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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远。
那么,出事的该是傅南一了。
她分神的几秒,裴靖远已经走远了,甚至失了一贯的从容,步伐有些微的急促。
等容箬慢腾腾的走回别墅,裴靖远已经离开了,管家看到她回来,恭敬的欠了欠身:“容小姐,少爷临走前让我带您去花田逛逛。”
“不去了,我上楼睡一觉,飞机到了叫我。”
“是。”
上了楼,容箬抱着靠枕蜷在沙发上看电视,心思完全没在上面,好像是个脱口秀节目,主持人动作浮夸的尖叫大笑,她也跟着笑,具体说了什么却一句都没听清楚。
房间的装饰是根据容箬的喜好来的,浅色的、很温馨的色调!
阳台上有个吊椅,和她家里的颜色款式都是一样的,连里面的靠枕花色都一样。
夏天的时候,她喜欢蜷缩在里面看书。
傅南一对靖哥哥肯定很重要,要不然,不会在傅家硝烟弥漫的时候派人保护她,还公开力挺她做傅氏下一任的总裁!
。。。。。。
裴靖远是晚上到的清远,机舱门一打开,就有两名穿黑色衬衫的年轻男人垂头站在那里,“少爷。”
他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开口说话的那人,冷沉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人呢?”
“对不起,暂时还没找到。”那人心跳如鼓,将头埋得更低了。
裴靖远眯了眯眼睛,面无表情的抬手看了眼腕表,离傅南一失踪,已经有四个小时了!
见他不说话,那人胆颤的抹了抹额头,“我已经派人盯着傅家的老二和老三了,相信,很快会有消息的。”
车已经等在外面了。
他脸色有些难看,坐上去时,抬手嗯了嗯眉心,“找人跟着傅宁沛。”
“傅四少?可是他跟傅小姐不是一向。。。。。。”
接触到裴靖远扫过来的冷漠的视线,他将后面的疑问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是。”
车窗升起,司机在前面问:“先生,是先去酒店吗?”
裴靖远微微垂首,面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直到车子驶出机场的收费站,他才拿出手机拨了傅宁沛的电话,“在哪?”
那头很吵,一听就是在酒吧!
“南湖半岛,来坐坐?”
傅宁沛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手指挑着空了的高脚杯,慵懒的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正被一个老女人灌得起不来的男人。
嘴里‘啧啧啧’的一阵惋惜!
挂了电话,裴靖远让司机直接去南湖,连续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有点倦。
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迟疑了五六分钟,又收回去了。
二十多分钟后,南湖半岛。
一身清冷严谨的裴靖远笔直的走进大厅,一道光柱打过来,正好射进他的眼睛,眉头几不可查的蹙了蹙,今天,觉得这灯红酒绿的场面烦透了。
“哥。”
傅宁沛见他推开一个贴上去的性感女人,挽着唇往他裤裆的位置瞟了一眼,“哥,你不是那方面不行吧,那女的虽然长的不怎么样,好歹胸大啊。”
裴靖远眯着眼睛,接过他递来的酒杯,“藤原初的胸不大吧。”
即使是在光线阴暗的条件下,也能看到傅宁沛陡然变了的神色,他猛的灌了一大口酒,性感的喉结滚动了几下
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钱‘沓’的一下拍在桌子上,指着前方卡座的男人,“我跟你打赌,那男的今天要趴着出去。”
裴靖远回头,淡淡的扫了一眼。
脸已经发白了,什么颜色的灯光落在他脸上就是什么颜色。
傅宁沛从高脚凳上跳下来,揽过从一旁袅袅走过的女人,顺手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女人一脸娇羞的贴上去,“傅少,你真坏。”
傅宁沛虽然桀骜不羁,行事风格大胆,但对一个男人这么感兴趣,还是第一次。
“看上了?”裴靖远没什么兴趣,随手将他放在吧台上的一沓钱给了酒保,“再来一瓶。”
几分钟后,傅宁沛终于从跟女人难舍难分的激情抚摸中脱开了身,裴靖远曲起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进入了正题,“你姐失踪了。”
傅宁沛有几分走神,冷不丁的被问道傅南一的事,茫然的皱了皱眉,“嗯。”
“六个小时,够了。”
傅宁沛挑眉,“你以为是我让人绑架她的?”
“是不是你不重要,只要知道她被藏在哪里就可以,我说过,你们傅家的事我不会插手,但是,我的底线的不能让她受伤。”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音乐,裴靖远沉沉的声音格外有力,震得傅宁沛的耳膜‘嗡’的颤了一下,脸上的笑意微僵,耸肩,摊了摊手,“我姐那个不解风情的女人,居然能让你爱这么多年?”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一道清丽的身影从外面进来,焦急的看了一圈后,走到那个被灌得烂醉如泥的男人面前,弯腰费力的将他扶起来。
女人身子小,被压得几乎要缩成一团了。
傅宁沛闭上眼睛。。。。。。
藤原初。
***
飞机直接停在裴家的私人机场里,本来不打算麻烦其他人的,但天色太晚了,这里又不好打车,只好让司机送她一程。
在楼下24小时营业的面馆点了碗面,等面上来的时间,电视里正好在播晚间新闻。
傅南一的名字格外醒目!
