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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那么激烈,这在克拉苏的耳朵里,好像只是位朋友可有可无的,出于小心谨慎的善意劝告,将来是作为抹异色,点缀他伟大的远征胜利的。
李必达观察了次席执政官阁下的脸色,心中有数,便直接开始“圆”起来,“来年时,执政官阁下将所有的武备与给养筹措完毕后,我在前方开辟道路,而后先清扫叙利亚与美索不达米亚周边的敌人壁垒,训练好兵士,让他们积累丰富的经验后,留在叙利亚越冬,待到后年开春,我与执政官阁下再一鼓作气,合击帕提亚,取胜的几率我认为还是占了七到八成的——即便未能给予敌方决定性的歼灭,阁下的任期也长达五年,我们一样可以依托叙利亚与亚美尼亚,两面蚕食,必定能打通通往赛里斯帝国的通道。”
“不需要等到来年!”已经接近六十岁的克拉苏奋然而起,慷慨而言,“对于这次远征来说,我担忧的根本不是帕提亚王国的实力,在过去的三十年里,我们罗马军团已经厌倦了对东方的轻松胜利和劫掠,大部分百夫长根本对那儿的敌人产生了怜悯感觉,他们十万人也战胜不了我们一个满员的军团,金枪鱼之前对本都的战争已经很好地证明我的观点。我担忧的只是,许多罗马民众还对我的军事指挥能力不信任,一直认为我只能参与镇压斗剑奴起义这样的‘对内非正规战争’,说我只能打赢奴隶组成的乌合之众,所以直至现在,我也没有赢得一场凯旋式,那么将来当我站在美索不达米亚富饶的巴比伦城时,那些人必然会为过去对我的轻视感到懊恼。”
这克拉苏是真疯了,他居然要提前结束执政官任期,前去远征帕提亚,真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韪来作死,李必达眼珠转了转,随即提出为难的事情——您突然辞去最重要的执政官一事,如何绕过协和神殿、百人团会议?当然最重要的,您需要与首席执政官庞培协调好。
“这是自然,我马上就和格涅乌斯。庞培,还有凯撒,在鲁塞尔村再度秘密聚会,到时候你随我一起去。”克拉苏洋洋得意地说。(未完待续。。)
。。。
第6章 远征筹划(中)()
最近这段时间,整个罗马城无异于在燃烧,两位执政官,庞培忙着在阿尔巴乡村别墅和娇妻卿卿我我,克拉苏整日不是忙着筹措资金、军备,就是在协和神殿打嘴皮官司。城市化为了无政府主义的乐园,以克劳狄为首的一派,开始与刚刚崭露头角的特里阿里在街头纵火殴斗,克劳狄的基盘是马克西姆排水沟和埃文迪尼山的无业暴民,特里阿里的基盘则是外地进入罗马的老兵油子,前者人数众多态度狂热,后者经验丰富作战彪悍,一时间在各个十字街头和集市上,打得难分难解。
克拉苏要求提前卸任,前去叙利亚接手的提案,在元老院遭到前所未有的疯狂反对,这些特选父亲虽然有时候会闹很大的笑话,但在对外事务上许多人还是十分冷静的,“帕提亚的暴君,海罗德正在集结恐怖的兵马,蹂躏叙利亚行省的边境,我们必须深入追讨,并且可以与传说里的赛里斯帝国携手,夹攻这个邪恶的巢穴。”他的发言引起了许多人的起立和喝倒彩,西塞罗的好友埃提乌斯驳论尤其尖锐,他做出个形象的结论,“以现阶段共和国的实力,我们对埃及、小亚还只能保持着附庸体系,无法直接吞并之,而叙利亚而今只是一个前哨基地,无法在那儿保持大规模的驻军,执政官所带去的七个军团,大部分是菜鸟,缺乏意志和经验,您的方案实在是异想天开,是在葬送共和国的军队和荣誉。”
听到这个反驳的克拉苏怒火中天,但元老院大多数人都符合埃提乌斯的言论。他们不理解。为什么明明帕提亚根本没有对罗马采取过什么实际的敌对行动。执政官还要前去征伐,那么师出无名的话,就算不得场正规的战争,只能算是克拉苏私人远行东方去抢劫,这是共和国最无法忍受的。
