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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奉军里面有机炮部队！”巴塔旺背上直接渗出一层冷汗，有些后悔没有带沙俄指挥官过来，凭沙俄指挥官的眼力应该是能看出来的。只是沙俄人太贪婪了，每次有什么战例品都要分一杯羹，自己拼死拼活抢到的东西凭白无故的分给别人，巴塔旺，多桑等人自然不乐意。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蒙军的骑兵群如同撞到了一块无形的铁板，冲在最前面的士兵连人带马惨嚎着仆在地面挣扎不起。血气扑鼻。
“丹桑，丹桑！”巴塔旺匆忙中喊了投靠过来的丹桑两声，全无回应，偏过头一看，丹桑身上至少已经有了五六个弹孔，有两发打在脑袋上，白的红的脑浆从弹孔流出，满脸都是，格外恐怖。如果不是从衣着上能看出丹桑本人，单看面目全非的脸，已经无法将其认出。整个人从马背上栽落下去。看着刚才还谈笑风生的丹桑此时死于非命，巴塔旺心里也有股莫名的凄凉。
“杀过去！”巴塔旺就不相信奉军的几挺机枪能挡住他们这么多人。
“预备，开火！”刘震东冰冷的下令，奉军士兵在各自长官的命令下，纷纷端起步枪，对疾速冲来的叛军开枪。雨点般的步枪弹又撩倒了几十骑。
刘震东当然不会奢望凭几百杆步枪便解决掉迎面而来的叛军。锵地一声，长刀出鞘，刘震东扬起手中的马刀嘶声力竭地吼道，“天佑中华，奉军必胜！杀！”
“杀杀杀！”奉军士兵纷纷抽出手马刀高高扬起策马狂奔，两支队伍如同高速行进的火车头，陡然撞击到一起。
锵锵锵，噗噗，啊，希律律…。
马刀交击声，刀砍进肉的声音，惨叫声混杂在一起。鲜血将头上温和的阳光染成可怕的暗红色，这一刻生命比纸还薄。
来不及看清迎面而来的脸，无论是蒙军，还是奉军，能做的只有挥刀，前进，再挥刀！
两军错肩而过，喊杀声渐消。
“杀透了！”奉军士兵心里同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但蒙军却不是。
趁着刚才冲杀滞敌的时间，机枪连的人将三挺重机枪又拉后了一段距离，刚杀透奉军骑兵阵形的蒙军，面对的又是奉军重机枪可怕的弹雨。
“杀掉这些该死的汉人！”一些蒙军刚才杀红了眼，之前不少弟兄都是死在奉军的重机枪下，此时再次看到这些惹人生厌的东西，杀气抑制不住地直往天灵盖上涌。
突突突，机枪手毫不留情地将冲过来的三十余骑，以及其他靠得近的蒙军尽数扫杀。
“混蛋，不要管他们，兜回去！”看着缩水了一小半，只有六百多人的队伍，巴塔旺心头直滴血，这些人可都是他带了一段时间的部众，可不是沿途刚收容的普通牧民。虽然对面的奉军人数也降低到了四百几十人，但这么悬殊的交换，再来一次，他只怕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我要把这些汉人的皮都扒下来，兜回去，给我杀！”这次冲锋不会再遇到重机枪了，此时巴塔旺的兵力仍然占据优势，还有赢面，至于那不到两百的逃军，可能是太疲惫的原因，之前交手过几次，这两百人虽然麻烦，但还无法动摇到战局。
“弟兄们，奉军在前面厮杀，咱们也不能看戏，给我杀！”方才奉军的重机枪打得太猛，刘康宁这些人历经数战，一路奔逃，体力消耗严重，趁着刚才两军交锋的时间，休息片刻恢复了一点体力，此时的交战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刘康宁也举起马刀，狠厉无比地率众冲向蒙军。
“巴塔旺将军，你看那边！”多隆一脸恐慌的看向南边，只见又是一支为数达四百余骑的奉军骑兵，严整的军阵，鼎盛到极点的士气。
的奉军士兵爆发出如雷的吼声，一时间将狂乱的马蹄声都压制下去。