“傅氏集团的大小姐傅南一于今天中午失踪,传闻中傅小姐的初念,裴氏总裁裴靖远更是亲自去了清远。。。。。。”
“小姐,你的面。”
老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放在她面前,拿着遥控板换到湖南电视台。
容箬低头,拿着筷子挑面,蒸腾的雾气模糊了她的视线!
初恋。
多美好的词啊。
吃到一半,又有人进来了,门上的感应器喊了声‘欢迎光临’。
“老板,要吃什么面。”
“跟她一样。”
听到声音,容箬停下筷子,抬头看着来人展颜一笑,“你怎么在这?”
陆冉白在她面前坐下,弹了弹烟灰,“在这下面都转了两圈了,下车抽烟的时候正好看到你,就进来了。”
她把房子转租给王露之后,还是觉得有套房子方便些,正好陆冉白楼下的一户人要出租,她就租下来了!
“哦,”她低头吃面,掀起眸子看了眼外面停的车:“你在楼下开着车转什么?”
陆冉白笑笑,不语。
容箬也就没说话了,每个人都有不开心,且不愿意向别人透露的时候。
吃完面,今天累了一天,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她就打算上楼休息了!
“容箬,我们谈谈。”
他的双手枕在脑后,躺在放下的的座椅上,眸子里的光凉幽幽的。
容箬左右看了看,好像也没有适合聊天的地方,尤其是,他现在的神情很严厉,估计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在车上?”
“嗯。”
容箬只好拉开车门重新坐上去,手放在膝盖上,一副乖宝宝洗耳恭听的模样,“说吧。”
陆冉白将车上的顶灯打开,明亮的灯光将他的脸分割成明暗两个极端的面,他降下车窗,拿了支烟点燃。
长久的沉默让容箬心里的弦瞬间绷紧了。
她紧张的捏着膝盖上的软肉。
烟草的味道在车厢里散开,淡淡的,有些呛人!
直到一支烟抽得差不多了,陆冉白才开口,长久沉默让他的嗓音又沙又哑,“箬箬,有没有想过,换个人喜欢?”
在他心里,一直不认为裴靖远能给容箬幸福。
虽然家境相差不大,两人又是青梅竹马,有相同的交际圈,但两人性格相差甚远,裴靖远那种人,并不适合稳定的容箬。
世界观就不同!
更因为那些挡在他们面前的纷争隔阂。
容箬眨了眨眼睛,她不太明白陆冉吧这话的意思——
表白?
但他脸上,明明带着疏离淡漠的神情。
规劝?
那双被灯光照得一只熠熠生辉一只幽暗深邃的眼睛里又带着别样的引诱。
她心里一慌,就习惯性的去扯纸巾,揉成团捏在掌心里,几分钟的时候,就捏了一大把了。
陆冉白不说话,容箬也不能这么一直耗着,咬了咬唇,“我暂时没想过。”
感情的事,她更多的是相信顺其自然,没去计划过。
“他对傅南一,即使没感情,也有责任,”如果什么都没有,裴靖远不会亲自去清远,而这个点,容箬还一个人在面馆吃面,就证明,她被抛下了,“容箬,你并不适合这么复杂的关系。”
“有感情的,”容箬鼓着腮帮子,“他们在一起了。”
怕他不明白,又加了一句:“睡过了。”
陆冉白被烟呛了一下,他现在想骂人,他记忆中的容箬是多单纯的一个姑娘啊,现在居然被裴靖远那个混蛋调教来,连‘睡过’这个词都能面色如常的说出来。
“操tm的王八蛋。”
这么一激动,他又忘了他今天是想着要表白的!
容箬一本正经的点头,“嗯,操tm的王八蛋。”
明明跟傅南一在一起了,还对她做那么令人遐想的事,说他是王八蛋都是抬举他了。
“我t。。。。。。”
陆冉白泄气的闭了嘴,这tm有种带女儿的感觉,“下车。”
容箬被陆冉白赶下车,黑色的路虎猛的蹿了出去,容箬转身进了入户大厅,等电梯的时候就听到陆冉白的脚步声了。
“你不是出去了?”
刚才那阵仗,她是以为他要出去。
“太累了,不想去了。”
被她气的,都忘了这是自己的家了!
***
裴靖远是在一家酒店找到傅南一的,三星级的,大厅虽然装修的不错,但绝对入不了傅南一的眼。
所以,他百分之一百的肯定,傅南一不是自愿来的。
服务员刚开始不愿意开门,说是不能透露客人的*,傅宁沛在这方面最没有耐心,刚准备跟这位女服务员讲讲‘出来混,要懂得审时度势,别光长了一张眼睛不懂看脸色’。
裴靖远伸手,立刻就有人递过来一个黑色的绒布口袋,傅宁沛一看那凸起的形状,就知道是什么。
“我。。。。。。”
脏话还没骂得出来,裴靖远已经握住他的手,将东西搁在了他的手掌上,“不是要讲道理吗?道具都给你准备好了。”
傅宁沛:“。。。。。。”
这还算是个人吗?