散会时,克拉苏满是愤恨地离开,但还是不解气,便转身指着台阶和门廊前的诸多雕像。狠狠啐了口,高喊道,“我会从东方载誉归来,整个共和国都会泽被我的恩惠,我的目标不仅仅是帕提亚,还有更遥远的巴克特里亚和印度。”
结果他的大言,更是引起了元老们的摇头与哄笑。
下面,狂躁的克拉苏决定离开罗马城,他取得了凯撒的同意,也再度邀请到了庞培。于鲁塞尔村再度会合,商讨具体的事宜。
并且。克拉苏硬让李必达跟随他一起上路,因为罗马城规定,城中必须要常驻一名执政官,所以庞培的密会与克拉苏是错开的,李必达便在鲁塞尔所购买的村落里,和孩子与女人们度过了颇长的平静日子。
“交给民会好了,我会和克劳狄通气的,票数不够的话,也有个解决办法——和上次一样,我暂时停止对蛮族的攻击,提前让兵士进入冬营,随后派出一半的兵士,共三万到四万人,返回罗马城投票。”鲁塞尔村,由仓库改造的会场里,凯撒对着老朋友兼金主这样保证着。
克拉苏点点头,说也只能这样了,而后凯撒与李必达之间互相使了个眼色,便继续建议到,“元老院和护民官都在阻拦你,这也没关系,利用伟大的庞培的威信,只要他肯出面替你担保,市民还是会放你前往叙利亚的。”说完,凯撒哎呦着起来,慢慢半蹲在克拉苏的面前,就像个年轻人对待长辈那样,恭敬地牵住对方的手,鼓励说,“就我的戎马经历来说,战争是什么?就是统帅坚强的决心,粉碎一切的决心,想想当年罗马之敌汉尼拔,再想想亚历山大——据说亚历山大就是看到了色诺芬所著的《长征记》,就明确了波斯帝国不堪一击的事实,当他远征前,所有的亲友臣僚都反对他,不过亚历山大是如何做的?永远充满着热情和希望,最终抵达了印度。”
是的,是的,之前克拉苏被攻击到信心不残的地步,斯巴达克斯的斗剑奴起义始终是他心头的痛,即便靠的是他一力私募军团成功镇压的,但兵士私下里只称呼他为“指挥官”而不是像庞培和凯撒那样的“凯旋将军”,元老院也拒绝给他凯旋式,哪怕是最低等的,难道是他对斗剑奴的战争真的没有丝毫的荣誉吗?不,是那帮家伙,认为授予自己凯旋式,就代表承认共和国的军队在和奴隶正规作战,这代表耻辱,于是就把我给牺牲掉了!
混蛋,我必须得证明自己了,听到凯撒的鼓舞后,克拉苏又燃起了与年龄不符的雄心壮志,他似乎看到了美索不达米亚的无垠平原,直到巴克特里亚的绵绵山区,无数城市都伏倒在他脚下,到时候再兵分两路,一路北上去寻找赛里斯帝国垄断丝绸生意,一路南下去印度征服,垄断香料的生意。
就是这样。
初秋时分的鲁塞尔,李必达穿着遮人耳目的便服,骑在了马上,尤莉亚与波蒂拉着孩子倚在门前,与男主人道别,不管怎么说李必达的心情沉重,按照他了解的历史来看,即使他走比较安全的亚美尼亚,依托山脉与帕提亚对角,但遭到歼灭的可能依旧存在,与高卢、埃及战场都不可同日而语,他知道帕提亚骑兵的厉害,更要命的是,到时候还要捞克拉苏的残部,或者向克拉苏考靠拢,都要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
想到这个,他再度将孩子们的木刻像带上,并且事前就写好了遗嘱,交给了尤莉亚保管,他相信命运的存在,但他更坚信帕提亚人的箭矢的威力。
“我万一死了,不要来找寻我的骸骨了,还有切记不要去投资什么海事保险,或者矿山,直接把我所有的产业都变卖掉,交给哈巴鲁卡去打理,放贷也好,让利奥长大能得到骑士的身份就行,至于小鸽子可以分给他部分家产,并给予他李必达乌斯家族的名字,让他自己出去打拼,我对他的能力是放心的。记住,尤莉亚,千万别用我的遗产投资,千万,千万。”李必达先是将装着遗嘱蜡板,连带自己指环印章的匣子交给尤莉亚,接着又口头对着尤莉亚复述了两遍,就等他准备复述第三遍时,尤莉亚搂住他的脖子,上去一个轻吻,说你安心去战场吧,我会好好打理家产的。(未完待续。。)
