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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名援手各自下马,均拔刀大喝,往树林奔去。平青云这边形势已经非常危机,忽地左手被旁边一人拉后几步,定神一看,问道
“吴大哥,你干什么?”
“眼下形势危急,我等七人未必是这些人的对手,对方还有没有援军我们也尚且不知。”
“那依吴大哥之言,我们该怎么办?”
这吴大哥叫吴天磊,比平青云大上五岁,他二人在西北边塞时便是生死之交的兄弟,吴天磊年纪虽然长平青云五岁,但是无论身形体格,都不及平青云强壮威武,但为人极重义气。他二人平素关系最为要好,平青云更敬重他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他身上有不下十数处伤疤都是救平青云所受,对平青云来说,除了父母之恩,便是他吴天磊救命之恩。
只听吴天磊道
“对方人多势众,我们也无法支撑多久,我和几位兄弟拖住一刻是一刻,你趁机从后面山林中逃去。”
“这如何使得,不行,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我与你们死在一起就是了”说完便要走上去。吴天磊一把将平青云拉回来,脚下跺了一下,大叫道
“哎呀!你怎么如此意气用事,你父蒙冤而死,你不思替父报仇,岂非不孝?我兄弟几人今日也该当魂归此处,你若不为我等几人雪恨,岂非不义?”这两个问题直将平青云问的不知怎么回答。
吴天磊又道“古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终报大仇,你须当保住性命,日后再图报仇雪恨,以告我等在天之灵啊!”
“以告我等在天之灵”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劈在平青云头顶,这言下之意不就是用他们几人性命换我一个人的性命吗?自己父亲含冤而死,恨自己不能为父伸冤,几名兄弟又拼死抵抗,死在顷刻,在这样千钧之际,容不得自己半点时间的思考。
吴天磊接着又道
“眼下时间不多了,你快去走吧,快啊,还愣在这里做甚么?快走啊。”说着一把将平青云推后两步。
“你再不走,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平青云从未这样伤心难过过,眼泪泛满了眼眶,终于不住的坠落下来,哽咽道
“吴大哥”
吴天磊身后兵器相撞声不绝于耳,又有喝声传来。
“大哥今生今世的恩德,青云只有来世再报了。”此时此刻,平青云已经泣不成声了。
吴天磊道“快走,快走。”说完转身举刀杀向后面。
第一回 将门虎子(四)()
平青云愤而转身欲走,脚步又停了下来,回头望去,只见那五十名援军已经快到树林外面了,吴天磊和几名兄弟各自奋力挥舞着手中横刀,望眼间,之前那七名追兵又被杀了三人,吴天磊首当其冲,也不管身上受伤,当当当不停的压制敌人,对方又不住倒退了好几步,后面几人刷刷几刀,将剩余几人全部斩杀。只见六人大声呼哧,又迎上那五十人,旨在将对方隔离出林子,好让平青云有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往后潜逃出去。终于平青云迈开了步子,奔向后面大山之后,只余身后络绎不绝传来的阵阵喊杀声。
