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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了手领着拉着小姨娘进了寝屋,没办法,这里没有大厅用以会客。莫凌也跟在后面迈步走了进来。
她的寝屋里泛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摆设极其简单,一张铺红的大木床,一个四方的暗黄小桌子,几张凳子,一面梳妆镜,两个放衣服的大箱子……只这几样东西便将这个小屋子占得满满的,不得不说很寒碜,很简陋,不过想想,一个茅屋再好能有多豪华呢?
小姨娘打量着这一切,又红了眼眶,这样的屋子连白府的丫头住的都不如。她掏出丝绢拭了拭泪,才说道:“微微,让你一个大小姐过着这种生活,真的是受苦了……”
我这就去见他!()
小姨娘忙道:“哦,是,此事还是要感谢莫王爷肯出手相助啊!”
“正事?什么正事?”白微微一头雾水,难道他们还不是来看伤的?
提起这茬,小姨娘又泪眼朦胧,拿起丝绢扭了又扭:“自从你出嫁,老爷一直感觉愧对于你,心思不安,有次不查,中了伤寒。那日军饷本该下午就发放的,可是老爷突然晕倒在地被家医世遗卯力施救了半日,到第二日方才醒来。”
“军饷库的钥匙老爷掌管向来都是不离身的,所以,就导致了军饷拖延,老爷刚一醒来,就被大批的御林军带走了,可怜老爷刚刚伤寒未愈,便又受牢狱之灾,牢房里本就阴寒,他的伤寒更是重上加重。”
“后来皇上明察,知晓了事出有因,便将老爷无罪释放,官复原职,只是自那日起老爷的身体便每旷日下,整日里不顾病重,饮酒至深,常常听到他悲切言说此生憾事颇多,唯独对不起者,小女微微也。”
“前日里大雨,莫王爷差人来府上问候你所喜吃食,”白微微挑眉看了莫凌一眼,莫凌的白皙的脸色正有些暗红。只听小姨娘接着说道:“老爷自从出狱后几乎每日闭门在家,得知此事,心下疑惑,便派人请了莫王爷来,问明缘由才知道了你受伤一事,当时便大怒,要派人抓来那个可恶的粗鄙女子。“
白微微低咳了一声,说:“罪不至此,这种小事我能处理好,爹爹军务繁忙,不必爹爹劳心的。”
小姨娘睨了她一眼,道:“老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急起来万夫难敌,还是莫王爷好心相劝,说已经为你处置过那女子了。他点了那女子的两个小腿,日后一遇快走便不灵活,让她再不能害人,老爷这才作罢。”
“只是老爷思你心切,就要不顾世俗之约束前来看你,因着这事做引子,竟然当场吐出血来。”
白微微听到这里,心下便难过不已,那个她穿越过来第一眼便看到的威严男子——她的爹爹……竟然吐血了吗?
这里医疗不发达,只要有病到吐血,人就会感觉是大限将至。
站在爹爹的立场上想,自己的千娇百宠的独女嫁于了一个农夫,虽然当时他竭力保持威严冷静,怕是他心里极难受吧。
这个……不善表达的父亲哟……
白微微忙攥住小姨娘的手问道:“小姨娘,那爹爹现在可有事?病好些了没?”
小姨娘摇摇头:“岂能会好?他吐了血后半响不发一言,紧紧的盯着你大婚当日撞柱的地方看了良久,只嚷嚷着要见女儿。”
白微微蹭的站起身来:“我这就去见他!”
白微微可不管什么世俗!21世纪也没那么多事儿,结婚时两家双方还到场呢!结了婚想怎么见面就怎么见面,到这里怎么这么多规矩,还要女儿和至亲三个月不能见面!这是哪门子的破规矩,哪门子的破禁忌!有朝一日她若有本事,非取消了这破规矩不可!
