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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倒是宽慰了维吉尔,于是他便很认真地捧起了诗卷,这点让李必达感到十分熟悉,并且有好感,他仿佛回忆起自己在原先的时代,在学校里组织参与诗社的画面,接着维吉尔的口吃结巴消失了,他朗读得很平缓,但却铿锵有力,“这是乱云的故乡。这地方孕育着狂飙,在这儿埃俄路斯王把挣扎的烈风和嚎叫的风暴控制在巨大的岩洞里。”短短几行读下来。周围的人都情不自禁地鼓掌起来,尤其是小贺拉斯,对其投来了羡煞的目光。
随后,李必达也由衷赞赏起来,他当即就对维吉尔拍板说,你就是团队的领袖人物了,当然你们的工作并不是举着十字镐和铁锹,去曾经的特洛伊挖古城,而是可以坐在李必达堡厅堂和神庙里,享受阳光充裕的卧榻和美酒,将周边的美景和埃涅阿斯曾经沿途的风土,记录成诗——“不过,我亲爱的维吉尔,也许你的开头引子可以改改。”
接着,两名奴仆将试卷取下,递到了李必达的手里,李必达看了下,就说到“你要叙述的是战争和一个人的传奇故事,但是在里面埃涅阿斯也有许多忠实地战友,就像凯撒也有许多一样,所以我只是希望你也可以在其中加上一位,他叫法厄通,是来自遥远东方战神的儿子,在埃涅阿斯逃出劫难之城特洛伊时刻,加入了他的队伍,并且曾经预言过,在相隔七个世纪后,他的后裔同样会来帮助埃涅阿斯的后裔,和维纳斯的后裔。”
这话说得维吉尔当即就呆在原地,没了脾气,他眼前的这位归化异邦人,现在权倾罗马,势力横跨朝野,属下的庇护民无数,也是凯撒身边最亲任的副手,另外他来应征前,当然从骨子里就明白,凯撒与李必达这群人花如此多的钱财,去“探寻”罗马民族之根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自己对共和国的独裁统治披上神圣的外袍吗?所以才会想起他们这群诗人,才想将他们引入富丽堂皇的上层,这也本是维吉尔所期望的,诗人的创作就像“母熊舔仔”般,往往耗费了巨大的精力,在腹稿里完成数百行的作品,最终凝练出来的,只剩寥寥几行而已,他们穷不起,而维吉尔毕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可以自豪地说出,“希腊的诗人们,请你们让路,因为我要创作了。”
想到此,维吉尔还是低下了头,表示愿意考虑前任骑兵长官的请求,于是李必达不由得开心笑起来,指着维吉尔说,“诗人最大的成就就是营造自己的世界,不是吗?所以法厄通这个人物,可以看作是调剂整部史诗的茴香料,即便是征服了整个欧罗巴的共和国,也需要从遥远的异国来进口自己不需要的东西,对不对?”
这话将维吉尔的心理负担给解除了,随后李必达就下令说,今日前来应聘的,全部给予价值二百第纳尔的礼品,成功的再加上三百第纳尔,“如果并非先前罗马公民的,按照埃米利乌斯法案,提前授予公民权,不用担心这是凯撒阁下早就首肯的——罗马经过这么多年的战争,在我行政院的统计下,公民人口锐减了半数,所以凯撒正在执行个新的方案,他计划按照财产资格认证,将城中特布里斯里最贫穷最无产的八万公民殖民到海外去,分配他们土地和安家费,而同时又要将外地行省富裕活跃的人士给引进来,授予公民权,这样罗马城市就是世界上最文明最稳定的都市了。”
接着,李必达就起身,让诗人和作家们前去凯利那儿去领取津贴奖励了,这时候在花廊下面,倒是有个人忽然哭泣起来,把李必达吓了一跳,靠近了看下,原来是斯基泰大夫提莫修!