其时,天色已渐渐变暗,吴天磊几人当真英勇无比,纵然遭对方五十余人围攻,也都拼死抵抗,竞没人能从他们身后的林子穿过,一众人一直杀到天黑方停止下来。吴天磊等几人全部被杀,每个人身上都中了不下十数刀,吴天磊战至最后一刻,身中一十九刀而亡。而对方,也被杀二十三人,十八人重伤,性命也是朝不保夕,余下九人也全部都受了伤,都不算轻,当真惨烈。
平青云遁入深山后直向东南方向奔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天色已然大黑,一番死战又一番奔跑,平青云已然疲累,黑暗中也看不见任何东西,摸到一株大树后便靠着大树躺下了,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好在这片山林中没什么猛兽,一夜相安无事,待到天色微亮,东方鱼肚白,平青云先是在山林中取点露水饮用,取出腰间水袋,装了小半袋,再摘了些野果充饥,便继续往东边走去。
行到中午时分,腹中饥饿,又在山中打了些野味烤来吃。然而平青云并无多少食欲,父亲蒙冤而死,兄弟为了保护自己而惨死。他本想往东前往陈留投奔姑丈,转念一想,此时他已遭通缉,倘若行踪泄露,岂不是会连累姑丈一家,想到此处,这天地间好似没了他容身之处,从此流落江湖,四海为家,但是父亲兄弟之仇不共戴天,不可不报,这漂泊流浪,什么时候才能报仇雪恨?他草草吃了几口也就吃不下去了,将没烤的肉在山间小溪洗干净后放在岩石有阳光处晒干。如此在林中过了几日,也不见有追兵追来,但是心里头总觉得怪怪的,但是哪里怪却说不上来。想想终究是不能这么虚耗下去,待到第五日,胡乱的收拾一番,便出山去了。
其时,正是春夏之交,空中艳阳高照,山中绿叶红花,倒也有几分美景,平青云脚程也不快,走了一天,也才走了几十里路,眼看天色将宜坪跻丫涮炜煲掠炅耍慵涌旖挪剑辛艘混南闶狈郑辉洞罩衅痿留燎嘌蹋蠢词歉浇腥思摇H乒酵罚患矍俺鱿忠黄降兀屑渥渥攀椿思遥词堑搅艘桓銎У男∩酱濉F角嘣撇幌氪蛉湃思遥阍诶氪蹇诘囊凰莆葜新浣牛馄莆菰缫涯昃檬蓿星剿橥撸还迷诨鼓艿残┓缬辍�
忽听得外面传来一阵犬吠之声,跟着便就一条小黄狗跑了进来,小黄狗闻着陌生的气味,不停的狂吠。平青云也不理那小狗乱叫,只是席地而坐,好似听不见那狗在叫。没过一会就进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口中叫着
“大黄大黄,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那少年起初并没有注意到有个人,只见小黄狗不停的对着里面咆哮,顺着望过去,见里面兀自坐着个人,少年着实有点吃惊,便问道
“喂,你是谁啊,怎么跑这里来了?”
“你怎么不说话?”
“你是哑巴吗,还是你听不见人说话?”
少年连问三句,平青云都没有回应一句,那少年吃瘪,觉得没趣,就牵着狗脖子上的绳子,带着小狗回去了。过了一顿饭时间,那少年又转回破屋,手中捧着两个大馒头,馒头上还冒着气,估摸着还是刚刚出笼的。
“喂,你饿不饿?这个是给你吃的。”
那少年见这怪人始终不答话,就将馒头放在平青云身前不远处,说道
“这是我妈妈做的馒头,可好吃了,你尝尝,我可是背着爹爹妈妈偷偷拿出去给你吃的哟。”
“你这人真是奇怪,坐在这里一动也不动,馒头也不吃,难道你不饿吗?”
“谢谢!”
