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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嘴荤随口一说,容箬的脸一下就红透了,“胡说什么呢,蛾子飞眼睛里了。”
胖子‘呵呵’一笑:“不用说,我都懂。”
眼睛有点痛痒,容箬也没注意,借同事的眼药水点了几滴。
到下午的时候,就已经肿的睁不开了!
胖子将早上碰到容箬时的情况一说,刑警队的人一合计,容箬肯定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长针眼了。
又痛又痒,不得已,她只好跟陆冉白请了个假。
陆冉白深深沉沉的瞧了她几秒,准了。
去医院挂了眼科,开了两三瓶点的、擦的药,到下班,虽然消了些,但还是肿的厉害。
这副样子,肯定是不能去裴家了,要不然,又要被笑话了。
而且,早上的事还没尴尬够呢。
出租房她已经转给王露了,坐在车上想了一下,回华阳道看看妈妈!
。。。。。。
妈妈在阳台上晾衣服,爸爸没回来,家里冷清的让容箬的心也跟着酸疼起来,她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头枕着她的背:“妈。”
严丽萍被她突然的举动弄得愣了愣,“这突然是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
容箬的眼眶因为情绪激动而酸胀难受,就越发的痒了,用力眨了眨眼睛:“妈,你爱爸爸吗?”
这个表情,配上和句话,还挺滑稽的。
严丽萍顿时就笑了,转过身,“我么家的小公主谈恋爱了?居然来你妈这里找教材了?”
她一抬头,严丽萍脸上的笑顿时就凝结了,担心的捧着她的脸:“眼睛怎么了?”
“长针眼了,擦点药,明天就能好了。”
“你呀,经常一个人住外面,要多注意身体,别老图方便,就在外面随便吃,不干净。”
容箬点头,赖在她怀里撒娇,“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当然爱啊。”
她眯着眼睛,陷入了过去的回忆,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满满的都是幸福,却又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飘忽。
容箬将着归为是自己心虚。
容景天打开门,正好听到严丽萍说:“那时候,你爸爸是真的对我好,富家少爷爱上贫民千金,很老土的故事了,你爷爷奶奶反对,他就带着我私奔,家里断了一切经济支柱,还在工作上使绊子,最艰苦的时候睡过桥洞,但我们终于还是熬过来了,熬到他们点头同意。”
………题外话………我们这边说的是看了**,会长针眼。。。所以。。。
81。081:我想知道,靖哥哥肩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容箬眼睛酸得厉害,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当场哭出来,她出生的时候,外公外婆已经过世了,爷爷奶奶对妈妈也不错,妈妈又从来没提过过去。
她一直以为,爸妈是利益结合或者其他,感情不好,才导致爸爸出轨撄。
没想到。。。。。。
一转身,就瞧见容景天站在门口的玄关处,整个人都有些抖!
一种似愧疚、似恐惧的情绪堆积着,看到容箬,眸子甚至剧烈的颤抖了几下。
她转身快速跑上了楼,走了一半就听到妈妈嘘寒问暖的问他吃过没有,累不累。
容箬没听到爸爸是怎么回答的,面对一个自己曾经深爱过的、为他浪费了一辈子青春的妻子,会不会有一点内疚和自责。
十分钟后,有人来敲门。
容箬吸了吸鼻子,压下心里汹涌乱撞的情绪,拉开门。
敲门的容景天,还是记忆中严厉又慈祥的父亲形象,身材伟岸,神色冷峻,中年,微微发了福,“箬箬,莞莞她们,我已经送出国了。偿”
她点了点头,没吭声!
“是爸爸对不起你们,以后不会了。”
见她还是不说话,容景天失望的垂下头,叹了声气,“你早点睡,不要太累了。”
“爸,”她舔了舔唇,“妈很爱你。”
***
。。。。。。
案子卡点了,这两天一直没有进展,容箬跟着陆冉白跑案发现场和法医部,累得都中暑了。
喝了两瓶藿香正气水,冲了个冷水脸,又休息了十分钟,才好些!
下了班,颜平柯约她去逛街,说是要给妈妈买件衣服,让她参考参考。
快换季了,容箬正好要去买衣服,这两天眼睛肿了,也不能去看靖哥哥,便答应了。
没想到会在商场遇到舒弯,她穿着长款蝙蝠袖的t恤,衬得双腿修长白皙,披肩的长卷发,睫毛刷得又长又翘,挽着爱马仕最新款的包,还是一贯的傲慢。
她也看到容箬了,眉眼间露出一抹极度的不屑和憎恨。
容箬突然不走了,颜平柯拉了拉她,“怎么了?”
“你先自己逛逛,我等一下来找你。”
说完,就快步朝着已经上了电梯的舒弯追去,“舒弯,我有事问你。”
舒弯冷笑一下,毫不留情的甩开她缠上来的手,激动的抬高语调:“想知道什么,自己去问裴靖远。”
容箬急忙抓住电梯的扶手,身子后仰,幸好身后一个男人扶了她一把,才没有摔倒!
