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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见状大喜,以为此阵马上就可以破了,他们没有察觉到这次的响声与之前有些不同。响声既没有之前那般的响,也没有之前那般的脆。
当凹陷停止凹进的时候,它反弹了,将飞剑全部弹了回去,去势非常凶猛。
黑衣人措手不及,见状大惊失色,拼命想要控制自己的飞剑。尽管如此,还是有些黑衣人被别人的飞剑射中,不过,要害还是勉强躲开了,受伤却是难免的。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双方都感到莫明其妙。
黑衣人更多是感到恐惧,感到无奈,他们看着眼前这个五光十色的气罩就像看着一个法力无边的恶魔一般,令他们心中胆气已泄,难以提不起勇气来攻击它。
而仙医宗众人更多的是感到又惊又喜。由惊恐转为狂喜,可谓变化之大,令人感叹世事无常。
其实宝旗小阵本来就具有反击能力,只需其中五柄魂旗稍微变化一下就能激活。
不过,宝旗阵如果激活了反击能力,聚然间灵力消耗过大,会有将近一个时辰的虚弱时期,这个时间内防御力会暂时降低。而且,在被敌攻击时所消耗的灵力极为巨大,魂灵无力补偿,时间一久就会因灵力补充不足而越来越弱,最终阵法破裂。
当初傅楼布阵时时间紧迫,也知道对方有元婴期的修士,因而他不敢激活宝旗小阵的反击能力,以免防御力不足。如今对方的元婴期修士虽然将气罩打出一个大洞,但也暂时失去了强大的攻击能力,这是傅楼激活此阵反击能力的最佳时机。
只这一会儿,防护罩的大洞已经很小了。
巫崖见状,尖叫起来:“击快点,它撑不住多久了。”
于是,黑衣人再度发起一次攻击。
防护罩同样产生了一个很大的凹陷,并再次将飞剑反弹回来。不过,黑衣人有一次经历,没有之前这般狼狈了。
“再击”巫崖又尖叫起来。
黑衣人纷纷举剑,但这一次,他们手中的剑还未举到一半,就齐齐地掉落在地上,而且他们眼中的神情有些怪异,似乎在梦游中。
“快拿起你们手中的剑快点,你们都傻了吗?”巫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大吼大叫。
黑衣人一听,怔了一下,弯腰想去捡剑,弯到一半就停住了。
渐渐地,开始有人嚎嚎大哭,捶胸流泪,神情悲痛。
也有人蹲在地上,双手拼命抓扯自己的头发,似乎要把它们全部都拔下来。
还有人甚至用拳头殴打自己,似乎打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仇敌。若非他们处于疯狂之中,只会本能的用拳头而不会使用法术,只怕当场就会自杀身亡,永绝人世。
“吼”
一名元婴期修士施展类似狮子吼一样的功法大吼一声。
黑衣人、黄衣人俱都怔了两下,眼中有些清明,但很快又恢复原状。这名元婴期修士此时不论是体力还是真元都没有恢复,他这一吼所产生的效果并不大。
只有另外两名元婴期修士在一吼之中醒悟过来,他们脸色大变,浑身激凌凌地抖了一下,赶紧抱元守缺,心神内守,盘坐于地。
看到眼前众人的怪异情况,巫崖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他们到底是怎么了?
