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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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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尖叫声里,有些虚脱的李必达把铜号仍在哨塔上,随后慢慢下来,村落里的掌旗官们,在举着沾满血迹的旗标,呼喊着战友的名字,不知道对方是死是活。也有不少人就坐在泥坑里,用亚麻布擦拭着武器,气喘吁吁。

    一些兵士把废弃屋舍里的木板和窗户拆卸下来,随后再把阵亡战友的尸体摆在其上,这时的雨已经慢慢停止,但下午的天际还是那种灰不溜秋的颜色,和渺茫的山崖、暗色的河川和无边无际的密林混在一起无法分辨,让人不得不有沉重的压抑感,接着有人就接过火种,点燃了火葬堆,很多的同袍簇拥在火光的周围,既表示追悼,也在为自己取暖。

    这个康普兰尼昂平原,看来就是这帮野蛮的巴兰提亚人的天下了。

    火堆边,在李必达面前,几名扈从用绳子牵着那些没有好好遵循职守的号手与旗手,走到了一处高坡的背后处,免得让其余兵士看到这种情景,那三人浑身有些颤抖,慢慢取下了铠甲和衣物,随后背对着山坡半跪了下来,小霍腾休斯很利索地挨个用剑把他们给处死,鲜血混着污泥,显现出种颜料般的鲜艳,抱着头盔一直在旁目睹的李必达沉默不语,直到意大利伽的认真少年,把制图板给了他,上面草拟的是越过此处隘口,进攻巴兰提亚部落的计划。

    李必达没仔细看,就把制图板交换了回去,只是说“越过隘口后,你我带着一个骑兵队,实地勘测康普兰尼昂平原的地形。”

    在傍晚时分,李必达的散兵队攀爬到隘口两边的山崖上,仔细地搜寻有无蛮族埋伏,火把和树丫晃动如鬼影般,把每个人的脸色都映照得恐惧而狰狞,随后便是前卫部队轻装纵队越过隘口,跟在最后面的是辎重队与三头大象。百里香军团所有的兵马,在花了几乎整个下半夜的时间后,才算出现在康普兰尼昂平原上,当次日凌晨时前方的兵士在疲累里,晃悠悠地举起铲子与铁锹,挖掘壕沟时,突然在一处山坡下,又冲出大批巴兰提亚骑兵,鬼知道他们是如何埋伏起来的,反正一阵乱战后,刚刚挖了一半的壕沟里,垒满了被杀死的百里香军团兵士的尸体,更多的人在慌忙列阵时被冲垮,并自相践踏,这一次军团死者不下三百人。

    两战下来,李必达部损失了五百人,后来虽然营地立成,但很多兵士开始畏葸地躲在帐篷里,值勤时充满了恐惧和不满。

    营地的栅栏前,巴兰提亚人在夜晚时,也会把带着火焰的标枪,猛地投进李必达的营地,或者埋伏杀害落单的罗马尖兵队或辎重队,再把血淋淋的脑袋往营地里抛,整个营地开始弥漫畏战的氛围,最后就连财务官阁下的金钱犒赏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李必达还是通过各大队的“兵士十人委员会”,向兵士和军奴们灌输着:“忍耐下去,你们在这里也没有什么能逃跑的地方,只会被蛮子杀死在荒野里。”

    但还是有伊伯利亚本土的兵士开始逃跑,一晚上就跑了几十人。(

第26章 苦战围攻(上)() 
“西庇阿看到这个城市,它自建立起来,已繁荣了七百多年。。。。。。现在已完全毁灭而终结了。。。。。。”——《罗马史》描写迦太基最终陷落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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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必达不能再消极无为下去了,他在一个稍微晴朗的清晨,亲自与萨博一起,带着一翼的a骑兵,高举着旗标穿戴着鲜艳的披风,走出军营的正门,开始穿越康普兰尼昂的平原,观测敌我的地形与态势。他如此做,就是让所有依旧坚守营盘的官兵看在眼里,最高指挥官依旧神气,依旧没有放弃取胜的希望。