。。。
第6章 远征筹划(下)()
虽然尤莉亚所说的这些话,让李必达更加觉得背脊发凉,坐在马背上也提心吊胆,不过现在也只能如此,他在心中重新默念了下,“富贵险中求”,但是要问现在你还不够富贵了嘛?李必达便会在心中默认了这样一个古今颠扑不破的真理:和平年代,毒品就只是毒品;动荡年代,毒品的种类就会有很多,权力、军队、战争等等,而且这是只属于男人的毒品。
终于,他们在苏特拉山脚下,遇到了前来“换班”密谈的庞培,庞培身后居然还跟着喀西约,与另外位将军,双方骑着马,隔着三分之一弗隆的距离,互相叵测而尴尬地笑了笑,而后克拉苏主动上前,请求庞培能够为他的远征提供帮助,“因为我们现在是朋友,不是吗?”
众人来到苏特拉山的一处葡萄园里,在农庄简易的屋檐下开始商议,克拉苏虽然说话十分客气,但下意识依旧把自己当成“三头怪物”的领袖,喋喋不休着艳羡着庞培与凯撒的武功,意指自己也要渴望在东方建功立业一把,这种话题连庞培都听得厌烦了。
“这是自然,没有任何一位护民官,也包括埃提乌斯在内,能够阻挡您的远征,我以名誉保证。罗马的民众更不需要去关心,他们的心态,就是害怕执政官在任期内突然离开城市,让他们失去了被保护的安全感而已。”庞培单脚踩在一块石头上,不断地也给克拉苏打气,“但是我会继续留在罗马城。会依旧兼任西班牙总督。和元老院监察官。相信只要我在城内发言,没人会阻扰你的。还有,你在今年底就前往东方,会不会太仓促了?”
克拉苏因为之前鞍马劳顿,还在喘气,他毕竟是个年届花甲的老者了,在久经战阵的庞培仍然精神奕奕的映照下,他却显得迟暮而呆板起来。那个坐在石头上,微微弓腰的背影,居然连李必达心中也略有不忍起来,不过他的话语还是很硬气的,“十月,我就卸掉执政官,前往布林迪西集结训练我的军团,李必达乌斯同时前去昔兰尼。随后,在下一任执政官上台时,我们就结束在叙利亚的冬营。分军出击。”
听到分军出击这个字眼时,庞培与喀西约同时反应了下。但他们很轻易地又按捺住了内心的看法,同时朝着李必达意味深长地望去,他了解,这定是李必达做的方案。
庞培便岔开话题,又开始询问克拉苏的副将配置,对方回答说,最得力的两位,是申索瑞努斯和梅加贝,前者是位高贵的世家,精通演说与财务,而后者从斗剑奴大起义就追随他征战,是为经验丰富的勇敢军官。另外,来年他的儿子小克拉苏,也会带着高卢骑兵,前来与他会合。至于李必达乌斯就更不必说了,他就在站在你的面前,我听说他之前关于金枪鱼的遗产,和你有点小摩擦。
“这您就错了,和这位新秀将军有摩擦的是小加图,不是我,我只是作为执政官,监督加图宣读遗嘱罢了。”庞培很狡猾地推卸掉了责任,随后指了指旁边的两位,“既然凯撒送来了令郎和李必达乌斯这么优秀的将军作为您的班底,我也不能过分吝啬——这位三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喀西约,有着全面军事才能,当然我是不会看错人的,他旁边的这位老家伙,是我之前长期的副将欧塔古维斯,只要有他坐镇,任何人都不会死。”
这些条件都让克拉苏感到分外地舒畅,葡萄园里顿时满是欢声笑语,这位老者和任何人拥抱击掌,许诺未来给他们的赏赐,“对了,我还有个礼物要送给您我的友人,那就是在红海边有个叫阿克巴鲁斯的大酋长,在当地也有极广的势力,大批的牲口与帐篷,另外极为精通当地的风土地理,让他来当向导官再合适不过了。”
庞培说着,李必达就在旁边,用写字板飞快地刻着各个人的名讳,但克拉苏却好像不过分关心这个,更像是位天生的斯多葛乐观主义者。
当众人前往葡萄园马厩去取马时,喀西约突然走在迟后的李必达面前,切齿说到,“是你怂恿的对不对,你这是葬送所有的人!