他们中毒了吗?可是自己却好好的。
他们中邪了吗?唯独自己很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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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八章 为他痴,为他狂,为他笑,为他哭()
第二六八章为他痴,为他狂,为他笑,为他哭
巫崖内心恐惧,猛地抓起身边一个黑衣人,凑近脸部对他大吼道:“你到底怎么了?快回答”
这名黑衣人本来就要出现晕厥了,胸口被巫崖这么一抓,顿觉天旋地转,胸腹一阵翻滚不停,哇地喷出一嘴的白沫,溅得巫崖满脸都是。
巫崖感到一阵恶心,用黑衣人的衣袖摸了一把脸,然后随手狠狠地一甩,将黑衣人甩到一旁,啐了一口:“秽气”
这名黑衣人踩在地上零乱的飞剑上,“噗”的一声,一柄飞剑被他踩地斜竖起来。他腿步一个跄踉,飞剑将他的一只左腿齐膝削断。
断腿的痛疼让他完全清醒过来,他一边赶紧封住断腿穴道,一边嚎叫起来:“啊谁砍了我的腿,我**祖宗十八代。”
“你自己”巫崖没好气地白了黑衣人一眼,他当然不会说自己甩了他一把。
“我有病啊?好好的,我怎么会砍自己的腿?”黑衣人咕嚷一句,他已经封住断腿的穴道,痛疼减轻不少。
“对你就是有病。”巫崖骂道,灵光一闪:“咦你清醒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痴痴呆呆的。”
“我哪里有病?”黑衣人分辨道,心中还是有些话没敢说出来:“你才有病自己刚才正在和佘师兄在百花楼对了,这里明明是五指山,怎么可能?看来自己是有病,不刚才自己是在做梦,而且是白日做梦。”
“不过这个梦要是真实的,那该多好啊”想着,想着,黑衣人嘴角露出古怪猥琐的笑容。
这一刻,他似乎连痛疼全都忘记了。
“你还说没有病?”巫崖见状,怒骂道:“快说,刚刚发生什么?再不说,你另外一条腿我帮砍了。”
“少宗主千万别我就做了一个梦,一个比较美的梦而已。”黑衣人赶紧答道。
“做梦?做梦之前呢?”巫崖纳闷地再问。
“之前我就记不了,呃进攻琴声好象听到一些琴声。”黑衣人一边挠头,一边努力地回忆。
“琴声?我看你另一条腿真的不想要了,我怎么没有听到琴声?”巫崖一边怒骂,一边想起一个人来,那是他的‘情敌’。
巫崖转过头来,看到冲进宝旗小阵内的那些本宗弟子伤的伤,捕的捕。
此刻,蓝大先生正在指挥弟子捆绑他们:“饶他们一条狗命,用来换回咱们的弟子,不过这些人的修为真是很稀松而且痴痴呆呆的,呵呵”
巫崖还看到了傅楼。
傅楼正在专注地弹琴,准确的说是在做弹琴的样子。他的双手没有停止,变化莫端,琴弦也在剧烈地颤动,可就是没有琴声传出来。
他正在弹奏狂想曲,这样做是为了阻止黑衣人和黄衣人的进攻。由于魂旗短时间内无法修复大洞,若是防护罩再受到强攻的话,宝旗小阵很快就会因为灵力不足而破,所以他必须出手。
琴音将狂乱、疯狂、偏执的情绪侵上黑衣人、黄衣人的的心头。琴声让他们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过去人生之中的某件刻骨铭心的往事,令他们感到深深的悔恨、疯狂、痴迷,并深深地陷入到这种情绪之中而不能自拔。
因而,各人的神情不一,有的悔恨,有的悲痛,有的执狂,有的梦幻复杂,难以一一描述。
琴道中的魔曲都是针对目标而弹,傅楼并没有让巫崖听到狂想曲。
巫崖目光看过来的这一刻,傅楼抬起了头,迎着巫崖的目光,轻轻地传音道:“癞蛤蟆,你也听听一首曲子吧,要认真听,别枉费了我一番心意。”
傅楼说话间,巫崖已经听到了琴声,琴声很好听,一阵又一阵的靡靡之音让他想入非非。
与此同时,气罩上的那个大破洞还在缓慢地缩小。
“嗯”巫崖身不由已地点点头。
一开始,巫崖并不把琴声当一回事,听着听着,听完靡靡之音过后,就是听癫狂、疯狂之音。很快,两种声音都侵入他的心神,他身在局中不知局,就算明白也已经晚了。
