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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蒙叛军锋芒正锐，又有沙俄在其背后大力支持， 秦宇电报中虽有夸大，不过其危害确实不可同日而语。”章太炎道。
“ 爱哭的伢仔有奶吃， 秦宇这是在跟我哭穷， 要27师剩下的装具呢。” 袁世凯一语点破地道，“ 凭他在奉天的军队， 不说主动出击， 自保是足够的， 说起来这个秦宇也有些本事，之前和张锡銮水火不容，现在居然和睦相处了。”
“ 秦宇卑职听说过一些，以秦家为枢纽， 再加上秦宇本身的军事，经济实力，对奉天省的影响力无与伦比，张锡銮虽然也在奉天为官多年， 但论实力比起秦宇相去甚远，斗不过秦宇很正常， 秦宇要是好对付，赵尔巽也不会被驱离奉天了。”章太炎自视甚高，说起这些的时候仿佛背书一样，嘴里虽然恭维，不过从态度上丝毫看不到其对秦宇的手腕有多佩服。
“江山代有人才出， 这个秦宇，今年也才刚过二十二吧。虚岁也才23， 就坐到了师长的位置，当真是民国一大异数， 幸好他没跟革命党人扯到一块去，要不然可真够有我头疼的。”
袁世凯并没有因为秦宇的求援电报而松动语气， 提起旁边的电话拨了出去。“喂， 芝泉啊， 你到我这里来一趟。”
“好的，卑职这里正好有事要向大总统汇报。”电话那头传来段祺瑞的声音。
片刻之后，面容有些古板的段祺瑞出现在总统府。
“芝泉，来， 坐下说。”看到段祺瑞， 袁世凯热情地打招呼。
“ 大总统，外蒙那边闹腾起来了。不仅内蒙东部出现叛军， 中部，西部与内蒙接壤的省份也相继向中央求援， 请求调派枪枝弹药， 军需物资。” 段祺瑞与袁世凯是老熟人了，不仅是上下级，还是亲戚关系， 两人经常会闹点小矛盾。 段祺瑞的性子直，也没太过寒喧。直奔主题。
“仗还没打起来，一点小事，个个闹腾得很。 这还是外蒙的叛军打过来，真要是日军，沙俄打过来， 还不直接崩盘了。”袁世凯哼了一声。 段祺瑞为了这事专程找过来，说明事情确实已经扩大化，不能再等闲视之了， 袁世凯太住脾气又问道，“ 各省在北边的军队布防的情况怎么样？”
“开鲁、赤峰、朝阳、承德、古北口至丰宁一带。驻有热河新军、毅军、第四师和第二十八师各一部，以及直隶、奉天、热河、古北口巡防队等，共二万一千四百人，乌珠穆沁、多伦、打马诺尔（今河北张北东三十五公里）一带，驻有第一师、第四师各一部以及淮军、毅军、察哈尔马队、禁卫军、宣化巡防队等共四千人；张家口、宣化、丰镇、阳高一带，驻有第一师一部、淮军、保卫军以及山西、宣化巡防队和巡警、绿营等，共九千一百人；陶林、归化（今内蒙呼和浩特市）、包头一带驻有第一师一部、山西巡防队、绥远陆军、禁卫军、绿营兵等，共五千四百余人，总计共有官兵三万九千九百余人，大炮五十四门，机关枪四十八挺。”
“ 不过除了中央直辖师之外， 其他地方部队吃空晌的情况十分严重， 帐面上接近4万人的兵力， 真正有三万出头就让人笑不动了。”对于北面的防线，段祺瑞知之甚深，说话也一针见血，这辈子混的这个饭碗，对于里面的弯弯道道门儿清。
“叛军本身战力不强，由于其军事素养有限，就算受到沙俄的支持，也闹不出太大的名堂，不过若是这件事处理得不好，对大总统的威信也是不小的打击，尤其是在眼下国民党想用政治手段夺取政权的节骨眼上。”章太炎分析道。
段祺瑞说， “ 外蒙军队战力确实不被中央军放在眼里，就是地方部队，正面交战下，也夷然不惧，不过叛军都是骑兵， 来往纵横。进可攻，退可守， 如今内蒙一带的蒙民流离失所， 或是受其胁迫从军者不计其数，如不尽早将祸患铲除， 战线迟早得波及到内地。 眼下战事急剧扩大， 热河，察哈尔，绥远几省驻军自保有余，但要击退叛军， 尽量降低叛军破坏， 则力有未逮。”
