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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方才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的描述自己遇到的危险。
肖胖子正在冲着郭洪涛邱皓宇吹嘘自己方才如何神勇,李重在夏满的帮助下揭开肖胖子后背的衣物,拿了药粉准备替他上药。清创的药水一接触到伤口,肖胖子疼的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咬着自己舌头:“疼疼疼疼疼……哎哟我的妈,几位祖宗你们轻着点……”
胖子后背的伤虽然重,好在都是皮肉伤。林致远替他清理了创口,夏满上了药,李重动作麻利的替他包扎:“伤口不要见水,三日换一次药,不出十日就会结痂好转。”
在场的几人相比之下,郭洪涛伤得最重,他的一只胳膊折了。药侍已经替他正骨后用了夹板固定。他靠坐在廊柱下,脸色略有些苍白。
殿外的喧闹蓦然一静,众人都转头看向医殿的大门,浑身素白的药侍从医殿里抬出了好几具蒙脸的白布担架。担架后跟着一袭黑衣的童侍们,个个脸色阴沉。这一次莫名其妙的妖兽突袭,死了约莫七八个他们的同伴。
这些尸体要运回天机殿,再做处理。
“你们说这是什么东西?”等到那些人去得远了,邱皓宇方才开口问道,“书院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要知道这里可是在天裕关腹地啊,有什么动静应该早就被法阵发现了才对。”
胖子道:“见鬼了呗,还能是什么?”
林致远摇摇头:“没看先生们都把妖兽尸首收走了吗?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几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一名灰衣书侍来到了医殿,他站在院门口咳嗽几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后,大声宣布:“奉山长齐先生令,今日有妖兽闯入书院,造成伤亡,在排查清楚原因之前,书院暂时关闭。凡能自由行动者,今日午时之前自行离院。返院时间书院会另行告知,请各位回家后勤于练习,不要荒废了学业。”
书侍说完向着众人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胖子一下变得精神起来,背上的伤也不疼了:“嘿嘿嘿嘿,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因祸得福?!”
众人白了他一眼。
黄司殿剖开了一具傀儡,剥离了其上的符阵脉络。细如发丝状如蛛网的符阵泛着血红色的光芒在地上展开,半人高的虫傀儡身上剥离下来的符阵整个展开方圆竟有十丈之巨,魏先生满脸放光的紧跟在黄司殿身后打下手,待到最后一片脉络也完全展开后,众人退到了一旁。
黄司殿仔细检查过每个节点后抬头对齐先生道:“符阵并未被人动过手脚。”
“若非亲眼所见,我也不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齐先生道,“宫里可已做了应对?”
黄司殿点了点头:“接到消息后,奉皇上的手谕,陈大人已撤走了宫里所有的傀儡,集中在钦天监全部拆毁。如今宫里防卫空虚,所有的防御法阵已全部打开,九城兵马司也接到了调令,率领御林军入皇城接防。”
黄司殿示意魏先生收起符阵脉络,转身与齐先生一起进了机物殿。这里是最开始异变发生的地方,青石地板上,大量喷溅的鲜血和书侍的残肢都尚且还在。黄司殿顺着异虫扑来的方向一路往后,穿过层层被弄乱撞毁的陈列架,来到了当初苏优图站立的地方。
由于书院符阵自成一体,局部压制了天机阵,他们无法通过天机阵知晓这里发生了什么。黄司殿环顾四周,妖气早已散去,看不出什么端倪。
齐先生道:“要不要请个傀儡师来看一看。”
黄司殿本身就是傀儡师,然而还不是最强的,黄司殿到目前为止,也只能做出兽傀儡。他的师傅是能做出人形傀儡的顶尖傀儡师,奈何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黄司殿转身看着齐先生,齐先生摸了摸胡子道:“今年书院里来了个有趣的小家伙,带了个千面树妖的侍女,带了个人形傀儡的书童。她是大业寺崇德大师推荐来的学生,只要通过那个老家伙,请到她背后的人应该不难。”
