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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听语气如此认真,虽不大明白,亦郑重道:“好,我答应你,绝不会对这世上第二个人说。”
亚瑟王盯着他,摇摇头,又似乎笑了笑,深深吸气,手指轻轻按了下去,蓝光一闪,面具流水般滑开,缩入颈后,露出一张脸来。
“陛下,你……”
大惊之下,陈远险些心神失守,指尖微光一阵急闪,几乎不曾灭掉,还好他总算镇定过人,立刻平静下来,摇头叹息,低声道:“陛下境界高明,还请不要抗拒。”
言罢一指点中亚瑟王眉心,真意流转,传神入府,尽述五采气法,片刻后收指笑道:“陛下最好尽快领悟,若过了三日,我只好打道回府啦!”
亚瑟王稍一恍惚,回过神来,已有所领悟,心中赞叹,抚过后颈,又戴上面具,仍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湖碧色眼眸,望了望天,露出坚定神色:“这五采气因我而凝,我一定会在三日内学会!”
陈远大笑回阵,对嬴政道:“你赢了,我绝不会再借亚瑟王之力。”
嬴政道:“朕信不过你,让亚瑟来说。”
洛丽华笑吟吟的,也不说话,陈远也不以为意,飞身上马,扬鞭回城:“子龙,咱们走!”
二人回去见了秋心绛珠,大致言明,稍事收拾,离了王宫,隐去身形,随意找了一家,施术惑了主人,安顿下来,陈远又一一细说,末了问:“林姑娘,依你来看,亚瑟王御使五采神气,能否杀了嬴政?”
绛珠称奇不已,推敲良久,摇头道:“我不确定。”
“这还算不上超限力量么?”陈远有些失望。
绛珠道:“算,又不算,只因这地方人太少啦!”
陈远默然,一直静听的秋心忽然问道:“林姐姐,那圣杯当真能实现一切愿望?”
“我也不大清楚,因所我所知,圣杯争神战中还不曾有人胜出过,”绛珠轻轻按上她的小手,安慰道:“别怕,若是胜了,必得一门神阶心法,内中别有奥秘,恢复陈远寿命绝非难事。”
秋心勉强笑了笑,反过来握住,“我干嘛要怕,有姐姐在,我们还算是最强的一组,希望还是最大的……”
这笑容勉强之极,并非怕输,只恐不能胜!
不胜则死。
绛珠心中叹息,默默拥住她,抚过青丝垂瀑,聆听彼此心跳,一时屋中静了下来,只壁炉中木柴噼啪轻响,燃起暗红火光,映出一片昏昏微明,驱散深秋彻骨寒气,带来一丝温暖,照在陈远满头如霜白发上,却又是几分凄凉景色。
他坐在那儿,闭着眼,一动不动,只胸膛安静起伏,像是睡着了。
第十九章 时至()
秋夜冷月残星。
枯草寒虫哀鸣。
幽露凝霜剑影。
恰似浮萍,
无根花逐波倾。
三日前大战痕迹清晰可见,陈远站在湖边,遥望那夜连玉二人乘马踏水而去的方向,摇头道:“哪儿都找不到,果然是被杀了。”
秋心仰首望天,默默算过时刻,低声道:“只有不到一个时辰了。”
“莫急,静下心来。”陈远笑了笑,握住她冰凉小手,凝视她清澈双眸,“一定会有事情发生的,那就是机会。”
湖中波浪起伏,哗哗地冲涮着沙滩,对世间悲欢毫不关心,秋心咬着唇,轻轻踢着石子,道:“干系到你的性命,我没法子。”
陈远叹了口气,牵着她,凌波缓行,踏湖漫步,不多时到了湖心处,放眼四顾,一片昏昏茫茫,别处皆不见,唯有天上群星悄悄闪烁,水中倒影不住摇曳,只闻涛声微微,却在水天尽皆蒙昧中,显得更加安静了。
一瞬间,红尘远去,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还有这片美景。
身边是爱的人,眼前是美的景,似乎只一刹那,又仿如永恒,秋心奇异地安静了下来。
侧耳倾听,是两颗一齐跳动的心,抬眼细看,是一张温暖柔和的脸。
此情此景,她忽然想起了一招剑法。
不是风花观雪月,不是山水梦神人,不是吹雪,不是孤独,不是慑魂,不是太极,不是覆雨,不是十日……
不是任何一门她学过的上乘剑法。
只是一招华山寻常剑招式。
花开见我。
何谓我?