李必达噗嗤笑了出来,“凶手多了去了,难道你以为凯撒和庞培,甚至小加图不是?据我所知,反对远征的只是个正直的护民官,他叫埃提乌斯。我算什么,一个微不足道的挖墓的,还是唱着灵歌的仆役?”
喀西约在原地摆摆脑袋,指指李必达说,你在躲避责任,掩盖自己狠毒的用心。
“没什么狠毒的用心,难道现在不正是出征的最佳时机吗?可靠的情报显示,塞琉利亚城正爆发了反抗帕提亚的巨大暴动,如果你是克拉苏的幕僚,你会如何判定?”李必达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对面的那人,正在狠狠拍打着葡萄园栅栏,他确实是无言可说,死亡的战车正在沿着命运这个车夫所指引的方向轰隆朝前,所有人都是绑在上面的棋子,喀西约自己也是。
在李必达前往马厩背对着他时,喀西约突然笑起来,连呼有意思有意思,“我决定活下来,不管如何都要在这次远征里存活下来,得看看未来的你,是什么模样。”
“希望我们都能活着回罗马,旧的年代即将要结束了。”暮色里,还有只在意大利初秋微热天气里幸存下来的蜻蜓,轻轻落在了这位异族人的肩膀上,他这话不知道是说给喀西约听,还是自言自语,“我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目的,就是让时代的风暴更加猛烈吗?”这时,不知从哪儿冒出越来越多的蜻蜓,在红色的暮光里疯狂扇动薄翼,盘旋飞舞着,这两个人看着那边青翠的山脉,正在被巨大的雨云之影吞噬着——真实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埃米利大道上,瓢泼的雨水里,坐在搭着雨棚肩舆里的克拉苏眯着眼,在街道上对着旁边骑马乘行的李必达喊到,“明天傍晚可以抵达罗马城,我需要去灶神庙去询问李希莉娅远征的祸福,你也跟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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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埃提乌斯的诅咒(上)()
“请给我特权,让共和国更加安全和稳固。”——奥古斯都经常对元老院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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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十分疲累,但依然冒着雨来到灶神庙,克拉苏咕噜着,在祭坛大厅内脱下长袍,擦拭着头上的雨水,墙壁神龛里的雕像,在圣火的熊熊燃烧下,神态栩栩如生地“俯视”着所有的人,克拉苏的一行随从,因为地位的问题,只能手举着衣服,在神庙拐形台阶下的泥地里等着。这时,正厅三列围柱底部祭坛墙壁的侧门,看守圣火,穿着白衣的邹伊急忙走出,对着克拉苏与李必达行礼,而后便告诉对方可以静待会儿,李希莉娅在对面的贞女之家巡察,完毕后就会来面见。
“远征之后,在东方会崛起一位伟大的王者,他和他的儿子必将获取冠盖整个海洋、陆地的荣耀,当然他的儿子会迟来一年。”李希莉娅来到后,听过了克拉苏的诉求,便在内厅参详了西比尔预言书,得出了这个结论。
克拉苏脸色潮红,即便是站在圣火祭坛的旁边,他还是像受寒般的抖着,外面柱廊下雨水织造成一片迷蒙的帘子,但这老者在地板上踱来踱去,预言的一切都不断地应和着自己的心理:李希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