不过也只是瞬时之间想上一想,白微微自觉自己不是女强,从没想过要在这异世混出个风生水起,权倾天下。所以,取消这门子破规矩的事儿怕是轮比上她了。
对王爷您的情()
小姨娘拽了她坐下,说道:“你这般担心也不枉老爷疼你一场,整日的念叨你了。老爷也差点就像你一样不顾及这些,还是一堆人苦口婆心的劝着方才安定。因为你的婚事不比常人,乃是皇命所赐,他不能直直的去见你,那样太过明显,如今是多事之秋,他怕如此一来让有心之人发现再胡言乱语上一番,他获罪无事,只是连累你落得个不尊皇命的罪名。”
白微微眯了眯眼睛,思索了下说道:“我可以乔装打扮一番啊!让人认不出我来,便可以去看爹爹了。”
小姨娘赞许的点点头:“嗯,此计不错,但老爷以为不慎妥当。正发愁之时,皇上下旨让老爷将养好身子,本月六日晚于宫中设宴为秦欢国公主洗尘,一品以上官员务必于当日入席。”
“老爷便奇思妙想,生出一计,与莫王爷商量后,莫王爷也慷慨答应了。”
“什么计策?”白微微紧了紧手指问道。
莫凌温声道:“白太尉思你心切,想趁着这次入宫之时,将你扮作我的侍女,由我带你进宫中。见上一面,聊解思女之苦。”
“这……”白微微犹豫了下,说道:“我自然很想见立刻见到爹爹,只是我不晓得宫中规矩,万一出了纰漏,连累了莫王爷,不大好吧!”
“无妨!”莫凌摆摆手:“这个忙对于我而言,实乃举手之劳,我很愿意帮,况且……皇兄他们是不会去注意我身边的侍女的。”
小姨娘促狭道:“对啊,微微,你毋须担心,莫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且为人淡泊,风姿不俗,别人只顾着注意他了,怎么会注意他身边的一个小侍女?老爷就是考虑到这点,才请莫王爷帮忙的。”
白微微摇头:“爹爹思念之切我感同身受,王爷这般聪明之人,必然明白,爹爹这样做的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一旦被发现,有莫王爷参与其中,此事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是,莫王爷,你我非亲非故,我实在不敢承您恩德。我还是,再另想办法吧!”
“微儿!非亲非故?”莫凌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她的眼眸卓亮,带着睿智的坚定与果断,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怎么当时他就让一堆乱花迷了眼对她漠视呢?他张了张嘴,吐出的话却变了变:“我们……我们难道不算得朋友吗?我知你怨我,原也怪我漠视了你,当初我若耐上性子多看你一眼,当日必会带你走,或许,如今会是另一番境界。微儿,走错了一步难道就没有挽回的机会了吗?微儿,我……!”我如今愿意带你走,你可愿意?
白微微冷笑了下,只是走错了一步吗?他的一步,让一个心心念念爱他的女子彻彻底底的香消玉焚,她抬手,寒凉的打断他:“王爷能让一个死去的人活过来吗?”
莫凌愣了一下,“这……”
白微微缓缓道:“您不能,正如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一样,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吧,我不需要你的挽回,况且我也不是多么优秀的女子,本就不值得王爷为我挂心。我已经不是原来的白微微了,白微微对王爷您的情,早在她大婚当日撞柱之时便烟消云散了。”
连个朋友也不愿做了()
莫凌那修长的身子几不看见的颤了一颤,心痛的厉害:“微儿……”
小姨娘坐在一旁瞅着两人的互动,刚开始还感觉莫名其妙,听到后来眉头便皱了起来。观察了片刻,大腿一拍,做个和事佬儿,试探的说着:“微微,今天姨娘来这里,心里一直很欣慰,因为我发觉我们的微微真的长大了,懂事多了。微微,你可愿意听姨娘几句劝?”