“苏夏满?”黄司殿略有印象,不就是当初火烧司侍被关在天机殿里,崇德让自己徒儿来讨人的那个小家伙吗?若是崇德大师的故交,倒也值得一试。黄司殿点了点头:“也好。”
虽然先生不在,又去了寺里给华二老爷拔毒,能够回到家里,夏满还是很高兴。书院是住读,每七日才有一日休息的时间,能够放他们几天假回家实在是意外之喜。
夏满遣了符鸽去寺里送信告诉先生自己回家的消息,一面连声吩咐灼华青黛竹叶准备梳洗的热水和好吃的。一回头看见紧跟在身后傻乎乎的玳瑁,见着她脸上的伤口她就不由得怒从胸口起,大口呼吸几下压下了怒气,招招手让玳瑁过去。
玳瑁抬头看着夏满,黝黑的眼睛里干干净净如婴儿一般不谙世事。夏满点了点她的额头:“等先生回来让他替你修修脸,好端端的脸蛋,这么挂着伤也不是个事儿。还有,下次那些家伙要再欺负你,你就直接还手,把他们都揍趴下,谁也别给面子!”
“要把谁揍趴下?”
夏满回头,惊喜的看见宇文墨正掀开门帘进屋,当下扑了过去:“先生!”
他迎面将她抱了个满怀,她像小狗一样不停的在他胸口蹭着自己的脸,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我刚放出符鸽。”
宇文墨道:“早上灼华就送来了消息。”
书院里侍女只能留在住处附近活动,夏满有什么事情灼华没法陪在她的身边,旁的事情却事无巨细一一顾到,十分细心。
才不过两三日不见,夏满就像小狗一样黏在他身边不放。看见先生她心里就有了主心骨,夏满黏了宇文墨一会儿,回头叫过了玳瑁,让她将小脸给宇文墨看:“先生,替玳瑁修修脸吧,这么挂着太难看了。”
他看了眼玳瑁脸上的伤口,转头看着她:“和谁打架了?”
“天机殿那帮童侍。”夏满义愤填膺,“他们太欺负人了!总在书院里挤兑我们。”她转而得意洋洋,“幸好我也不是吃素的,想到我头上动土,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才行!”
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她的那些光辉事迹,他都有所耳闻。他推了推她:“去吧,梳洗一下换身衣裳再说。”
她应了声,高高兴兴的随着青黛去了。他招过了玳瑁,没费多大功夫,就让小姑娘的脸重新又变得胖嘟嘟粉嫩嫩的,伤口消失无踪。
夏满换过了衣物兴致很高,直嚷嚷要出门去逛逛。宇文墨便让金老头套了车,陪着她出门。
夏满想去买一口酥的点心。到了京城之后,她最爱的点心就是这家百年老店的果酥,岂料以往不过二刻钟就能到的路程,今儿足足走了快小半个时辰还没到,马车被堵在长街上一动不能动,行人们也限制了往来,前方有巡营司的兵在戒防,腾出空地来的大街上,一队队全副武装,身穿金甲的士兵正在调动。
夏满掀开车帘看了看,不满的开口:“这都是在干什么呢?”
宇文墨道:“是九城兵马司和御林军在调动。”他指了指外面那些士兵,耐心的和她解释,“身穿灰甲的是九城兵马司的人,金甲□□的就是御林军。”
夏满点点头,顺着宇文墨指点的方向看过去,眼尖的在人群中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是宫九郭磊和李超,三人脱下了书院的青衣布服,换回了天机殿童侍的衣物,四周的百姓们都下意识的离得他们远远的,因而在拥挤的人潮中空出了一小片空地,看过去十分显眼。
三人不怀好意的交头接耳,似乎在跟着前方的什么人。夏满探出半个身体往远处看,在他们前面,苏优图孤身一人挤出了人群,正走向一条小巷。
夏满立刻拉开车门跳了下去:“先生,我有事,下去找个人,一会儿在一口酥门口见!”说着话小姑娘已经灵活得像条游鱼一样在人群中去得远了。
宇文墨合上眼靠在车壁上休息,开口道:“灼华。”
“是。”
灼华下车,追了上去。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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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九郭磊和李超追着苏优图进了小巷,往前走了一段到了尽头,这是大户人家倒房后夹的过道,没有门,尽头也没有路,两侧是高高的围墙,苏优图不见了踪影。
李超道:“明明看见他进来了,怎么不见人?”
