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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敌人,他也是本都国王米特拉达梯之子,托勒密贝奈尼基女王的丈夫,都给我滚开,我不会拿王者的尸体去邀取任何奖赏,永远不会!”安东尼情绪依然很激动,他从旁边侍从的手里接过一袭华美的服装,这是在阿奇劳斯营帐里抢来的法老衣服冠冕,而后跃下了马,阿尔普也梗着脖子激动起来。却被同伴赛尔哈急忙拦住,而后赛尔哈拉过他的骨哨,急速吹了几声,麦德捷卫队纷纷在纳罕的心情下收起弓矢,转身朝营地和河岸方向返回。
当李必达走入被劫掠一空的营地时。他怒吼着要惩处随意违背军令,擅自出击的安东尼,而后卫队将领阿尔普半跪在了他的马前,“我要申诉军事护民官马可。安东尼。”
“很可惜阿尔普,你不属于共和国承认的序列,是无法申诉军事护民官的。”
“可他这个护民官。也不算罗马人正式委任的。另外,他违反军令,抢劫营地,攻击友军,抢夺阿奇劳斯的尸体,这些难道还不足以定罪吗?”阿尔普一条条列举出来。看来这位努比亚年青贵族也不是个唯唯诺诺的呆瓜。
“这样说我就明白了!”李必达随后在马背上,对萨博说,“把安东尼禁闭起来,另外把他所劫掠的战利品全部分发给附属骑兵大队,他喜欢邀买名声就遂了他心愿。还有,击杀阿奇劳斯的功勋,自然还是算在麦德捷卫队的头上。走萨博,我们去看看安东尼那个混蛋,究竟如何对待这位的尸体的。”因为阿奇劳斯也算李必达的半个相识,他还是挺关心这位的下场的。
待到一片细雨里,李必达驱马来到现场时,阿奇劳斯的尸体已被安东尼安放在火葬堆上,箭矢也已拔出干净,安东尼给他换上了王者的衣服,随后点燃了火葬堆。
“喂,军事护民官。我是来通知你,你已经被关了禁闭。”火光后的李必达指着安东尼说到,“即刻起执行,但你还是为为能亲手埋葬个王者而感到开心的吧?”
安东尼没说什么,只是转身伸出两手。随后被几名百夫长用绳索绑住,在其间插了根短木棍固定后,而后被押着朝营地走去。
接下来的历程更像是武装大游行,伊达乌伊要塞打开城门投降时,李必达暂时停下了进军步伐,他是个很聪明的人,在原地等待着吹笛者托勒密的到来,而后要在法老的指令下,再进入亚历山卓城。
当然,他还有一些步骤需要引导法老去做。
整整休整两个集市日后,吹笛者的肩舆总算进入了伊达乌伊,“贝奈尼基死了,阿奇劳斯也死了?”坐在狮椅腿上的吹笛者有些默然地问道。
“是的,如果陛下想询问尸体的话,那我只能如此答复——贝奈尼基的头颅被阿奇劳斯埋葬在个不知名的场所,而后者被我的卫队用弓箭射杀,尸体被某军事护民官安葬了。”
“也罢也罢。”吹笛者脸色暗淡,转动着手上的戒指,刀剑无眼的道理他是明白的,但其实贝奈尼基在反叛时,一直是他最喜欢的女儿,甚至到了十六岁也没按照常理把她给嫁出去,但女儿被当作叛党的图腾,被挟持着与他对立,而后似乎是贝奈尼基有意在嘲弄他,找了个莫名其妙的本都前任将军嫁了自己,然后连最后一面也不愿意出现,便尸骨无存,难道女儿真的是在报复自己?
