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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克劳狄娅预言术(下)()
这种话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西塞罗夫妇与在场的埃提乌斯都震惊了,但李必达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说克劳狄的意思很清楚:身为当年在喀提林阴谋里的战友,我对西塞罗还是充满着仰慕之情的,后来我勾引伦夏特这确实没错,但问题就在此处,难道在罗马城这还算是个芥蒂吗?凯撒难道没有勾引过克拉苏的妻子,难道没有勾引过庞培的妻子,现在他们仨不还是结盟了。西塞罗如此做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丧失政治上的盟友,在罗马城内成为“惧内”的代名词而受到嘲笑。
听到李必达的分析后,伦夏特气得拂袖而去,宣布自家的宅院不欢迎他这样的客人,而李必达厉声追喝:“请审慎地考虑您朋友和我的建议罢,只要肯支持凯撒,克劳狄就不会为难您,至于他说了什么,又何必介怀。换言之,您可没什么好损失的,西塞罗阁下,请抓住这个机会,在元老院表个态,不然等待您的将是何种惨淡灰暗的未来,我想您不难想象,怕是最后连女主人最感骄傲的这套价值八万德拉克马的帕拉丁山“不要想那么多,现在看来山内外的高卢境内还算太平。也许你会在米兰总督府里渡过无所事事的两三年生涯。”这句话让西塞罗也笑起来,他便挪开圈椅。走到庭院里请求伦夏特为他准备短衫和铠甲,最好要小牛皮做的,因为穿上去不像普通军团盔甲那么沉重磨人,十分的柔软舒适,但伦夏特的回答是狠狠啐了他一口。没办法的西塞罗,只能央求贴身老奴泰罗去办理这事儿。
第二日清晨,当西塞罗和埃提乌斯踱出门口时,却发现整个帕拉丁街道上,全被举着松明的克劳狄党徒占据了,结果西塞罗转身就准备朝屋子里跑,这时从旁边转出的克劳狄与李必达唤住了他,“不用紧张,我们是护从你前往执政官那儿的。”西塞罗感到既害怕,又羞耻,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没有这两位在旁,自己会在街头巷尾被暴民们无情撕碎的,事实上,当他垂着头弯着腰在人群里走动时,耳边就会不时传来威胁和喝骂的声音,每次都能让他高度紧张地颤下。
这种煎熬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执政官的官邸,西塞罗低着头进去了,去向凯撒输送忠诚,而在门阍处克劳狄搭住李必达的肩膀,问:“就这样便宜他了?”
“不,现在是需要用到他罢了,记住一句谚语,小麦收购的账目,需等到秋天后才能计算。”
克劳狄听到这句话后,愣了会儿,随后不知所谓地假笑起来。
所以,当不久后元老院再度集会时,凯撒旧事重提,小加图针锋相对,随后凯撒突然拍起手来,他很不礼貌地压住了加图的反驳,说:“我在这儿想要仔细地说明下,说明什么呢?就是当你们都以为我在谋取私利时,讽刺的是全罗马城却只有我在真正关心周边的局势。最近一百年,罗马共和国太强大了,强大到都忘记了在远方的密林、沼泽和沙漠里,还有无数像野兽蛇蝎般的蛮族,在觊觎着罗马的财富,麻痹的罗马人啊,难道我们应该忘记当年高卢人攻陷罗马的耻辱。忘记了元老院的诸位特选父亲就在城中被凯尔特长剑砍下首级血流满地?难道我们应该忘记在第一次布匿战争后,我们是何等的松懈,商贩和妓女充斥着整个军营,兵士连涂抹橄榄油都要找奴仆代劳,然后汉尼拔是如何给予我们邦国毁灭性的打击?难道我们应该忘记在朱古达阴谋时,我们的官吏和将军是何等地贪恋钱财,以至于罗马的敌人不断地在战场和其他场合羞辱我们?如果我们只顾在卧榻上的昏昏欲睡的欢娱,而丢弃了早已朽烂的剑,那么新的敌人会帮我们想起曾经血腥艰苦的日子。”
“是什么让你有如此的谵语。”加图的话引起了元老院一阵哄笑。