宫九警惕的环视一圈:“小心些,他可能已经发现我们,藏起来了。”
这话一出,三人都绷紧了神经,背靠背站在一起,举目四顾。
小巷一侧高墙后的大树树冠阴影里,苏优图踩在树枝上,漠然看着下方的三人,淡淡的黑色烟雾缭绕在他的身上,让他从众人的视野里消失。下方的几人视线不止一次的扫过他所在的地方,却依然没有能够发现他的存在。
他的脚下,一股股黑色的气息正顺着大树的树干往下蔓延,在三人没注意的时候,整个小巷已经悄无声息的被一双双诡异的眼睛包围,正在悄悄的注视着他们。
三人看不见,在他们眼里透明的灰色魂魄就漂浮在他们身边,甚至缠在他们的身上,俯低了头龇牙咧嘴的威胁和嘲笑。他们只是觉得身体莫名其妙的有些发沉,渐渐有些困顿,宫九使劲摇了摇头,心里警铃大作:“这里不太对,我们快走。”
缠在他们身上的一众妖魂猛的张开了血盆大口,正要咬向三人的时候,巷口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所有的魂魄在一瞬间如云般迅速涌回苏优图的脚下消失,三人顿觉神智一清,方才那种混沌的感觉仿佛只是一种错觉。巷子口夏满插腰站在那里,气呼呼的看着他们:“你们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想欺负谁?”
“苏夏满,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兀自不知自己捡回了一条性命,郭磊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欺负人了?”
李超在旁幸灾乐祸的接话:“你这话问的有问题,她本来就只有一只眼睛能看见啊!”
夏满眉头一挑,冷笑一声:“我明明看见你们跟在苏优图身后,怎地,在他手上吃过亏,就想在外面以多欺少找回来不成?”
“我们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与你何干?”宫九冷笑道,“你算哪根葱哪瓣蒜,也来管小爷的事情?”
夏满慢慢上前一步:“因为姐姐看你们不顺眼,就是要管,你能奈我何?”
身后传来落地声,苏优图从树上跳了下来,冷冷的看着听见动静回头的三人:“你们跟着我想做什么?”
情形不太妙。单是一个苏优图他们三人还有把握对付,如今又来了一个苏夏满。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三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好汉不吃眼前亏,决定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宫九道:“这巷子是你家的不成?你能走,旁人就不能走?”
他冷哼一声,转身往巷外走,示威的撞了一下夏满,带着另两人迅速离开。
夏满并未与之计较,转身看着苏优图:“你没事吧?”