巫崖想起了一件隐藏多年的往事。
那年,巫崖还是一个少年的时候,他的大哥事事都压在他的头上,事事都占尽了风头,未来的少宗主也是他大哥的。不过,他的大哥平日里对他真的很不错,有好东西一定会分给他,有好玩的也一起邀他玩。
但是,巫崖生性嫉妒,他难以忍受,凭什么一定得到大哥的施舍?为什么不可以是自己施舍给大哥?而且他非常想要少宗主的位置。于是,他定了一计,借机一起去守猎,并趁机引来众多妖兽将他的大哥杀死。
事后不久,他有些后悔,但是以各种理由为自己辩解。几十年过去了,这件事也就慢慢藏在心底深处,很少想起。
如今,这件事突然涌上心头,并无限放大,懊悔的心情让他心胸难受得很,口中不停地哼叫:“大哥,我不想杀你,是你逼我的我该死”
这时,傅楼头上一阵流光四射,五柄罡天剑瞬间组成了捆仙剑罡。
捆仙剑罡从洞中飞了出去,罩向那三名正在盘坐的元婴期修士,并瞬间包裹三人。三人赶紧出剑抵抗,但只挣扎一会儿,就被捆仙剑罡迅速缩小,最后缩成拳头大小,收到了宝旗小阵内,停立在石几上。
趁其病,要其命
傅楼正是抓住了这个短暂的时机,把这三名元婴期修士困住了。
这三名元婴期修士若非之前体力与真元消耗过大,再加上狂想曲的干扰,傅楼无论如何都困不住他们。以修为而论,如果双方是正面对决的话,傅楼只能选择逃逸。
与此同时,阵外的大部分人都陷入狂想曲中,只有少数勉强还算清醒的修士。这些清醒的修士见到三名头领被傅楼用剑罡困住之后,惊骇万分,也因群龙无首而乱成一团糟,逃也不是,留也不是。
傅楼抓了三名元婴期修士之后,并没有就此停止弹奏。
渐渐地,阵外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口吐白沫,栽倒在地,陷入狂癫或者昏迷不醒当中。
不一会儿,阵外还能够站着的并比较清醒的黑衣人和黄衣人已经寥寥无几了,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再组织进攻。
同时,防护罩的破洞完全修复了,宝旗小阵的防御力也渐渐恢复正常。
傅楼见状笑了,笑得很开心,笑得前面八颗牙齿全露出来,颗颗洁白整齐。如此危险的局面,几乎凭他自己一个人就已经完全扭转过来了,让他信心百倍,兴奋异常。
蓝盈盈见状,也不由地跟着一起高兴。其实她并不知傅楼笑什么,但她心中无法控制地随着他高兴。
她应了一句古话:为他痴,为他狂,为他笑,为他哭。
这几天以来,傅楼总是抚琴为乐,仙医宗众人已经习以为常。阵外黑衣人和黄衣人出现疯狂状态之时,仙医宗众人没有听到傅楼的琴声,也就不会将阵外黑衣人和黄衣人的情况与琴声想到一块,而是认为阵外来了强大的外援。
见到阵外敌人的疯癫情况,仙医宗众人全都处于一种极度亢奋的情绪之中,个个大喜过望,神采奕奕,都在兴奋地谈论之前发生的神奇一幕,就连大片的唾沫星溅在相互的脸上也无谓。
“贤侄不如收了阵法,咱们去把他们全给捆了。”蓝大先生来到傅楼身前,一脸兴奋地道。
“蓝前辈,不急,有人来了。”傅楼微微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凝重,双手还是没有停止弹奏。
蓝大先生却似乎兴奋地过了头,坚持道:“贤侄啊,此刻正是好机会,待他们醒悟过来,就已经来不及”
话还没说完,阵外传来一声龙吟般的长啸。
长啸声未完,衣袂破空声已到,“倏”的一声,一个约莫五十岁,长脸鹰眼,面部死板,一身灰袍的修士出现在阵前。
灰袍修士的这声长啸非同一般,对黑衣人和黄衣人起着实实在在的振聋发聩的作用。
本来完全深陷狂癫之中的黑衣人和黄衣人,被灰袍修士的长啸声一激,已有不少人醒悟过来,纷纷惊吓异常,吓出一身冷汗。
经此一遭,他们的心神受损巨大,一时之间,四肢软弱无力。他们试图挣扎着站起来,但勉强能站起来的也不多,大部分人只得原地盘坐休息,运功恢复体内真元。
灰袍修士一出现,傅楼马上明白真正的高手出现了,神色也随之凝重。
坐在旁边的蓝盈盈感受到了傅楼的细微变化,不由地也捏了一把汗。