秋心低下头,便看见了她。
湖中的少女,美丽的少女,似乎在对她招手。微笑。
从未见过的我,从未见过的美。
原来我一直寻找的,只是我而已。
她缓缓沉了下去,沉入湖中。
她缓缓浮了上来。浮出水面。
沉浮之间,真我已见。
“云儿更进一步,可喜可贺。”陈远微笑着,满心欢喜,替她欢喜。
似是感到了他那纯粹喜悦。秋心摇摇头,道:“还是没用的。”
一语未了,东方远处忽然划过一道惊天长虹,色作金黄,灿烂之极,似亡者悲歌,又如英雄礼赞,恢宏浩瀚,几乎不曾将夜空击破,高高悬挂。须臾方散去。
“亚瑟王动手了,林姐姐!”
绛珠应声而出,挥手带起二人,飞天而起,破空掠去,一边问:“怎样?”
“在王宫前,亚瑟王一剑重创了嬴政,须佐之男现身突袭,子龙已和他斗上了!”陈远叫问道:“圣杯最后会出现在哪儿?”
“最后英灵死亡之处。”
绛珠回着,全力施为之下。不多时便到了王宫前,远远望见子龙正和须佐之男战成一团,一道枪芒,如梨花盛开。一道剑光,似大雪纷飞,尽是纯白之色,若非一边大些,一边小些,几乎分不出来。旁边亚瑟王双手拄着剑,垂首跪在地上,兰斯洛特持刃牢牢护住,不远处嬴政形状颇惨,鲜血流了一地,正被扶着挣扎起来,十二金人环卫,洛丽华站在一侧,按剑静立,似在防备着甚么。
“自己小心!”
绛珠将二人抛出,登时更快数分,指间燃起一团青光,转瞬已至,流星般凌空击下,灵动缥缈,直如仙子临尘,招招如愁,概莫能躲,片刻便将须佐之男压制了下来。
二人携手飘然降下,落在亚瑟王不远处,却没有接近,亦是齐齐按剑防备。
防备大宗师楚音。
忽然洛丽华身子一震,盯住秋心,神色奇异,似乎惊讶极了,又扫过陈远,却是恍然,瞧过场中战团,眸中光芒闪动,似是火光。
“不妙!”
陈远这才发现,秋心现在正是原本容貌,并非那清秀少女形容,却是方才沉悟,又来得急了,竟没来得及换过去。
场中三人激斗不休,一点青光流转,几乎成了一团水球,晶莹剔透,任森白剑气不住切割,无甚大损,只一点点蔓延过去,却似乎来不及了。
三十日毕,时辰将至。
“子龙回来,先将嬴政除了!”陈远心中命道。
“末将领命!”赵云使个解数,闪过剑气,脱身而出,召马横枪,直冲嬴政杀去。
不料当一声响,平空落下一座鼎来,生生挡在面前,却是嬴政业已站了起来,摇摇晃晃,握剑挥鼎,虽口中喷血不止,仍连连施为,布下九座大鼎,将他与洛丽华围在中间,气象森然,浑厚无疆,子龙一时竟冲不进去。
“时间好像不够了呢,父皇……”
蓦然一阵柔音传进耳中,陈远一震,抬首望去,洛丽华正在鼎阵中朝自己吐舌微笑,还招了招手,继续道:“我道亚瑟王怎突然用出了五采神阵,原是王兄在此。哼!七姊封印了我关于云姊记忆也就罢了,却将你的也一并封了些,害的我好苦!”
陈远心中念头急转,传音问道:“小丽华,你待怎样?”