少年慢慢的迫近,到了近前夏满才发现他身量非常之高,竟然高出了她一个多头。少年的身上带着一种难言的压迫性和让她迷惘的气息,她眯起了眼睛,不明白自己的这种心慌和畏惧从何而来。擦身而过的瞬间,他冷哼了一声:“多管闲事。”
夏满很不高兴,回来之后就一直黑着脸。宇文墨问灼华,灼华到时苏优图早去得远了,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摇头。
和来时的兴致勃勃截然不同,夏满草草的选了几种口味的点心,如同应付差事一般了事后就爬上了马车,托腮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苏优图远远离开了夏满,小心的混迹在街边拥挤的人群中,借着人群的气息掩盖着自己。今日引着那三只蠢货进了自己的陷阱,却让他们侥幸逃脱,没关系,来日方长,而今他在大辽京城,他还有的是机会猎杀这些灵师。
苏优图到了前门大街的尽头,这里是距离皇宫最近的地方了。再往前,是戒严的殿前广场和护城河。站在这里,皇宫巍峨的宫墙已经清晰可见。
不仅仅是调防,整个皇宫的防御法阵已经尽数激活,哪怕是距离如此之远,苏优图也感觉到了法阵带来的让人窒息的压力。即使是想法撤掉了宫里所有的傀儡防守,大辽皇宫果然也还是固守得如铁桶一般,无缝可钻。他想趁乱混进宫的想法,行不通。
苏优图不动声色的慢慢后退,看来还得寻个别的法子。
书院里,几只松鼠打闹着从树上掉了下来,听见人的脚步受了惊,翻身爬起,哧溜一声跑了个没影。
经过此地的书侍脚下不停的走了过去,对着这些小家伙视而不见。这小东西漫山遍野都是,书院里好几处大的树林,也来了不少这些小家伙安家。平日里,心情好的时候,他见着这些小家伙了还会拿了吃的逗一逗,有些个胆大的,甚至敢从人的手上去接食物。
机物殿里也跑来了几只小家伙。顺着殿顶上的气孔,毫无难度的就爬进了室内。和普通的松树不同,它们浑身火红,肋下有翼。几只小家伙悄无声息的蹦跳着上了陈列架顶,猛然跳向另外一个,尚在半空中时,几个小家伙就突然化作了浑身剧烈燃烧的火球。
夏满突然扭头看向身边的宇文墨:“奇怪,先生,天裕关整个都是修建在阵基之上,为何京城反而没有布阵?!”
难道是因为修建了天裕关之后国库空虚没钱了?那也不对啊,京城和天裕关几乎是同时修建的,如果是国库空虚,金钱也会向着京城的修建偏斜才是。
“京城有法阵。”宇文墨道,“整个京城只有皇宫内布有复杂的法阵。那是当年的开国皇帝和无念大师无为大师,萧司殿共同布置完成,同天机阵相呼应,又完全独立。”宇文墨笑了笑,“小满,这是帝王的戒心。即使是最信任的天机殿,他也不会任凭自己的京城变成可操控在他们手中的一座法阵,让自己成为能被他们拿捏住的一颗棋子。”
夏满听得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宇文墨道:“天机殿和书院虽然都建在天裕关,却不受天机阵控制,同样也是这个道理。”
因为不想破坏掉现场的痕迹,机物殿在黄司殿和齐先生离开之后,就按照齐先生的吩咐封了殿,学生们都被遣回了家,机物殿附近没有人,等到发现浓烟从气孔里猛烈升腾的时候,整个机物殿内早已烧成了一片火海。
所有殿内的陈设,包括木质的陈列架都烧成了焦炭,唯一还能辨识出形状的是那些金属的构件。挪进来封存,曾经化作妖兽的傀儡也尽数付之一炬,再也分辨不出之前的模样。
齐先生脸色铁青看着一片狼藉的殿内:“怎么会走水?!”
旁边有书侍道:“回先生的话,是火鼠为患。”
几名书侍呈上了几只烤焦的火鼠尸体。它们并不怕火,然而机物殿大火一起之后变成了封闭的空间,无路可逃的它们被烟呛死后反而被火烧焦。
齐先生拿过一只火鼠的尸体看了看,猛地掷向地面怒道:“这是天裕关!是极北之地!这里怎么会有火鼠出没?!书院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偷袭而毫无头绪,颜面何存?!”
四周的司侍书侍同时躬身:“先生息怒。”
齐先生闭上眼睛,努力控制自己的怒火:“查,一个人一个人的查,把他揪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书院里捣鬼!”
夏满回了家,按照先生的吩咐,在房间里练习书写符文。刚