“啊！”透过比之前稀薄了不少的部众，巴塔旺看到四散飞扬的尘土，空中迎风怒扬的五色共和旗。
“该死，被伏击了！”巴塔旺心里泛起一阵苦涩，之前还想仗着优势兵力击溃奉军的抵抗，没想到奉军兵力实际上跟他们相差无几，还有着更加高昂的士气，装备。现在忽然陷入优势敌军的合围当中，这种强烈的反差蒙军一下子难以接受。其实巴塔旺倒是冤枉奉军了，得知蒙军东犯时，刘震东手里确实只有五六百人，不过奉军无线电台已经配属到团一级，刘震东很快又通知了最近的骑兵4团。骑兵4团立即调动最近的部队驰援，刚好在最关键的时候赶到，东北以体格见长，蒙人大多也健壮无比，这种长刀加身的肉搏战中，最是惨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算把叛军留下来，只怕己方战死的人数也绝不会少。
“冲，只要冲出去便能拣回一条命！”情势危急下，巴塔旺做出最准确的判断。不过此时已经太晚了，长途追击，刚才的拼杀中，蒙军的马力消耗严重，面对整装待发而来的奉军，蒙军一点准备都没有。逃跑也成了一种奢望！
“奉军必胜，奉军必胜！”
“杀杀杀！”
两股洪流再度撞击到一起，刘康宁也率部加入了战团，惨烈的嚎叫声中，一片人仰马翻。
蒙军来时的千许人，最终，只剩下巴塔旺在心腹随从的拼死护卫下，带着几十人狼狈逃向远处。座下的骏马嘴冒白沫，惨嘶着四蹄一软，由于体力消耗过度，这匹马活生生的累死了。
巴塔旺摔了个鼻青脸肿，在随从的搀扶下心里窝火地从地面爬起来，身上本来就浑身是血，往地上一滚，这会身上的血更多了。
“巴塔旺将军，你没事吧。”几个心腹随从连忙问道。
“没事。”巴塔旺摇了摇脑袋，后怕地看了一眼东边。这次蒙军南下，合计兵力两万多人，大致上分为三路。其他几路大多进展顺利，多少有些斩获。面对北洋军的反击，少数碰壁的损失也并不严重，一两百人已经算是很多了，少的十几个，三四十人。像他这样一战便损失了千把人，还是先例。蒙军吃亏大多在被困，或者是进攻敌军阵地时，像这样的骑兵对决还是首次。更何况几乎全军覆没，巴塔旺敢肯定即使换其他人来指挥这场战争也是这个结果。奉军骑兵的战力，完全不逊色于蒙军。甚至在士气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奉军还真是富得流油呢。”吕军一边嚼着嘴里的肉块，一边含糊不清地向旁边的王坤宇，两人几番周折，竟然也活到了现在。遇到奉军的大队援军，蒙古叛军的大队大举压进，刘康宁暂时也只好投靠奉军。
“谁说不是，你看奉军穿的这一套军装，军鞋，马刀，竟然还有钢质水壶，中央军的装具也没他们好吧，奶奶的。”陈勇咽了口唾沫。“受了伤，还有那长得水灵灵的女护士照顾。刘营长赚大发了，要不是遇到奉军，他那胳膊拖个一两天报废都是轻的，闹个伤口感染，送命都不奇怪，这回不仅医了手，看他那样子，估计还能勾搭个漂亮的小护士回去，你看刚才那个，皮肤那么好，嫩得都能掐出水来，真想掐一下。”
“你少胡扯，自己想死别连累我们。”吕军骂了一句，“我刚才打饭的时候，可是听说以前奉军里面有个家伙不老实，将一个女护士差点**了，结果被抓去判了八年牢狱，我们本来就是外来人，你还这样一搞，还不让奉军把我们都轰走了。”
“啧啧，军法这么严啊？”陈勇吓了一跳。
“可不是。奉军那么能打，你敢动一下试试？”（。）
181章 善后大借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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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勇脖子往后一缩，他们跟叛军的几仗，多是被逼急了，不得已才拼命。若有选择，包括刘康宁他们能避免都不会这样玩命的干。可奉军却是极其好战，这次与蒙军交手，就是奉军主动拦截蒙军。以陈勇这些老油子对察哈尔地方军的认识，若是不兵力占据很大优势，也不会像奉军甩开膀子这样和叛军干架。
