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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只绣花针,半天挥不下去,比通天宝剑还要沉重。
“那两个人,是绣女?”门口有人小声议论。
“玲珑绣坊的品味,越来越与众不同了。”附近的围观群众摇摇头。
“姐夫,天昊?”小藕远望着那两个披着外衣,坐在一群绣女中的身影,差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请问,他们这是在干什么?”素念也觉得眼睛一痛,向旁边人打探。
“不知道。听说他们,在才艺展示。这不,大家都来看热闹了。”有个大叔回答。
哦,难怪人一直没回客栈,原来在这边才艺展示……才艺展示?
素念耳朵也一痛,被震了一下,身边没有黄历,不然真想好好翻一下。
今天什么日子?那两人出门是见鬼了,还是中邪了,怎么跑到人家表演的片场来了?
“两位姑娘,你们有所不知吧。”有位好心青年见小藕和素念一脸迷茫,站在这边,过来解释,“这玲珑绣坊的坊主,刁难人是出了名的,不求她办事还好,要是求,那真是什么都想的到。”
“比如说?”素念愣愣反问。
“上次,四街张大娘带着儿子,过来看病,她给人看完,出了个要求,让人家儿子,单独带瓶酒过来。”
“……这不是挺正常的谢礼吗?”素念听不出刁难在哪里。
“问题是,她儿子,腿摔断了。”那位青年补充了句,“张大娘,正是来医治她儿子的断腿的。”
“……哦。”
素念和小藕同时点了下头,感觉这已经不是刁难人的水平,而是存心在气人了。
“还有,刘大叔来看病,被吩咐,说硕宁不见了,让他帮忙找找,找到带回来再说。”
“我懂了,她们家的丫头丢了?”小藕点点头。
“不。刘大叔找遍了全宛城,也没问出来这个‘硕宁’是谁。后来她们绣坊的落雁姑娘看不下去了,才好心告诉他,这么一说,刘大叔差点没气死。”
“硕宁是?”素念有点紧张。
“绣坊外,打铁铺里的张大汉……”
“一个男人,叫硕宁?”小藕睁大眼睛。
“……前两天抓到、又弄丢了的一只老鼠。”青年也停了下,语气沉重。
素念、小藕差点呛到。
这老鼠,一定是读过诗书,从小啃墨水长大的,某位私塾先生座下第一门徒所饲养的灵鼠吧。
“为什么要找只老鼠?”小藕听不下去了,“这绣坊坊主,怎么回事,不是纯心耍人吗?”
“确实,就是在恶作剧一样。但有求于人,也是迫不得已,毕竟她的医术,可以说是起死回生,也不为过。”青年无奈笑笑,“被刁难几次,倒也无伤大雅。”
是不伤大雅,但是伤心啊,这样的坊主,真是接触一次,这辈子都不想见第二次。
素念和小藕向里面望望,好像有些明白了。
玲珑绣坊坊主,应该回来了。
但即使有流莺引荐,落雁引荐,都没有用——想见到她,不经过几番考验,是不可能见得到的。
“你们的朋友,也在其中?”青年看看二位,表示同情,“运气真是不好。坊主多日未归,肯定正想找个人,大闹一番。”
“我怎么感觉,临溪还是挺乐在其中的?”素念仔细看了看钟临溪,觉得他不说别的,笨拙绣花的样子还带点架势。
“别看了,小念,天昊已经要杀人了……”
小藕向素念身后躲了躲,生怕一会儿那边天昊扔下针,紧接着飞来一把斧子。
也真是难为他们了,为了救张尽诚,忍到现在……素念越看,越感觉这绣坊坊主,真的不是一般人。
一般人,有仗着会些东西,随意刁难人的吗?加上又爱跟绣女们唠叨,肯定是个上了岁数、脾气古怪的老太太。
正想着,前方传来个声音。
“绣艺环节结束。各位,请呈上作品吧。”
一队绣女,纷纷上交作品,钟临溪和天昊自然也在其中。
场地内,有人前来布桌,还有身上衣料更为华贵的一众姑娘,坐在桌前,依次来评价交上来的作品。
还带打分的?这是有多隆重?
素念眼睛都快掉下来了,目不转睛地跟着钟临溪,看他将作品往上呈递的一刻,心里咯噔一下。
糟糕了,毁天灭地的东西来了。
果然,一群评测的姑娘们,像是看了鬼一样,纷纷躲避,还有两个,只扫视了一眼那绣花,便滑到了桌子底下。
“怎么了,绣得不好看吗?”钟临溪疑惑地拎起绸布,抖了几下,“我觉得还不错……”
“别转向我们这边……不要过来啊!”