而后,法老身边的小艳后明显看到父君升腾而起的报复怒火,她暗中对着李必达冷笑了下,便直言不讳道,“姐姐是被人害死的。”
就这一句话,让法老彻底爆发起来,“没错,没错,这个受到贪欲诅咒的王国,周而复始的叛乱。”
“清理权贵,重用土著,并且根绝叛党背后的金主,是非常重要的。”台阶下的李必达也趁热打铁。
“监国,我指示你的军队,在进入亚历山卓城这座肮脏的城市时,绝不要手软,杀光所有之前背弃我的人,拆毁荷尔马希军营,搜捕杀死军官,把兵士也找来变卖为奴,去第二瀑布那儿去淘金砂。”法老的嗓音尖利恐怖起来,假胡子和眼影都要扭曲在一起,莫坦美尼斯急忙半跪下来,劝谏可畏的法老,若想宝座长治久安,就不得不对外依靠罗马城,对内安抚好马其顿贵族。
“这是多么可笑的妥协!”李必达突然声色俱厉地怒斥起首席大宦官来,“我是军团司令官,也是这场战争的最大金主,我背负着数千塔伦特的债务,迎戴法老陛下历经千辛万苦,才回到这里来,不是希望法老带着宽恕,和那些肮脏的叛党握手言和的。”
“说说你的想法与建议,监国大人。”还没等法老反应过来,克莱奥帕特拉即刻悠悠地发问到。
第22章 王室葬仪(下)()
“我们不必赶尽杀绝,尊敬的法老陛下,您知道那些马其顿将军们每次作乱,依仗的不过是禁卫兵士和要塞驻军罢了,离开这些人的协助,他们的力量是非常孱弱的,您只需要狱吏就能把他们统统送去鳄鱼池里。”李必达在台阶下开始提出方案,“所以,您在亚历山卓城里先进行肃清就行——因为有我的军队在保护您的冠冕和王座,根本不需要再害怕那些人。”而后,李必达招手,萨博立刻举着图板,在法老面前搭好,李必达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初步安排如下,法老陛下的王城由十二军团千人大队驻防,十三军团的千人大队则驻防在大剧场,而后埃及区、希腊区与犹太区各驻防个步兵大队。附属骑兵大队,驻屯在伊达乌伊要塞里,至于佩鲁西姆地区,留少量部队即可,那儿短时间内不会遭遇战争威胁,其余十三军团的各个步兵与弓兵大队,在亚历山卓城郊各个小堡垒里驻防,至于上埃及的底比斯,我们暂时不用去管他,在清理完下埃及之前。”
随后,李必达的手在图板上按住,“法老陛下,您知道罗马人有个很独特的创造,叫做公敌宣告吗?只要是上了这个宣告名单的人,生命和财产便毫无保障,当然在罗马干这事的话,需要套很复杂很麻烦的程序,而在这里却不需要我的法老,您是上下埃及所有神的代言人,是俗世的最高统治者,什么事只需要您一句话,外加我的刀剑,就能解决。”
这话说得吹笛者心潮澎湃。借着外来者的刺刀,杀戮原先在这个国度里与自己为难的家伙,这感觉简直是了不得,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用权标猛烈地将刚才提出谏言的莫坦美尼斯殴打一顿后。他甚至从椅子上站起来,用一种得意洋洋的语气,高声要求监国继续说下去。
“名单上的人数不要很多,五百到一千人即刻,最好是那些极为富裕的人物,这些人物并不难确认。不会让我们粘上滥杀无辜的罪名。”李必达随后取出了之前誊录好的账簿,对法老说,“马上请陛下过目,这些能拿出几十万乃至几百万德拉克马来洗罪的人,那他们的罪行一定非常非常大,我们在进入亚历山卓城前暂时不要惊扰到他们。而后请陛下即刻调防原先的旧军队,接着我们就。。。。。。。”李必达做出个卡脖子的手势,意思是瓮中捉鳖,“还有陛下在做这些事时,千万不要抱任何怜悯的态度,干净利索点。”李必达的意思显然是大规模迅速处决,“至于荷尔马希军团这些无能而反复无常的旧军队。里面实在盘根错节,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调往第二瀑布处,以征伐努比亚为名义,然后集中在某处,缴械遣散。”
“而后,将没收的逆产,一部分用来偿还凯撒的债务,一部分分配给效忠您的新军,其余的部分充实在国库里。只要更新换代完毕,请陛下亲自领着新军。威压底比斯城,我们再来解决恼人的祭司集团。”
法老激动地直搓手,说马上去底比斯城前,我先将我儿子接来留守王城,还有李必达乌斯你刚才说还要根绝背后的金主。是什么意思?