“你听说没有，奉军骑捕旅普通士兵一个月的薪俸已经长到了快3块大洋。就是步兵，现在也有2块出头，还吃喝穿在外，刚才吃饭的时候，还说从来没有欠晌的事。”
“什么？有这种好事？一年能挣几十个大洋，还包吃住？他娘的，就他们身上的穿戴，同样都是当兵的，怎么察哈尔就差那么多？”陈勇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平时一担大米价格高的时候也就4块大洋，遇上丰收年，米价低时，只有3元多一点。在大多数人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能解决吃饭的问题就已经是不错了。
至于吕军，陈勇等几个当兵的，纯粹是因为家里负担重，出来一个，家里就能省下一人的口粮，当兵也是因为没有去处，混口饭吃。在草原上窝了那么久，原本就不多的薪俸隔三岔五的还要被克扣一些。节俭一些的人还要接济家里一点，手里头剩下的根本就不经花。听到奉军这么好的待遇，登时眼睛就红了。
“多谢刘团长活命之恩！”刘康宁左小臂中了一刀，皮开肉绽，这会吊着白纱带。在士兵的搀扶下向刘震东行礼。
“咱们都是同胞，是**的军队。于情于理，都该救你们的。”刘震东点头，脸上看不到喜色，这次交战，刘震东手下直接阵记两百余人，轻重伤一百六十余人，伤亡不小，即使让来犯蒙军全军覆没，这样的损失也让刘震东肉痛无比。
“听说你之前将叛军给来了下狠的？”
“侥幸而已，叛军当时都睡了，弟兄们趁机手起刀落，杀得确实痛快。”嘴上如此说，刘康宁脸上却也有一丝小得意。能以不足敌人一半的兵力奇袭，歼灭大半，将其击溃，缴获马匹，物资，若不是后面又遇上叛军大队的追杀，恐怕早就去察哈尔都统署领功了，哪里会如此狼狈。
“这件事旅座也听说了，当时还夸奖了你，说你有胆色，是个带兵打仗的料子，有没有兴趣留在奉天？”刘震东问道。
“愿意，自然是愿意的。”单是奉军堵截蒙军的那股气势，就让人心驰神往。若说待遇，按照刘康宁的想法，奉军士兵就那么好，军官自然更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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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你看你这个当爹的，整天忙东忙西的，搞得跟自己的儿子都生份了。”秦氏将小家伙从秦宇怀里抢过来轻摇哄着。
秦宇摸了摸鼻子，看向一边倒茶的陈心怡道，“都怪你们平时太宠着小家伙了，这不都没我表现的机会，自然不跟我亲热了。”
秦宇说不过老娘，自然只能说陈心怡和周映雪。
“你还有道理了。”周映雪不甘示弱地呵呵笑道，“反正儿子是你的，跟不跟你好关我什么事。”
“对了，秦德，秦维风他们下个月就要从美国那边回来了，我知道你不好随便提拔人，不过好歹也是你堂兄弟，不照顾一下，你父亲的面子上过不去。”秦氏说了一句，秦氏平时说话虽然比秦大千管用，不过在外面，还是很照顾秦大千面子的，就是程明几个，秦氏也没怎么开过口。
“你就放一百个心，堂哥他们是留洋生，走到哪里都是有饭吃的，奉天正是要用人的时候，真有本事也不会辱没了他们，至于秦老幺，倒是小看了他，以前一副斯文样子，到了国外就变成了个浪荡子，别人喝的是洋墨水，他喝的是一肚子的洋酒，回来了不让我安排我还省点心，真要是找过来了，直接扔部队里面熬他两三年再说。”秦宇道。
“那不是把人三叔搞得罪了，我看你到时候就不接受算了，省得你三叔说闲话。”秦氏道。