“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这点也确实麻烦。” 一马当三兵， 就是袁世凯最嫡系的中央军，骑兵都少得可怜， 更别提地方军。 在对战上，外蒙军就占据了主动权，想打就打，想留就留。“既然这样， 芝泉你就把这件事负责起来，酌情抽调部队。”
段祺瑞点头， 这件事算是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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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敬的秦师长， 你与西门子公司合作历次合作都十分愉快， 我一直想和秦师长见面， 直到现在才有机会， 希望后面的合作会一如既往的愉快。”弗朗彻热情的和秦宇来了一记拥抱。
秦宇有些不习惯地松开弗朗彻，笑道，“当然会， 我们双方都是抱着合作共赢的态度， 而不是彼此之间的互相欺骗， 只有利益均占的交易才是长久的。 贵公司的信誉像金马克一样坚挺， 当然是我最理想的合作伙伴。”
按照签定的和约， 金额达到700万马克的代款将会直接以军火和机械的方式贷款。两万杆德军制式的毛瑟98步枪，50万发子弹，200挺马克沁重机枪， 剩下的是100瓦特，150瓦特的无线电台，以及制生产电子元件的器械。弗朗彻有些奇怪，秦宇买了两万杆步枪， 竟然只买了50万发子弹。 买200挺重机枪， 却买了几百万发机枪弹。难道秦宇已经拥有了制造子弹的实力，或者是有其他的子弹来源？ 弗朗彻推测多半是前者。 不过作为合作方，弗朗彻很明智的没有多问。
700万马克，折换成美元也就160万左右的样子。 其实也不怎么经花。 几百万元捏在手里的感觉， 不如几万毛步枪来得实在。虽然买得贵了些，不过有欧战这么件大事， 一战后，马克贬值得和废纸没什么区别，比起沙俄的金卢布强不了多少。 不过不同的是沙俄垮台， 苏维埃政权上台后，秦宇和苏维埃打交道不会太多，德国再次站立起来， 秦宇还想引进更多的德国技术，不可能像对沙俄那样对德国便是了。事情做得太过，德国人是会记仇的，为了这么一点小利，在德国人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可就得不偿失了。
“对了，贵公司帮助我建一个无线电台生产工厂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秦宇又问道。
弗朗彻耸肩道，“无线电台的生产方面的技术要求比较高，秦师长你在这方面全无基础，不是几个技师能解决的，再加上语言沟通方面的障碍， 使得生产更加麻烦， 我看秦师长最好还是派些人到我国去实习， 训练一批人出来， 然后再回国建厂，这样会比较实在。”
“ 你说得有道理， 好吧，这事急不来，我就先派些人去贵国， 希望贵公司多给予照顾。” 秦宇点头道， 其他在机械制造，五金， 修路，采矿上，在国内总是能找到一些专门的人才，挖过来一些工人， 不过整个民国都还没办法生产出一台无线电台，秦宇眼下有钱也没办法。
“贵国派去的工人，虽然在专业技术上十分欠缺，不过他们的勤恳，好学让人吃惊， 并不用特殊的照顾，也能很快掌握新的技术。”弗朗彻道。
“哈哈，本来就落后了太多，如果还没有虚心学习的思想， 以后差距岂不是越来越大。” 秦宇开心地笑道， 那些出洋的技师，技工， 以及学生们，大部分都是十分给秦宇挣脸的， 如今德国已经成为秦宇最大的技术输入国。 不过随后来的欧战， 使秦宇不得不做一些调整。
“钉铃铃…。”和弗朗彻的愉快交谈结束不久，电话铃声清脆地响起。
“喂，季豪兄， 什么事？什么？ 27师剩下的军械陆军部调拨下来了？火炮来了多少门？”