白微微知晓姨娘这么说定是怕说得不如她意,她便火爆脾气又上来了。柔声道:“姨娘,以前种种,都是我不懂事,如果有伤害过你的事,我给你道歉,您别担心,有什么话就只管说,我不会生气。”
小姨娘惊喜的绞了绞手绢:“微微,你不必给我道歉,你未出嫁之时,除了脾气有点不好,待我们还是不错的,只是,你不善于表达,见我们态度比较冷淡,我至今还记得,你知晓我喜欢小白猫,还专门托人买来借外人之手送给我呢!”
白微微懒懒一句道:“是不是你的白猫被我害死了,我看你伤心欲绝,才买来一只,又放不下面子亲自送,才让别人给的你?”
小姨娘愣了下:“啊,这……嗯,是这样……也不是这样。也怪那小白猫顽皮,你正在池边玩,它非得往你身上蹦,你一闪身,它便掉到了池子里。微微,咱不说这事儿了。咱说说这夫妻之事,这真的不是一方一厢情愿便可的,就比如我,年少时我的性子也是极刚烈的,但上门提亲的人一抓一大把,如果当时我不愿意嫁给老爷,老爷却将我强抢进白父,我便会老老实实的和他在一起吗?恐怕白府早得被我给闹翻天了。还有件事,你失忆了不记得那些事,不过莫王爷应该听说过,就是……先先皇……他对夫人……也就是你的母亲,一直深怀情谊,最后也没有娶到你的母亲,可是他们却成了最最好的朋友。老爷的官途也并没有因为夫人而受到压制。所以,这个婚姻得讲究双方意愿,倘若一方无意,那么生活在一起一定不幸福。这得看缘分造化,比如说前日里那个要害你的女子,听说她是心心念念那个农夫才去害你,这就是她与你丈夫没缘分了,人常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那老天爷在天上直勾勾的看着呢,该在一起的人,相隔万里也能在一起,不该在一起的,就是杀光所有情敌也不会在一起。今天你们俩都在这儿,我索性做个长辈,把话说明了,你未出嫁时,在我们众姨娘眼里,都觉得那得顶顶高贵的人才配得起你。你与莫王爷,本都是佳秀,如在一起那便是郎才女貌形容都不为过。只可惜造化弄人,让你嫁给一个农夫。可这并不影响你们之间做朋友啊,倘若人人因为求而不得便朋友也不要做了,那我得有多少相见即恨的仇人?那这不是乱套了吗?你和莫王爷也是如此,那么多人都念着莫王爷,难道莫王爷便都得娶了吗?缘分这事儿,说来微妙,谁都较不得劲儿。你看莫王爷他待人多么宽宏大量,对你也是仁至义尽了,你真的连个朋友也不愿做了吗?”
毁了两个人()
白微微想了想说道:“小姨娘说的对,只是我早已对莫王爷没了儿女之情,小姨娘大可放心,莫王爷也请放心,我不是小气的人,朋友多一个自然是好的。只是,莫王爷可愿真心交我这个农妇做朋友吗?”
莫凌紧了紧手指,说道:“自是乐意的。”
“嗯,”白微微点点头,站起身从床下面拿出一卷诗稿,说:“这个莫王爷不是喜欢吗?这便作为我们朋友一场的见面礼。”
莫凌激动的接了过来,展开一看,大喜过望,“微儿,谢谢你!没想到你生着病还为我写这么多。”
“哎,”白微微摆手,“不必客气,只是我本人有一事的的确确要你相助。”
莫凌当然非常愿意效劳,问道:“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
“听闻你与鲁氏商号的大少爷鲁楷辰关系挺好的?”白微微问。
莫凌沉吟了一下,说:“还可以,不知微儿你指的这个好是那种好呢?交心只好,还是面上之好?”
白微微摇头:“算了,我并不是问你们之间关系真的有多好,我只是想知道,那个鲁楷辰人品如何?”