刚才提莫修也按照规矩前来请安的,在听到李必达所言所语后,居然就哭起来,原来他遭受到了冷落而伤心了,特别是听到李必达说了,要吸收异邦人士来当正规公民后,便更加惴惴不安起来,生怕李必达把他给错漏了。
于是李必达当即就宽慰他起来,说自己不会忘却曾经的友人的,“凯撒新公民授予计划里面,就是要将那些只会吃救济粮出卖选票的家伙给迁徙出来,而重点留下的是外邦富人,还有文学家、医师、建筑师这类人,提莫修告诉我,你开设诊所现在资产有多少了?”(未完待续。。)
。。。
第24章 侨民法务官的棘手案件(上)()
“人生有三大错,一是相信女人会保守秘密,二是相信陆路比海路快,三是到一天快结束时才发觉无所作为。”——老加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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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扎着小辫的斯基泰大夫,说因为连年内战,生意并不是很景气,迄今也只有二十万塞斯退斯不到的私产,他甚至马上要准备改行当美发师了,替那些贵妇小姐们盘发,或者嫁植假发。李必达叹口气,而后亲自教波蒂拿来器械,将提莫修的小辫给抓住,“别动!”
随后,就用刀剪将提莫修最珍视的发辫给重新绞断了,头发落了一地,对方又号咷起来,说头发是聚集灵气的地方,李必达怒喊到行了,聚集灵气的地方只有一处,那就是你的头脑,而不是头发。
“好了,现在看看,在七丘之城就要像个归化公民的模样,马上我借部分钱给你,你可以扩大你的诊所,使用更多的天竺医与亚细亚医生,可以从事解剖、放血之类的研究,此外也会将公民权授予你,我的朋友。”
说着,李必达将刀剪器械叮叮当当放在盘子里,若有所思地洗干净手,接着在门阍处忽然出现个奴隶,上气不接下气,将个字板交到了李必达手中,李必达一看,脸色都变化了,随后他便问对方说,“凯撒叫你来的?”
“是的,没有错误。”那奴隶回答说。
“那独裁官人呢?现在是大竞技大庆典的时刻。他不会逃出罗马了吧?”李必达心中有了不安预感。
“他已经与妻子驱赶轻便的马车。去了米兰城。说要巡礼先前征服高卢的各处。”
该死,这个秃子果然是跑掉了,李必达随即急着问那奴隶,“凯撒会在什么时候回来?或者说他将此事的处理权交给了谁?”
而后他看到那奴隶“你懂的”眼神,顿时明白了,奴隶而后又递交来了个片牍,李必达接过来看到的是,“经过与特布里斯与元老院的商榷。尤利乌斯。凯撒决心推举卡拉比斯。马可斯f。埃米利乌斯。李必达为来年的都城侨民**务官,即刻处理与万民相关的诉讼和政事。”
这是凯撒最新的举措,使用个片牍就能随意安排国家公职人员,现在喀西约和布鲁图都没得到正式任命,他就先享受到了。
“这个混蛋秃瓢,溜得真快!”李必达愤愤骂道。
次日,当他带着一群卫队和武装奴隶,穿着法务官制服,走到了罗马郊外原野上,发觉那片塔昆大平原上的沼泽地。也被凯撒挖成了人工湖,在其上雇佣自推罗和罗德岛的桨手们。正在划着实际尺寸造就的舰船,模拟着亚历山卓城的激烈海战,观众就坐在周边的高堤之上,摆着野餐酒水津津有味地观赏着,这与斗兽场的血腥杀戮比较起来,当真是别有番风味。
“好吧,你们观看用舰船征服埃及的男子凯撒的功业,我要去应付坐着舰船来反噬罗马的克莱奥帕特拉了。”李必达自嘲着说到,坐在了肩舆之上,朝着那不勒斯海湾慢慢走去。
金色的阳光和海滩下,埃及艳后的彩船静静而有气派地停泊在彼处,舷梯伸展到了长长的栈桥上,船舱上悬挂的丝帘与帷幔在风中飘舞着,这时候李必达已不是当年那个身份低微的库里亚侍从官了,他与所有的显贵同样穿着白袍紫边的袍子,身后跟着十二名举着束棒斧头的侍从,还有数百名奴仆和武装角斗士组成的卫队,随后艳后船只甲板上,一名荷尔马希军团的连队长带着人马走下来,说克莱奥帕特拉希望前任骑兵长官能上去与她会晤。