旁边一众绣女,愣是被这幅绢画吓得后退出一个空场,有没闪开,一不小心扫到那绣花的,灵魂都出窍了。
“你的呢?”桌台前的人趁机喘口气,问天昊。
天昊交上去一副完整的白绸。
“心外无物。”天昊已经脱掉绣女的外套,扔在地上,扫视全场,“中有意,不能言。”
一群人,全都被震了震。
“厉害。”身后的青年都擦了把汗,“好高深的禅理。”
“你只是从来没见过有人把不交作品,说得这么大气磅礴,对吧。”
素念也没想到天昊居然会说这样的话,看看小藕,想问问平时他们是怎么相处的,这时,又有绣女,捧着托盘,前来传令。
“主人有令,二位贵客,一轮测试通过,请随我进入下一轮的测试环节。”
有完没完,这都不算刁难,还有下一轮?
素念和小藕眼睛都直了。
第139章 二重测试()
众人抬眼,向西北望去。
一桥飞架南北,庄园变通途。
玲珑绣坊内,居然有这么长的一道石桥,旋曲生姿,石桥之上,更有七彩晶石,在闪闪发光。
会发光的晶石,少说也是宝物级别,居然被镶在一座长桥之上,这玲珑绣坊的主人,到底是多有钱?
更令人不解的,还有一件。
鱼,天生在水里;桥,天生在水上。
这座石桥,却别出心裁,盖在平地上,不知道存在的意义为何。
“那座桥,我也有所耳闻。”青年像是对宛城非常了解,“你们觉得很奇怪,是不是?”
素念小藕均点头。
“听说绣坊主修建它,出于很多重要原因。”青年举例,“例如照明、晾晒绢帛,还有更重要的是,它好看。”
有钱,就是任性。
素念和小藕还没感慨完,宣话的绣女已经再次站在了桥头。
“主人有令,请两位求医的贵客,站上桥头,参加第二层测试。”
钟临溪和天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人手里,被塞了把加长版大扫帚。
真是加长版,放在背上,都可以当天上炼丹神君的蒲扇了。
“这是……”钟临溪似乎想说什么。
“清扫廊桥,请二位加油。”
围观群众中,有不少是求医问药的人,看到这架势,当场就吓得缩了缩。
开什么玩笑?这一眼望过去,尽头都看不见的廊桥,用这把两、三个人扛起来还差不多的扫帚?
“可以拆吗。”天昊开口,指的是桥。
“忍,为了救人。”钟临溪表情严肃,态度乐观,“还好是修仙者,就当是仙术修行。”
于是众人看着钟临溪将扫帚扔起,降落时,已经浮空而立,自己,也踩在了上面。
人们惊叹,厉害,这年头,不会点杂耍把戏、神功护体,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生病、过来求医了。
“慢。”绣女补充,“主人有令,扫帚必须沾地,又必须绕开那些荧光晶,不得触碰分毫。”
钟临溪差点没站稳,看着前方地面,三步一个晶石的密度,脸色有些不好看。
“若是触碰呢?”天昊反问。
“那就会像这样。”绣女扔了根木棍,向最近的一块晶石。
一声炸响,木棍在空中解体。
“正是如此。”绣女重复了遍,“二位公子,千万不可触碰晶石。”
只想见个面,这么难?
有几位求医的、心理素质不好的,已经先突发了心脏病。
“这桥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素念第一次看到,不让人走路、还需要打扫的桥。
“除了观赏,还是为了刁难人专用的。”青年轻声回应。
“还是拆了算了。”前方的天昊冷脸。
“别,想想张兄。”钟临溪下定决心,“加油。”
于是一群人看着钟临溪、天昊,将扫帚反过来拎着,用扫把一端,小心地戳着地面。
“散了吧,三天后,咱们再来看结果。”人群里,有人撤出了。
进展缓慢,身影散得越来越多。
“你不走吗?”小藕看着身边那位解说青年,有些好奇。
“说来惭愧,我也未曾见过这位主人,很想亲自见上一面。”青年微笑,“若能有幸被接见,自然更好。”
“你也是来求药的?”
这真是没看出来,还以为是对当地很了解的一位本地居民,来这边闲聊。素念和小藕不禁吃惊,重新打量起身后的青年。
一身布衣,不着灵气,却眉目俊秀,丰采神逸,隐有与众不同之感。
腰间佩剑一把,宝玉一块,已是全部。
那块玉。素念有些好奇,虽然身为仙,对人间器物不感兴趣,但偶尔也会稍微看看饰品,按感觉,应该像是块凝好的羊脂玉,温润,雪云堆积,应该价值不菲。
“正是。”青年为两人解说了半天,不禁苦笑,原来这两人,现在才稍微关注些他的存在。
“尚未请教二位姑娘芳名?同为病患而来,说不定,可以相互扶持。”
报上名,倒也无妨。素念和小藕坦率报名。
“很有趣的名字。”青年反复念吟了几次,不禁失笑,“二位姑娘,这是乳名吗,为何无姓氏?”
“因为不需要啊。”小藕更是坦率,“本来就不常在人间,要那么多规矩干什么?”
素念吓了一跳,拉着小藕就要跑。这丫头,到处暴露身份,是生怕引不起大乱?
相反,对面的青年好像因为小藕这句话,微微一愣。
再抬首,眼里却有几分赞叹之意。
“是吗,人世无常,人生几何,均为匆匆过客……不想姑娘年纪尚浅,却有这般境界领悟,在下惭愧。”
“对啊……嗯?”小藕听得云里雾里,转向素念,“什么意思,小念?”