    不过实际情况是,一支古代军队,尤其是五千人到一万人的军队,携带了大量笨重的辎重,是无法像单个人那样进退自如的,他们一旦进入了某个预设阵地,就只能列出阵势,与敌人一决胜负,不然随意机动,最终等待这支队伍的可能就是没顶之灾。这也是古代的两**队,希望在某个地点执拗的决战的原因,李必达身体和脑子虽然是现代人,但毫无例外地,他指挥的却全是古代的兵士,这种人群满脑子都是打顺风仗打神仙仗并劫掠把的思想,野战和箭雨让他们本能感到畏惧,而呆在营地里就能让他们感到安全可靠并恢复元气,一旦机动他们会散乱掉队,缺乏给养和面对强劲的敌人更会让他们动摇而斗志涣散。百里香军团为打通去卢西塔尼亚的捷径,就必须要面对这个蛮横不开化的巴兰提亚部落,而且他们现在还是无路可退的。背后就是狭窄的隘口。和湍急的河流。一旦胡乱撤退,就会遭到巴兰提亚人无情的追击,大部分人全会丧命。

    这段时间,为了阻止士气崩溃,李必达开始均分战利品来邀买人心,并且在营地里坚持训练和土木作业,更重要的是春天的雨季在伊伯利亚半岛是转瞬即逝的,很快这儿就又要进入干旱的季节。在这天气的迅速变化里,该如何防备可怕的集体病症“痢疾”,成为李必达刻意考虑的问题,他庇主不止一次在书里强调,这病是恶魔的毒蛇,军营和战神的大敌,一旦爆发传染开来,整个军队就会迅速失去战斗力。所以李必达要求兵士在营地里挖掘粪便的排泄池,并掩埋各种垃圾,将水烧沸后再洗濯或饮用。尽量吃熟的麦饭和肉食,节制食欲当然还有**。并把还留在营地里的少量小贩和妓女全部轰出去,立了个别营居住,就连不同种群的兵士,都分营居住起来。

    猫头鹰上的李必达极目远望,这里说是平原,其实是个纺锤形的地带,一角是之前遭遇对方埋伏的隘口,一角是夹在河谷和悬崖间的巴兰提亚城,宛如位于一把打开扇子的扇柄位置,巴兰提亚人在城外狭窄的地面上,也竖起了栅栏,挖掘了壕沟,牢固地把自己的城市卫护了起来,在郊野上他们则布置了大量分散的骑兵,随时袭击已经胆战心惊的罗马人。

    这样的地形,就像个两头扎紧的大口袋,而且巴兰提亚人对李必达部队的战象显然也有耳闻,便在己方的壕沟里,布满了捕兽夹和尖刺,来防止战象的突击。

    他们一直往前行走着,李必达还在为一件事情烦恼,那就是这个平原的地下水全是咸水,随军的骡马是决不肯喝的,现如今他们只能搜集降雨来解决马匹的口渴。哒哒的马蹄声里,李必达突然问了句,“不知道巴兰提亚人的城池里有多少人,他们的饮用水难道也是地下的咸水?”萨博摇摇头,说巴兰提亚人虽然剽悍善战,但似乎部族人数不多,大约也就万把人,堪战的男子两三千人,上次在隘口袭击我们的,一定是他们部族的精锐,要是他们真出动了和我们对等的人数的话,我们怕就全军覆没了,另外萨博指了下自那边河谷里,横贯整个平原,斜着流往“扇柄”处蛮族城市的河川,“这是杜罗河的一条小型支流,据说流往城中,充当饮用水。”

    “是吗?”李必达暗忖起来。

    就在第二天,巴兰提亚人突然发现,罗马人分成了几部,每部两个百人队规模,一个百人队负责警戒护卫,一个百人队在其背后掘土立营,立的全是小型营塞,大概只能驻屯一个百人队上下的大小,在外面竖起了防马用的栅栏,共有十二个百人队,同时在进行六处营塞的构筑工作,李必达则亲自带领主力部队,在这六处营塞所处的位置中间,将人马分为了数翼,每翼都配备了相当的投射散兵与骑兵加强,以便策应各个营塞不受巴兰提亚人的突然袭击而溃乱。

    最初,巴兰提亚武士对罗马人的怯懦报以大声嘲笑的态度,他们在自家的栅栏后,把原先砍下的罗马兵士的头颅插在木桩上,戴上各种色彩的马鬃和牛尾表示侮辱,他们认为这些罗马人做这种事情,完全是可笑而徒劳的,这些远道而来的侵略者,马上就会在一片丧气中混乱撤退,被他们的利剑切下更多的脑袋。