但凯撒随后扬起卷犊皮纸,当席位上的西塞罗看到这个情景,开始不安地东张西望,竭力和其他人的视线接触。“尊敬的诸位,如果允许我朗读这封信件,就会发现我刚才绝非危言耸听。这是一位日耳曼酋长阿利欧维斯图斯私下寄给我的,里面很清楚地说,山外高卢已经动乱内讧了,而日耳曼诸族也开始渡过河流,开始迁徙渗透到高卢,这将引起可怕的连锁效应,古今往来蛮族的入侵都是这种模式。气候、动乱,都让他们如惊弓之鸟那样,要避开寒冷蛮荒的北地,越过巨大山脉指阿尔卑斯山,渴求用剑和血来在温暖的南方,我们的亚平宁岛,博得立足之地。那么,在未来两到三年,就会陷于战火的高卢之地,还有什么比让我这个首席执政官,前往彼处担任总督,为罗马城营造钢铁壁障更为重要的?所以我一再重申,巴萨图斯的提案,这是现实的需要,绝非有些人所中伤的那样,是出于虚无缥缈的私人利益,这是个多冠冕堂皇的借口,任何攻击都可以使用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噱头。”
“尤利乌斯。凯撒,你绝对是在危言耸听,请问你嘴里的战争威胁究竟在实际世界的什么方位?”加图急了,起身驳斥道。(。。)
第19章 出尔反尔(上)()
“没有一个雅典人因为我犯下的错误而白白丧命。”伯里克利临终遗言,他认为这是自己一生里最大的功绩,其余皆微不足道
“亲爱的加图,我听说您的曾祖老加图在去世前,为家族留下了一整套的遗训和家规,大到如何在元老院坚持自己的政治方向,小到在家用餐巾擦嘴时的姿势。我很羡慕您的家风,即便是您与他人交**子也是如此元老院的哄笑声。”凯撒似乎想把话题引到别的地方去。
小加图反唇相讥,“罗马人交**子古而有之,一个人仰慕朋友的德行,就可以把妻子送去,从而能生下拥有友人血统和荣耀的孩子,光大自己的家门,我丝毫不为这事情感到耻辱,而只会能帮到朋友感到满足。倒是尤利乌斯你,听说你最近又娶了毕索家的女儿,这桩皮条客生意,又让你赚取不少,起码就任执政官前你负债累累,现在我居然听说你的资产开始盈余了元老院第二波哄笑。”
在笑声里,凯撒毫无紧张愧疚的声色,他也笑着用手势打消了元老们的议论纷纷,继续对小加图说:“别紧张加图,我方才的话绝无耻笑攻击的意思。我只是说,老加图的家规有个地方我认为乏善可陈,那就是每个条目只说‘做什么’,而‘为什么’和‘怎么样’却只字不提,您是看着曾祖的家规长大的。这导致了你原则有余。但却缺乏对整个世界探究辩证的眼光。这件事也是一样对不起,让我们回到原先的话题,我们最最亲爱的年轻的加图,他始终认为共和国的世界,就是在城中对着士绅们演说,或者心不甘情不愿地为贫民们分发粮食,但我之前就说了,共和国已不是五百年前的共和国了。那时候人们的足迹不会迈出七座山丘,而现在我们却要为整片海洋和陆地负责,阿利欧维斯图斯的军队业已深入高卢,整个高卢的其他地区都在恐慌地迁徙,其中情绪最激烈的要属赫尔维提人了今瑞士的原住民,他们本定居在列曼湖的东岸,现在却上书给我,要全族迁移到布列塔尼亚去。”
这时,元老院一片啧啧声,布列塔尼亚在高卢临海的最西北侧。赫尔维提人要是这么干,确实会引起高卢地区的连锁动荡。
凯撒接着就着这话题说下去。他说布列塔尼亚地方并非空无人烟,而是有着密集的皮克特人早在彼处,若我们批准了赫尔维提人的请求,那就必然会触发皮克特人对罗马的反抗。
“所以当今之际,就是委派德高望重的人物,去镇守高卢地区三到五年,缓和当地一触即发的局势,而说到如此的人物,我凯撒身为首席执政官,是当仁不让!”凯撒最后才抛出了千钧之论,这次他再度借助李必达的推论,成功将个人私利与共和国安全事务结合在一起,让元老们驳无可驳,“而局势同样有些许紧张地叙利亚,我推荐次席执政官比布鲁斯前去就任,当然可以等到散会后委派名扈从前往他家去通知此事。”
这会儿,小加图再也忍不住了,他再度大声要求凯撒拿出证据来,而不是在这里乱说一气。
这时,凯撒气定神闲地拍了下讲台,随后扬起手来,冲着始终窝在角落里不发一语的西塞罗喊到:“这点就像听我们的雄辩家来提供证据了。”此言甫出,小加图惊呆,坐在旁边观戏不语的讪笑,而不少也被蒙在鼓里的则惊讶万分。