少年见他居然开口说话,虽然就只两个字,但总比闷葫芦一个不说话的好,童心大起,盘腿坐下,左手托着下巴,望着平青云。
平青云起初并不想与任何人说话,但见这少年颇为热心,想自己这般穷途末路,竟然还有个少吃为自己送吃的,心中十分的感激,但他近来遭遇大变故,又在山中住了好几日,所以变的有点沉默寡言,短短谢谢两字,已道出自己的感激之情。
“你怎么还不吃啊?待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平青云还是不答。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少年又问道。
“哎呀,我不能跟你呆太久,天黑了,妈妈见不着我会着急的,我要回去了,馒头你记得吃啊。”说完便起身,一蹦一跳的出门去了。
平青云望着还冒有热气的馒头,心中百感交集,终于还是伸手拿起馒头吃了起来。适逢天空风云乍变,空中闷雷不绝,显是一场大雨要来临。平青云吃完了馒头,生了一堆火,天色已黑,忽的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整个山村,伴随而来的就是哗啦啦的大雨。
这时屋外穿来一阵脚步声,平青云心中一凛,这黑夜里,又是大雨磅礴的,还有谁会来这里?脚步声甚轻,节奏柔和,虽是大雨,听脚步想来也没失了方寸,平青云大奇,似乎来人是个女子。果不其然,只见屋外进来一人,身形妙曼,姿态婀娜,那女子一袭黑衣,脸部都罩着黑纱,手掌也罩了的黑手套,如果不是打了一把油伞,这黑夜里,估计谁也不会注意到有个人。那女子收了伞,走进门来,也不看平青云,兀自在屋门进来左手边的空地上坐了下来。
第一回 将门虎子(五)()
平青云不敢放松警惕,这女子黑夜而出,又是一袭黑装,寻常人家哪有这么穿着的,而且她腰间似乎挂了件物事,只是光线太暗,瞧不太清楚,见她脚步轻盈,呼吸均匀,似乎身怀武功,但武功深浅,着实看不出来。平青云见她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两人就这么坐着,大约一盏茶时间之后,那女子缓缓起身,向平青云走来,平青云不敢怠慢,起身来,双手抱拳,问道
“姑娘有何贵干?”
那女子也没答话,继续走来,待到离平青云还有三步之处,停了下来,冷冷的道
“你便是平城梁之子,平青云?”
这一问非同小可,平青云心中大骇,心中电光火石间转过无数念头,略微一迟疑,回答道
“姑娘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何必多此一问呢?”
“既然你已经承认了,我也就不多问了,跟我走吧。”
“跟你走,你到底是谁?”
“我说过了,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那如果我不走呢?”
“哼!这个还由不得你做主。”那女子语气始终平淡无他,冷冷冰冰的。
平青云不敢小觑,正色道
“敢问姑娘是收何人之托来寻我?”
“唉!”那女子淡淡的叹了口气,“将死之人,又何必多问呢?”
平青云大惊,将死之人?明显是指他自己,这文弱女子哪里来的这般口气?丝毫不敢怠慢,右手慢慢握紧了悬在后腰的横刀,说道
“你是不是杨国忠派来的?”
“我不认识谁是杨国忠,我的任务就是带你回去,无论死活。”
平青云料定她是杨国忠派来追杀他之人,锵的一声拔刀而出。
“我说今天总是心神不宁,总感觉是被人暗中窥视着,原来是你。”
那女子“咦”了一声,暗忖自己追踪之术已登峰造极,隐踪藏迹更是天下无对,眼前这人居然能发现些端倪,说道
“想不到你还有点本事,还能发现我,不错不错。”
平青云听对方口气大有轻蔑之意,心中也是大大不快,喝到
“想要我跟你走,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横刀下摆,身体微蹲,左手抬住刀背举到胸前,摆出一副起手迎敌之状。
那女子完全不以为然,淡淡道
“你的武功不是我的对手,劝你不要多做顽抗。”
“是不是你的对手,那要试过才知道。”话音未落,风声响起,平青云伸刀刺出,直点那女子腰间。他在女子走近时发现他腰间是一根约一尺来长的象牙短刀,象牙白色居多,且价值非常,这女子腰间所挂象牙却是黑色,牙根处做手柄状,包了几层布,便于抓握,牙尖乌黑油亮,且有阵阵殷红,显是经过高手巧匠焙烧而成。平青云断定这象牙短刀就是这女子兵刃,所以率先发难,直攻对方腰间,抢占先机,让对方没有间隙拔刀。
那女子只是淡淡一个侧身闪过,脚下步法急转,已绕到平青云背后,平青云转身回砍,那女子也是纹丝不动,待刀口距离自己仅两寸出,微微后仰,抬手拍向平青云手腕,平青云左手伸出,拍那女子右臂,那女子手臂急缩,格开一掌,脚下踢出一脚,直向平青云中门腹部,这一下脚法鬼魅多变,速度极快,平青云不及反应便中了一脚,后退几步。
却听嗖的一声,那女子疾奔到平青云面前,腰间象牙匕早出抽出刺向平青云,平青云举刀格挡,象牙匕伸至半途,蓦地转攻向右边,平青云身子微微后缩,但还是被象牙匕割到,衣服破了道口子,皮肤上也留下一道殷红血印。
“哟哟哟,这是哪家两口子啊,跑到这来这吵架,都真刀真枪的打起来了!”门外边传来一男子声音,平青云和那女子均是一愕,屋门旁边竟然站着一名青衫男子,适才两人动手过招,精力全部集中在对方身上,外面大雨磅礴,竟没发现有人走进来了。平青云还道是女子的帮手来了,心中正自盘算着,岂料那女子也是错愕,问道
“你是何人?”
