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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无论官阶高低均不得接收一万塞斯退斯以上的馈赠,否则要接受罢免的惩罚,若是元老身份,还要被监察官在元老名单里除名;任何骑士包税人所放的高利贷,利息不得超过百分之十二,否则自名单里除名;担任行省总督者,必须要公开行省所有纳税人的名册,还有纳税的账簿,并公开张贴在行省首府的广场上,且除了十分一税外,任何加税法令都要先形成提案提交罗马,得到元老院批准后方可推行!
这简直是在砸元老们的饭碗,短暂沉默后,便是一阵暴风骤雨般的veto声,在协和神殿骤然响起!(
第7章 父亲们的对策(上)()
“她认为自己地位高,可以违背道德规范,凡是能使她快乐的事情都可以做。”——帕特库洛斯评价奥古斯都的放荡的女儿茱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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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乌斯。凯撒的这些条目,都是和李必达等朋友仔细商议得出的,凯撒在远西班牙当过实权总督,对税制问题十分清楚,知道他一旦出台这个判例条目后,会在元老院造成多大的地震,但谁在乎?凯撒和其他执政官不同,其他的执政官在进入协和神殿时总是战战兢兢的,生怕不小心越过特选父亲们设置的禁区,会遭遇到“不准喂食”的下场,但凯撒不同,他打当选前就明了元老院根本不喜欢他,一旦有机会是肯定要迫害他的,所以他对元老院也就没有任何畏惧和感念的想法,他也看透了这些身披长袍家伙的色厉内荏,如果斗争在这一年就在政治框架内的话,那我就和六百名特选父亲战个痛好了!
不准公职人员接受一万以上的塞斯退斯的馈赠,这就大大增加了元老们搞贿赂和受贿的难度,凯撒的决策没有任何弹性,就是以绷着脸的神态把红线给划好了,要知道在法理上罗马的中高级公职是种荣誉,是没有任何薪资收入的,所以他们为了维持奢华的生活,为了能有资金链博得更大的上升空间,不接受庇护民和骑士们的“馈赠”是根本不可能的。但凯撒在判例里也说了:一万塞斯退斯。折合一名普通军团兵士三十年的军饷收入。谁要胆敢越过这道红线。罢官和除名没得商量。另外,凯撒也不光是做这种表面功夫,他要求行省总督们公开张贴纳税人的名单和账簿,并禁绝高利贷,收回分税和包税权,就是遏制总督贪得无厌地在行省刮地皮的“行为”,在源头上断绝这些高等贵族、官员的贪渎行为。
总之,这道提案如果通过。凯撒自然会明白,邦国和行省的民众有多爱他,这些协和神殿的家伙就有多恨他。
当几百名愤怒的元老挥舞着拳头,唾沫如花洒般自四面八方喷溅而下时,凯撒很沉静地站在天井的中下方,只是淡然要求反对者如果不同意提案,就请提出法理上的驳斥,次席执政官比布鲁斯在与几名首席元老交头接耳番后,神情严肃地对凯撒提出了反对的动议:
“尊敬的尤利乌斯阁下。我从道义上万分支持您净化公职人员队伍的企图,这也是共和国的痼疾之一。但您要知道。百人团市民大会能通过任命的,只是行省行政长官、财务官这些人员,但负责具体收税事务的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包税人,他们大部分是骑士身份。我想您更清楚,国库里的所谓税金,大部分并不是行省民众缴纳来的,其实它们是包税人在前往行省前,所缴纳的足额定金——没错,包税人先给国库缴纳定金,换取行省的包税权,再前往彼处运行收税的权力,所以我们不得不让包税人有利可图,不然国库必然空虚。我觉得您的提案过分理想化了,虽然最终可能要在特布里斯民会上决定是否通过,但我个人代表元老院的特选父亲,率先否决您的提案,抱歉。”
听完比布鲁斯的反论,凯撒很客气地抬起左手,“即便我的提案在元老院里得不到赞同,但我还是要说明下,骑士包税人的利益我并没有过分加以损害,我有附加的方案,那就是减免骑士包税人竞标时需要向国库缴纳的定金,减免三分之一,并废除所有之前包税失败的骑士的债务,这样我相信骑士包税人的积极性并不会降低。”结果这下,哗然声更大了,虽然国库里的钱元老们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拿,但骑士包税竞标的门槛拉低了,也就意味着对他们的孝敬也会大幅下降,再加上之前凯撒提案里的一万塞斯退斯的贿赂罪红线,实在让他们无法忍受,凯撒这是公开和元老院为敌!是的,公开为敌!
