发麻的手,“不够,怎么够得了,她们贪心不足蛇吞象,不是恶毒吗?我今天就把这个罪名坐实了,既然要闹,索性就闹大一点,这么大的医院,说不定还有媒体,正好沾光上一回头版。”
容箬也有脾气,还不小,只是平时没有发作而已。
听她说有媒体,容景天下意识的往两边瞧了瞧,容氏现在风雨飘摇的时候,容不得有一丁点闪失!
就在他心虚的去看两边时,容箬拽住容莞的头发,又甩了一记耳光过去。
‘啪’的一声,格外的响亮。
指尖甚至还从容景天的脸上刮了过去。
“死了才好,如果活着,知道他妈是小三,姐姐是个以小三为荣的贱人,岂不是要跳楼自杀。”
容景天一张脸黑的彻底。
他盼了二十年的儿子,就这么没了,而他从小捧在手掌心里当成宝贝的女儿,居然如此刻薄狠毒,再看怀里的容莞,两颊肿得老高,双眼通红,这么多年的亏欠,顿时达到了顶峰!
抬手就给了容箬一巴掌:“滚,我容景天没有你这么狠毒的女儿,带着你那个狠毒的妈,给我滚出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