“我现在是都城侨民法务官,所有本邦人与异邦人的讼案都由我负责,如果能帮助到您的主人感到分外荣幸,不过此处是罗马法权管辖区域,还希望您的主人能走下船只,进入当地的市政厅商议诉讼方面的事务。”李必达站在原处,动都不动地回答说,虽然他已经隐约能知道埃及艳后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也知道凯撒为什么会跑到高卢去。
一番纠缠和扯皮后,小艳后还是不得不让步,她本来是想让杀手锏在凯撒面前发挥优势的,但现在谁想来处理这件事的,居然是新任的法务官李必达,原本她还想赌气的,但见到对方丝毫不作让步,也只能泄气作罢。当船头的帷幕被拉开后,李必达果然迎着阳光看到,克莱奥帕特拉手里面抱着个婴儿,接着前呼后拥下,艳后慢慢走下了舷梯,来到了李必达队仗前。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李必达明知故问到。
“托勒密。斐洛帕托儿。斐洛墨托儿。凯撒里昂。”小艳后得意地微笑回答说。
这下闹大了吗,这孩子名字就叫“挚爱父亲和母亲的小凯撒”,随后李必达身边名凯撒的贴身奴,也是位修辞学家不由得惊叹说,“像啊,真像啊!”气得李必达想用束棒揍死他——接着李必达也看了这孩子,真的很像凯撒,大大的耳朵,贼兮兮滴溜溜的眼神,还有那神气的表情,再配合孩子头顶上不多稀疏的胎毛,趴在母亲柔美的胸脯前,简直和秃子如出一辙。
于是李必达有些苦恼地扶额,接着歪着脑袋,对克莱奥帕特拉说,“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现在不可以前去罗马城,那样只能起反效果。”
“我只是带着孩子来认父亲的,难道这个国家连父子都不可以相认团圆了吗?”
“然后顺便来改动凯撒阁下的遗嘱的,是不是?”李必达一下就看破了艳后的心思。
“那是自然,我不能白白当你的棋子,为凯撒生下个孩子后,在情感遭受到挫折后,自己家族和埃及却得不到任何好处。”克莱奥帕特拉的语气很尖锐。
“冷静些,现在埃及和罗马的谷物、斑岩、莎草纸生意里,光是你的宫廷不是每年都能抽取一百塔伦特的红利吗?还有我的大笔注资,帮助埃及休养生息,又有凯撒的三个军团坐镇在那,为你和凯撒里昂的王座保驾护航,还要贪求什么?”李必达不满地答复说。
克莱奥帕特拉的嘴唇气得在发抖,她抱着孩子立在地上,良久才带着颤音对法务官说到,“你身为侨民法务官,到底管不管这件事,我的孩子需要他父亲与罗马的认可,将来遗产也应该有他的一份。”
“傻女娃!身为令尊的友人,我再最后提醒你一次,别卷入凯撒的遗产当中,如果你还想埃及这个国家继续存在的话。”李必达终于发火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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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侨民法务官的棘手案件(中)()
“希望法玛女神和她的哥哥科乌斯一起诅咒你,诅咒你李必达乌斯,为你的薄情寡义,为你的放荡无情,夜枭般阴冷的法玛,她身上每片羽毛上的每双眼睛和每根舌头,都会不断地叱责你怒骂你,而科乌斯的飞毛腿会将你丑陋的事迹传遍整个海洋与陆地。我就像只克里特岛屿上的鹿,被你的箭射中,随后狂乱地奔逃着,最后被你无情地捉住,扒开内脏,接着再转手卖了个好价钱,本来我应该和你相爱的,祝福女神应该落在我俩寝宫的屋顶上,但现在,都是因为你,李必达!”在那不勒斯,原本为“吹笛者”营建的埃及风格别墅里,克莱奥帕特拉扶着满是藤蔓的楼梯围栏而上,一面对着她前面的李必达诟骂着,凯撒里昂被交到她最亲任的两名梳发侍女手里捧着,也跟在喷泉中庭当中,正在指挥着随身的宦官、女里装卸着行李器物,李必达铁青着脸一言不发,而后他也扶住栏杆,指着查米昂与伊拉斯两位喊到,“你俩不要带着奴仆放下你们的东西,因为你们马上就得离开了,带着孩子在庭院里转悠会儿吧!”