但凯撒根本没有畏惧他们,而是像当年罗马使者挑衅迦太基城邦那样,撩起长袍的下摆,挤出了两个团,十分嚣张地大声对这些元老说:“请对我的这个判例做出表决吧,诸位!如果在协和神殿通过的话,我就把相关事宜的阿库塔张贴在大广场上,我相信民众会赞同诸位的睿智的,那么这个判例就只是个判例而已,在我卸任执政官后,还能有废除更改的机会。但若是诸位不愿意表决的话,我就根据‘荷尔田西乌斯法’,把这个方案提交到特布里斯民会上,让罗马的全体公民投票表决,那时这个判例就不再单单是短期的法规了,而是恒久的法律了。”
荷尔田西乌斯法确立在此前的两百多年前,当时罗马的平民为废除沉重的债务,曾掀起场巨大的暴动,起义的平民占据了梯伯河右侧的一座小山,最后元老院和贵族不得不做出让步,紧急任命一名平民出身的叫荷尔田西乌斯出任“狄克推多”即独裁官,荷尔田西乌斯即宣布罗马城的任何事关债务法律的提案,必须要经过特布里斯民会通过方能生效,来对抗那些依仗特权不愿化解债务的贵族们。
后来也就演变为了,一旦执政官的方案得不到元老院的批准,他可以通过护民官把这方案提交民会来投票公决。
这是**裸的战争挑衅,**裸的。
凯撒很清楚地表示了,他不是甘心被喂食的人,他只喜欢用獠牙争夺食物。
这会儿,整个协和神殿的场面再也控制不了,有人愤怒,有人大声质疑,有人恍若梦中,还是西塞罗努力先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凯撒之前派李必达到他宅院里来,甘言醇语尚历历在目,现在不正是他身为栋梁,化解元老院和凯撒党冲突的时候嘛,西塞罗便挺身而出,走下席位站在凯撒的面前,又转身对着诸位元老疾呼:“诸位尊敬的同僚,请保持可贵的克制与冷静,对执政官方案本身进行详细的审核,本着公义做出删减增加的行为,而不是一味地抵制叫嚣。”他的发言顿时激起了如潮般的谩骂,西塞罗便对着凯撒要求道:“执政官阁下,也烦请你重视下提案的方式,如果你彻底激怒了大多数,那么你必将孤立。”(
第5章 措手不及(下)()
其余的元老们当时根本忽视了这位抱怨老人的存在,他们还在对着人群应答些什么,继续朝街道上走,但民众却注意到了站在老人身边,恭谦地弯腰聆听对方抱怨的首席执政官凯撒。
这样,协和神殿周围原本甚为喧哗的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元老们看着凯撒和老人,也不好意思地停了下来,这时凯撒见已吸引了大伙儿的注意力,便发出较高的声音和老人继续对答,“你说你也是苏布拉区的特布里斯选民?那我问你,你把票投给了生长在苏布拉区的我吗?”