之前那三位修士虽然是元婴期,但也就元婴初期的样子。从这名灰袍修士真元波动上来看,他明显超过那三名元婴初期修士一大截。以傅楼的修为,还不足以清晰地分辨出这名灰袍修士的修为境界,只能说此人的修为深不可测,绝对不是他能力敌的。
这一刻,他想起了当初在死亡洞窟遇到的虚竹的师祖觉远,不过,他觉得觉远的修为似乎要比灰袍修士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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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九章 和谈()
第二六九章和谈
一般来说,修士到了元婴期之后,每提升一个境界,实力相差非常巨大,不像炼气期、筑基期那样每一个阶段相差不大。不仅如此,元婴期每提升一个境界所需时间也很长,可能需要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
由此可见,这名灰袍修士的实际年龄远远不止五十多岁。
这人会是谁呢?
蓝大先生见灰袍修士的出现,心中大惊,心想就算上太上长老也不是此人的对手。
同时,他暗自庆幸,若非傅楼并没有听自己所言而撤掉宝旗小阵,否则就算自己组织仙医宗的长老和精英弟子一起出去,也绝对不是此人的对手。想想那样的后果,他心里不禁感到很后怕。
这名灰袍修士刚一落地,冷漠地瞥了一眼宝旗小阵的防护罩。
然后,他衣袖一摆,随意地向防护罩击去。袖中出现两拳,防护罩随之出现凹陷。
灰袍修士看似随意的这两拳让傅楼和仙医宗众人吓了一大跳。尤其是蓝大先生,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脸色都被吓得有些发白。
这倒不是说蓝大先生是个胆怯之人,只因他要保护的人太多了,重任在肩。
灰袍修士再次龙吟般地长啸一声,使得本来还没有清醒的黑衣人和黄衣人基本上都醒悟了,只有少数已经严重昏迷者暂时无法清醒过来。
巫崖也已经清醒,赶紧向灰袍修士躬身一礼。
“小畜生你做的好事,回去好好收拾你。”灰袍修士双眼寒芒一闪,骂道。
巫崖一声都不敢吭,吓得脸色惨白,缓缓后退。他隐约觉得刚才自己说了什么,只是一时之间记不大清楚,但肯定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否则,父亲不会这般严厉地斥骂自己。要知道,父亲向来疼爱自己,平时根本不会骂自己一句。
灰袍修士击完这一下后并未再次出手,他内心其实也很震惊。他心里清楚,他看似随意的甩袖,其实已经差不多是全力了,他若想击破此阵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再者说,灰袍修士本来就没有想要去破阵,他已经知道三位元婴期长老被对方抓去,他不能牺牲了这三位长老,因而他要和谈。和谈前他想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以争取谈判的筹码。
他袖中两拳的确有了一定的效果,仙医宗众人都被镇住了。
“老夫乃是驭灵宗的掌门巫侯,不知哪位修士是仙医宗的掌门?”灰袍修士勉强压住心中的怒气,冷冷地道。
蓝大先生上前一步,扬声道:“老夫蓝大,就是仙医宗的现任掌门,不知巫掌门有何贵干?”
“本掌门欲与蓝掌门和谈,不知蓝掌门意向如何?”巫侯面无表情地道。
“和谈?”蓝大先生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急转如电,暗中猜测巫候打的是什么主意。
“对,咱们不打了,和谈,老夫猜蓝掌门也很乐意和谈。”巫侯面部还是这般僵硬,似乎从来就没有变化过,说话的时候也是如此,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戴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