所有的扈从队伍,都被扔在了海湾的郊外,所以艳后才能无所顾忌地说出这些话来,也许李必达如此做,就是为了让她尽情宣泄番。
随后,不顾沐浴在身后的骂声,李必达继续不说话,在穿过别墅的穹顶长廊后,走到了个避风的玻璃取暖房前,随后他站在门前。给艳后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当克莱奥帕特拉没好气地径自走进去。解下轻柔的披风后,才发觉这里是别有洞天,墙面全部是镂空的,贴上了各种色彩的玻璃,阳光折射进入,再配合室内的温水小浴池与壁炉,使得在秋冬季节,依旧是春光融融。
尤其让克莱奥帕特拉讶异的是。同样在这房间里,端坐着个仪态万方的罗马贵妇,见到了他俩进来后,便带着矜持的微笑,起身施礼,而李必达也上前亲吻了她的胳膊,艳后是个极度聪明的人,这情景要是让阿狄安娜看到了,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但她也只是落落大方地回礼。而后在自己的座椅上安坐下来。
“容我介绍下,这是凯撒的前任妻子。佩佩娅。不过现任凯撒妻子科尔普尼娅对她却多有照顾。”李必达随后站在中间,说到。
克莱奥帕特拉不明白李必达将这位喊来有什么意思,难道是向我强调凯撒的刻薄无情?那既然如此,当初他又为什么将我推给凯撒?但她又念及,若非如此,当时埃及的情势真的是难以回天。结果艳后越想越多,越想越乱,不由得双手捂脸,泪水流下。
“请不要再暗自神伤了,我尊贵的异国女王。”佩佩娅很有教养地劝慰说,随后她清清嗓子,继续说到,“其实我此次前往友人李必达乌斯的别墅,不但是为了感谢他对我的无私的慷慨和帮助,也是带来了前夫现在岳父毕索的话语,他说如果您想要遗产的话,可以去**庭起诉凯撒,并且叫国库支付相关款项,但是凯撒的私产和圣库钱财,他是不会给您分毫的,因为钥匙现在就在他的手中,他说了算。”
“罗马现在满是凶险的世界,到处都是你的敌人,只有我一个是你的朋友,另外整整四个月,也就是直到来年逐狼节,持续的都是庆典竞技,独裁官早已颁布了休市的法令,即使生活市集还在开发的话,但法庭和民会却已停止,我们法务官只接受私人的陈情,随后加以仲裁罢了。所以你现在带着满腔怒火,前去只会是自取其辱,凯撒的亲族妻族都不会待见你的,哪怕是他的亲信,一样会侮辱你难道不再顾及托勒密这个光辉荣耀的氏名了吗?要知道,现在全罗马,密布着凯撒明处暗处的敌人,就在来前,我都是极力低调的,只是说自己要前去坎佩尼亚处理些老兵安置地的纠纷,但即便如此,暗探肯定已经盯上你我了,要是被其余法务官知道了,抓住拆台的把柄,强行召开法庭审议的话,将你、凯撒与凯撒里昂的事情抖在光天化日下,那样对你的伤害更大——别忘记了,你和凯撒并没有缔结被罗马法律认可的婚姻,他现在妻子还是科尔普尼娅,也就是说凯撒里昂只是私生子,是得不到任何权益保护的,毕索如此嚣张地叫佩佩娅传话,就是凭仗这点。”说完后,李必达走到玻璃窗前,迎着阳光,语调变得温柔,“我何时欺骗过你,你先前要求登上王室的宝座,获取冠冕和权力,我不是代替你做到了吗?现在我还可以向你保证,凯撒里昂在随后的岁月里,依旧能掌握埃及和祖先的荣耀权柄,不会因为他在罗马的身份而受到影响。”
这话让艳后冷笑起来,她反过来质问李必达,凭什么会有如此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