“姑爷，外面蓝参谋长过来，说有事找你。”
“好，我就过去。”
“师座，你看看这份消息”蓝天蔚看到秦宇，立即将新收到的电报递给秦宇。
“善后大借款？大总统这是饮鸩止渴，谈了大半年，终于是谈下来了，**只怕是有难了。”秦宇忍不住叹了口气。
“师座也这么认为？”蓝天蔚道。
“**现在也有温和派和激进派，宋案虽然让人惋惜，不过最好还是通过政治斗争解决，真要是打起来，凭大总统手里控制的军力，**那点军队能坚持一两个月已经不错了，你可别看内蒙那边看得不好看，大总统夹袋里一点好货可都布置在中原，攘外先安内嘛，之前是因为钱的事没解决，拿到这笔贷款就没有后顾之忧了。”秦宇道，“暗杀的事让大总统在**上很不利，不过真要是起兵，这事可就倒过来了。”
在秦宇看来，这件事袁世凯生气也是情有可原的，之前**搞总统制，现在他当上总统了，又想来个责任内阁，袁世凯心里自然不舒服，宋教仁一死，**内部群情汹涌，孙中山更是主张武力讨袁，治国一年之久，国家基本趋于平稳，势力比起**刚建立时更加强大的袁世凯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诉诸武力，正中袁世凯下怀。
“不过大总统真要是借款，这件事也是肥了洋人的腰包，对于**来说，是件亏本的买卖。”蓝天蔚还是有些同情**，毕竟之前他就干过革命，只是没搞起来。
“谁说不是呢。”秦宇叹了口气。“2500万英磅，九折**，八四折实收，就只剩下2100万镑了，其中扣除赔款，借款，和垫款及盐务整顿费合计1270万余镑，实际上到手的不会超过820万镑。可是分47年还款，**连本带利要付出6785万镑，这笔买卖不是一般的亏，不过站在大总统的立场，要是这笔贷款能一劳永逸的解决**，从此长治久安，那也是划算的。就怕现在只是捅了个马蜂窝哦。”
从内心上来讲，秦宇觉得袁世凯做得也并不是没有道理。解决了**的威胁，政令才能进一步通达，去年到现在，老袁治国就治得不错，除了军费上严重超支外，其他方面的支出大体还在可控范围之内，**现在财政困窘，也不是老袁的错，而是晚清到现在遗留下来的历史原因。根据各省造册，仅仅是陆军，每年的开支就在2万万元以上，其中中央啊一再加以核减，硬姓规定全国陆军军费为16169万余元，嫡系的50师为8633万余元，各省裁兵费2748万余元。中央参谋，陆军两部直辖机关经费4780余万元。
没有钱不能裁兵，总不能直接遣散了事吧，不裁兵就需要更多的钱来养兵，这种恶姓循环使得全国广大地区兵戈扰攘，人民生活曰益贫困。军队欠晌是一件极其普通的事，军费的支出就占到中央财政收入的四五万，内外债务加起来还有个两到三成。
有人指责袁世凯召全国裁军的同时，自己却在扩编嫡系军队。换成一人坐到袁世凯的位置上，这样做都无可厚非，加强中央集权，削除地方军对中央的威胁，袁世凯不这样做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总统，更何况曰俄威胁曰重，没有一支强有力的军队，整个**都无法直起腰来。扩大中央军的势力，同时整合各地兵工厂，加大，稳定教育上的投入，尊重**。开始着手削除地方军影响政治的手段，实行军政分离，这些方面袁世凯的思路都是对的，此时**经济好转，已经开始实现收支平衡，对于一个刚建立的新兴**来说，做到这点，已经难能可贵了。可惜后面袁世凯倒行逆施，若不是称帝，袁世凯恐怕便是**的开国明君，成王败寇，失败了则是遭千人唾骂。
“这件事师座什么立场？”蓝天蔚问道。
“在宋案上，我对**抱同情态度，不过**要武力讨袁，我不。家和万事兴，这句话放到国家上，同样合适。”秦宇如实的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