听女子这么一问,平青云倒是松了一口气,来人显然不是她的帮手,但是又不相识,也不好搭话。那进来男子见两人真刀真枪打了起来,也是调侃了一句,将二人说成两口子,这二人浑然没觉得那里不对劲。又听着外面那男子后面一阵脚步声,进来一个名少女,那少女约莫十七八岁,穿着一件紫色衫裙。里面一男一女刀剑相向,外面一男一女并排而战。那女子进来不知道里面还有人,而且两人正在殊死拼斗,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话,还是那男子陪笑道
“嘿,打扰两位的雅兴了,你们继续,我们只是进来避避雨而已,别无他事,嘿。”
旁边那少女道
“就怪你,要不是你在荥阳城里惹了祸,咱用得着跑到这荒山野岭来嘛,还下这么大的雨,哎哟你看,我的衣服都湿了。”说完将湿了的那片衣角给那个青年看。
那青年将衣角放回去,说道
“别闹了师妹,没看到人家正在干正事么?”说着伸指指了指平青云和那黑衣女子。
那少女师妹瞧了一眼里面,转向那青年,伸了伸舌头。
那黑衣女子又问道
“二位到底是谁?”
“哎哟这位姐姐,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么,我们只是路过进来避雨的,谁都不是。”
黑衣女子哪里肯信,这深更半夜的,哪有恰巧就路过这荒野山村的。当下也不动手,说道
“那二位就别插手我们的事。”
“我们没插手啊,你看我们进来插手了吗?你们忙,我坐外面就好了。”说话那男子拉着他师妹在门边上找了个地坐下,把身上的雨水拧干。
黑衣女子本已有十层把握将平青云擒住,此刻横生意外,不知哪里冒出来一男一女,见这男子一副有恃无恐的神情,想是大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一时踌躇不动。平青云得空隙后退两步,眼光始终不离开黑衣女子,生怕对方突然发难,以对方的武功身法突袭自己,自己恐无法招架。
黑衣女子心中暗道“这一男一女突然到此,定有什么蹊跷,但是任务不能完成,回去如何交得差,不管他们是不是路过,先擒住平青云再说,抓住了平青云,就算他二人有心助他,但是人在我手上,他们投鼠忌器,未必能怎么样。”主意既定,当下娇叱一声,象牙匕化作一团黑影直向平青云袭去。
第一回 将门虎子(六)()
平青云早已做好防备,见黑衣女子手腕抖动,伸手推出,一招“大漠黄沙”迎了上去,此刻见这黑衣女子武功奇高,不敢怠慢,遂将这生平绝学的刀法使将出来。黑衣女子见对方刀势陡增,收敛心神,凝神对招,见对面招招凶狠,专横霸道,主攻人下三路,她本就轻功极佳,身法灵敏,遇上这路刀法,也是收放自如,在屋内闪转腾挪,轻而易举的将刀法化解了。
这套**战法是平青云根据他早先年修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