“这是最后一项措施,那就是城中的犹太区了,陛下您应该记得,他们的商会曾经去罗马城多次请愿,大肆贿赂罗马官员,企图阻拦您还驾王城,因为您之前收他们的税收太重了,现在我觉得他们可以解脱了——只要我们将犹太区抹平!”李必达说着,将手在绘着亚历山卓城布局图的板子狠狠一拉,“军费问题起码能解决。”
“可是,把这些商会给捣毁,会不会让长远的金钱与税收遭到影响?”法老有些犹豫。
“没关系,优伯特尼亚商会对继续承租犹太区很有兴趣,现在的亚历山卓犹太佬,和他们不是个教派的,彼此都敌视得很,我想法老若是允许约瑟夫进入的话,哪怕是税收重些,也是没有关系的,况且这样在共和国那边也好交待——因为原本小加图就答应了这些人承包埃及海运的。”
巨大的彩车上,托勒密十二的奴仆们像雨点般朝前来欢迎的人群,跟在彩车后面的李必达的军团兵士,他们列队穿过城门处的砂岩纪念柱,亚历山卓城,听说犹太区有一万座商铺,希腊区有五百所带着廊柱的别墅,外带几百所浴室,神庙里的财宝如山般堆积,这些兵士有的是白皮肤的,有的是黑皮肤,有的戴着黄铜高卢盔,有的卡着雅典骑兵盔,有的则什么铠甲都没有,歪着眼睛看着街道边的娇娆贵妇,或者艳冶"ji nv",浩浩荡荡地簇拥着法老的轻型马车,权贵们都列站在王城林荫大道的两侧,虽然神色上满是卑谦和喜悦,但他们带的大批武装奴仆却足以证明心虚。
在王城前林立的神像群前,吹笛者毫无芥蒂地跳下马车,和诸位上前的权贵亲密接触,权贵与将军跪拜在法老的脚下,亲吻他的脚趾头,痛诉叛党的无耻,法老只是微笑着,“欧比特节马上就要到了。”
加上这会儿,法老身后的监国,一位异族的叫李必达乌斯的将军,不断地朝他们挤眉溜眼,这帮人趴在地上,互相交递了眼神后,明白了法老陛下的意向所指,便急忙再度伏下了脑袋,愿意在这个节日里,献上对法老及王室的尊崇。
法老急忙嚯嚯嚯地笑起来,带着极度惬意的表情,说马上在欧比特节时,全城的权贵都要带着礼物来王城,换取王室回赠的面包与啤酒。
很多权贵都暗中抹了把汗,看来这法老求的不过是钱财,想来也是,据说他在罗马避难再到复辟这段期间,累积负债已经快一万塔伦特了,现在就像敛财罢了,这才像吹笛者嘛,他的眼光旨在于此。
现在那位异族复辟军司令官关节已经打通,只要再每个人呈上几万十万德拉克马给法老,这事就算过去了,待到罗马人的军团退去后,再作计较好了。
第11章 神之友(下)()
李必达微笑着将手放下,兵士们刷地就安静下来,而后他转身,往下走了个两级台阶,恰好立在笛福摩基斯的下方,大祭司也笑着将个金桂叶冠戴上了他的脑袋上,旁边的祭司手里捧着麻雀、兔子等活蹦乱跳的东西,依次鱼贯进入内殿去献祭,带着金桂叶冠的李必达走到临时搭建的讲坛前,对着所有的兵士演说道,他完全没有使用稿子,这让普遍文化水平不高的大头兵们感到十分敬佩,好歹我是跟着泰兰尼昂研修过修辞学的:
“亲爱的同袍们,我之前曾经承诺过你们,在这座大爱神庙前停下我们的脚步,来获取你们之前征战赢得的酬劳,但我觉得现在有种比酬劳给付更为神圣的东西约束我们,并赐福我们,那就是维纳斯的垂怜,她恳请我们不要冒犯她的宝座,而会回报我们更巨大的财富我现在宣布,即刻取出八百塔伦特的金银,全部用来犒赏你们!”