“父皇于天下有大功,现下全望神阶心法续命,我也不愿看到王兄十年后横死,眼下这般拖着,时间一到,谁也得不到,可我也很想瞧一瞧原本的神阶心法是甚么样子,不如咱们一起杀了须佐之男,你我共分?”
“不要卖乖,老实说你想干甚么罢!”
“嘻嘻,果然唬不了你呢!”洛丽华忽然左右一阵绕行,站在鼎阵边缘,微笑道:“请王兄上前,我要暗算你一下,不会致命,不管中与不中,都助你杀了须佐之男。”
“好!”陈远当即立断,与秋心说了几句,走上前去,同时心中暗道:“子龙,随时准备单骑救我。”
洛丽华歪着脑袋,瞧着陈远近前三丈,微微一笑,只拍了拍手,说道:“好啦!”
陈远却甚么也没瞧见,一阵茫然,回神时只见洛丽华挥了挥手,手背上一道法印燃起,红光飞出,嬴政虽满脸怒色,仍将太阿剑举起,九鼎登时炸裂成一道道玄黄气流,飞快化入剑中,疾挥而下,只一点光飞驰而出,转瞬已近。
红光汇集于身,绛珠早知,弹指间青光粉碎,二色相融,如一朵朵凄艳落花,围着须佐之男上下翻飞,缤纷似蝶,困了个结实。
“凡人的智慧!”
须佐之男亦是周身腾起红光,冷笑一声,运力一劈,掌中天丛云剑寸寸消失,白光瞬间大盛,如电飞出,一击将层层花蝶撞破了大洞,纵身跃出,弹丸般连连跳动,不见了。
冥冥中第一声大响,却是时辰已至。
第二十章 得法()
“林姐姐……”秋心方呼出口,洛丽华已冷冷燃了最后一道真言法印:
“嬴政,立刻自裁!”
红光瞬息而至,嬴政双眼充血,目眦欲裂,几乎要爆炸开来,却根本无法反抗,转手一抹,横剑自刎,化光而去了。
洛丽华招手冲他们笑了笑,亦不见了。
嗡!
第二声响,天空极高处洒下来一道白光,一团金光缓缓降了下来,直到离地三尺,漂浮着,旋转着,顷刻光芒散去,露出一只杯子来,纯如赤金,线条柔和,泛着微光,完美无暇。
几乎所有人看到它后,心中都泛起同一个念头:
神圣。
不可侵犯的神圣。
远处传来一阵喧哗,随之气息震荡,不住起伏,陈远望过去,是教廷人马想要冲过来,却被梅林带了一众骑士拦住,已交上了手。
“蜜青果。”
绛珠象法凝出递过,秋心托着抬手送入他口中,关切问道:“有没有甚么异常?”
“暂且没有。”陈远皱了下眉头,又舒展开来,拉着秋心左手,一起按向圣杯。
秋心急忙要挣开,讶道:“洛洛,你……”
“我得了神阶心法,必可超脱而去,你呢?”陈远按住她手,看着她,“我怎么可能弃你不顾,一人飞升?”
秋心定定瞧着他,忽露笑颜,不再抗拒,一齐按了上去。
一阵奇异金光闪过,二人已置身于一处空旷到不可思议的大殿里,别无一物,只面前耸立着一道高大玉璧,光滑温润,如镜子般照出二人身形来,显出一行行字迹:
圣杯争神之战胜者已出,陈远、云秋心,因并非一人。若同授神阶心法,将引发不可测后果,可愿接受?
“甚么不可测后果?”
陈远大声问道,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代表白玉京的玉璧究竟会不会回答。若是回应了,那还真是与这神秘所在的第一次相对交流,便可据此作出一些猜测了。
微光流转,玉璧沉默不语。
二人看了看,这次由秋心问道:“甚么不可测后果?”