从小,舒弯就见不惯她,两人性格迥异,家境相似,没少吵过架。
但这还是容箬第一次见到舒弯这般脆弱的一面,即使化了妆,也遮盖不住的黑眼圈和憔悴,眼眶渐红,胸口剧烈起伏之下带出的恼恨比以前更强烈。
她吸了吸气,淡淡的说道:“我没什么好说的。”
“我想知道,靖哥哥肩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凭舒弯对她的态度,她肯定知道什么。
而且,这伤很有可能跟她有关。
身体一凉,全身的汗毛经不住都竖了起来,如果真的跟她有关。。。。。。
最有可能的人,就是——阿阮!
电梯到底层,舒弯没理她,直接走了。
容箬拉住她,沉下脸的时候还是有几分气势,“舒弯,靖哥哥受伤,我比任何人都担心,你不是就见不得我好吗?那你告诉我,谁伤的?”
瞧着她发白的脸色,舒弯的心情果然好了几分,她妒忌她,发了疯的妒忌。
除了点撒娇卖萌的本事,根本就是一无是处!
凭什么让裴靖远宠着护着?
“你以为,靖远为什么会受伤?就凭他的身手,别说那两个不入流的人拿的破枪,就是专业的狙击手也不一定能得手。”
从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下,对危险早就练就了非常人能比的直觉。
不用舒弯说的多详细,她已经能想象出当时的惊心动魄了,虽然她是警察,但‘枪战’这个词在她的印象中,是美国那些地方才会发生的事。
舒弯扬唇,“回去问问你爸,为什么要下那么狠的手。”
舒弯的话像是一道惊雷迎头劈下,容箬脑子一白,整个人都懵了!
爸爸?
裴靖远受伤,怎么会跟爸爸扯上关系?
她张了张嘴唇,喉咙像是哽了块硬物,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舒弯‘哼’了一声,似乎很满意她带出的效果,瞪着高跟鞋转身走了。
容箬想拉住她,试了几次,手都僵硬的抬不起来。
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商场,坐上车,将钥匙插进锁眼里。。。。。。
她就像是没有思绪,仅凭着平常养成的,根深蒂固的习惯在做这些事情,她脑子里‘嗡嗡’的一片,根本没办法思考。
只知道,她要去问靖哥哥,问爸爸。
到底是怎么了?
这一切,到底都tm怎么了?
容家和裴家,曾经是那么好的世交,怎么会弄成这样子?
车子驶出停车场,一个人突然冲出来,容箬踩了一脚刹车,等那人走后,才缓缓启动车。
这一切,都是无意识的行为。
车子停在裴家,她甚至忘了拉手刹,解开安全带就往里跑,钥匙都没拔。
“容小姐。”
邱姨跟她打招呼,她置若罔闻的掠过她往楼上跑,用力推开裴靖远的房间门。
魏澜清正在给他换药,听到这么大的动静,险些抖了抖!
皱眉,“容妹子,幸好我经历过大风大浪,换个年轻的,被你这阵仗一吓,这镊子跟棉球能戳进他肉里。”
裴靖远抬头,视线隔着灯光,讳莫如深的看过来,薄唇的弧度清浅不定,细听,还有一丝冷意,“怎么了?”
他裸着上半身,肩膀上的伤口被魏澜清挡住了,她看不到。
容箬机械的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肩膀上被药涂染过的伤口,这形状,太熟悉了。
魏澜清总算发觉不对劲了,看了眼裴靖远,那意思是,你惹到她了?
裴靖远淡然的拉过睡衣,“澜哥,你先出去吧。”
擦。
这个称谓,可真稀奇啊。
魏澜清离开后,容箬在他身边坐下来,也不说话,就是默默的拉开他的衣服,看伤口的位置。
裴靖远皱眉,将衣服拉过来。
容箬又固执的拉开,裴靖远拉过来,她再拉开。
如此反复了几次,裴靖远索性不管了,看着她的一双眸子心思难辨!
“怎么了?”
其实她这副样子,裴靖远多少是知道原因的。
容箬咽了咽唾沫,嗓子干得要冒烟了,“靖哥哥,这件事,是不是跟我爸有关?”
她的声音沙哑,又努力想提高音调,所以显得有些怪异的尖锐。
裴靖远抿唇,波澜不惊的与她对视,良久的沉默让容箬整根神经都绷紧了,“不是。”
男人姿态优雅的靠着床头,他虽然否认,但身上突然变得深沉冷漠的气势却是骗不了人的!
所以,这件事就算不是爸爸主使的,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裴靖远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抬起,就要落在她发顶的时候,容箬突然站起身子,太急了,身子摇晃了一下才稳住。
她深深的看了眼床上躺着的男人,眼神里有心疼、愧疚,还有更多他看不懂的情绪!
“我。。。。。。”
她只说了一个字,喉咙就哽住了。
转身快速跑出了他的房间。
“容箬。”
裴靖远皱眉,楼下传来邱姨的低呼及花瓶坠落的碎裂声。
迅速穿好衣服并掀开被子下床!
楼下,邱姨正在收拾碎片,容箬已经不见了。
“少爷下来了啊,好些了吗?”