“不,我把票投给了比布鲁斯阁下,因为他为这张票出了五百塞斯退斯,而你的sequestre只肯给我三百五十塞斯退斯。”老人把干枯的手放在耳朵边,大声大气地回答着凯撒,好像他的听力颇为不济,而且他的话在协和神殿广场上引起阵哄笑,但倒没人为此激愤,哪怕是小加图,因为这根本也是罗马城里的某种“规则”,不管你愿不愿承认,它就好好地存在于那里,比布鲁斯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冲着那老人做出个感激的手势。
“你刚才抱怨的理由是,不知道我们在协和神殿里整日都在商议着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国家会以何种政策对待民众,是不是?”凯撒继续问道,他的话好像也是说给在场所有民众听得,此言一出,立刻激起了民众强烈的反应,许多人开始喊出和这老人一样的抱怨,他们说自己不知道农耕和行事的历法。不知道社稷祭典上占卜的结果。甚至连元老们对国是方针的表决他们也被蒙在鼓里。很多市民大会上的表决意向他们在投票前都是闻所未闻,投票完也是云山雾罩。
结果,首席执政官甩了下纯白色的长袍,登上了高处的台阶,这样他就能让所有的人好好地看到他,凯撒即兴发表了通演讲:“其实在遇到这位老人前,我的一位幕僚就对我说过,罗马的政治是共和的。也是民主的,它脱胎于希腊人的投票制,也有着拉丁公社的古朴农风,贵族与平民都应该共享对这个国家的治理权与知情权,我的那位幕僚最后的一句话让我印象很深刻,他说‘若民众对国家的律法宣誓服从,就该劝说他们听从律法上的命令;若民众对国家的律法充满着怀疑,就该把其间的道理明确给他们知晓’。但现在却出现了许许多多和这老人相似的抱怨,我们必须倾听,因为民众根本不知道我们这些披着紫白相间袍子的家伙整日在闭塞的协和神殿里在说些什么。”当凯撒自嘲地把元老们。包括他自己用俚语“家伙”来称呼时,民众们都高声欢笑起来。并对凯撒报以热烈的喝彩掌声,而小加图则开始脸色气得发青,他似乎猜到了凯撒下面要说些什么了。
果不其然,凯撒随后将左手平伸着抬起,“此月既然是我的执政月,我就现场宣布第一个施政方案,那就是设立acta senatuspopuli romani,就是把每次库里亚大会后,元老院集会中议事的流程和内容,在大广场的矮墙上张贴出来,让所有的民众都能看到,并能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理解!”
民众对凯撒的“开门方案”报以激情的呼喊,这种呼声全被街道边多慕蒳小酒馆前的李必达看在眼中,“你这又是出了什么鬼点子?你个促狭鬼。”大胸脯的老板娘给他端上了一杯酒水,好奇地问道。
“什么鬼点子?那就是多慕蒳你,每天在去鱼市采购时,路过大广场,就能看到之前元老院的父亲们在商讨些什么内容。”李必达喝了口酒水,说到。
多慕蒳把手不屑地一抬,“那些披着长袍的老家伙说的东西,和我这种沽酒卖色的有什么关系,罗马的航船不是一直操控在这几百人的手里嘛。”
李必达微笑而有耐心地给多慕蒳解释:“确实,国家的很多事情,单个民众没办法干涉,但你得想想这种现象从何而来?就是因为元老们采用的是‘秘密会员制’,民众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商讨什么,自然被排除在权力圈子外,这是种声音的垄断。我们时代的有权有势者元老院的特选父亲,神庙的占卜官与祭司,法庭的法务官和律师,莫不是采用了这种垄断声音的方式,只要他所在的世界,只有他能发出并解释声音,那么他的权力就自此稳固了。而凯撒现在做的就是,打破这种垄断,只要剥夺了元老院的这项秘密会员制特权,父亲们的威信就不会像之前那么神秘而不可撼动了。对了,马上傍晚时分,有个跛腿的老家伙会到这儿来,给他两百第纳尔的报酬,说他今天表现很出色,再给他找两个好看苗条的妓女爽爽。”