西塞罗痛苦地呻吟着,时而做出要站起的样子,时而又弓着腰在原地犹豫不决,但他还最后还是取出卷犊皮纸起身,有些磕巴地起来,这封信名义上是写给他弟弟的,写信人是名拜入西塞罗门下学习的高卢年轻贵族子弟,他在信中毫无疑问地阐明:赫尔维提人确实在迁徙,他们就在巨大山脉的北侧,等待着罗马城的回信。
克拉苏便很慌张地发问,当然他的惊恐是有理由的,都知道他在长袍高卢与波河流域的产业尤其多,“赫尔维提全族有多少人参加了迁徙?”
西塞罗顿了下,随后在加图的怒视下,带着便秘般的表情向众人宣布,“赫尔维提全族共有三十二万人参与迁徙,他们丢弃了十二个城镇和八十多个大型村落,其中能拿起武器的男子约有八万人。他们还声称,如果罗马城不答应他们的请求,就会翻越巨型山脉,进入波河河谷。”
这话真是平地激起三层浪,元老们都万分紧张地呼喊起来,这是罗马共和国的地域所决定的,它的根基一直在亚平宁,那个狭长的大半岛,它的西边共和国有萨丁尼亚作为屏障,南边则有西西里,东边有臣服罗马的希腊诸城邦,但威胁始终来自于那北方的口袋嘴,绵延的阿尔卑斯山,既给罗马带来的些许安全感,但更给罗马制造了数不清的恐慌,更是无人据守的地区,就更容易让坚定的敌人渗透进来大肆破坏。历史事实也是如此,布雷努斯是这么来的,汉尼拔是这么来的,条顿和辛布里人也是这么来的。
当凯撒要求西塞罗为他的言语宣誓其真实性时,西塞罗也照做了,这时指认凯撒担任总督行省的“巴萨图斯方案”的通过,似乎已畅通无阻了,元老院当即决定,可以让凯撒担任内外高卢,外加伊利里亚的行政长官即总督,任期最长五年,帐下四个军团!
这时小加图如丧考妣,他冲下席位,也极度拍打着讲台,高喊如果把共和国这么多的军团放到凯撒的手里,就等于把“暴君安置在坚固的堡垒里那样的安全”,他再度对这个方案提出反驳动议。
这下轮到凯撒动怒了,他大声质询加图,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就不让妨害共和国的利益,还没轮到加图说什么,凯撒就指着加图说:“如果你真的如同你平日里所称的那样忧国,那就不要呆在罗马城里掣肘正确的国家决议,到真正需要的地方去,我在年轻的时候就奋战在共和国战役的前线,而你呢?”(。。)
第19章 出尔反尔(中)()
这话顿时让小加图语塞,没错凯撒虽然是全罗马最荣耀的古老贵族出身,但他打小就是在祭司、军团、律师界一步一个脚印儿走出来的,绝对比小加图扎实,至于小加图之前只是担任过小亚卡帕多西亚的财务官而已,并未真实走向过战场,所以凯撒的质问,颇是让加图感到难堪。
于是他只能咬着牙赌气说,“若是共和国需要我,我自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不知道这种无端的指责,与巴萨图斯的提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凯撒随后退在一边,轮到庞培表演了,这位凯旋将军捋了下额前的卷发,大声叙述着托勒密十二与埃及民众的抵牾,虽然这位法老对国内的暴虐政策激起了民怨,但是我们不应该让百姓博取到夺权的甜头,对待罗马城民众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远方的国度呢?所以我愿意表态,支持托勒密回国复位,但罗马不需要出动正规军团,也不要辅助军团,只需要让法老自己掏出钱财,雇佣罗马退伍的老兵,或者街头的亡命徒,再指派个我的老部下去带队,反正现在埃及也没什么靠谱的抵抗力量,“只要我的手指一点,法老的宫殿就会应声倒下。”显然庞培极度有信心,“我唯一担忧的是,罗马需要委派个行政长官去,德高望重品行端直的,起码去塞浦路斯,安抚当地汹汹的民情,毕竟不是所有事情都是靠斗剑解决的。”
凯撒立刻在下面应和到,“所以方才就有位共和国的化身,自愿要为共和国赴汤蹈火。但是他还愁苦自己没有这个机会。”小加图明显听出凯撒话语的弦外之音。他知道刚才全是对方的阴谋。先引诱他表态,随后就让他骑虎难下凯撒这是要逼他离开罗马城啊!