她并不知道裴靖远中枪受伤的事,只以为是感冒,病的有些厉害而已。
“嗯。”
晚上,别墅区清冷的有些渗人,绿化好,人气少,路灯从头顶照下来,将影子拉得长长的。
偶尔眼角的余光一瞥,还以为是跟了个人。
容箬走得很慢,她现在需要静一下,然后回去问问爸爸,为什么要这么做。
和知道他在外有女人不同,这会儿,除了愤怒、伤心,更多的是恐惧!
那个人,是她爸爸啊。
后面,裴靖远不远不近的跟着,修养了两天,伤口虽然处理的很好,但这样走,还是颠簸的有点疼。
不消一会儿,额头上就沁出了汗,连脸色都白了。
走了好长一段路,容箬的意识才恢复清醒,心思一动,回头,就看到了裴靖远!
男人抬手,手指微微弯曲。
容箬最喜欢的就是他的手,手骨匀称修长,说是艺术品也一点不为过。
她刚开始不懂,但一低头,看到地上的影子,眼泪就刷的一下落下来了。
裴靖远手臂正搭在她的肩上。。。。。。
他在安慰她。
她死死的咬着唇,“靖哥哥,我只是害怕面对你,我完全没想过。。。。。。我爸。。。。。。他居然。。。。。。”
这让她羞愧,难堪,尤其是,从那晚到现在,他不曾有一丝一毫的责备。
裴靖远打电话叫司机开车下来,短短的几分钟,他们就隔着不远的距离,沉默。
脚下的影子靠在一起。
像一对热恋的情侣,但容箬知道,他们其实不是。
上了车,裴靖远靠着椅背,半阖着眸子的状态,看起来有些虚弱:“乖乖的做好你的工作,这件事别插手。”
他的态度,不容置喙的强硬。
容箬有些反感,“他是我爸,你是我喜欢的男人,发生这种事,难道我不该知道原因吗?”
裴靖远睁开眼睛,脾气有些暴躁,又异常冷漠,“这只是一场意外。”
容箬抿唇,不说话了。
他在生气。
回到裴家,魏澜清坐在他的卧室的沙发上,电视里放着美国大片‘行尸走肉’,丧尸‘哗擦哗擦’吃人的声音很惊悚。
看到裴靖远回来,他操起沙发上的抱枕就朝他砸了过来,就能表现出他此刻满腔的愤怒,又避免他一时逊得躲不开!
“裴氏的裴总能耐啊,肩膀上顶着那么大个洞出去追人,那躺家里干嘛呀,明天就去上班,多赚点钱,把我明年的工资预打到我卡上。”
裴靖远侧了侧身子,抱枕砸在后面的门上,落在地上又弹跳了两下!
男人还是一副矜贵深沉的模样,说出的话能分分钟气死人:“万一你死了,我找谁退钱去?”
cao你娘的。
魏澜清在心里爆了句粗口,“我tm给你擦什么碘酒啊,直接该撒点花椒粉、辣椒面,生吞了。”
几步走过来,一把将裴靖远的睡衣给扒了,好在,伤口没裂开。
“你就慢慢作吧,反正你们小年轻,再不作,到我这把年纪,就直接真刀真枪的做了,要吵要闹的那种都给老子滚远点,没经历伺候。”
容箬被他说得一张脸红透了,俏生生的站在那里!
“好了,回去睡觉,别胡思乱想,舒弯的话,向来说一半留一半,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容箬乖乖的点头,却一晚上失眠,临到早上才勉强睡了一会儿,脑海里充斥着各种光陆怪离的画面,她甚至梦到自己是电锯惊魂里的女主角。。。。。。
昨晚车没拉手刹,倒退过去撞到了花坛上,后保险杠撞凹了一大块。
时间还早,她就没折回去叫司机开车了,直接走到下面坐的公交车!
别墅外面停了辆宝蓝色的兰博基尼,她看了一眼,也没太在意。
站牌离警局还有一点距离,她下车后,一辆宝蓝色的兰博基尼也沿着路边缓缓停下了,驾驶室的男人帅气的摘下太阳镜,看着容箬的背影眯了眯眸子。
容箬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喊,“有小偷,快抓小偷,那是我儿子的救命钱。”
她回头,就见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跑远了。
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没一个上前帮忙的!
被偷了钱的是个中年妇女,跑了几步崴了脚,坐在地上哭着求人帮忙。
容箬不由细想的就追了上去,从背影和穿着看,是个年轻男人。
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居然做小偷。
道德缺失。
她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在对方腘窝上,拧着对方的衬衫领,扭着他的手将他整个人朝下按在车子的引擎盖上,“哼,可算抓到你了,跑不掉了吧。”
被她制住的男人周身一震,反手握住她的手腕,转身,用力一拉。。。。。。
容箬险些扑倒在男人的怀里。
“你刚才说什么?”
容箬吓了一跳,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急忙撑在一旁,才避免来个投怀送抱。
她愣愣的看着身下,一脸茫然的盯着她的男人,不同于靖哥哥的冷硬俊朗矜贵优雅,这个男人,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芝兰玉树的美丽和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