“这个……”莫凌犹豫了下,说道:“他的人品应不在我之下,只因他是商家之子,自小便熟知商场诡辩,与我关系要好自然也是为着利益二字而去,我虽与他并未深入接触,但听闻他在生意场上之手段高明,连老一辈都难以企及,连称他后生可畏。自从他接手鲁氏商号以来,鲁氏商号俨然已从各大商号之中脱颖而出一跃成为龙头了。”
白微微托着下巴沉思,嗯,看来这个鲁楷辰还是个不凡的人物,那么聪明,喜儿这样单纯的小丫头能不能顺利掳获他的心呢?怕是要费上一番心神了。
莫凌瞧了她一眼,温言问道:“微儿为何会问起他?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白微微说道:“是这样的,我的一个小丫头,和我情同姐妹,她思慕鲁少爷良久,我想让你安排下让她进入鲁大少爷房中做个贴身丫鬟,不知道可否?”
白微微心里想着,喜儿那种性子,不会抢出风头,更不会主动地展现自我,要是不推她一下,怕是一辈子,那个鲁楷辰也不知道世上还有个喜儿这般好的女子念着他。
况且喜儿这般天真善良,是人和她相处久了都会喜欢上她的。
莫凌怔愣了下,暗想,她对待自己的一个丫头都这般操心,却对自己这般淡漠,看来他是真的伤极了她的心了。
莫凌道:“这个没问题!”或许会有些困难,大不了将河运线给了鲁氏便罢。
“多谢莫王爷!”白微微终于朝他笑了笑。
“只是他们之间是否能成为眷侣,这个我无从干涉。”莫凌想了想又道:“要不然,我直接让鲁楷辰娶了她可好?”
“不可!”白微微摆手:“如果过了一段时间,我这丫头觉得和他合不过来还可以回来,我自会再给她找更好的。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让她直接嫁过去,但是他们没感情,万一相看两相厌呢?况且商人重利轻离别,我这丫头若是跟他一直都合不来,那不是毁了两个人吗?这是不妥的。”
我从未想过()
莫凌赞赏的点点头:“那便听你的。”
“多谢!”白微微道。
莫凌微笑:“微儿,你不需要和我说谢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我随后便安排这件事。”
“嗯!”白微微点点头。只当他这是朋友之言。
小姨娘瞧瞧两人,笑了下说:“微微,即是朋友,那便赶紧的收拾收拾随我们走吧!”
白微微愣了下:“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她心里总感觉这样做似乎不妥。
小姨娘叹气:“你爹爹让我来,就是让我劝你一定要来,他以为你也一样思念于他。唉……”
白微微思索了下,说:“好吧,爹爹这样做自有他的考量,我去便是了,我这就给公公和两个小丫头说下。”
她不知道爹爹为何非要在皇宫见面,也许是应了那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爹爹现在是官大压身,自是万般考虑,反正自己是他唯一的女儿,他万万不会害了她便是。
小姨娘犹犹豫豫的说:“微微,你千万不要说你要去皇宫一趟,你找个其他的理由,比方就说,就说你要跟莫王爷去府上拿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你知道的,你这里也是有……”
“哦!”白微微了然的点点头。
“便是你的丈夫也不要告诉他,好吗?”小姨娘说道。
“你大可放心,他不在家,他若在家啊,怕是你们根本见不到我。”提起莫千寻,便想起他霸道的有些孩子气的那些话,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来。
莫凌看在眼里,心下一阵抽痛,想,那个农夫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应该是很憨厚朴实的男人吧,她这样灵秀漂亮嫁于一个农夫,想必那个农夫一定美滋滋的,待她一心一意吧。是不是她被伤了心,便觉得男人朴实一点好呢?其实,他也可以待她一心一意的。
“那你快去罢!”小姨娘催促。
白微微进了喜儿的屋子,喜儿正在给云儿的孩子绣着一只可爱的虎头小棉鞋。
“我家喜儿手真巧啊!”白微微赞叹。
看见白微微进来,喜儿笑说:“小姐,你也快点生一个,我也给你的孩子做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