但罗马的政治家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小加图暗地里虽然神伤,但既然风浪来了,也绝不会躲避,他便神色坦然地对凯撒说,你刚才的发言是否在针对我,若是我的前往可以安定塞浦路斯的局势。倒可以欣然接受任命。
果然,三头怪物的一帮党羽们,听完加图的表态后,立刻起身给这位大声喝彩,凯撒也感动不已,说到:“当然,塞浦路斯虽然比不上我即将赴任的高卢危险,但是因为共和国的军团数量有限,再加上老兵的退伍安置一直让财政头疼,所以您前往塞浦路斯可能没有军团陪同。考虑到彼处的特殊性,您在局势安宁下来前。可以在罗德岛上开设总督府。”
小加图听完了这“优渥”的条件后,惨笑着离开了讲台,慢慢地踱到了席位上坐了下来,他明白,在这一年和凯撒的角逐里,自己是一败涂地的,不但没有能阻碍到他分毫,反倒被将军,现在直接被逐出了罗马城,要是凯撒的岳父毕索,和庞培的亲信盖比努斯一起当选来年的执政官的话,那么待到自个秩满归来,整个共和国就是他们的天下了。
念及此,加图用手苦痛地遮住脸庞,不由得黯然起来。
这次聚会,凯撒一派获得最后的全胜:尤利乌斯。凯撒成功拿到了行省与军团,小加图被排挤的局面已定,西塞罗阵前倒戈,至于克拉苏和庞培也各取所需,等着凯撒在高卢载誉而归后,自己两人再去博取更大的荣誉。
“离我远些,你这个出卖自己原则的损友。”在协和神殿散会后,小加图对满脸尴尬表情的西塞罗狠狠说到,随后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家的方向走去。
西塞罗很是羞惭,虽然他听取了埃提乌斯的劝告,让他逃过了同样遭到排挤的命运,但他却失去了加图这个朋友,这个特殊的朋友,他也许不会在你顺风顺水的时候为你锦上添花,但一旦你遇到了不公的戕害,他说那种愿意为你死战到底的。
就在西塞罗痛恨自己的毫无决断时,旁边的巷子里,庞培的宠奴德米特留斯走出来了,他再次带着那种极其讨好的笑容,用种事后诸葛亮的语气感慨道,西塞罗大可不必屈尊去凯撒官邸与其谈条件,他的主人伟大的庞培本来已接到阁下的求救书信了,正准备在这数日惩处胆大妄为的克劳狄呢!
“请问您主人现在再来找我,究竟有何吩咐。”西塞罗表情木然地回答道。
所以德米特留斯就慷慨呈言,他说主人庞培已经万分厌恶克劳狄了,这个跋扈的护民官其实干所有事情都是得到凯撒的指使,他和凯撒相同都是街头流氓的路数,但我的主人则不同,他还是极其尊敬元老院的权威的,打从心里拥护共和国的,要不是实在为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