“36门？好， 真是太好了， 回电中央， 外蒙叛军不来则矣， 若是来犯， 奉天必全歼来犯之敌，震慑霄小。”
挂了电话，秦宇的心思越发愉快起来，27师的装备一到， 不仅可以解决剩下部队军火的问题， 连张彪那个空壳子第2混成旅也可以顺利扩编起来了，不过是半年的时间。
一个27师，两步兵混成旅，一个骑兵旅，辽东那边一个混成团， 到时候手里直接控制的军队将达到3万以上，无论是对中央，还是对日本人，秦宇都有了一定的底气，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火炮的数量稍微少了一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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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章 蒙古风云2（）
民国二年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年，北面外蒙判军汹涌南下。 关内国民党在参众两院的复选当中，占据了392个席位。 共和，民主，统一三大党加起来仅获得223个席位。 宋教仁在国内各地巡回演讲， 推崇责任内阁， 国民党在政治上的强势为后面动荡的局势埋下了隐患。
随着3月份上海沪宁车站响起刺耳的枪声， 国民党元勋，也是竞争内阁总理最有力的人物遇刺， 这件事彻底点燃了国民党内激进份子的反袁情绪。 国内舆论界一度对袁世凯十分不利， 使得贵为大总统的袁世凯一度焦头烂额， 内忧外患之下， 袁世凯一面抽调兵力， 加速平息来自草原的祸患，一面命周学熙加速和六国借款团谈判，商谈善后大借款， 以期在危急关头， 以武力解决国民党的问题。
叛军窜入内蒙，气焰极为嚣张，在很短时间内，先后侵占了昭乌达盟北部和多伦、张家口以北及阴山北麓广大地区。叛军所到之处，焚毁村落，抢掠寺庙集镇，残杀居民，农牧业生产遭到严重破坏。内蒙各族人民不堪叛军的蹂躏，纷纷逃亡。内蒙驻军也频频告急。袁世凯在国内舆论的谴责下，命参谋部、陆军部统一指挥奉天，热河、察哈尔、山西、绥远等地的驻军进行反击，只是中央方面的命令显然比叛军南下的脚步慢了一拍。 各地守军在数量上虽然优于蒙军，但调遣的时间稍迟，未形成统一布署， 面对有备而来， 在机动能力又占据绝对优势的叛军进攻下，一时间左支右绌。 各地失利的消息纷纷传来。
“呸！呸！ ” 吕军刚出帐篷， 迎面来的一阵风将沙吹到嘴里， 让早晨刚有些心情的吕军郁闷不已。
“ 大军，真早啊。” 两个骑着马， 身上的蓝灰色军服早已经破旧， 背上背着弓箭。 这玩意是从蒙人那里换来的，在草原上，弓箭比枪好使， 枪子儿打掉一颗少一颗，补都没地方补， 箭射掉了不少还可以回收利用。 为首那人手里提着一只肥兔，到了近前，翻身下马。露出那边破了个大口子的大腿。
“真他奶奶的走了背运，出去打个猎还被挂坏了裤子。” 陈勇骂咧了一句。“ 大军，你手艺好， 呆会把这只兔子皮扒了， 我再去和附近的蒙人换点酒， 中午咱们好好喝一顿。”
“ 好嘞！”吕军嘿嘿一笑， 接过陈勇递来的肥兔， 拎着两只耳朵便提了起来， 这陈勇的眼力好。 手杆子稳， 平时就他打来的猎物最多。 吕军和另外几个要好的，没少沾陈勇的光。
陈勇，吕军是驻防在坤都冷苏木的一个连，一些军需物品从内地运来不太现实， 大多是直接发现大洋，缺什么让士兵们自己采买。不过就是这样，士兵们的军晌也隔三岔五地发不全。平时驻防在坤都冷苏木，鸟事没有， 又领不全军晌， 有点想法的士兵们便会时不时的捞点外快。打打牙祭什么的。