“意思是你说的话,被人理解错了。”素念拉着小藕,小声解释,但这样也好,反正不用担心身份暴露了,领悟就领悟吧。
“既然如此,我也舍弃姓氏,像姑娘一样潇洒好了。”这位青年误会得还挺深,看着小藕的眼神全是敬佩,“在下承礼,有幸结识,不知二位所居何处……”
“啊,结束了?”
小藕看着远处廊桥上,已经没有人了。
“先追上去。”
素念很想知道钟临溪他们扫到哪里了,匆匆向青年告辞,跑进了庄园,仗着有落雁姑娘的引荐,一路也畅通无阻。
“二位,等一下……”承礼还想说什么,但已经被拦在门外,只能看着两人背影远去。
不愧是钟临溪和天昊,一路加速,竟然真的清扫完了。
不但扫完,还顺带练出了迷踪步法,一丈之内,各个角度,任意穿行,见影不见人。
“不愧是主人看中的人选。那么,开始第三重测试吧。”宣令的绣女表示赞许,“接下来,是把这些绢布送去熏蒸……”
钟临溪还在休息,抬头看着一堆山那么高的绢布,顿了顿,觉得有些话不得不说。
“姑娘,能否冒昧询问一句……这测试,总共有多少道?”
“我看看啊。”小绣女认真地数了数上面的命令,“不多,大约也就十八道左右。”
进入地府,经历十八层炼狱考验,是否来得更快一些?
钟临溪想着,天昊已经不想再想了。
耐心,能撑到现在,早已不是凡人等级。
“等下,天昊……”钟临溪还想拦截。
“让你家主人出来,三个数。”天昊手已经放在战斧柄上,“不出来,拆了庄园。”
“这……”小绣女为难。
“二。”天昊开始倒数。
“主人的命令,我们也不能……”
“一。”
“真要动手?”钟临溪感觉事态有点严重,正想阻拦。
戾气,已经聚在天昊身边,浩瀚扩散。
一串轻笑,自空中而来。
“谁啊,这么不解风情,要拆了人家千辛万苦,搭建好的绣坊吗?”
声音妖娆,一股魅惑之意,自心头而起,软软地渗入骨头。
所有庄园内的人,皆抬起头,向天边望去。
第140章 玲珑彩心()
绣楼一座,灯火满堂。
绸缎几匹,从高处的窗口飞出,连接到廊桥之上,锦缎舒展,亮彩一片。
有人的身影,就这么袅袅婷婷,踩着锦缎飞出,脚步不染尘埃,目中秋水盈盈。
旋转,收身,身姿美如舞娘。
“参见主人。”绣女们齐身行礼,声音连成一片。
钟临溪、天昊,两人对视一眼。
之前想过,这么一个不守规矩、随性独来的坊主,到底是什么人。
但怎么也没想过,会是这么一位美人。
和素念的纯净仙灵、小藕的天真可爱、流莺的倾城之姿都不同,眼前这位美人,更散发着种成熟气息,水蛇腰,绫罗裙,低眼一笑,更带几分妖艳,即使在万千佳人中,依然毫不减色,能夺了风头,款款向前。
盘萝发髻,流丝坠子,更将那美映衬得多了些女人的妩媚,身着靓丽红裙,红得胜火,火却也要输这给这容姿几分。
后赶来的素念和小藕,也瞠目结舌,眼前的女人,和她们想象的刁钻老太婆形象,差得可是太远了。
“你就是绣坊坊主?”钟临溪惊讶,但从礼仪上也得过得去,“在下钟临溪,这位是天昊。有幸得见,实属光荣。”
“嗯,你们确实够幸运的。”绣坊坊主,眼波扫过自然站立的钟临溪和冷漠的天昊,“要知道,等着见人家的人,可是排了半个宛城呢。”
都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素念站在廊桥下,向上方看,心里还在碎碎念。
这人,真的是医者吗?医者开绣坊,本就已经很令人吃惊了,长相,和打扮,还这么……如果不说是医者,倒更像是大名鼎鼎的某位舞女,能让很多男人沉醉于温柔乡的那种。
“不过二位,定力还真好。”美人笑了,话音颇有捉狭之意,“看见我,还能如此坐怀不乱的,还是第一次见呢。这是什么原因?”
话音一转,媚眼一弯,“莫非二位,已经有心上之人?二位公子,如此风度翩翩,心上却无小女子半点位置,真令人家难过啊。”
这位坊主……说话,很是大胆啊。
素念从未在人间,见过说话这样露骨的女子,仅是听着,脸就红了。
“坊主取笑了。”钟临溪这个一向花言巧语的,现在反而老实了,好像遇到了对手一样,语气庄重不少,“莫非坊主一直在绣楼上,看着这边情况?”
“坊主,坊主的,叫得像个糟老头子,难听死了。”绣坊坊主撅了下嘴,笑嘻嘻地,“直呼人家名姓,可好?小女程彩心,给二位公子请安。”
“玲珑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