他掂了掂份量,再掂了掂,“新款?够轻的啊,子弹没装?”
女服务员一听子弹,顿时都吓晕了,手都脚抖的都站不住了!
傅宁沛似笑非笑,“裴总,你来,这玩意儿,进去了,我可保证不了要几年才能出得来,你长得帅,你进去有人照顾。”
裴靖远点了支烟,掀起眸子懒懒的看了他一眼:“我进去了,照顾我的都是女人,不顶事,你进去那些男人会照顾你。”
你奶奶的,这话,够粗暴直接的。
明的就说他长了张女人脸!
傅宁沛握着手柄,状似浮浪不羁,“脑袋还是手。”
裴靖远抬眼望去,肩背峻拔笔挺,“随便。”
那头,服务员吓得双腿一软,眼泪鼻涕一起下来了,“我给你们开门。”
裴靖远走在前面,傅宁沛心里好奇,忍不住掀开黑绒布袋子,“靠,玩具枪,裴靖远,你玩我呢?”
服务员哆嗦着拿钥匙开门。
站在门口,就能听见里面传出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裴靖远跨步走进去,看清里面的场景,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傅宁沛是第二个进去的,脸色也跟着变了,一改平日的轻佻慵懒,冷戾道:“我不知道,我也只比你早查到几分钟。”
傅宁沛躺在床上,衣服虽然凌乱,但是还好好的穿在身上。
手脚都被捆绑着。
神情也明显的不对,呈现出兴奋的状态。
床头柜上,摆着一张白纸,上面有些白色粉末,和明显火苗薰过的痕迹。
裴靖远走过去,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在舌尖上尝了一下,“海洛因。”
傅南一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幻觉让她分不清面前的是真实的裴靖远还是幻想出来的,“我是被陷害的,靖远,我是被陷害的,那些人。。。。。。”
话还没说完,就有一窝蜂的记者扛着摄像机冲了进来,对着里面猛拍,“我们接到举报,说傅小姐吸毒。”
“裴总,请问您对傅南一小姐吸毒这件事了解吗?还是说,您默认了她的这一系列的做法呢?”
“请问,傅小姐是因为家族夺权的事太累才吸毒,还是在法国就已经染上了毒瘾呢。。。。。。”
裴靖远沉着脸将傅南一从床上抱起来,她的手腕和脚踝,都被绳子勒出了红肿的痕迹,渗着血丝。
傅宁沛还是那副轻佻的模样,问离得最近的一个记者,“你吸毒,会把自己的手脚捆起来?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你来给大家做个示范?”
“你们,我们是清远吸毒稽查队的,接到举报,有人在这里吸毒,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傅南一揪着裴靖远的衣服,不松:“靖远,当初跟你分手,是我爸爸逼我的,他说,我要不跟你分了,他就跟我断绝关系,当没有我这个女儿,我没有办法。”
裴靖远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心:“都过去了,先解决眼前的事。”
有媒体在,裴靖远和傅宁沛都不好插手,只好向警察描素了一下她当时被人困住手脚的情形,让他们先将傅南一带回去了。
后半夜,裴靖远去医院看她,傅南一已经做完检查了,手上还打着点滴。
一看到他,就委屈的扑进了他怀里,“我被绑架的时候,给你打了好多通电话,你为什么都关机啊?”
裴靖远沉默的拍了拍她颤抖的背脊!
那个时候,他正陪着容箬跳伞。
“这次事件的主谋,你心目中有人选吗?”
手段犀利,一步到位,而且,时间恰好。明天就是股东大会,如果不出意外,这场会议将决策出傅氏未来的掌权人。
他去查过她被绑架的地点,没有监控,僻静荒凉,根本就没有任何目击证人。
不像是老二老三的风格,如果真有这种手段,不会周、旋了这么久,还被傅南一压了一头!
傅南一紧紧的揪着男人的衣服,细白的牙齿将唇瓣咬出了一道血痕,咬牙憎恨的念出了一个名字,“傅宁沛。”
裴靖远皱眉,倒和他想的一致,“你怎么会去那种荒郊野外?”
傅南一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慌乱,很快收敛了,“政府最近在招标,我想去看看那块地,有没有投的必要。”
第二天一早,关于傅南一吸毒的消息,立刻就成了各大报刊的头版头条,上面,除了配有宾馆床头柜上的工具,还有医院出示的证明,确实存有吸毒迹象。
最后一张放大的图,是裴靖远将她从床上抱起来!
容箬看到的时候,整个刑警队的人都在议论,这段时间,傅家的新闻很频繁,作为一匹黑马的傅南一,已经成了家喻户晓的名人了。
如今曝出这么大的丑闻,据说,网上的评论数,一个小时就达到了上万条!
网友a:豪门就是表面光鲜亮丽,实则烂透的东西。
网友b:有钱人真会玩。
王露知道容箬和裴靖远关系匪浅,“你没事吧?毕竟是初恋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