    不过,罗马人的土工作业是神速的,往往给人“就疏忽那么一下子,这些九头蛇就完工”的感觉,一天的时间,六座弧形配置的小型营塞完工,而后李必达就急速派驻六个百人队进去,到了晚上换上第二批十二个百人队,再沿着这六个小型营塞的两侧,各继续建三个,同样先竖起栅栏,各百人队间竖起带火的军旗,并用军号互相隔着不远的距离联络,昼夜不停地施工,有小股的蛮勇巴兰提亚武士呼号着来袭击,都被栅栏后的罗马兵士用投石索和标枪击退,随后罗马人连对方留在前方的尸体也不去关心,依旧疯狂地构筑新的小营塞。

    到了四五日后,快三十个小营塞,呈犬牙交错形的链条,将巴兰提亚城包围在个反弧形处里,李必达特意留下了与敌人相距两个斯塔狄亚的空旷距离,便又亲自举着器具,把披风挂在一边的灌木上,和兵士们一起开始在各个营塞前垒起墙壁来!(

第26章 苦战围攻(中)() 
巨大的烟尘腾起,巴兰提亚人开始明白李必达的意图了,他们集中了部落所有的精悍武士和骑兵,自栅栏处冲出,要击垮罗马人的土木工程!“你们不是说这个部落只要两三千堪战的男丁的吗?”半裸着身子汗流浃背的李必达,够在旁边小营塞的哨塔下,对着下面的萨博凯穆斯喊到,“这是在鬼扯,依我看来,他们足有五六千人,像马克西姆排污渠外坟场的蚂蚁般。”

    萨博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跟着李必达爬上了哨塔,随即放眼望去,失神般喊到:“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因为这个部落连女人都出战了!”李必达摸着栏杆,萨博说的话没错,巴兰提亚的女人们,都举着短剑和匕首,袒露着自己的胸脯,裸着满是纹身的上半身,跟在男子的后面,披头散发地尖叫着,加入了冲锋的队伍里。

    当兵士们看到这种情景,动摇是一定的,必须当机立断,李必达高喊:“竖起白旗,敲响铜鼓!”随即到处都响起了军号和锣鼓的声音,这是让所有人缩回营塞的讯号,很快三十多所交错排列的小营塞里,每处都有半个到一个百人队的兵士在把守,他们很多人都把盔甲与盾牌挂在栅栏上,抵御蛮族人的弓箭和标枪,各处营塞的投射器都进入了火力全开的地步,经过训练的砲手和辅助兵,不知疲倦地操作着弩砲、蝎子弩与投石索,没命地把标枪与石弹砸出去,而且根本不用标准——蛮族的冲锋兵力就像海洋般。到处都是。百里香军团拒绝和巴兰提亚人野战。他们各自据守在营塞里,使用各种讯号来互相联络、告急和打气,有用挥舞的斗篷的,有用军号的,有用点燃的标枪的,交错的营塞间形成了火力交叉网,一处营塞告急,邻边的营塞会出动机动兵力。拼死来救。

    喊杀的声音,像狂风般,震动着整个营塞群,时而从南到北,时而从东到西,巴兰提亚战士人和马血肉模糊的尸体,带着密集如麦子般的标枪,横七竖八地倒在营塞的间隙处,其间还有许多袒胸露乳的妇人,她们在死斗时都和男子一样彪悍。发出恐怖的尖叫,用被刺得鲜血淋漓的双手死死攀爬着摇摇欲坠的栅栏。企图翻入罗马人的营塞里,但对面李必达的兵士,在极度的惊恐和随之迸发的杀意里,根本忘记了对方的性别,他们用长矛和剑,隔着栅栏的缝隙,猛刺猛戳,直到那些女人的小腹和下体鲜血流尽,才顺着栅栏的木桩垂死滑落下来——她们甚至连呻吟都没有,就死去了。

    当少数满身浴血的巴兰提亚人冲过营塞,准备突入李必达后方的营地时,却发觉奸诈的罗马财务官的营地,不知在什么时候起往后“平移”了一个半斯塔狄亚,搁在中间的,是插满棘刺的环形壕沟,和又是一道栅栏后的严阵以待的努米底亚标枪手们。。。。。。