老板娘靠在酒店的柜台前,皱着黑漆漆的眉毛,听李必达高深莫测地说了一会儿,就把嘴撇撇,表示她不理解也不想理解这种政治方面的理论,便招呼了李必达几句,就朝后院去指挥搬运酒罐和蔬菜去了。
但李必达对多慕蒳的不感兴趣,也无甚在意,现在大广场上民众的反应已说明一切,很多人都高声说这个施政的方案是如何的好,他们再也不用听转了二三手,被润色窜改到面目全非的口头化的“国政”了,以后可以真正清晰地按照自己的好恶,用选票对国政施加影响了。
凯撒将手再往后一挥,早已准备好的几名掌握速记法的奴隶,自协和神殿跑出,手里举着书写工整清晰字迹的acta即“阿库塔”,在大广场的影壁上仔细张贴好了,上面完完全全地写着刚才议事的内容:凯撒说了什么,比布鲁斯说了什么,各位元老对议题的表决情况如何,毫无遗漏而浅显简洁地展现在民众的眼前,有认识文字的更是在阵阵掌声里,把这些流程和内容大声朗读出来。
凯撒志得意满,在民众的喝彩声里,走下了临时讲台,他的突然发难让所有的元老,包括小加图、比布鲁斯和西塞罗在内都措手不及,他的第一战就赢得了极其良好的效果,但这只是开始,和元老院战争的开始。
我凯撒,绝不是个可以饲养的人。(。。)
第7章 父亲们的对策(中)()
“对不起,你说什么?”凯撒这句轻蔑无比的话,让西塞罗立即有被羞辱的感觉,还带着种贴脸过去反遭唾的感觉,难道不是凯撒你自己在书信里恳求,凡事需要我的帮衬和指教的吗?但凯撒随后根本不理会他,任由他僵僵地站在原地,遭受众人的奚落与嘲讽。
还没等西塞罗反应过来,继续说什么,凯撒就把长袍抖落下来,对着所有人喊到:“不同意吗?那就让特布里斯民会来裁决这一切好了!”
“且慢。”这时,座位席上的小加图站起来喝到。
凯撒凝视了小加图一下,随后便做了个请您发言的架势,结果小加图立刻开始长篇大论起来,没错,时值三十六岁的小加图认为,这是面对凯撒最好的斗争法宝:鉴于尤利乌斯。凯撒是个狡猾老练的斗争家,最好是不和他搭话,而最最好则是根本不让他说话。去年,不就是我每次集会通过无限制发言,达到“妨碍议事”的目的,把凯撒阻挡在罗马城外足足一个月,若不是元老们被护民官克劳狄的民粹煽动吓坏了妥协了,那么凯撒怎么可能现在站在此处,身后跟着手持束棒的扈从,来恬不知耻地撼动元老院的权威呢?
于是,小加图突然向值班的首席元老申请,自己要对庞培的东方诸王国的安置问题发表见解,凯撒微笑着在原地不加阻拦,值班元老也同意了小加图的要求。随后小加图毫无意外地冗长地说起来。从米特拉达梯战争爆发开始追溯。又到共和国因此场战争所受的影响条分缕析,数百名元老很多人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回坐在席位上,看着小加图在表演拿手好戏,当日影发生偏斜时,小加图还在就与凯撒提案毫无关涉的话题东拉西扯。
但凯撒依旧很沉静,他定定地看着吐沫横飞的小加图,只把对方看得有点发毛。
凯撒好像在等什么。
答案揭晓了。一名扈从飞速走到议事厅来,送给了凯撒一卷莎草纸,凯撒拿来一观后,猛然对小加图提高了声调,“亲爱的小加图,你已经讲完了整整两个水时计的事关东方的言论了,想必在发言前对那儿的局势有很缜密的准备。那我问你,你对优伯特尼亚王国最近与博斯普鲁斯王国的纷争如何看待?”
小加图立刻呆住了,岔个话题浪费时间而已,凯撒你需要不需要这么认真啊!当然。这莎草纸是李必达早就准备好的杀手锏,他早就预料小加图会唱这么一出。便真的提出实质性的问题了:没错,现在阿狄安娜和黑海对岸分到博斯普鲁斯的米南德、斯特拉托妮丝夫妇,互相宣称对对方领土有继承权,纷争先是闹到庞培处,但庞培悄悄把它压下来,就是待到此刻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