嗡……
秋心问出后。玉璧忽然发出一阵轻微响动,尔后放出点点明光,如龙蛇般凝出字来:
二人同授,玄机散半,大干天数,当渡劫难。
白玉京将发出全境通缉,若能于一世中击杀或擒拿汝二人,可夺取心法。
陈远看看玉璧,再看看秋心,忍不住摸了摸耳朵。叹息道:“云儿,你当真十分特殊。”
他倒不是惊于玉璧上的字,而是他问话时毫无反应,她问时却爽快回答,且用上了“汝二人”这种几乎可以算作对话的用词,从未见过,加上秋心独一无二的先天元君之体,思及绛珠“先天之宝”之语,无论怎么看,都非同一般。
秋心也是一阵诧异。随即按下此事,又问道:“玄机是甚么?散半后可以恢复洛洛寿命么?”
玉璧当真又显字道:
玄机乃超脱之种,妙用无穷,半分后只可活人生机。全命完性,余效多散逸。
“余效是甚么?”秋心问的很快。
这次玉璧却没动静,不再回答了。
“三个问题么?”
秋心想了想,沉吟着,“看来白玉京也依三三之理,洛洛。你怎么看?”
陈远干脆道:“我只看出白玉京多半是个人造之物,背后或有一个或多个神通广大的人物,说不定就是哪些天尊神佛。”
“且不管那么远,”秋心摇摇头,“你和许多大宗师打过交道,依你来猜,这通缉令会引多少人出手?”
陈远道:“这倒不怕,你已晋升了宗师,我也随时可以突破,以你我实力,算上神阶心法、花雾,可战可藏,出去后立刻远走海外,谁能寻到?待咱们全部成就大宗师,便更不用怕了。”
秋心亦默默计算,点了点头,二人同时道:
“我愿意。”
“我愿意。”
话方了,玉璧便大放光明,散尽后,已多了一篇奇妙文字:
逍遥游
夫鲲鹏者,神鸟也,抟扶摇羊角而上,水击三千里,绝云气,负青天,垂翼振北而图南,世因吾书,皆谓之逍遥,此已入歧途矣。余深切切,故传此真文,述道传……
玉璧此次所现文字更与前番不同,散淡飘逸,恍如不系之舟,且内里更有一种玄妙,二人一路通读下去,如痴如醉,似闻圣真讲道,冥冥漠漠,无悲无喜,又如百情从生,滋味难言,待醒来后,两双眸子中俱是神光乍现,又渐渐隐去,和光同尘,与道同真了。
刹那间光辉四散,回过神来后,二人仍是站在圣杯前,两只手按在上面,似乎方才只是幻觉,只稍一回想,神府中便浮现出那门神阶心法来,明澈无误,相视一笑,秋心欢喜不已,伸手抚过他头发,几乎雀跃道:
“洛洛,你头发全变黑啦!”
“是么?”陈远扯过一瞧,果然不错,凝神默感,只觉神完气足,命性丝毫无损,不禁长长出了口气。
绛珠守候在一旁,瞧过二人神气,亦喜道:“四妹妹得了神书,此后只需苦修,超脱有望,吾等姊妹当可真身相会,实是一件大喜事。”
“承林姐姐吉言啦!”秋心笑道,又问:“姐姐知道这圣杯怎样许愿么?”
“我来瞧瞧……”
“你们快些,下面还在打呢!”陈远说了一声,望过亚瑟王一眼,先来到赵云面前,诚挚道:“子龙,多谢你了。”
赵云苦笑摇头:“云几乎不曾出力,实不敢承主公之谢……”
一语未了,忽然整个人变得虚幻起来,随后化光不见,陈远急回头看时,绛珠亦在一团青光中虚化不见,只有秋心呆呆站在原处,那圣杯泛着金光,不住飞高,飞高,渐渐墨水般化开,成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旋转着,内里深不见底,边缘幽光森森,和那日殿中那团黑色旋涡极像,望之如魔,忽然一阵颤抖,流出一股股黑水,瀑布般倾泻而下。
陈远大惊,飞身扑上一推,哪知秋心却似被定在那儿一般,纹丝不动,再急发力时,黑水已当空浇下,淋了两人满头满脸,触动手上真言后,暗光荡漾,裹着二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