    待到战场上沉寂下来,李必达走出了营塞,踩在四处皆是的尸体间,或者说甚至都没有下脚的地步,巴兰提亚人疯狂的袭击败退了,部族男女的遗体就像退潮后的密密麻麻的砂砾与礁石般,被杀死的人不下三千,李必达明白,这个部落的精华和人力全部毁灭了,即便他现在撤兵就走,对方也无力拦截,而且事后也再无法恢复部落的元气了。

    但他不会再走,既然因为血腥杀戮引起的仇怨一百年都不会消除,那就在现在,把它彻底根除——巴兰提亚部族,对你们的围困会继续下去,直到你们的图腾与血脉,在这个世界上完全消失为止。

    次日,罗马兵士开始在营塞链的前面挖掘壕沟,即便巴兰提亚人现在再无法发动大规模的袭击,但他们依旧谨慎,一半人做工,一半人警戒,铲子的沙沙声和铁锹的叮叮声,密集地就像死神的乐曲般,当标准的壕沟出现后,军奴和其余兵士就开始在其后加盖墙垒,而前日被杀死的蛮族人尸身,全部被装载起来,扔进了后面大营的壕沟里,盖上泥土践踏踩实后,李必达下令毁弃整个营地,所有的兵士与军奴入住封锁墙后的小营塞里,等待着总攻的命令。

    一个集市日后,封锁墙,足有十五斯塔狄亚长度的封锁墙竣工,就像绞刑套索般,勒在巴兰提亚城的咽喉处。

    另外,为了不让兵士们闲下来发慌,亲切的李必达又用鞭子和金钱,督促他们夹在杜罗河与巴兰提亚城间的淡水小河川处,筑起一道土堤,而后挖掘沟渠,把水转引到自己的营塞群里来。如此,这座蛮族聚落的外来水源,也被掐断了。

    这时,维顿尼地区及卢西塔尼亚的许多反抗罗马的小部族,都翻过山脉和隘道,用驮马背着水和粮秣,再于杜罗河换乘小舟,陆陆续续地进入这道河川,执拗而勇敢地企图翻过土堤,把给养送给巴兰提亚人,但夹峙在河道两侧的营塞,对着他们投来了密集如雨的标枪——伊伯利亚半岛,现在正是春光明媚的最温暖时期,不过营塞里的罗马人,却经常能在水里打捞出人的断肢和血水,很是煞风景。

    不久,监督营地疫病的人员,就强烈建议李必达,再这样下去,河川里的淡水也会被**的尸体污染而无法饮用,即便煮沸也不行,而地下水又多是苦涩的咸水,如果不想骡马们渴死的话,就得尽快发起对巴兰提亚的总攻。

    这样,李必达谨慎地下令,三日后就发动对该城的总攻击,他其实在等对方使节来投降,但直到现在也没有。

    三天后,罗马人的“总攻”徒有虚名,因为当一个先锋百人队跑步,进入这处聚落时,发现所有的人,不管老弱妇孺,都自杀了,有的人用匕首,有的人自缢在屋梁上,尸体悬挂的横倒的到处都是,整座城变为了一座死城——没人能在无水的封锁情况下坚持这么长时间。(

第24章 朱巴王的战象(上)() 
“王国往往陷落于一颗铁钉的缺失。”古代谚语

    因为我缺钱,这是李必达理直气壮的理由,亲爱的萨博你得知道,基密拉冬营里现在有近两千名步兵与投射兵,上千匹各种用途的马匹,还有相当数量的人质、军奴,每日钱财、衣物和粮秣的消耗量就像海兽的大嘴般深不见底。光靠意大利伽和奥西尔周边部落的十分一税和血税都无法支撑了,我带来的金库,甚至包括我的私产一起有三百多塔伦特,现在已因为募兵和训练,增设器械等消耗了一半,我急需钱,更多的钱,而维顿尼山区除了山羊什么都没有,贝特纳里则不同,有发达的商贸与肥沃的田地。

    “可那儿不是您的职务范围,更不应该遭受你军队的攻击,你会被庞培抓住把柄,在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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