兵士爆发了巨大的欢呼声,而萨博则站在旁边飞速地计算着,八百塔伦特,也就是五百多万德拉克马,即便将佐与百夫长的赏赐数倍乃至十倍于兵士,但每位依旧能分到五百银币左右,就连军奴也可以得到三五十枚,难怪兵士们个个都像打了鸡血般。
不过李必达心中另有打算,笛福摩基斯交出的七千塔伦特财富,他之所以要把账簿取到手,并严禁这位大祭司保留副本,就是为了防止加图与布鲁图的染指,只要账簿在他手掌心。有多少。用多少全是他说了算。有一半肯定是自己的,然后怎么着也要额外扒下一千五百个塔伦特下来,让加图带着两千回罗马,大概也能让他享受次小凯旋式了。
这时,当他看到大祭司乞怜的眼神时,就想起了之前的合约,便稍微清清嗓子,对兵士要求即刻起抽调出两个大队。一个大队在神庙周边巡逻警戒,一个大队则绕着神庙立起木栅,不让闲杂人等进入,他要求兵士们要像对待眼睛那样珍视爱护这座奇观,“因为这是我们十三军团的荣耀,我会尽快把光复的消息呈报到共和国各个地区去,即日起金钱的赏赐就会到位,大家的心情可以平复下来,所有的军官和兵士都重新回到各自战勤岗位上去。”
“我是爱神在人世间的普苏美尔语里代理人的意思,我现在可以对大伙儿说。因为他光复共和国祖神之地的荣耀,这个金桂叶冠和这个金星挂链。将永远归于他和他的族裔,他此刻是为神之友。”笛福摩基斯按照事先的彩排,先是将金星挂链绕在李必达的脖子上,而后拉起他的手举起,喊到。
暗藏在圣林里的祭司与兵士们,猛地放出群灰色的麻雀,这验证着爱神对“神之友”,也是她的小伙伴身份的认可,这个流程是不分朝代,不分中外所必须的,封建迷信要搞,奴隶时代的迷信自然更要搞。
这当儿,一名戴着凯尔特帽盔的高卢骑手急匆匆骑着马,冲到了队列前,声称他是自营地里来的,请求总司令官阁下尽快返回那儿去,因为塞浦路斯的托勒密的肩舆,正出现在营地前,在那儿留守的人们,不知道要迎入,还是要攻击。
究竟是什么情况,难道大表哥要投降?虽然这种情况也早在预案当中,但这种投降的方式也算是有新意了,李必达拦住了希望跟去的大祭司,而后带着几名随从,乘马跟着那名报信的骑手而去。
围城营地和新城间,大约有二个弗隆不到的距离,是片山脚下的开阔地,琐碎的暗色灰尘,正在被海风吹扬着,几十名宫廷奴仆打扮的男女,都整齐地拱手站立,在他们的中间,四抬华美的肩舆已被安放在地上,全部垂下了帷幔,在阴云之下,带着种说不出的凄清诡异。
打首的带着宦官高帽的,见带着金桂叶冠的李必达在他面前下马,便知道这位是罗马人的最高指挥官,便带着种尖细而悲戚的语调说,“尊贵的法老阁下,不愿意向人世间的敌人投降,已经越过真理之国的准绳,和正义太平的门槛,化为了与太虚同在的阳光,永升永落。”
你就直说你们法老嗝屁了不就得了,李必达皱着眉头听完这位宦官侍从长的长篇大论,就与几位将佐沉着脸,走到了挂着“凯普来士”冠的那台肩舆边,这种蓝色的王冠是历代法老出征时穿戴的,待到撩开帷幔时,看到满身华美打扮的“大表哥”,已经戴上个蜡制面具,这是死者必备的仪器,李必达壮起胆子,把面具摘下,里面是张乌青扭曲的脸庞,鼻子和嘴角还残留着黑色的血迹,这大概确实是大表哥,他的王国与七千塔伦特的财富害了他,最终既得不到埃及王国的真正援助,也逃不出这座岛屿,更没有忠诚的军队为他作战到底,所以只能选择服毒自尽的方式。
第二台肩舆,是大表哥的妻子,大表嫂的尸身,不,说的准确些,其实是阿狄安娜同父异母的姐姐,在之前被米特拉达梯嫁到塞浦路斯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