“大军， 你说咱们整天窝在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啊。” 几人中最年轻的王坤宇将柴禾抱到一边放下来， 看着吕军剥兔子皮。
“怎么，你有想法？ 还别说，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真要是有地方去， 我也不会来当这个大头兵了。”吕军自嘲地一笑道。
“大军，还别说， 我有个远房的表哥随部队驻扎在突泉那边， 他们没事的时候，去过几次洮南， 那地方可有钱了， 听说在那边做个普通长工，一年也能挣二十几个大洋， 要是手里有点技术活的，一年挣三四十的也不是没有。”
“有这事？”吕军听得连手上的活都停了下来。
“当然有。”
“做个长工一年都能挣二十几个大洋， 那我们还当个屁的兵， 干脆直接到洮南去算了。” 听到二十多大洋，吕军眼神有些迷离地道。
“ 我那表哥还说， 洮南的那些士兵穿得可比中央军还要好， 身上的军服崭新的， 到了冬天还有冬大衣，听说去年还每个人发了一双毛皮鞋，穿在脚上可暖和了。”
“吹牛吧， 厚毛皮鞋， 中央军做梦都想不到， 洮南那边的地方军能有这待遇？ 要不就是军官。” 说到这里，吕军就不怎么相信了。
“ 骗你是王八蛋， 不信你跟我去洮南看。” 王坤宇赌咒道。
“洮南， 还真是远呢， 要不改天咱们去看看， 反正呆在这营里也没鸟事。”
忙活了一阵，去掉内脏， 将兔子洗净，饨了一锅，扑鼻的香气让赶回来的陈勇直咽口水。
得得得一阵凌乱而急促的马蹄声传入几人的耳朵。
“不好了， 蒙， 蒙匪打过来了！“
为首那人穿着破旧的军服，脑袋上的帽子不知掉哪去了，一脸慌张的扯着嗓子大喊道。
“ 放你娘的狗臭屁， 来了这里大半年了， 鸟都打不到一只， 哪里来的土匪？” 另外有士兵从低矮的帐篷里伸出头来骂道，丘八丘八，能从这些士兵嘴里跑出来什么好话，也就不叫丘八了。
“蒙匪， 真的有蒙匪， 一百好几十个人，就要杀过来了！” 那人急声吼道。 下马跑回自己的帐篷拿枪。 也有一些人将信将疑地也赶去拿枪。
不少人刚拿起步枪， 便听到隐隐有马群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 他妈的， 真的有蒙匪！ 快操家伙！” 到现在为止， 这些士兵还只以为是小股的土匪。
“连长呢？还不把连长叫过来。”
“昨天晚上喝多了，还没醒。”
“土匪都打到家门口了， 还不把连长叫醒来，用水泼也要泼醒，快点！”立即有人吼道。
驻扎在坤都冷苏木的一个连不足百名士兵， 纷纷拿出步枪，就着附近几处低矮的民房，帐篷防守。
“呯，呯！”
“混蛋，你以为枪子是天上掉下来的，打一发少一发，要是把枪子打完了， 拿烧火棍去跟这帮蒙匪对着干吗？ 没老子的命令，不准开枪。” 被人用水泼醒的连长清醒了不少，一抹脸上的水渍，一脚踹在方才开枪士兵的屁股上。
“陈勇， 你带一个棚的人， 去最东边的那个帐篷。 何麻子， 你带你的排， 把能搬的东西都搬到前面来给我挡着，别让土匪的马队冲进来， 要不大家全得一块完蛋。” 连长刘利发劈头盖脸， 将一连串的命令发布下去。
“让开， 老黑， 你拦住劳资的路了。”
刘利发揉了揉脑壳 ，看到杂乱无比的现场有些头疼，虽然他平时吃喝嫖赌，不过好歹上过几次战场， 在心理上便比在场大多数人要稳重许多。
蒙匪比想象中来得要稍慢， 前前后后加起来一百七十几骑，大多数人手上都拿着一杆枪， 有二三十个穿着杂乱的手里大刀，马刀之类的玩意都有。
“你们这些外来者， 放下手里的武器， 可以给你们一条生路，否则鸡犬不留！” 一个懂得汉语的蒙古汉子策马到最前面大声吼道。
“放屁， 放下枪，老子更没活路。” 刘利发骂了一句， 抢过身边士兵的步枪，拉枪栓，瞄准， 扣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